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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垄断贸易,岂能没有足够的利润?”胡万里微微一哂,呷了口茶,他才接着道:“这段时间,月港要争取将所有的前来月港的海商海船以及他们的贸易航线港口等情况都详细登记造册,弄清楚各条航线的海商海船数量。东兴港将根据这些情况进行分配,先将这个风声放出去,月港、万里港都可以登记。”
这个风声一放出去,月港必然轰动,不仅是月港。朝廷也必然会大为关注,想到这里,谢文昌忍不住道:“少爷,朝廷禁海,东兴港大张旗鼓的建立海上新秩序,规范海外贸易,朝廷颜面何存?在下担忧此举会适得其反,孙大人可是一再叮嘱,这节骨眼上不要节外生枝。”
“这是防患未然,不过也不能太扫朝廷的脸面。”胡万里说着,微微一顿,道:“那就将海商都发动起来,去万里港登记,东兴港要也要大量储备各种战略物质,铁料、硝石、硫磺、木炭、布匹以及一应日常消耗品,再有,万里港建设也需要不少东西,顺带叫一些海商转运。”
这倒是温和多了,谢文昌忙微微欠身道:“在下马上就着人安排。”
胡万里微微点了点头,道:“这事你和薛良辅先忙着,临近年关了,我得去南京苏杭跑一趟,小年前赶回来。”
听的胡万里要去南京苏杭,王富贵立时眼巴巴的望了过来,想跟着去,却又不敢开口,胡万里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别多想了,回去抓紧时间训练新兵,待的稳定下来,再带你们去开眼界。”
谢文昌却是沉声道:“少爷,东兴港如今已然浮出水面,并且极为强势,朝廷也为之不安,如今不论是朝廷、还是海商,对东兴港大当家都极为好奇,多方打探。
非是在下多疑,少爷虽然谨慎,但知道少爷身份的人却不在少数,再则,谢德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多半还在锦衣卫手中,属下也不清楚他知道多少情况,谨慎起见,少爷还是不要去南京,若是非去不可,也必须要有妥善安排。”
胡万里含笑点了点头,道:“说的是,此去南京,我处处小心便是。”
一听这话,王富贵立刻来了精神,连忙说道:“少爷,还是让属下带点人手随您去南京吧,就是在城外接应也好。”
“不用,人多反而碍事。”胡万里干脆的说道,他倒不是轻率,南京有伍子顺在随时打探消息不说,还有个锦衣卫世家出身的徐清曼,真要有什么风吹草动,不可能事前听闻不到一点风声。
一个时辰之后,胡万里带着几个随从上了快船,径直出海,战舰上,望着渐渐远去的快船,谢文昌隐隐觉的有些心神不宁,却又说不出来这种不安来自哪里,不由轻叹了一声,王富贵瞥了他一眼,道:“茂山兄可是担心少爷安危?”
谢文昌轻声道:“不知少爷有什么重要事情非去南京不可,心里总觉的有些不安,我已飞鸽传书东兴港,让薛良辅派快船去随时接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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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3章 仇人相见()
听的这话,王富贵神情也凝重起来,盯着谢文昌认真的道:“茂山兄好好想想,一定是有什么事,有悖于寻常,这才让你觉的不安?”
谢文昌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仔细梳理了几遍,没什么异常之事,可能是谢德智下落不明,令我格外担忧少爷的身份泄露。”
“谢德智的父母双亲以及儿子都在东兴港,上岛不过数月,这其间谢德智也没与他们见面,按理应该不会知晓少爷的身份。。。。。。。”王富贵盯着他道:“除非他是从月港得知少爷的身份。”
“我担心的也是这点。”谢文昌道:“少爷任龙溪知县,来往月港次数较多,谢严两家子弟见过少爷的不少,谢德智又是新近提拔重用的,着实无法断定他是否知晓少爷的身份。”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你也赶紧回东兴港吧,一众海商聚集万里港,怕是要抽调兵力驻扎万里港。”
“少爷吩咐我,明白一早再返航。”王富贵郁闷的道。
东兴港,黄昏十分,杨小毛收到月港的鸽信,他不敢怠慢,连忙就找到薛良辅禀报了此事,看过鸽信,薛良辅半晌没有吭声,胡万里要去南京,这事跟他提及过,对此,他并无什么异议,知道胡万里是东兴港大当家的人不少,但基本都掌控在东兴港手中,不在东兴港,就在满刺加,月港的当家人和南京的吴家都与东兴港捆绑在一起的,不可能透露消息。
不确定的就是下落不明的谢德智,不过,对于锦衣卫,他并不怎么担心,他是很清楚徐清曼的身份的。真要有什么意外,南京的徐清曼、伍子顺早就用鸽信通知了,但谢文昌如此郑重其事,他也不敢大意,忙吩咐将李健叫来。
将鸽信与李健看过之后,薛良辅才道:“事关少爷安危。谢文昌既然心神不安,咱们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这里走不开,李团长带些人手去南京城外接应,小毛用鸽信通知伍子顺,王富贵两日就回,东兴港驻守无须担心。”
去南京城外接应?李健微微沉吟才道:“先生,咱们都没有路引。人数多了怕是不行。”
“人不用多,一个排就够了,不过是在城外接应,为少爷多安排一条退路而已。”薛良辅笃定的道:“路引就用吴家的,多带点银元,南京那地儿,有钱能使鬼推磨。”
“行。”李健点头道。
“到了南京,伍子顺自会接应。他熟悉南京情况,跟他商量着办就是。”薛良辅叮嘱着道:“南京乃是两京之一。对兵器盘查较严,火炮和火铳不宜带,若是真有意外,找吴家弄火器。”
南京,西水关,临近年关。西水关码头也格外繁忙,来来往往的船只比平日里几乎要多上一倍,放眼望去,沿河两岸全都停泊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船只,河道中间上上下下的船只也是密密麻麻。在海中航行畅通无阻惯了的胡万里不耐的这塞车一般的景况,径直上了岸,觅了一乘小轿,往金吾后街而去。
胡万里此番赶来南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见他的便宜二弟——胡万山,东兴港浮出水面,他这个东兴港大当家的身份也有被揭穿的危险,他倒是无所谓,但却担心胡家被牵连,说实话,对于胡家,他是真没什么感觉,唯一见过的就是这个不着调的二弟,不过,没感觉是一回事,因为自己而使胡家受牵连,他却是于心不忍,当然,他也不想为这事而遭人诟病,他可不想在外人眼中落下个无情无义的印象。
胡万山在南京国子监就读两年,他前去看望的次数并不多,终究是心里有些发虚,不愿意多见,不过,在银钱方面他却是从未亏待。
从三山门到国子监,基本是横穿大半个南京城,四个轿夫轮流着抬轿,纵是健步如飞,也走了半天,胡万里在轿子里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临近黄昏,才在国子监南门落轿,下的轿来,看了看天色,他便带着几个护卫就近寻了家客栈,包下一处独院,这才叫人拿了名贴前去国子监叫胡万山。
待的胡万里沐浴过后,叫的席面也送了进来,略微看了眼菜肴,他便吩咐道:“烫壶好酒来。”
“好嘞,客官稍后。”小二殷勤的道。
“老爷。”前去叫胡万山的护卫这时匆匆进来禀报道:“二爷不在监舍,说是与舍友出门了,小的留了话,留了地址。”
听的这话,胡万里一阵无语,大明国子监如今是越办越差了,以前的国子监管束甚严,监生根本不敢溜出监游玩,自个这位便宜二弟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国子监看来也是混日子,扫了一眼满桌的菜,他才含笑道:“你们几个另叫一桌席面,把这几个菜也端过去。”说着,他连连点了几道菜,道:“可以喝酒,但不能喝高。”
“谢老爷赏。”几个护卫忙躬身道,唐金宝抬起身含笑道:“少爷,在船上喝酒就算了,进城了,小的们可不敢沾酒。”
胡万里点了点头,道:“行,你们有你们的规矩。”
一直等到次日午后,胡万山才匆匆来到客栈,一见面,他便有些局促不安的躬身一揖,道:“累兄长久候。。。。。。。”
胡万里仔细的看了看他有些苍白的脸色,轻声道:“看来是为兄给你的银子太充足了。”
听的这话,胡万山讪讪的道:“不是的,兄长误会了,二弟昨晚是参加诗会。”
“诗会?”胡万里一笑,揶揄着道:“不错嘛,看来最近颇为用功,做了什么好诗词,拿出来让为兄开开眼。”
“兄长这不是寒碜人嘛,二弟哪敢在兄长面前献拙。”胡万山说着腆着脸上前为他续了半杯茶,这才含笑道:“这段时间都未听闻兄长的声讯,兄长莫非不在南京?”
胡万里抬头看了唐金宝一眼,两个护卫立刻就退了出去。他这才指着椅子,道:“座罢。”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推了过去,胡万山一眼瞥见上面的一张居然是一千两,心里不由一阵狂跳,这一叠银票是多少?二万?三万?
“这是杭州吴都通商银铺的银票。五万两。”胡万里轻声说道。
五万两!胡万山吓了一跳,这可不是小数目,而是一笔巨款,南京城能够一下拿出五万两白银的人可不多,怎么是杭州的?他这时已经反应过来,绝对出事了!当下便道:“兄长,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胡万里微微点了点头,道:“现在还言之过早,但不能不防。这笔银子是补贴给家里的,你赶紧赶回咸宁,将父母和小弟都接往杭州安置下来,然后在杭州慈善会留个地址,什么都不要说,我以后自会联系你们,动作要快,所有的东西都不要带。轻车简从,对外就说来南京。”
听的这话。胡万山脑袋登时嗡的一声,脸色也变的更为苍白,出大事了?大哥这是要举家避祸?微微沉吟,他才迟疑着道:“大哥,究竟出了什么事?父亲定然要追问的,小弟如何解说?”
“不要问。”胡万里沉声道:“很可能是灭门之祸。”
灭门之祸!胡万山登时心头突突乱跳。半晌才沉住气,担忧的看向他,道:“大哥您。。。。。。。。”
“放心。”胡万里微微笑了笑,道:“大哥不会有事,家里也不会有事。不要慌,事情可能没想象的那么坏,大哥只是未雨绸缪而已,不要吓着双亲,就哄骗他们说是大哥想他们了,要不,就说大哥要成亲了,将他们骗来。”
“小弟明白。”胡万里山咬着嘴唇用力的点了点头,道:“大哥放心,小弟不会惊吓着他们。”
“沉住气,就跟平常一样,不要让人看出异常,否则容易引人警觉。”胡万里叮嘱着道:“还有,钱财不要露白,银票要收妥当。”
深吸了一口气,胡万山才沉稳的道:“大哥放心。”
‘清波楼’是秦淮河两岸并不起眼的一处河房,距离南京城大名鼎鼎的长青园不远,虽不奢华,却甚为清雅,小船可从秦淮河自由进出,露台上,伍子顺懒散的倚靠在朱栏上眺望着秦淮河河面,等候着胡万里的到来。
这半年时间,东兴港在月港实弹演习、在澎湖大败永宁三卫,闹的沸沸扬扬,不仅是福建人尽皆知,伍子顺在南京也听到不少传闻,日本国王足利义维来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