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点头称是,却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我与他的交道远远还不够走心,因此,摸不准他的心脉。
劳枣望着屋宇后的灵堂方向,说:“去给太守先上柱香,我们再到偏房去说话。”
劳枣说完,默默的走了,头也不回的消息在了走廊的转角。
我回想起劳枣在东海城的亲人关系来,亲人似乎就只有一个姐姐,姐姐嫁给了太守,太守也成为了他的至亲,后来有了外甥和外甥女,一家子可说是幸福美满,风光无限,他还一度跃马成为东海郡征召军不可一世的将军。
没过多久,一连窜的悲惨事情发生,无疑令他这个性情中人大受打击,心灰意冷,意态消沉,萎靡不振了。
我去了灵堂给太守的棺木上了三炷香,无比哀痛的拜祭了三拜,与守灵的孝子劳锋劳浅莹说了一些安慰节哀的话,出了灵堂,去寻了劳枣。
下人们说劳枣在太守夫人曾经的房间里休息,我便让下人领我去,劳枣果然回到了他姐曾经住的院子,院子的东西似乎都没有动过,依旧保持着原样,很朴素,房间里的一应摆设都只是得体,并不是很名贵。
劳枣颓废的坐在房内的圆桌旁,眼睛没有任何的神思,虚无的看着前方的空气,见到我独自而来,他忽然冷不丁的怪异的说:“我知道我姐夫死的没这么简单,可是,我无能为力。”
我热忱的问:“为什么?”
“那些土匪即使能打败我姐夫的亲卫,然而,还不至于全军覆没,这不是土匪能完成的事情。”劳枣有了一点神思,说话有了一点感情。
“不是土匪是谁呢?”我狐疑的问。
“不知道,谁也不知道,我根本无从查起,”劳枣陷入深深地自责,“现在土匪头头们都斩首示众了,再也查不到实情。”
“土匪头头斩首了,还有兵喽喽,他们想必全程目睹了事情的经过。”我提醒道。
劳枣却说:“在人家的地头上,你有什么权利去查。”
问题的关键所在,我的地盘,我做主,他人的地盘,你凭什么指手画脚,所以说,人啊不要轻易去别人的地盘上张狂,有时候露脸也是死罪。
我安抚说:“我听说将军带回来了不少相郡的赔偿,这可都是将军的功劳,其他人去可不一定能够要回这么多赔偿款。”
“人都死了,拿着这些身外之物有什么用,”劳枣几乎苦了起来,“我姐夫梦寐以求的事情就是长生不老,养生求道几十年,没想到还走在我的前面,我姐夫肯定不甘心。”
我无可奈何的说:“如果将军觉得可疑,何不去王都求主上主持正义公道?”
“主上就是一个无能傀儡,他能主持什么正义公道。”劳枣突然破口叫道。
原来主上真的是一个无能傀儡,大部分的权利都被几位诸侯给瓜分了,与其去求主上主持公道,不如找几位诸侯。
东海郡投靠着赢山候,可是赢山候昏迷不醒,他的接班人目前还处在接手的阶段,顾不上这些不该出现的事情,只怕是吃闭门羹了,去了也是白去,当然去还是要去,关键是谁去。
遍数东海郡的人才,发现一个都没有,这事要怪劳完,他已经多少年没有去王都给诸侯们送礼拜见了,谁还记得边远羸弱的东海郡,怕是被人忘记了,事实是相反的,惦记着东海郡的人大有人在。
怎么说也是一个地阔辽远的大郡,堂堂七个县,不过是地广人稀,土质不好,长出来的食物产量低,生养的人战斗力弱而已。
“火灵,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告诉给你听,王都的王师与白巾军主力军队交战,吃了败仗,并未如我们想象中的那样获胜。”劳枣神光顿显,也不是没救了。
“你的意思是这场动乱战争不会很快结束。”我深思着说。
劳枣没回答,意思很明白,我静静的看着他,心中大为感动。
劳枣突然又哀戚道:“我姐姐的骨肉就只剩下我那外甥女了,不知道她在狼山郡过得怎么样,自从他嫁给了狼山郡的桥天目,竟然消瘦的不成人样,只怕也是吃苦受罪的命,历来政治婚姻没有什么好下场,我这个舅舅却是无能为力,真是可悲啊。”
我长吁了一口气,这人生真的很难说清楚了,锦衣玉食的人却被一只权利之手给剥削,人怎么活才完满呢,我认为绝对不是什么吃斋念佛,做一个素食清淡主义者,远离尘嚣,至少是衣食无忧后的追求,且能让追求实现。
我说:“劳将军,劳大小姐她有她的路要走,一切都要靠她自己,你要振作起来,不能心灰意冷。”
劳枣摇头道:“我老了,我累了,我不想再争权夺利蝇营狗苟了。”
“人活在世界上不为权不为利,还能为了什么呢,只怕也是跟行尸走肉没有区别了。”我不由的感慨道,地球上,高度自由发达的社会里,人都活不清楚为什么,何况在这受到无情剥削打压的国度。
“争权夺利到头来亲人离散,一个人孤独的存在世上,活着还不如死去。”劳枣睁眼说瞎话了。
“劳将军,你可是有着几房美貌夫人,和几个乖巧的儿女,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他们想。”我提醒道。
“我正是为她们想,所以我不再争了。”劳枣无所顾忌的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九十九章 千里奔丧()
灵堂那边忽然嘈杂了起来,劳枣又陷入了沉痛的哀悼,我觉得他不会出什么事,便自行走出了房间,往灵堂而去,来到灵堂,看到并没有出现什么状况,不过是突然之间有下人大放爆竹,擂响哀乐。
我最是讨厌丧事,没日没夜的锣鼓喧天和诡异的哀歌令我郁闷烦躁不已,幸亏太守的丧事还轮不到我来操办,无需任何时候都在场,当我在灵堂又做足了一番缅怀的哀荣之后,我有幸脱身。
往演武场走去,演武场那边在给太守制造灵屋,灵屋规模巨大,集聚了东海城几乎所有的灵屋匠师,也是没日没夜制作了整整三天了,即将封顶。
劳步沉也在那边,我并不是去看灵屋,而是去与劳步沉叙旧,他是这次灵屋主建的负责人,我想起劳烟飞给他派的这个差事,我就想笑。
本来劳步沉是不会参与这等不该他参加的事,可是,劳步沉主动要求为英雄太守做出最后一点事出来,结果得到了这个差事。
演出场,颇为热闹显眼。
偌大的一个演武场,一个高达七米长达十米宽有八米的色白灵屋占据其中,灵屋整体来看以白色的哀悼色为主调,其中夹杂蓝色鲜艳条形纸点缀的檐角和窗扉分明显眼,再一层一层叠加建造,极具匠心,正好符合太守大人居住的标准,生前的辉煌,死去了也要带去。
劳步沉并没有第一眼看到我,但是,他的手下看到我了,将我的到来报告给了他,他看到我来了之后,露出苦色,眼珠子奇怪了转了转,似乎有话要说一样,但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
他只是说:“你去见过劳枣将军了。”
“见过了。”我陪着说话。
“劳枣将军这次从相郡回来,似乎受到的打击很大,人变得越发的消沉,我问他是否在相郡受到了不公的待遇,他却不想跟我说。”劳枣带着点好奇的说。
“据说相郡跟东海郡隶属于不同的诸侯,两家明争暗斗几十年,劳枣将军去相郡能有什么好的遭遇,而且劳枣将军并不认同太守乃是相郡山贼所杀,其中阴谋可是令他心神俱损,至今都心有不甘,成为了他的心病。”我体谅的说。
“心病。”劳步沉苦涩的叹气道。
劳枣的心病无非是东海郡唯一的大靠山死于非命,他想要在东海郡东山再起,无异于痴人说梦,以前他不服气自己的能力,现在他是不得不服气,就算给他一个平台,他也展翅飞不多远。
如今平台垮塌了,他也心灰意冷,彻底的断绝了争抢的雄心,失望与绝望,还有伤痛就是他这个时候的真实写照,姐姐与外甥的死他还能抗一抗,太守姐夫一死,彻底的爆发了。
“火灵,抽空来我府一趟,我有件事情与你说。”劳枣有其他的事,说完不容我回答,他便急匆匆走了。
什么事情呢?劳枣忽然来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有什么事情要背地里悄悄的说,看他的样子似乎很重要,先前就让他欲言又止了,如今还做这幅模样。
灵堂那边又响起了嘈杂声,鼓乐震天价响,我以为用不了多久就会停歇,可惜我想错了,一直持续了许久,我暗想灵堂那边肯定来了什么重要的人,我决定去看看。
果不其然,劳冰沉从狼山郡赶回奔丧了,一见她父亲灵柩,便扑在灵柩上哭天喊地,不甚哀戚,一个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母亲与兄长突遭横祸,紧接着父亲又死去,谁也不忍心去劝她,就让她肆无忌惮的在那里哭着。
过了老一会,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东海城首富刚冲的大夫人上前劝慰着,不停的安抚着劳冰沉,希望她节哀顺变,不要再让自己的身子也垮塌了。
就在这时,劳冰沉忽然作呕了起来,一连呕了三下,什么东西也没有吐出来,吓得近旁的首富夫人一个震惊,愣在了当场,随即,首富夫人了然于胸。
劳冰沉作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嫁给狼山郡的桥天目,已经有些时日了,两人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没日没夜的折腾,岂能没有动静?
劳冰沉因为肚子里的孩子突然捣蛋,再也无法撕心裂肺的去哭喊,被人劝慰着去了偏房休息,有了妊娠她早就知道了,只是,她对东海郡的人谁也没有说,她只告诉了桥天目。
告诉桥天目的目的是希望借助孩子来阻止桥天目的羞辱,可惜,桥天目并没有停止,依然为所欲为,一度认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不承认她肚子里孩子是他的种。
“冰沉,你有身孕了?”来到偏房的劳婉容不无关怀的问。
这次的关怀乃是发自内心的,劳婉容能够体会一个人死去亲人的那种无望的感觉,就像她失去父亲母亲的时候,她是多么的不舍,什么时候劳冰沉也跟劳浅莹一样,成为了她的女儿,她们是一家人,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劳冰沉泪眼巴巴的看着她的三娘,一股子没来由的亲近,良久,她叫道:“三娘。”声音平淡却浓味,不似往常清脆却寡味。
“你要振作起来,东海郡永远是你的家,不管什么时候,东海郡永远是你的依靠。”劳婉容安慰道。
劳婉容将她死去母亲曾经送给她的话一骨碌的教给了劳冰沉,语气果断而坚决,似乎世间的一切邪恶都不在话下。
“你现在已经出嫁为妇,要学会隐忍包容,绝对不能骄横无礼,做一个端庄得体的贵妇人。”这是他死去父亲送给她的,现在她转送给劳冰沉。
“三娘,我会永远记住你的话,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娘,冰沉以后孝敬你。”劳冰沉忍不住哭泣的说道。
“狼山郡也不是什么安稳的地方,这次回来了东海郡,在东海郡多留些时日,不着急着回去。”劳婉容宽慰着说。
劳冰沉点头应允。
这次护送劳冰沉回到东海城的是桥天目手下的一个总旗,叫作桥笋,他跟在劳冰沉身后来祭奠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