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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清军四十余门大炮再次怒吼,声响震天,城池摇晃。
城墙上只留下了一百多人监视,但近一个时辰的轰击,还是有十几个被炮弹直接擦中,或者被飞射的碎砖石打中,当场身亡,或者残废,许多遗弃在城墙上来不及运下去的被打成肉酱,这一幕非常骇人,吓瘫了不少新招募的青壮。
随着第二,第三波清军攻击之后,城墙第四次被大炮摧残,天色渐渐昏暗了下去。
“轰轰轰砰!”
终于,在清军第四次炮击结束的时候,泰安的城墙已经岌岌可危,那一节被大炮重点关注的地方甚至已经出现许多裂缝,最上端的墙面也被炸塌了近一仗,清军最多只要再有两轮炮击,这节城墙必然全面塌陷,形势危急。
“这面城墙怕是要塌了,怎么办啊,大哥!”陈明遇看着快塌陷的那面城墙,无比阴沉的问道。
“三弟,你动员一些百姓,在即将坍塌的那段城墙设置一些拒马等物,确保一旦城墙被炸塌,能阻挡清军铁骑的冲锋。”阎应元吩咐道。
“是,大哥!”冯厚敦立刻下去动员百姓。
此时此刻,阎应元也没有多余的办法了,只能听天由命,泰安能守得住一天算一天,照他设想,最多再有两至三天的时间,朝廷若是派兵救援山东,应该能赶到,若是朝廷没有派兵救援
身在泰安,阎应元也是知道皇上御驾亲征左良玉反军,但被围了这么多天,阎应元也不知道安庆那边的战局进行得怎么样了,所以虽然了解山东对于朝廷的战略地位有多重要,可他也不能确定,在皇上调遣了几乎全国兵马与左良玉决战的情况下,朝廷是否真还有多余的兵力支援山东,所以他不愿意去想。
哎!无论朝廷有没有派兵救援,他阎应元都尽了自己身为大明一员的本份,在此地拼死抵抗清虏,无愧于朝廷,也无愧于民族!
阎应元心中坚定,有了必死的决心,不愿意在多想,阎应元沉默的看了看星斗全无的夜空,此时已经是十一月份,天气早就冷了下来,刺骨的寒风在夜晚吹得特别欢快。
“呼,呼”突然,寒风呼啸,漆黑的夜空突然飘起了许多白点,这是下雪了,而且越下越大。
“下雪了!”清军大营,看着这场越下越大的大雪,又看了一眼几乎快要坍塌的泰安城墙,阿济格冷然一笑,夜晚攻城极为不利,反正泰安城墙也快塌了,他不着急,待明日一早雪停了,最多在轰击两次,泰安必破!
“停止攻城!”阿济格下令,随即转身回到自己的中军大帐避雪。
许多士兵如蒙大赦,谁也不想冒着天黑和大雪攻城,毕竟又是天黑,又是大雪,这危险程度可比晚上高了近一倍。
经过一天的时间,泰安守军便伤亡过千,虽然也给清军带去了数千的伤亡,但清军人多,可以随时补充,而泰安人少,几乎死一个少一个。
泰安城楼,阎应元和陈明遇正在观察清军的东进。
“大哥,今夜的这场雪好大,你看清军似乎不准备连夜攻城了。”陈明遇指着远处的清军大营笑道。
清军若是不准备攻城,自然再好不过,他们最主要的目的是拖延时间,让朝廷能有调集兵马北上救援的时间,虽然他也不确定朝廷正在跟左良玉决战的时刻,是不是真能够派兵救援,但至少也要给自己和泰安百姓一个值得期待的念想吧。
阎应元点了点头,清军既然不打算连夜攻城,那么今夜便可以让将士好好休一晚了。
兄弟二人皆心情沉重,他们很清楚,依照泰安城墙现在的形势,城墙时刻会清军的大炮被轰塌,到时候数万清军一拥而入,大战定然无比惨烈,或许明日过后,泰安就不保了,他们兄弟三人也将实现结拜时的誓言,真个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二弟,你后悔吗?”阎应元突然突然问了一句。
“大哥怎么还说这样的话,我与三弟早就跟大哥说过了,我们兄弟三人能一同在这里跟清虏战一场,已经不枉此生,该感到荣幸才是,又怎会后悔。”陈明遇笑着说道,非常真诚。
每一个人的命运都不一样,但有一点,迟早都是要死的,有的人死得轻于鸿毛,有的人死得重于泰山,能为了保卫国家疆土抗击侵略的异族而死,他们觉得很值,这是民族大义,死得其所,他们不枉此生,又怎么会后悔。
阎应元和陈明遇相视一笑,期待明日大战的到来。
突然,就在这一刻,阎应元注意到了城外远处清军大营的一幕,心中猛然一动,嘴角也渐渐勾起了一丝笑意,或许还能有什么变故也不一定,清军想在明日攻破泰安,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嗯?大哥你莫不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陈明遇注意到阎应元的神色,双眼微睁,大喜的问道。
“不错,你看那里!”阎应元笑着朝清军大营的一处指去。
陈明遇顺着阎应元指去的方向看去,看了好一会才看明白,笑着问道:“大哥是想派人秘密出城,偷袭清营,炸毁清军大炮的弹药?”
“然也!”阎应元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双眼微微一眯,紧接着又说出了一句让陈明遇面色为之一变的话道:“不过不是派人前去,而是我一人单独前去,必能一举成功!”
第130章 惊险袭营(上)()
由于天空下起大雪,火药容易因为混杂了雪花而受潮,所以清军将全部的火药和炮弹都集中堆放在了一起,百余个箱子堆了足有将近两米高,最上层用甘草遮盖,遮挡雪花。阎应元注意到堆放在最底层的有一箱火药可能是因为木箱质量不过关而裂开了,许多火药沿着裂缝洒落在地。
也不知道是因为清军压根没有发觉这一点,还是根本不以为意,但阎应元很清楚,这是一个绝佳的良机,一旦这些火药和炮弹全部被毁掉,那么清军的四十几门大炮就会立刻变成废铁,从而失去继续轰击炸塌泰安城墙的能力,若是清军单靠人力攻城的话,阎应元有信心至少能多守住泰安两天。
“大哥不可!”听闻阎应元竟然打算独自一人亲自去偷袭清军大营,捣毁清军大炮的弹药,陈明遇大吃一惊。
“这太危险了,大哥你乃是大军统帅,绝不能以身犯险,还是让兄弟我去吧!”陈明遇坚决反对,绝不想让阎应元冒险。
“咦!大哥,二哥,你们在争论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冯厚敦设制好拒马回来了,一来便看到阎应元和陈明遇在争论,连忙奇怪的问道。
陈明遇立刻将阎应元的打算简单的跟冯厚敦说了,想让冯厚敦和他一同劝说阎应元。
“大哥,这太危险了,还是我去吧。”冯厚敦听完之后立即皱眉,也不同意阎应元冒险,并且和陈明遇一样提出自己代替阎应元前去。
“三弟,还是我去”
这下又轮到陈明遇和冯厚敦争论了,都想自己替对方冒这个险,其实谁都知道,就算能完成任务,也几乎是九死一生,但三兄弟没有人惧怕,都争着抢着,毫无畏惧的想让自己去做这样危险的事。
“两位兄弟都不用争了,还是我去吧。”阎应元伸手拦在争论中的陈明遇和冯厚敦两人之间制止,神情极为严肃,还没等陈明遇和冯厚敦二人再提出反对,又继续说道:“两位兄弟皆知,我们三人当中我的臂力最大,箭术也最好,只有我去才能起到最大的效果,这关系到泰安明日的生死存亡,不容有失!两位兄弟难道还要与我争!”
“大哥”
阎应元无比坚决,不给陈明遇和冯厚敦在反对的机会,转身对着一名士兵吩咐道:“你立刻去找一根绳索过来。”
那名士兵点了点头,不一会便取来一根十余米长得绳索,可以从城墙下方到城下还有多余。阎应元拿着自己的专用强弓以及一瓶火油便准备下城。
“大哥你!”陈明遇和冯厚敦同时朝阎应元喊道。
阎应元面无表情的回过身来,但没有说话,眼睛里里却透着无比的坚定,不容拒绝。
陈明遇和冯厚敦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能在说出劝说的话,而是双双深吸了一口气,勉强露出笑容道:“大哥保重!祝大哥能一举成功,安全归来!”
“借两位兄弟吉言,大哥去了!”阎应元笑了笑,看了远处清军大营一眼后,抓住绳索快速纵身而下,短短一个呼吸便沿着绳索来到城下,由于漆黑的夜色掩护,数百米外清军大营里的清军没有任何发觉。
壮士一去,不知是否能够归返。
清军大营离泰安城墙大约有五百米左右的距离,阎应元来到城下后,在夜色的掩护下快速朝着清军大营接近,四百米,三百米,二百米
越来越临近清军大营,阎应元不得不小心谨慎,因为一旦不小心被巡营的清军发觉的话,不仅计划不可能实现,他自己的性命也会不保,非常危险。
阎应元趴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着两百米外的清军大营,由于大雪,阎应元的身上很快沾满的雪花,如同雪人。虽然有夜色的掩护,但这么近的距离,阎应元也只敢缓缓爬行前进,终于,阎应元来到了离清军大营只有一百米的距离,而清军对方火药的地方离清军大营的边缘大约也有三十米的距离,总共一百三十米的距离。
由于阎应元异于常人,力气比普通人要大上许多,加上用的又是专用的强弓,这一百三十米的距离毫无疑问在阎应元的强弓射程之内。
清军大营门口,许多地方都设有大约三米高的观察哨,以观察四周的情况,防止敌人偷袭。
“嘶,这雪他娘的太大了,真是冻死老子了”一名观察哨上的清军士兵被冷得浑身有些发颤,根本懒得时时刻刻观察周围的动静,因为他并不认为泰安城里的大明守军敢出来偷袭,泰安的守军太少了,敢出来偷袭无异于鸡蛋碰石头,根本就是找死!所以,几乎所有观察哨的清军士兵都没有多少警惕性,只顾着不时朝冻僵的双手呵气取暖。
“哼,清军大意,乃天助我也!”阎应元趴在雪地里,背后全是雪花,若不注意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是一个人趴在那里。
阎应元取出两块布团,用火油浸湿后,包裹在两根箭支的箭头处,之所以是两根,因为他虽然对自己的箭术有信心,可这种情况下不容许有任何失误,所以他多准备了一根箭支,预防第一根箭支没有一次命中的话还有补救的机会。
阎应元趴在雪地上,死死的盯着一百三十米距离外那堆放着的火药,原本那最下层的有一箱火药被上面几箱的重量压得裂出了一条裂缝,许多火药洒落了出来,但由于一直下着雪,那团散落在外的火药已经被大雪覆盖了大半在不射可能就来不及了。
阎应元估摸着具体方位,又感应了一下风速,随即取出火折子将两支箭支上的布团点燃,顿时,漆黑的夜色当中出现了一团极为明显的火光。
“嗯?那是什么!”清军大营,一个位于三米高观察哨上观察的清军士兵打了个哈欠,突然,他发现前方百米处突然冒出了一股醒眼的火光,大半夜的百米外的雪地里怎么会突然出现火光,这名士兵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感觉揉了揉眼睛再看。
这时,那个地方猛地一个人影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