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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达尔当真是有苦说不出,若不是方才他脸上被心爱的矛头白腹蛇给咬了口,蛇毒入血,而他追贾环时又太过动怒,原本压制平稳的蛇毒再次爆发。
若是麻衣人没有出现,他杀了贾环后,自然有机会自己解毒,这对他来说并非什么难事。
可偏偏麻衣人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还连说句话的功夫都不给他留,径直逼杀于他。
武宗级别的动手,要比方才追杀贾环时还要鼓动气血。
然而气血运转越快,蛇毒也就会随着气血一通流往心口。
扎达尔当真是又惊又惧,他岂能想到,有一天他会死在他最擅长的蛇毒之下。
若不是因为身中蛇毒,他就算敌不过伊勒德,也能逃过一条命!
可恨,由于身中蛇毒之故,他的动作越来越僵硬,身形也渐渐迟缓下来。
眼看着乌黑短刀越靠越近,扎达尔绝望的喊道。
只可惜,麻衣人似乎不想做英雄……
“噗!”
麻衣人手中的乌黑短刀没有半点阻滞,从扎达尔的面门径自贯入,而后从后脑而穿出。
一代武宗,堂堂准葛尔汗国的大活佛扎达尔,就此殒命。
麻衣人抽回刀后,淡淡的看了眼扎达尔的尸体,而后折身回到贾环处,面色终于改变,微微露出不忍之色,低声说了声:“公子……”
“远叔。”
贾环还醒着,而且,他语气冷静的可怕,他唤了声后,又道:“远叔,劳烦你找到策妄阿拉布的人头,应该就在不远处,再割下扎达尔的人头,我们回去。”
麻衣人,也就是乌远,看着全身骨骼尽断,双目紧闭,目下两道殷红的贾环,眼角抽搐,面色铁青。
“远叔,不要耽搁时间。”
贾环冷静的催促道。
乌远深深的看了眼贾环后,起身去找策妄阿拉布的人头……
……
“据雄关而守,待敌人粮尽,我等自可趁势追杀。
但此之前,我不同意出关作战,此乃避长扬短之举。
本将身为黄沙军团副都统,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出现。
若是有人敢违背军令,纵然现在我处置不得他,但本将也一定会上书朝廷,追究其战场抗命之罪!”
嘉峪关参将将军府,岳钟琪身着一身将甲,高坐上首,面色淡淡的看着堂下的嘉峪关四大参将,吴常、孙仁、郑德、王巩,还有一干勋贵衙内。
吴常、孙仁、郑德、王巩四将闻言,纷纷面露为难之色。
他们倒不是怕岳钟琪的警告,只是,他们也认为据雄关而守,待敌粮草耗尽后,自会大败。
若是出关大战,纵然能胜,也是惨胜。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种事,他们着实也大愿意干。
只是一群大衙内们苦苦相求甚至相逼,他们才不得不出面。
听了岳钟琪的话后,他们无奈的看向了秦风、牛奔等人。
秦风不提,只说牛奔和温博两人,身后各站着一个军机阁大臣。
这种人物,在他们眼里已经算是通了天的。
听岳钟琪这般说,牛奔一双泛红的绿豆眼圆睁,目光厉色的看着他,怒声道:“岳将军,是不是敌人一日不退,你就要龟缩在关里不出去?等敌人粮尽?你当别人都和你一样傻。逼吗?他们连粮草都准备不全,就敢发动这么大规模的战争?你这没卵子的怂货,你若不敢出关作战,就别拦着我们!”
“牛奔,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岳叔叔乃国朝大将,也是你能辱骂的?”
面对牛奔的厉骂,岳钟琪倒是面不改色,以他的城府,自然不会和一个十来岁的毛头小子做唇角口舌之争。
但他身旁的方静却不乐意了,细眸冷冷的盯着牛奔,寒声道。
到了这个时候,贾环生死不知已经好几天了,牛奔管她是谁,他现在只想带着大军打过去,最好一口气打到西域腹地,救出贾环再说。
谁敢拦他,谁就是他的死敌。
平时他还可以让着点方静,因为她是女人,牛奔也确实打不过她……
可现在,在黄沙军团的地盘,又在这种时候,牛奔管球她是谁。
听了方静的话后,牛奔破口大骂道:“方静,你个不要脸的臭娘们,给老子闭上你的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方静闻言,面色陡然涨的通红,拔步就要上前。
然而牛奔身旁,秦风、温博、韩家兄弟甚至是诸葛道和宁泽辰等人,纷纷一步向前,冷眼看着她。
而吴常、孙仁、郑德、王巩四人,则目光森冷的看着岳钟琪。
牛奔虽然粗鄙,但有一句话说的却没错!
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有你们方家子和方家狗说话的地方吗?
岳钟琪拦住了暴怒的方静,其实,就算他不拦,方静也不会自己去找死。
但她一双细眸却露着寒光,死死的看着牛奔,与他的一双绿豆小眼对视着,点点头,就要放几句话,然而就在这时,今日执勤的吴常之子吴恒忽然从外面闯了进来。
吴常见状就要厉骂,吴恒却激动的高声结巴道:“回……回来了!爵爷他……回来了!”
……
(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一章 莫须有!()
一行人面色激动,紧紧跟着吴恒,出了将军府后,却顺着城关城墙,向北往荒漠上的黑山悬臂长城跑去。
跑了一会儿,后面有人牵来十数匹战马,一行人便翻身上马,朝位于荒漠上的城关城墙打马驶去。
荒漠位于嘉峪山峡谷山脉两侧,没有什么路可走。
而且想要跃入,必须要翻过嘉峪山。
小队人马或许能够成行,但大部队和骑兵就绝无可能翻越。
攻城器械也推不上来,又有长城阻拦。
长城上烽燧、墩台纵横交错,若不能同时歼灭所有的守军,只需一人点燃烽火台,那么很快便会有大队兵马从嘉峪关开来。
所以,即使准葛尔汗国的大军都堵在嘉峪关前,他们也没想过翻过嘉峪山来进攻这里。
因为大队人马上不来,小队人手,即使再精锐,也扛不住大秦的强弓硬弩。
然而此刻,荒漠里却行来了两个人,看着这两人,众人无不面色激动。
只是……
待二人走近些,看着一条黑布遮住双眼,一手牵着乌远的短刀,被乌远带着,一步步走来的贾环,看着他身上那件破烂成一条条碎布条,在风中飘舞的鞑子军服,牛奔等人无不面色惨然,双拳紧握,嘴唇颤抖!
而秦风,更是双目擎泪,而后一拳砸在城墩上,血色绽开……
……
贾环跟着乌远的脚步,一步步的走着。
不喜,不悲。
他的体质确实独特,清晨时受到那样重的伤,全身骨骼尽皆断裂,然而只一天,到了傍晚,骨骼就已经渐渐的恢复了过来。
不过与此同时,他在龙城时,鄂兰巴雅尔赠送给他服下的那些雪莲和老参,也都消耗一空了。
原本他是被乌远背在背后,带在马上骑行的,而到了下午,他就已经能够自己坐住了。
不过,他的心情并未因此好多少,因为他的眼睛并没有好,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
他成了盲人。
贾环跟着乌远,一步步走到了城墙下。
城上有人要找绳子软梯放下来,乌远摇了摇头,对贾环说了声:“抓紧了。”
贾环点了点头,而后就感觉到手中抓着的短刀处传来一阵大力,整个人便凌空飞起。
再落地时,便已经到了城墙上。
城墙上的人很安静,大家似乎有些不敢上前……
贾环虽然心中亦是一片凄然,面上却淡淡一笑,轻声道:“我回来了。”
说着,他伸手到怀中,掏出一个羊皮小包,侧着脸,问道:“风哥?风哥在吗?
包里就是黑仑根,快送回武威,去救治秦叔叔吧。”
“啊!!”
秦风看着贾环那个盲人特有的侧脸倾听的动作,目眦欲裂!
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他将拳头放入口中,使劲的咬着,咬的鲜血顺着手腕溢下,却还是不松口。
他似乎想用手上的疼痛,来缓解心中的痛……
眼中的泪水更是如同决开了的堤水,肆意的往下淌。
秦风身旁的牛奔,则如同被定住了般,整个人都木然了,他怔怔的看着盲了的贾环,至此而不敢认,不想认……
直到贾环又喊了遍秦风的名字后,他才赤着眼回过神来。而后他转过身,突然动手,重重的一拳砸在秦风的脸上,竟将秦风生生打飞出去。
他没有理会紧紧拦在他身前的吴恒,而是转身向静静微笑着的贾环一步步走去。
走近后,他端详了眼面带微笑的贾环,一把搂过,而后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温博、韩大等人看着贾环眼前的黑布,一个个亦是泪水横流,面色惨然……
贾环强笑了声,拍了拍哭嚎不止的牛奔的肩,道:“好了奔哥,不过是眼睛受了点伤,或许用不了多久就好了……
对了,再给你们看一个好东西。
远叔?”
贾环伸手到一旁,唤了声。
乌远从腰后解下一个包裹,递给贾环,贾环举起包裹,对众人道:“你们猜这是什么?”
众人此刻哪有心情和他玩儿猜谜的游戏,连吴常等人看着贾环的惨样心中都惴惴不安……
贾环也不尴尬,他呵呵笑了声,轻声道:“这是准葛尔汗国大可汗,策妄阿拉布的人头!”
“轰!”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说出的话,却如同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响。
尤其是吴常、孙仁、郑德、王巩四将和嘉峪关的将士兵卒们,还有诸葛道、宁泽辰等人。
无不面色震惊的看着贾环手中的包裹!
当然,他们加在一起的震动,怕是都没有随后赶来的岳钟琪、方静、李武三人受到的震撼大。
而且,这还没完……
贾环随手将策妄阿拉布的人头丢到地上,伸手又往旁边一伸,乌远又递给他一个包裹,贾环接过来后,侧着脸,唤了声“风哥”,笑道:“这颗狗头,就是偷袭秦叔叔的那个武宗大活佛,也是准葛尔汗国的国师,扎达尔。
他在杀我之前,被远叔给杀了,呵呵。
风哥?”
贾环又唤了声后,秦风才赤红着双眼,满脸泪水,顶着一侧红肿的脸走了过来。
他面色木然的接过贾环手里的人头,随手扔在地上。
又扯着牛奔的后颈一把拉开,而后张开双手揽过贾环,紧紧的抱住,用极其悲痛的声音哽咽道:“兄弟,我的好兄弟。
我谢谢你,我代表我秦家满门,我代表……二十万黄沙军团的将士,谢谢你!
可是……
我宁愿,你没有走这一趟。
我真的宁愿,你没有走这……”
话没说完,秦风已然说不下去,他紧紧的抱着贾环,如同一条孤狼一般呜咽着。
方才被他扯开拉到后面的牛奔将将站住后,勃然暴怒,本要上前翻脸,却被温博和韩家兄弟拉住了。
众人一起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看着秦风从呜咽哭泣,到呜呜做声,直至最后的嚎啕大哭。
贾环走的这些日子里,他一夜都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