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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大帅,末将观海卫战船从来就没出过杭州湾,今番来福州,一路就有不少人晕船。”
“禀大帅,末将定海卫,战船已经五年未曾大修。怕是经不起风浪。”
“禀大帅。。。。。。。”
见一众将领一个接一个蹦出来诉苦,仲钦面无表情,老神在在的端坐在帅案后,一言不发,夏言脸色则阴沉的滴水。他很清楚,这都是冲着他来的,待的一众将领都闭了口,他才轻咳了一声,道:“小琉球距离福州不过两日航程,这也算是远海?”
一将领躬身道:“回大人,当日不能往返的海域,都是远海。”
“回大人。”又一将领躬身道:“正统之后,末将再未闻有朝廷水师逐寇于小琉球。”
“回大人,沿海卫所水军不集中,防守海域有限,只能执行近海防御任务,末将等从未出过远海。”
夏言一颗心已经沉到谷底,就指望这样一群将领去征缴东兴港?难怪胡万里敢选择近在咫尺的小琉球为根基,他是早就洞察了沿海卫所水师的衰败,朝廷就算能够大力造舰铸炮,短短一两年时间怕是也无法训练出一支能够抗衡东兴港舰队的水师来。
见夏言脸色难看,仲钦一拍桌子,喝道:“够了!朝廷水师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说着,他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恶狠狠的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别他娘的给老子说什么远海近海,晕船,破船之类的,要死也给老子死在海上!
东兴港舰队已经分兵一半远征安南,如今东兴港就只九艘战船,二千新兵,他娘的,六百艘战船,四万人,你们就是一群豆腐渣,也能撑死东兴港这只小猪崽!告诉你们,不乘着东兴港现在实力弱灭掉它,以后你们就等着一个个战死在家门口,东兴港就是一条恶狼,绝对不会只甘心盘踞在小琉球!
横渡海峡,两日的航程算什么?把你们走私出海去东瀛下南洋的劲头拿出来,小琉球的金矿沙金放任你们洗劫,东兴港金山银海也任你们瓜分,回过头来,还有月港!朝廷只要彻底灭了东兴港!都听明白没有?”
东兴港的富足,小琉球的沙金和富金矿早就传遍了沿海卫所,月港的繁华更是人尽皆知,一听这话,众将都是大为振奋,瞥见夏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显然是默许的,一个个登时都放下心来,轰然应道:“末将等明白。”
“好,下面来议议征缴方案。”仲钦满意的扫了众将领一眼,缓缓的坐了回去,道:“考虑到有些官兵确实不曾出过远海,船队先横过海峡,在万里港休整一日。。。。。。。”
次日一早,东银海湾二百艘战船扬帆浩浩荡荡的往万里港杀去,船队离开海湾不久,海湾南部数里之外的一个小岛上便飞起了两只灰色的信鸽。
海湾居中的一艘大船甲板上,福建都指挥同知吴有盛望着船队逐步变成一片黑点,正想返回舱房禀报,抬头便见仲钦缓步出了舱房,他忙迎上前,有些担忧的道:“大帅,如此大的船队,怕是瞒不过东兴港。”
“本就没打算瞒东兴港。”仲钦云淡风轻的道:“这些前锋都是为未出过远海的,两百艘船,足够东兴港忙活了。”
吴有盛心里一阵发寒,这可是一万多人,略微迟疑,他才道:“大帅这是调虎离山?”
“算是吧。”仲钦颌首道:“东兴港移民不易,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去祸害万里港,此举倒不是要调虎离山,而是要防备东兴港用战船将最重要的工匠转移走。”
天空有些阴,十数里外便看不见船队的影子,仲钦抬头望了望,这天气看不远,对他来说,是件大好事,能省不少事。
见他抬头望天,吴有盛含笑道:“大帅不必担心,那几个老渔夫看天气的本事了得,极少失误,这三四日都不会变天。”
“这天气好。”仲钦淡淡的说了一句,便一挥手,道:“传令,。”(未完待续。。)
。。。
第387章 要俘虏()
船队大部杨帆之后,夏言便乘船回了福州都指挥使司衙门,进了东跨院,他有些心神不宁的在院子里缓缓的踱着,征缴东兴港虽说是嘉靖自个的意思,他并没有在其中添油加醋,但此番带着圣旨南下,嘉靖却是赋予他便宜行事之权,毕竟东兴港是否会如期远征安南,会出动多少兵力战舰,这是谁也说不清楚的事情。
但就是这个便宜行事之权,使的他也卷了进来,征缴东兴港胜,他是大功一件,若是战败,他就是主责,如今大军已经出征,他自然是心里忐忑,主要是沿海卫所水师将领的畏战情绪和远海作战的缺乏让他心里不安。
不知不觉间,仿佛是下意识的,他在王廷相所住的西厢房前停下了脚步,略微迟疑,他还是上前敲门道:“子衡兄。。。。。。”
“吱呀”一声,王廷相开门出来,看了他身后一眼,不见有人陪同,便微微一揖道:“公瑾今日如何有暇?”
还了一揖,夏言才含笑道:“征缴东兴港的大军已经出发,特来陪陪子衡兄。”
征缴东兴港的大军已经出发?胡万里难道没有提前收到消息?这似乎不应该,杭州湾是水师一大重地,东兴港不可能在杭州、宁波没有信鸽联络点,难道是胡万里有意打这一战?这不是太意气用事了?王廷相一时间有些失神,回过神来,他才伸手道:“公瑾请。”
说着,便接着问道:“东兴港远征安南,已经启程了?”
夏言缓步落座,这才抚着长须道:“五日前,胡万里便已亲率安南远征军从汉武港启程。携带了十艘风帆战舰、十艘风帆商船,另有二百余艘海船随行。”
五日前?王廷相默神算了一下,福州到宁波、杭州,五百里加急军报,最多三日就能送达,以鸽信的速度。按理,胡万里应该在在收到鸽信后才启程,看来是胡万里刻意要打这一战了?糊涂!开战对小琉球能有什么好处?公然撕破脸面,朝廷损失固然大,小琉球的损失也不可能小,胡万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论采取什么法子,都比开战的结果要好!
想到这里,王廷相心里也有些不安,还真是走眼了。怎么也没料想到胡万里会采取最激烈的方式来解决,这不符合胡万里的风格,一直以来,胡万里给他的感觉都是沉稳、隐忍、谨慎、能从大局着眼,没想到这次居然会意气用事。
如此一来,等若是他眼睁睁的看着朝廷水师往东兴港的虎口里送,这心里自然有些内疚,略微沉吟。他才暗叹了一声,道:“征缴东兴港的大军有多少兵力?”
夏言敏锐的察觉到王廷相的情况有些不对。当即便道:“大小战船、海船六百余,水陆总兵力四万余。”说在,他稍稍一顿,接着就道:“子衡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没说?”
“能有什么事瞒着?”王廷相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既已开战,也没什么好观望的。唯有写折子,上疏恳乞致仕还乡。”
夏言心头一跳,急声道:“子衡是说征缴东兴港大军可能惨胜或是会。。。。。败?”
“惨胜?”王廷相翻了他一眼,恰小厮端茶进来,他便住了口。待的小厮退出,他端起茶盅轻呷了口茶,却是转移了话题,道:“在下心中一直不解,为何要在此时征缴东兴港,此番大军已然出征,公瑾不防说说,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皇上要急于征东兴港?”
“子衡不觉的这次东兴港远征,是唯一一次彻底摧毁东兴港的机会?”夏言语重心长的道:“以东兴港的发展速度,明年,这兵力就可能上万,以后哪里还有如此好的机会?如此一个不受掌控,又发展迅捷的势力盘踞在小琉球,皇上和朝廷岂能安心?
人性贪婪,欲无止境,胡万里本就野心勃勃,东兴港实力一俟壮大起来,必然为祸朝廷,子衡切毋轻信胡万里所言。”
“还是那话,东兴港只可缓图,不可急取。”王廷相沉声道:“一直以来,在下都坚信,东兴港的存在,会给大明带来诸多意想不到的好处,就说胡万里入仕以来,倡议的大小事情,有几桩不是令人耳目一新?”
夏言不想跟他闲扯这些没用的,关切的道:“子衡兄何以认定,征缴东兴港大军不能胜?”
“兵制。”王廷相沉声道:“给皇上的折子上,在下说的很清楚,东兴港推行的兵制,不同于大明,东兴港是兵民一体,相生相依,遭遇攻击,必然是军民同心,看着东兴港护卫队兵力不过二三千,实则,征缴大军面对的是上万人。
东兴港多是火器锻铸工匠,即便临时组建起来,也不逊色于沿海卫所水师的兵丁,对于水师的战力,公瑾这段时间没听锦衣卫探子详细禀报过?东兴港占着地利和优良的火器,又是置之死地的一战,公瑾认为征缴东兴港有胜的机率?
再说了,东兴港是胡万里的立身之本,胡万里也一直防着朝廷吞并东兴港,他敢分兵远征安南,岂能没有依仗?”
听的这话,夏言半晌无语,不过,他仍然抱着一丝侥幸,东兴港毕竟没有坚固的城池作为依托,那些工匠、移民也都是乌合之众,不可能抵抗得住数万大军的攻击。
见他不吭声,王廷相轻叹了一声,道:“欲速则不达,罗峰公对小琉球的策略是最为稳健的,以小琉球之财力发展朝廷水师,日后再凭借大明的底蕴,反超东兴港,即便不能压制东兴港,亦能有足够的实力制衡东兴港。
如今沿海数省水师精锐毁于一战,朝廷与东兴港又撕破脸面,不可能再得到东兴港的火器、金矿、白银、战船,不仅无法组建水师舰队,也无法阻止东兴港大力移民,而且还将面临着东兴港的报复。面临东南海疆糜烂不堪的局面。”
微微一顿,他才沉声道:“公瑾一路谨慎,提防征缴小琉球的消息扩散,大有机会终止这场战事,如今。。。。。。。。,赶紧准备自辩吧。”
自辩?一旦战败。他必然被嘉靖推出来做替罪羊,面对朝野上下的弹劾,自辨又有什么用?夏言心里掠过一丝恐慌,却兀自镇定的道:“子衡兄这也是泛泛而谈,胡万里毕竟分兵一半。。。。。。。”
见他强撑,王廷相接过话头道:“公瑾就敢断定胡万里不会虚晃一枪,掉头杀一个回马枪?”
“不可能。”夏言沉声道:“锦衣卫有探子携带信鸽在商船队随同大军而行,胡万里若是半途折回,必然瞒不过。大军刻意拖延了两日,就是为了确定胡万里的船队是否已经远离。”
听的这话,王廷相彻底无语,对方若是知道胡万里也很重视飞鸽传书,并且早就能跟南京飞鸽传书,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东兴港、军营、会议室。
胡万里看了看桌子上的两封鸽信,扫了护卫队众军官一眼,道:“朝廷水师出动六百艘大小战船、海船。总兵力约在三万以上,由福建都指挥使仲钦出任总兵官。这应该是他们短时间内能够调动的最大兵力了,看来是想一战而定,彻底歼灭咱们,你们都说说,仲钦将大军分为两拨出发,是何原委?”
王富贵也没多想。张口便道:“少爷,那仲钦是不是打算同时攻击万里港和东兴港?”
“万里港没多少兵力,也没有火器作坊,他们分兵攻击万里港做什么?”吴小驴随即反问道。
“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