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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难测。”薛良辅微微摇了摇头道:“不管何种可能,因鱼台水患而遭灾的两府六州县百姓,东翁必须赈济,张阁老以五百里加急送此信,说明此事皇上是首肯了的,于公于私,东翁都必须将此事接下来。”
听的这话,胡万里不由露出一丝苦笑,道:“两府六州县,即便灾情不严重,亦得二三十万两白银,短时间去哪里筹措?若是灾情严重,五六十万两也未必能拿的下来。”
“也不过是慈善彩票一年的缴费。”薛良辅含笑道:“东翁未赈过灾,但遇灾荒,地方州县衙门设粥厂、平粜、放赈、组织慈善捐助、免饷减税,这都有既定的程序,即便要五六十万两,亦并非是要一手拿出来,先期打过去六万或是十二万,各县的赈济事宜便能全面铺开,随后,赈济粮食、药材便可一批批运,彩票五日一期,便是南京的彩票收入也足够应付,至于后期安置抚恤,东翁则可视手头宽裕与否,酌情给予。”
胡万里微微点了点头,如此,那倒也不是太难,十来万银子,倒难不到他,薛良辅呷了口茶,却是接着道:“此番赈济,既是为慈善彩票确立名分,亦是难得的一次宣传机会,赈济钱物,尽量充裕,声势自然亦是越大越好,东翁若是能跟皇上讨的一道圣旨,则可公私兼顾。”
讨什么圣旨?赈济鱼台水灾的巡按御史?胡万里不由瞅了他一眼,道:“南京事宜繁多,如何能够抽身?”
“不过是挂个名罢了。”薛良辅含笑道:“在南京筹措赈济粮食药材,也是赈济的份内之事,只要赈济得力及时,灾民能够妥善安置,谁会多管闲事?”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皇上御极已经十一载,皇权已固,朝局亦是渐稳,快速迁升的机会亦将日趋减少,大明百余年来,官员升迁已逐步形成规律,朝中大员不仅要有外任地方官的经历,还需有担任言官的经历,东翁若能借此机会兼任言官,日后迁升亦能少些阻力。”
还有这规矩?胡万里根本就不愁迁升的事,却仍是微微颌首道:“先生提醒的是。”
出了院子,胡万里便吩咐李风烈道:“马上将吴亦有叫到书房来。”进书房坐下,他便提笔给张璁回了封信,满口应承了赈济鱼台水灾之事,并将慈善彩票的发行情况顺带禀报了一番,仔细检查了一遍,他才封了口,正待亲自跑一趟应天府的急递铺,却是闻报吴亦有来了。
他当即便出了书房院子,迎头便遇上吴亦有,见他还要行礼,便摆了摆手,道:“边走边说。”说着,便将赈济鱼台水灾之事简单的说了一下。
听的这话,吴亦有自以为是的道:“既是如此,首期的返还是否少点?”
“岂能因此而影响彩票的长期发行?”胡万里微微一笑,道:“现在正好是晚宴时间,你们三人找个好酒楼或是会馆庆贺一下,顺带将彩票首期售卖的数额泄露出去,同时将长春园要在扬州、苏州、杭州三地发行彩票的事情也泄漏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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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彩票发行()
南京,长干里。
一大早便有无数的士绅商贾,平民百姓络绎不绝的赶往长干寺,才是巳正时分,长干寺门前广阔的广场已是人山人海,热闹景象比赶庙会更胜几分,既然买了彩票,自然是迫不及待的盼望着公开摇奖,谁都渴盼着能够买中二千两银子的大奖,便是二十两银子的二等奖,那也是好的。
彩票前前后后宣传了一个多月时间,原本众人对彩票还有些将信将疑,如此大的赌档在南京还是头一回,谁也不知道能否顺利发行,特别是传出消息,应天府的太尊以及南京的一众大臣反对在南京发行彩票之后,众人都估摸着彩票会就此不了了之。
谁料,转眼间应天府的太尊竟然被调离了,南京城的士绅百姓登时便对彩票刮目相看,纷纷打听彩票的底细,应天府府丞胡万里马上就被毫不费力的挖了出来,慈善彩票背后是朝廷在主持的猜测很快就传遍了南京,这也是众人纷纷抢购彩票的一大原因。
长干寺广场东边的一座三层酒楼上的一个临窗的包间里,胡万里、薛良辅、吴亦有三人一边喝茶闲聊一边静候着公开摇奖,从三楼上,能够清晰的看见广场中间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身着大红士庶巾服的沈连宜、王少聪在台上忙碌着指挥。
吴亦有看了一眼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颇有些担忧的道:“如此多的人,会否出现践踏情形?”
“不会。”胡万里含笑道:“二千两白银对平民百姓而言,不是小数,即便中了大奖,亦没人会当众声张,有钱的士绅商贾。买的不是一注两注,同样不会声张,引不起混乱,倒是摇奖不公,可能会引起混乱,所以才画出了隔离带。并派衙役维持秩序。”
“摇奖不会出意外吧?”吴亦有不放心的道,若是出现意外,摇出数十上百个大奖,那可真是连哭都找不着地儿了。
胡万里看了他一眼,轻笑道:“放心,万无一失。”摇奖事关彩票发行成败,他自然不敢有丝毫的轻心,早就测试了无数次,凡是要摇中的彩球内里都事先装有磁铁。没有磁铁的彩球想被摇出来,根本就没有一点可能,这事他自然不会泄露,都是安排东兴港的小厮负责。
呷了口茶,他便反问道:“扬州、苏州、杭州三地即将发行彩票以及彩票首期售卖金额这些消息昨日可已泄露出去?”
听的问这事,吴亦有微笑着道:“长青兄吩咐,小弟岂敢怠慢,昨晚小弟便邀同沈连宜、王少聪在曲中宴饮。想来不出今日,消息便会传遍金陵。”
曲中?胡万里微微一愣。道:“青楼的消息传播的最快?”
“那是自然。”吴亦有含笑道:“青楼传播消息的速度远甚于会馆酒楼,而且在青楼泄露消息,亦是顺理成章之事。”说着,他望了窗外一眼,接着道:“今日这周边的酒楼,小弟也专门安排了人散播消息。”
听的这话。胡万里不由一笑,他也安排了一些托儿散播消息。
薛良辅一直未吭声,啜着茶听着二人谈话,琢磨着胡万里的想法,刻意将扬州、苏州、杭州三地即将发行彩票以及彩票首期售卖金额泄露出去。此举显然是在钓鱼,吸引扬州、苏州、杭州三地有实力的商贾前来合作,不消说,是为赈灾筹银子,只不知他如何筹措,毕竟是朝廷官员的身份,吃相不能太难看,再则,摇奖这等关键的东西,他难道会传授给那些个商贾?若是派自己人负责,又哪来如此多的人手?
待听的吴亦有在酒楼安排人散播消息,他不由一惊,道:“梦然,在商贾间泄露也就罢了,在这周边酒楼散播,岂非人尽皆知?如此,岂非影响彩票日后的发售?”
“无妨。”胡万里含笑道:“我亦安排了人手散播消息,彩票赚钱,这事瞒不住,赌博者谁不知道赌场赚钱?可赌场仍旧是生意兴隆,赌徒是不会在乎赌场的那点抽头的,彩票与赌场是一个道理,只要赚的不过分,没人在意,况且,咱们是慈善彩票,赚的钱都是用于赈济,此事无须忌讳。”
听他如此说,薛良辅不由笑道:“东翁对赌客可谓是知之甚深。”
胡万里微微一笑,后世的彩票比他更黑,一众彩民明知黑幕重重,还不是仍旧照买不误,彩票再黑,期期总会开出几个大奖,就算是大奖被操纵,也不可能期期都操纵吧,人人都想去撞那大运,毕竟是以小博大,况且就是中个二等奖,奖金也不少,因此,他根本不担心消息泄露,会影响到彩票的销售。
长干寺广场公开摇奖,自然给长干寺周边的茶楼酒楼带来了极大的实惠,家家茶楼酒楼皆是暴满,而且所有的茶楼酒楼都在谈论着彩票,地理位置最好亦是最大的长干酒楼里自然亦不例外,整个上下三楼都在激烈的议论着彩票。
“首期彩票卖了五万多两,这事是真是假?长春园怎会将这消息泄露出来?”
“没看那么多人等着开奖,这数子怕是**不离十。”
“不知能有几个人中二千两白银?”
“这你就甭想多了,大奖肯定不多,多了岂不亏本?你几时见过开赌档的亏本?”
“这不是公开摇奖,还能有猫腻?”
“十赌九骗,逢赌必骗,这话你没听说过?”
“管他呢,买一千次能中一次,也值!再说,便是二等奖也不错,二等奖总不会少吧?”
“别说一千次,一万次能中一个大奖,那也是撞上大运了,二等奖、三等奖估计不少,不少人都应该是冲着这两个奖来的。”
“能中个二等奖也不错,五文钱赚二十两白银,那也值!”
二楼三楼临窗的一些包间里,不少士绅商贾皆是眼热的看着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谁也没料想到彩票发行会如此火爆,五日一期,一期发卖的彩票金额就能够达到五万多,即便是一成的利,那也是五千两银子,更何况这彩票岂止是一成的利?这简直跟抢钱没什么区别。
南京是不用想了,扬州、苏州、杭州三地也要发行,得想法子将这生意争到手,这可是比盐商更赚钱的买卖,只不知道,彩票是如何经营的,听闻南京的彩票发行,长春园就用了本地的三家商户,得想法子好好打探一下,是如何分成的?
公开摇奖并未有任何的差池,也未出现什么骚动,但是到了下午,整个金陵城则是一片欢腾,不仅鞭炮声弥漫全城,城里还出现了节日欢庆才有的舞狮子,划旱船、抖嗡等活动。
彩票中大奖的不多,才六个,但中二等奖的却足有三百多,三等四等的就更多了,各个发售彩票的店铺都拉横幅将店里售卖的彩票中奖前面三个大奖的情况公布出来,并且放鞭炮庆贺,中了大奖或是二等奖多的则在长春园的要求下请人表演狮子,划旱船、抖嗡等,一时间,整个金陵热闹非凡,跟过节一样。
见左邻右舍或是亲朋好友中了奖,实实在在的领到了白花花的银子,不少人都未之心动,各个发售彩票的店铺立时人满为患,都是买彩票的人,五文钱不算什么,谁都想花五文钱来撞撞运气,不少人更是成百上千的买。
长春园这时却迎来了一拨接一拨的商贾,多是扬州、苏州、杭州三地的,南京的也不少,都是来探听彩票合作事宜的,胡万里却是避而不见,让人将来客都接到西边跨院里候着。
随后便着人叫吴亦有沈连宜、王少聪三人前来书房见他,吴亦有三人都在园里监督大额奖银的发放,很快便赶到书房,待的三见礼,胡万里才放下手中的账本,含笑道:“都坐,无须拘礼。”
俟三人落座,他逐一看了三人一眼,才道:“慈善彩票的背后是朝廷,这是心照不宣之事,既是如此,这慈善便须落到实处,不能让败坏朝廷声誉,昨日接到邸报,黄河在鱼台决口,两府六县遭灾,我已上疏,两府六县赈济,全由慈善彩票负责。”
听的这话,三人都是一惊,赈济两府六县那得多少银子?慈善彩票如今才赚一万多两银子而已,扣去成本,所剩不过数千两而已,如何赈济,胡万里难道是要他们先垫付银子?想到这里,三人心里都是一沉,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