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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朝栋现在还值得信任吗?彭朝栋和辽军是否忙着他和辽军私下里达成的某种不为人知的协议?这是宋宇仁现在心头最大的顾虑。
“皇上用茶。”在这个时候能够接近宋宇仁的人也只有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大伴赵泽。
宋宇仁不知道赵泽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或许是因为他的心思全在另一件事情上的原因。或许是赵泽进殿之后不忍心打扰到他的原因。宋宇仁没有注意到赵泽是什么时候走进殿来的。
宋宇仁接过赵泽手中的茶盏,指尖捻起茶盖,吹了吹已经没有什么的热气的茶盏。能送到宋宇仁手中茶,无论如何也不会烫的,烫伤皇上的罪名没有人的能够担待的起,因此宫中的太监和宫女,尤其是伺候在皇上身边的太监和宫女都会格外的小心。
他们不能够犯错,一旦犯错,他们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宋宇仁原本不是皇储,他能够坐上皇帝宝座偶然的因素占了大多数宋宇仁在没有坐上皇帝宝座之前每天过着战战赫赫的日子,而且由于他尴尬的地位,宋宇仁小时候生活的环境并不好。儿时的宋宇仁并没有过上皇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很多事情宋宇仁还是要他自己做,有时候甚至窘迫到仆人不够用的地步。喝茶之前无论茶烫还是不烫,宋宇仁都会习惯性地吹吹茶盏上的热气。这是宋宇仁儿时养成的习惯。
很多习惯小时候一旦养成,长大后就很难改变。
吹过茶盏,宋宇仁才泯上了一口茶,他确实有些口干舌燥,一口茶下去,宋宇仁感觉舒服多了。
赵泽陪着宋宇仁一起长大,当然清楚宋宇仁为什么会在饮茶之前先吹上一口气,吹散并不存在的热气。赵泽不禁鼻子一酸。宋宇仁小时候的尴尬让宋宇仁的本该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童年在胆战心惊之中度过。
等到登基之后,原以为终于可以扬眉吐气,过上几天好日子,没想到登基对于宋宇仁来说并不是苦难的结束吗,而是开始。一个庞大帝国的重担压的宋宇仁喘不过气来。
看到赵泽,宋宇仁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赵泽是宋宇仁一直以来最信任的人。
“大伴儿啊,城外的风声你应该也听到了罢。”宋宇仁喝完茶将茶盏搁在面前的桌案上,对赵泽说道。
外廷的官员不在的时候,宋宇仁都会习惯叫赵泽叫大伴。也只有赵泽这个从小陪他斗蛐蛐,放风筝的太监,和宋宇仁最亲近,也是宋宇仁所认为最值得信任的人。
“奴才久居深宫,没有听到什么风声。”赵泽道。
“你呀你。”和赵泽说话,宋宇仁很轻松自然,“秦军前脚刚刚到京师城的城门下,吕宗成这些浙东的官员就跑到朕的耳边聒噪,刚刚才走,大伴你会听不见这风声?”
就在赵泽进来之前,以吕宗成一派浙党官员刚刚在大殿之内闹过吗,直言彭朝栋心怀不轨,不能放彭朝栋的秦军入城。甚至危言耸听到一旦放彭朝栋秦军入城。大赵必然陷入大乱国将不国。
激进的浙党官员甚至要求将彭朝栋以反谋反之罪论处,即刻剥夺彭朝栋所有的官衔以及收回彭朝栋的兵权。将彭朝栋缉拿问斩。
宋宇仁因为浙党官员的激进言论大发雷霆。尤其是这位不知好歹,要求以谋反之罪处置彭朝栋的官员,遭到了宋宇仁严厉的训斥。宋宇仁甚至产生了将这名激进的浙党官员直接罢免,让他告老还乡的念头。
虽说彭朝栋这些天的举止异常,但在这个时候仅仅只凭彭朝栋这些天异常的举动和密云城太监监军的一面之词,就宣告彭朝栋谋反罪名成立,这未免也太过武断。
如果这么做,就算彭朝栋没有谋反,也会将彭朝栋逼上梁山,不得不做出谋反之举。
不仅是吕宗成一派的浙党官员来了,秦党一派的官员鼻子和浙党的官员一样的灵敏。浙党官员前脚进入大殿,秦党的官员后脚也跟着迈入了大殿。
两个泾渭分明的派系针对这件事情展开了激烈的辩论。浙党官员坚持自己的观点,目下虽然还不能确定彭朝栋是否谋反,但是彭朝栋已经有了谋反的倪端。为了京师城的安危,为了大赵帝国近数百年的江山社稷,彭朝栋不得不不防。
而秦党的这一派官员吗,自然是站在彭朝栋这一边,为彭朝栋说话。彭朝栋是秦党的核心人物。彭朝栋一旦被定位反臣。他们这些秦党的官员结局也还不到哪里去。所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便是如此。
想到两党官员的喋喋不休的争吵,宋宇仁不禁感慨:党争何时休?(。)
第二百七十八章:暗流(四)()
第二百七十八章:暗流(四)
党争,党争。党争是从开国以来就一直萦绕在大赵头上的一个问题。无休止的党争数次多次让这个帝国陷入贫境。
而今,党争再一次使让这个江河日下的帝国陷入了贫境之中。
秦军要进入京师城,到底是开城门还是不开城门?现在,宋宇仁也没了主意。
平心而论,现在宋宇仁也确实对彭朝栋产生了怀疑。至少不再像以前一样毫无保留地相信彭朝栋。
“大伴儿,这里现在就你和朕两个人,我们所说的话只有我们能够听到到,大伴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宋宇仁想听听赵泽的想法。
赵泽知道今天想逃避这个话题是不可能的了。宋宇仁今天要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不会善罢甘休的。
对于浙党和秦党两党的纷争赵泽很敏感,赵泽没有跟其中的任何一个党走的亲近。他十分了解宋宇仁的喜恶,宋宇仁从根子里厌烦透了党争,只是党争是开国以来就留下的顽疾,不是宋宇仁一时想要根除就能根除的。
“皇上。”赵泽想好措辞,缓缓对宋宇仁说道,他说的很慢,似乎是在一边说,一边整理他的思路和想法。宋宇仁这个问题问的太突然。赵泽没有事先经过准备,只能说的慢一些留给自己思考的余地。
“奴才斗胆问皇上一句。”赵泽的话语带着征求的语气。
宋宇仁倒是很大方,摆了摆手,道:“问罢。”算是同意赵泽问出他想问的问题。
赵泽见宋宇仁同意了,这才问宋宇仁道:“皇上在吹茶盏上的热气的时候,这茶盏上可有热气否?”
赵泽问出了他的问题。宋宇仁觉得这个问题和莫名其妙,和他想知道的事情似乎不相干。
赵泽说话隐晦,这是因为赵泽身份特殊而又敏感的缘故。司礼监大太监的位置不是谁的屁股都能做,也不是没有软蛋的命根子的人就能够做的。能坐上这个位置的太监,都相当的不简单。说是太监中的极品也不为过。
说话隐晦归隐晦,不过赵泽这话说的似乎也太隐晦了。以至于让宋宇仁觉得他是在和赵泽谈论意外一件事情吗,而不是在谈论是否开城门放彭朝栋进城的问题。
宋宇仁沉吟有顷,似乎死在思考,过了一阵子之后,宋宇仁才摇了摇头,道:“茶盏上的热气并不存在,这只是朕的习惯使然罢了。”
“皇上说的切。”赵泽说道,“习惯使然。”
宋宇仁不明所以,但冥冥之中,宋宇仁似乎已经有了些头绪:“大伴的意思是,无论是浙党还是秦党,他们的争论是数百年来党争的习惯使然?”
赵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宋宇仁的这句话为好,宋宇仁这句话说的也没错。任何事情都有惯性,绵延数百年上千年的党争当然不能例外。
“朕明白了!”赵泽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宋宇仁问题比较合适,宋宇仁一拍大腿,一副焕然大悟状,“无论是秦党说的话还是浙党说的话,都是子虚乌有,不能尽信之。朕不能受他们的干扰左右!”
在这一刻,宋宇仁有如茅塞顿开,豁然开朗。
在这一刻,宋宇仁有了主意。
“来人!”宋宇仁唤来了再宫殿外守候的贴身侍卫。
宋宇仁话音刚刚落下,从宫殿外走进了一个年轻的侍卫听候宋宇仁的差遣。
“侍卫队听令,随朕出城迎接秦军入城。”宋宇仁做出他的决定。
宋宇仁最终还是决定让秦军进入京师城。虽说宋宇仁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就以目前京师城的情况来看,宋宇仁还离不开彭朝栋,离不开秦军。
其他的先不论,单单说总督天下勤王兵马的人选,宋宇仁再也找不出比彭朝栋更合适的第二个人。
再者凭借宋宇仁对彭朝栋的了解,宋宇仁也不认为彭朝栋会冒天下之大不讳。铤而走险,走上谋反作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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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在京师城的另一处。帝国的首辅徐鸿谦的府上。
作为帝国的首辅,位极人臣南都徐鸿谦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般的存在。徐鸿谦的府邸就算是放在平时也很热闹。
想要结交讨好徐鸿谦的人不计其数,徐鸿谦首辅府邸的门槛几乎都要被踏平并不是一种夸张的说法。而是确确实实徐鸿谦府邸的门槛经常被踏平,换上之后很快又被踏平:登门造访的人实在是太多离开。
然而,在这个时候,徐鸿谦的府邸未免也热闹的太过分了一些。大部分的秦党官员都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徐鸿谦的府上。
若是放在平时,徐鸿谦一定会大发雷霆,然后将这些人全部都赶回去。虽说党争已经是铁板钉钉的存在,但是结党毕竟是不光彩的事情。没有人会愿意向外宣张自己结党。
徐鸿谦也不例外,虽然几乎整个帝国的人都知道徐鸿谦结党,但是徐鸿谦总会在人前表现的特别低调。
京师城的耳目众多,秦党官员齐聚秦党党魁府邸的事情一旦传到宋宇仁耳朵里,徐鸿谦也解释不清楚。
不过这一次,徐鸿谦很例外的将所有登门造访的秦党官员全部请进了府内。
这些天秦党的官员除了关注辽军的动向意外,最为关注的莫过于是彭朝栋和秦军了。几乎所有秦党官员的焦点都落在了彭朝栋和秦军身上。
“国梁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皇上的事情!”户部尚书苏恪坚信彭朝栋的为人,不相信彭朝栋会有谋逆之举。
今天在朝堂上和浙党的一番争论,苏恪的言辞最为激烈,字字和浙党争锋相对。
在做的所有人也不愿意也不希望彭朝栋谋反,彭朝栋要是真的谋反,在座的人都要跟着完蛋。人总是自私的,秦党这些年来在朝中的主导地位带给了他们很多的便利。他们愿意从秦党中受利,但是没有人会愿意跟着秦党一块完蛋。
彭朝栋这些天的异常举动让秦党的官员全部都乱了套,秦党的官员像无头的苍蝇一样没有头绪。他们齐聚在徐鸿谦的府邸一是希望从徐鸿谦那里得到一些消息,免得没有任何头绪可循。二是为了从商讨对策。(。)
第二百七十九章:暗流(五)()
第二百七十九章:暗流(五)
宋宇仁出现了对彭朝栋不信任的心理,这让秦党的官员惶惶不安。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秦党官员深知宋宇仁对彭朝栋的不信任意味着什么。
“首辅大人,您是大赵的首辅,大伙都听您的。”一个秦党的官员对一直沉默不语的徐鸿谦说道。
徐鸿谦是秦党的党魁,秦党的掌舵者。这里的秦党官员等待着徐鸿谦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