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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情形,唐金宝不屑的道:“一个接一个都返回船上,这事我要禀报少爷。”
正对码头的后山顶上,见许折桂一行乖乖的返回船上,胡万里放下望远镜,微微笑道:“算他们识趣。”
一旁的薛良辅含笑道:“那一排火枪里没装弹丸吧?”
“看来,还是没瞒过佐卿。”胡万里微微笑道:“不过也就第一排是空枪。后面三排都装了子弹。”
薛良辅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少爷真打算杀了许折桂?”
“他要不知进退。我毫不介意。”胡万里说着转过身,缓步踱着道:“许折桂他们与唐千胜的水师不同,完完全全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可能吸纳入护卫队,作为居民,他们连灾民也比不上。因为他们对咱们没有感恩之心,更何况许折桂还是野心勃勃之辈。”
薛良辅缓步跟上,不解的道:“既是如此,少爷为何还要留他?”
“他若知进退,就没必要。”胡万里缓声道:“小琉球开发需要大量的人手。时间,能够消磨掉许折桂的野心,也能够竖立起东兴港的威信。”
夕阳西下,许折桂站立在船头上,脸色阴沉的打量着几艘返回东兴港的渔船,他发现有些琢磨不透这个东兴港的大当家,巴巴的叫他们来,给了他们一记下马威之后,又晾了他们大半天,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
沉吟半晌,他才沉声道:“邓七,你说这东兴港是不是想吞并咱们?”
邓七与许炼联系过几次,对东兴港的情况多少知道一些,当即便道:“不会,东兴港不接受入伙,而且想移居东兴港还的随同家眷一起移居,否则不收,咱们实力不小,东兴港不可能自找麻烦。”
“当家的,有弗朗机船进港了。”一名水手轻声提醒道。
许折桂、邓七转头一看,果然,一艘弗朗机商船缓缓的驶进了港湾,不看船形,只看船上风帆,便知这是弗朗机商船,两人都是纵横广东一带海域的海上豪强,弗朗机商船见的不少,要说弗朗机商船与大明海船在外形上最大的区别就是风帆,大明的风帆是硬帆——翼面型风帆,而弗朗机的风帆则是软帆——高大的一段一段的软布帆,艏部纵向的三角帆也相当惹眼。
当看到紧随其后的第二艘、第三艘,两人都颇觉惊讶,东兴港内还停泊着几艘弗朗机商船呢,怎的还有弗朗机商船队进港?要知道,弗朗机每年前来大明商贸的商船并不多,一个船队也就七八艘左右。
“当家的,弗朗机商船上的船员水手多是。。。。。。。”那水手迟疑了下,才费力的道:“好像都是东兴港护卫队的兵丁。”
许折桂、邓七都只留意一艘接一艘,源源不断开进港湾的这支弗朗机船队,听的这话,才留神细看船上的水手,确实,船上的船员水手都是身着深蓝色的短褂和过膝短裤与东兴港护卫队的装束一模一样,难道这些弗朗机商船都是东兴港的?
两人正自惊讶,很快就被一艘新船吸引住了,这船与弗朗机相差不大,但最醒目的是船舷开出的舷窗,一门门黑洞洞的火炮看的两人心惊肉跳,邓七喃喃着道:“下面甲板也装载着火炮?这是弗朗机人的战船?”
“我明白了。”许折桂脸色苍白的说道:“传言不虚,满刺加果然是被攻占了。攻占满刺加的是东兴港!早应该想到的。”
听的这话,邓七不由暗叹了一声,还是许炼那小子有眼光,早早就投靠了东兴港,不知道他现在在东兴港混的如何,能否帮他们说上话。
看着一队队身着深蓝色短褐的护卫队兵丁从一艘艘船上下来。在码头上整队离开,许折桂不由万念俱灰,这根本就不是他手下人马能够比肩的,收回目光,邓七才轻叹道:“这些兵丁比朝廷水师还要严整几分,许当家的现在应该死心了吧?”
“咱们手下要有这么一支人马,两个广州城都破了。”许折桂轻叹道:“东兴港这个大当家的只怕非是池中物。”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东兴港不能入伙?”
邓七白了他一眼,才微微摇头道:“不能。东兴港上下都是奉他们的少爷为主。”说着,他用一副揶揄的口吻道:“许当家变的也太快了吧?”
“不是变,是被逼!”许折桂沉声道:“东兴港让咱们在码头上看他们的实力,就是要逼迫咱们低头,若是猜的不错,咱们现在就是想退出小琉球也不可能。”
“东兴港要吞下咱们?”邓七眉头一皱,道:“这不可能。”
“此一时彼一时,没什么不可能的。”许折桂冷声道:“这些战船可不是让咱们白看的。既是震慑咱们,也是断绝咱们的后路。东兴港会让咱们将满刺加是被东兴港攻占的消息传出去?”
听的这话,邓七脸色也是一沉,半晌才喃喃着道:“都是我不好,不该提议来小琉球的,这下把大伙儿都坑苦了。”
“未必是坏事。”许折桂不以为意的道:“以东兴港的野心,大明这片海域上所有的船只迟早都得听东兴港的。”
次日一早。许折桂、邓七用过早点正在船上观看东兴港护卫队驾船出港,便听的码头上一个护卫队兵丁扬声道:“许当家、邓当家,少爷请二位当家的过去。”
这次许折桂学乖了,不敢再造次,乖乖的上岸跟着一队兵丁进了内城。进了东春园的一个院子外,二人在外候了半晌,被各种搜身,才被通传可以进去,进了书房,待见的坐在上首的乃是一个年轻的书生,二人都是微微一愣,这才抱拳道:“许折桂、邓七见过少爷。”
“不是什么人都能称我少爷的,你们叫我大当家便是。”胡万里说着瞥了邓七一眼,道:“邓七,可是三年前率领许炼一起攻打我东兴港的那个邓七?”
邓七倒不担忧胡万里怪罪,他能收留许炼,就说明他不是睚眦必报,气量狭隘之人,否则他也不敢登门,当即便拱手一揖,道:“邓七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大当家虎威,今番特意登门请罪。”
胡万里微微一笑,道:“你当年也赔了不少银子,这事就此揭过,白扇会如今是何情形?”
“回大当家的。”邓七一脸苦涩的道:“白扇会在广东新会等县起事,损失惨重,已与许当家的合并。”
还是忍不住出手了,胡万里微微点了点头,这才看向许折桂,道:“兵败了?”
许折桂爽快的道:“是,否则也不会托庇于小琉球。”
“你们两人都来了,谁在新会坐镇?陈邦瑞?”
“是,陈当家的有伤在身。”
微微沉吟,胡万里才道:“许炼曾跟我提及,恳祈支援你们一批火炮,这事我没允,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一早就断定你们成不了气候,别不服气,就算是给你们提供大量的火炮,你们同样是惨败的下场,大明,不是你们能够撼动的!如今既然败了,就在小琉球好好歇息几年。”
“回大当家的,咱们没想着撼动大明。”许折桂沉声道:“咱们只想打下广州,逼迫朝廷让广州开海。”
“幼稚,可笑。”胡万里不屑的道:“广州是一省之会城,就算你们打下广州,朝廷也会调集大军收回,岂会受你们胁迫?广东沿海岛屿众多,哪里不能够开辟私港?”
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言归正传。你们的到来,已经给东兴港惹下了不小的麻烦,暂时就安心在新乡呆着,不要再给我招惹麻烦了。”
“大当家的。”许折桂拱手道:“虽然咱们在广州战败,但手中仍然还有一千余人,二十多条船。能否入伙东兴港?”
听的这话,邓七不由暗自腹诽,不是说了东兴港不要入伙,这家伙怎么还不死心?
胡万里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东兴港不接受入伙,永远不会。”
“那咱们移居东兴港。”许折桂毫不迟疑的说道:“就跟许炼一样。”
“你们大多数都没家眷,怎么移居?”胡万里不为所动的说道:“先安心在新乡呆两年,我派人训练你们。”
听的这话。许折桂心一喜,忙拱手一揖,道:“谢大当家的。”
微微点了点头,胡万里才道:“你们的船队应该去广州接剩下的部属了吧?回新乡之后,将船队交到东兴港来,你们的一应补给,由东兴港负责。”
“没问题。”许折桂爽快的道:“船队一回来,就上交东兴港。”
有意思。这家伙倒是干脆,胡万里看了他一眼。笑道:“二位在广东海面上也算是一号人物,甘心束手就范?”
“不敢当大当家的抬举,跟东兴港比起来,咱们根本上不了台面。”许折桂拱手道:“此番起事,咱们元气大伤,需要时间恢复。再则,大当家短短三年时间就能折腾出这份局面,咱们也是心服口服,心甘情愿跟随大当家的。”
心甘情愿?胡万里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行了。回去好好安顿。”
回到船上,邓七便将许折桂拉进船舱,道:“许当家,真安心跟着东兴港?”
“不都是你出的好主意!什么祸水东引?什么保证不会吞并咱们,这东兴港就他妈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许折桂没好气的骂道。
听的这话,邓七不由讪讪的说不出话来,东兴港战力他是见识过的,也清楚朝廷不可能允许在小琉球盘踞如此大股人马,这才提议在东兴港附近找个落脚点,万一朝廷水师追缴,好让东兴港顶灾,也希望籍此与东兴港拉好关系,能够从东兴港购买火炮,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子。
见他不吭声,许折桂这才缓声道:“东兴港的实力你也看到了,弗朗机战船就是十一艘,那些战船一艘船上至少有三四十门火炮,如今这海面上没有人是东兴港的对手,咱们那二十几艘船,炮没人家多,也没人家船快,打不过,逃不掉,除了忍气吞声,还能怎么的?”
“那至少也该争一争,留几艘船,或是要点火器。”邓七轻声道:“没了船队,一应补给都由东兴港供给,咱们岂不是任由宰割?”
“争?我倒是想争来着,可你没见那什么少爷语气咄咄逼人?”许折桂两眼一翻,道:“先忍两年吧,他不是还派人来训练嘛,总有用的上咱们的时候,到时候再说。”
还到时候再说?两年后保证吃的连渣子都不剩,邓七长叹了一声,却不再吭声。
军营,一团会议室,几个倭寇俘虏正低声议论着在一个沙盘上勾勒倭国的地图,标注各地的大名势力,为首两人便是大内义隆的部将贺阳盛保和足轻大将杉武近江,不过大半年时间,两人都瘦的皮包骨头,原因很简单——饿的,听说有饱饭吃,几个被关押的武士都毫不犹豫的揽下了这活。
听的门口看守有动静,贺阳盛保回头看了一眼,见是胡万里进来,忙起身迎上前鞠躬道:“阁下,再有三日,就能够全部完成。”
听的许存志翻译,胡万里微微点了点头,凝目看向沙盘,对于倭国的战国大名的分布他一点都不清楚,但倭国的整个形状,他还是很有些印象,总的来说,沙盘上的倭国大致还是有些象。
略微看了一下,见屁帘大点地方居然插有二十多面旗帜,他不由暗笑,一个县也算的上是一方诸侯了,以东兴港的实力要吞并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