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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翁乃张阁老得意门生,素为张阁老所器重,数年来对张阁老帮村不小,皇上对东翁亦是颇为赏识,他们岂能岂容东翁继续留在南京折腾?此其一。
其二,开海之事引起如此大的争议,断不会就此不了了之,朝局一稳,必然会再度被人提起,东翁乃公开建言开海之始作俑者,必然会被反对者所忌恨,张阁老已不在其位,东翁又远在江南,须的防范小人进谗言,此时辞官,于东翁而言,可谓是利大于弊。”
说着,他便端起茶盅缓缓呷了口茶,瞥了胡万里一眼,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便接着道:“东翁与张阁老的关系,朝野上下可谓是人尽皆知,张阁老致仕,东翁辞官,世人会如何看?这与东翁当年京郊为张阁老送行有异曲同工之妙。
虽然张阁老已经致仕,能否复出尚在两可之间,但皇上对礼仪派的倚重却是明摆着的,即便张阁老不复出,首辅之位仍可能是礼仪派居之,以东翁与张阁老的情分,以东翁重情重义之美名,日后要复出为官,可谓是轻而易举。”
这是要他博取名声!这年头讲究忠孝仁义,座师与门生的关系在官场亦是尤其被人注重,跟张璁共进退,这在官场上,确实能够博得一个好名声,沉吟半晌,他才轻叹了一声,道:“先生说的甚为有理,然则,皇上会允准我辞官?即便将彩票将农学院毫无保留的全部上缴,皇上也未必会允准我辞官。”
“东翁上疏请辞,不论皇上允与不允,皆足以表明东翁之心志。”薛良辅微微一笑,道:“此举不仅足以打消别人攻讦东翁的念头,亦可以博取名声,即便皇上不允,亦会将东翁打发回漳州。”
胡万里点了点头,道:”有理,那就一事不烦二主,这份请辞的奏疏就烦请先生代劳,以病请辞罢。”微微一顿,他又叮嘱道:“这事不急,缓个三五日,恩师回籍,必然要经过南京,回了漳州,又不知何年才能再见了。”
转眼便进入了九月,天气渐渐的凉了起来,自张璁致仕之后,京师便恢复了平静,京师大小官员皆是静静的等候着,观望着,然而嘉靖却没有丝毫动静,仅仅只是将掌都察院事太子太保兵部尚书汪鋐改为吏部尚书,百官最为关心的内阁大臣却是一个未动,空缺的首辅之位,他亦未指定,内阁一应事务皆是暂由李时掌总。
那颗令张璁致仕的彗星也并未因张璁的致仕而消失,仍旧是不紧不慢的向东北而行,钦天监的监正每日都进宫向嘉靖禀报彗星的动向。
京师一众官员每日早朝在午门外聚集,讨论的最多的也就是这颗该死的彗星,张璁已经致仕大半个月了,彗星若是再不消失,岂非说明彗星三现与张璁无关?嘉靖会否借机令张璁回京再掌内阁?礼仪派的一众大臣会否借机反攻清算?不少官员皆是忧心忡忡。
乾清宫里,嘉靖一如既往的批阅着奏折,张璁致仕之后,他的压力在无形中大了不少,李时以次辅的身份掌总内阁,票拟难免有些放不开手脚,朝务的处理亦不及张璁有魄力,最终苦的只能是他这个皇上了。
“皇上,李阁老在外求见。”太监崔文躬身进来轻声禀报道。
嘉靖抬起头来,看了门口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又继续埋头批阅奏折,待的李时进来行礼之后,他才搁下笔,看了他一眼,道:“赐坐。”
“谢皇上恩典。”李时躬身谢恩之后,才取出一份奏折双手呈了上去,道:“应天府府丞胡万里以疾请辞去一应职衔,请皇上过目。”
按例,一个四品官员的请辞根本就到不了嘉靖跟前,但是吏部尚书汪鋐、次辅李时都知道胡万里这个四品官非比寻常,不仅张璁对其极为器重,嘉靖对其亦是极为赏识,而且其负责的差事亦是非同一般,他请辞可不是小事,汪鋐、李时二人皆不敢私自做主,直接就送了上来。
听的是胡万里以疾请辞,嘉靖不由微觉诧异,胡万里今年不过才二十八,从未听闻过他身子有疾,何以这时节以疾辞官?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定然是与张璁致仕有关,难道是对张璁致仕有意见?接过奏折略略翻看了一下,他眉头便蹙了起来。
胡万里在奏疏中言辞恳切,并将彩票和农学院的事宜交代的清清楚楚,连接手以及暂时负责的人选都安排甚是妥当,不象是做做样子,略微沉吟,他才将折子往案上一丢,道:“内阁是什么意见?”
李时自然清楚胡万里请辞的原因,不允准,担心胡万里因张璁致仕而受牵连,允准,嘉靖必然有意见,他连票拟都没写,就是觉的为难,见嘉靖问起,他略一沉吟,便躬身道:“回皇上,胡万里忠心国事,才干出众,微臣恳祈皇上为国惜才,允其致仕静养,痊愈之后,再行起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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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初见严嵩()
听的这话,嘉靖面无表情的瞥了李时一眼,一时间无法判断李时究竟是出于保全之心,还是觊觎首辅之位而欲清除张璁留下的残余影响,对于胡万里请辞的真实意图,他也有些拿捏不准,是因为张璁的致仕而心灰意懒,还是辞官避祸?仰或是以此来试探张璁还有无机会复出?
该如何决定胡万里的去留?嘉靖亦是颇为纠结,刚令张璁致仕,此时褒奖慰留张璁最为器重的得意门生,甚为不妥,容易引人猜疑,允其辞官,也甚是不妥,农学院倒无所谓,但彩票却说不准,一年五十万两的缴费对朝廷而言不啻于是雪中送炭,他可不想彩票出什么差池,
略微思忖,他便决定将此事暂时搁置一下,稍一沉吟他便转了话题,“秋高马肥,正是俺答侵边之时,要督促三边总制唐龙严加防范,朝廷银子没少花,却年年被俺答入境大掠,今年天象有异,着他好自为之。”
见他转了话题,李时不由暗松了口气,忙躬身道:“微臣遵旨。”
“西北边患不断,东南海域亦颇为不靖。”嘉靖接着说道:“月港开海之事,着内阁与各部院大臣议议,看看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事关重大,须的详议周全。”
“微臣遵旨。”李时忙躬身道,心里却是暗自苦笑,看来,开海之争还的延续下去,这事牵扯太多,又各执一理,怕是商议不出什么具体的结果。
南京,长春园。
自上疏请辞之后,胡万里便极少前往应天府府衙办公,而是成天忙于慈善彩票的发行事宜。南京的慈善彩票如今已是走上了正轨,无须他多加操心,他主要是忙于敲定苏杭扬州三地的彩票合作商。
因为彩票的收益高,风声传出之后,三地皆不断有商贾闻风前来洽谈,一众商贾不仅对鱼台灾民慷慨解囊。踊跃捐输,而且各显神通,寻找各种关系以图疏通关节,胡万里也乐的拖延,一则是想挑选几个好但是合作商,再则亦是为了能够筹集更多的善款,不过,每日不停的见人说事着实是件苦活,偏生又不好再假手他人。
这一日午间。送走几个杭州的商贾之后,他便起身前往东小院薛良辅处,如今已是九月中旬了,派出去迎候张璁的几路人马却是丝毫没有消息,他不免有些失落,看来,张璁多半是改道回故乡了,想想也是。南京乃是非之地,张璁如何肯在南京盘桓。
而另一件令他忧心的便是嘉靖对他请辞的反应。算算日子,已是二十日了,按理早该有消息了,可是却既不见吏部的回复,亦不见嘉靖的谕旨,这让他心里有些隐隐不安。
他一路踱着。还未进东园,门房小厮李风烈便一溜小跑着追了上来,到的跟前,便躬身道:“老爷,南京礼部尚书严嵩到访。”说着。便双手呈上名贴。
严嵩?他来做什么?胡万里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从李风烈手中接过名贴,瞟了一眼,名字写的甚大,字也极漂亮,早就听闻严嵩的书法造诣不凡,果不其然,不过,对于严嵩他着实没有好感,一则是严嵩在历史上太出名了,不仅明朝最出名的奸臣,亦是历史上最出名的三大奸臣之一,与秦桧蔡京齐名。
再则,能在嘉靖这个精明过人的皇帝手下稳稳当当的做近二十年的首辅,足见这个严嵩亦是非凡之辈,仅仅靠青词写的好和阿谀媚上是不可能执掌大明首辅二十年之久的,看看张璁的这个首辅做的有多艰难就可想而知了。
虽是不喜,胡万里也不愿意得罪他,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不仅是处世准则亦是为官之道,微一沉吟,他便问道:“他是坐官轿而来还是微服而来?”
“微服小轿而来。”李风烈忙躬身道,来客的身份、着装、代步的工具,以及在何处下轿等等这些细节,都是门房必须要询问清楚的,主人才能据此决定穿什么衣服,开几扇门迎客。
听的严嵩是微服小轿而来,胡万里不由松了口气,这倒省了不少麻烦,至少无须更衣了,当下他便前往大门去迎接,这是基本的礼仪,不能失礼。
李风烈亦步亦趋的跟着问道:“老爷,是否开中门?”长春园本是两座连着的民宅,因考虑到彩票要转交朝廷,也为增加南京商贾百姓对彩票的信心,胡万里对大门进行了改建,虽然不是仿官署的建制,却是按着四品官宅改建的大门,严嵩是南京礼部尚书,虽说没什么实权,但却是实实在在的二品大员,按例是必须大开中门迎接,否则便是失礼。
听的这话,胡万里毫不迟疑的道:“不用。”他虽不清楚严嵩的来意,但严嵩身为二品大员,屈身前来,显然不会是为了商贾前来关说,必然另有用意,如今张璁致仕,还是低调点好,想来严嵩亦不愿意张扬。
胡万里赶到大门口,便见一身形颇为高大,身着银灰色士绅巾服,约莫五十出头,蓄着长须,眉目间带着笑意的文士正拾阶而上,这就是严嵩?稍一迟疑,他便快步迎上前,一揖道:“末学后进见过勉庵公。”
严嵩停住脚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才含笑回了一揖,道:“长青文采出众,更有经维之才,何须自谦。”
“勉庵公如此谬赞,小子如何敢当?”胡万里忙谦逊道,说着便侧身伸手礼让道:“勉庵公请。”
严嵩略微谦让了一番,便迈步先行,见的他不开中门,进门后亦无仆从相迎,不由微微颌首,他确实是不愿意张扬,所以才微服小轿前来,此番屈身前来,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张璁虽然致仕,但仍有复出的可能,朝中如今也是礼仪派的天下,此番折节下交,不仅仅是看重胡万里的前程,也是希望通过胡万里向礼仪派靠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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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严嵩意()
嘉靖元年,严嵩担任南京国子监侍读,嘉靖四年又擢升为南京国子监祭酒,在这期间,他与同在南京的张璁、桂萼皆有往来,尤其与桂萼往来频繁,二人皆是江西籍,是乡党,平日里诗书往还,多所颂扬,不仅如此,其子严世藩与桂萼之子还同延请一师,关系可谓是相当亲密。
那时,他的官秩要远高于张璁、桂萼,完全有机会融入礼仪派,但当时他却看不清形势,再则也是自持身份,没有掺和到大礼仪一案,待的张璁、桂萼平步青云,先后入阁,他连肠子都快悔青了。
这些年,桂萼对他颇为照拂,他的仕途亦是一帆风顺,不过,鉴于朝中对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