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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小九傻傻一笑，紧接着脸上一紧，“二当家，你怎么下山了？山上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唉。”樊谨言叹了声气，把假秀才带兵攻山，他们抄小路逃走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后，又忙问道：“对了，我叫你准备的马匹干粮，准备的怎么样？”
小九咧嘴一笑，点了点头，“昨晚我就把这些准备好了，就等您下山呢。”
说完，指着不远处偶尔发出声响的地方说了句，马匹都在哪呢？整整六十五匹，而且干粮全部准备好了。
樊谨言心中欢喜，不由高看了小九一眼，这小子还真是个人才呀！本来自己还担心来着，没想到一晚上就给准备好了，将来必能委以重任。
想到这，樊谨言随口问了句，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九不疑有他，把运马的经过说了一遍。
樊谨言还没听完就暗自戒备了起来，因为昨晚参与运马的几人刚好就是今天被梁老大杀了的几人。
是巧合吗？也太巧了吧！或者说，小九也是贾文赫的人？这次贾文赫能刚好掐到他大婚的时候来犯，定然是有人通风报信。而有时间报信的人，恰恰只有一整天都在山下的小九，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还有小路下山罢了。
还好刚才没说杀人的事，要不然，小九也不会暴露。如果小九是贾文赫的人，那周围会不会有伏兵？
炎炎夏日，即便是晚上，也是很热的，樊谨言却感觉到一股寒流从脊椎骨经过背脊，颈椎直奔后脑勺而去，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小九也察觉了樊谨言的异样，不由好奇的问道：“二当家，你怎么了？”
樊谨言回过神来，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小九，“你为什么要被判山寨。”
小九先是一怔，紧接着面有难色，叹了声气，“我看见你杀黄大哥了。”
“黄……黄耀祖？”樊谨言只感觉到不可思议，他不止一次看见黄耀祖欺负小九，可听小九的意思，竟然好像是在为那个色中饿鬼报仇，“他，他不是经常欺负你吗？他死了，你不是应该很高兴才对吗？为什么？”
樊谨言真的不明白了，难得小九是背背山不成？竟然爱上了那个色鬼，这剧情也太尼玛狗血了吧！
小九视乎看穿了樊谨言内心的想法，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过脸颊滴到了衣领上，“其实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黄大哥虽然名声不好，可他却从来没有欺负过我，那么做只是为了保护我，他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你说，眼睁睁的看着你杀了他，我不应该恨你吗？”
樊谨言再一问才知道，原来小九其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姑娘，曾经不过是扬州城的一个小乞丐，因为饿得实在受不了，去偷黄耀祖的嫖资，被黄耀祖发现，竟然没被色中饿鬼糟蹋，反而当亲妹子一样照顾。后来也就打扮成男孩子跟着黄耀祖上了山，由于山里都是小伙子，她一个小啰啰也不可能住单间，于是便被黄耀祖每晚拽着进他的卧室睡觉。久而久之，就被别人误会是老黄的禁脔。
黄耀祖从来没有告诉她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好，也许他曾经也有一个命运悲惨的妹妹吧！
正因为如此，那晚亲眼见到樊谨言杀死黄耀祖的小九，就一直想找机会为兄报仇。后来，她想到了和她有着共同目标的贾文赫。当贾文赫的死忠告诉他贾文赫已经投靠大明的时候，就趁着运马下山的机会，把樊谨言的计划悄悄透露给了一直想报仇的贾文赫。
樊谨言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居然是因为杀了一个背信弃义的淫贼，“周围是不是有埋伏？”
小九摇了摇头，叹气道：“我不知道还有小路可以下山，假秀才也不知道，他应该还在山南等你们吧！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你动手吧！”
樊谨言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如果他是小九的话，肯定也会报仇。何况，现在又没有危险，要他杀一个小姑娘，实在下不去手，“既然我杀了你的兄长，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也做你的兄长，怎么样？”
小九没想到樊谨言会说出这种话，不过，却很坚定的摇了摇头，“既然你不杀我，我也杀不了你，但你也别想我会原谅你，从此以后，我们各走各的，但愿不会再见面了。”
话落，小九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包裹垮在身上，走向密林深处。
樊谨言没有拦住小九的去路，他相信小九不会去通风报信，只是望着消失在夜幕中的娇小身影，默默的叹息了一声后，又原路返回去山脚下寻找同伴。
0022章，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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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樊谨言经常在电视里看到古时候作战昼夜奔袭的精彩场面，很多时候看的他是热血沸腾，常幻想自己也身在其中。
可现在，他对此只会鼾之一鼻。
在古时候，因为缺少维生素的关系，决大多数人都有夜盲症，只要天一黑，视力就明显不如后世的人。别说行军打仗，就连走路都费尽，更别说骑马作战了。战马的视力再好，它背上的队友不给力，也是扯淡。
樊谨言上高中时，就看到过一篇文章，也充分说明了古代人不适合打夜战。上面提及到，很多军队在晚上行军，到第二天总是发觉不少人当了逃兵，有的甚至超过一半。怎么会那么巧？古代主要靠的是征兵，有逃兵很正常，但其中不乏晚上因为看不清路，迷失方向的。
把兄弟们带到水塘后，樊谨言就安排大家先休息，等明天天亮了再行赶路，他不可想，晚上看不清路，一头扎到贾文赫的营地去了。
“夫君。”梁香茹突然来到樊谨言身边，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怎么没见着九儿？你叫他探路去了吗？我们为什么不现在就走。”
樊谨言任由香茹亲密的举动，叹了一声气，把九儿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
“啊？”梁香茹惊的嘴张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顿时担心了起来，“那，那她会不会去给贾文赫通风报信呢？咱们还是快走吧！”
樊谨言握住还停留在自己额头的小手，笑了笑，给了梁香茹一个放心的眼神，“放心吧！不是还有我吗？你们晚上都看不见，赶路不安全，明天天不亮咱们就走。”
“咳……”
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假咳，樊谨言一看来人，不由翻了个白眼。这岳父也太为老不尊了吧！没看见咱小两口在卿卿我我吗？
心里不乐意，可嘴上还是很有礼貌的问道：“岳父大人还没休息呀！不知找小婿有何事商量？”
梁老大视乎也感觉到来的不是时候，老脸不由一红，又假装咳了两声，才道出了心中的疑虑。
感情老岳父是在问将来呀！樊谨言淡然一笑，直指指向南方，“咱们过江，去江南。”
“江南？大明的地盘。”梁老大眉心一皱，不假思索的接话，“狗剩子不是说假秀才领来的是大明的官军吗？咱们还去江南，不是自己去送死吗？”
樊谨言摇了摇头，心中叹了声气，自己岳父果然不是当领军人物的料，“贾文赫什么本事想必岳父也知道，他即便投靠明军，也只能投靠扬州城的某位将军，最多也就能当个幕僚。这次他领兵来犯，八成是用山上的战马引诱过来的。所以，这和咱们下江南没有什么关系。而且，江南不但多山，还很富饶，咱们去了，肯定比现在过的逍遥。”
梁老大细细品味了一番后，点头称是，堵在心里的石头也就彻底落了地，拍了拍樊谨言的肩膀后，便背着手，安心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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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拂晓，天空刚刚露出白肚，一行二十六人无疑不是身着牛皮黑甲，腰佩制式宽刀，一人双马，奔腾在密林深处。
密林位于铜山北面，他们要过长江就必须前往仪真县，但南面有贾文赫守着，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绕开军营去仪真，就只能往西去**县。
铜山往西就是应天府，也就是大明的南直隶，不过江北**一带早就是大顺的天下，早在三年前就划归扬府管辖。
**只是一座临江的小县城，因为扬州城失守的关系，不但城门紧闭，城上大顺的士兵见到原野上奔驰的一行人，不由如临大敌一般，紧张的心情，无以言表。
“吁……”
离城墙三百多米的时候，这伙骑士终于勒马停了下来。
其中领头的骑士，就是穿着一身黑色皮甲的樊谨言，只见他搭手望了眼眼前不大的县城，回头对梁老大问道：“岳父大人，咱们是在**渡江，还是奔东，按原计划走仪真？”
梁老大望着平静的江水，摇了摇头，“不行，这里渡江过去就是南京，那里必然有水师锁江，咱们很容易被误会成李自成的人。还是走仪真吧！哪里起码安全些。”
樊谨言略一点头，同意了老头的意见，“调转马头，直奔仪真。”
说完，领着众人在城墙下来了个大弧形，顺着江边，直奔向西绝尘而去。
直到他们消失过后，城楼上的大顺守军才长松了一口气。要知道，李自成能打的军队，不是在山海关和鞑子死磕，就是在安庆府防备大明。像**这种小县城，守城的不过是百十个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要他们欺负老百姓还行，要他们去拼命，估计敌军还没攻城，他们就会主动投降吧！
常言道，人倒起霉来，喝手都会塞牙缝，说的正是樊谨言这一伙山贼。
下午，眼看仪真县近在咫尺，可居然还是和回城路上的贾文赫这伙官兵碰面了，而且还有一百多人是骑着从山上牵下来的战马。
樊谨言大怒，从狗剩子骂道：“老子不是叫你把马都杀了吗？”
狗剩子不敢还嘴，为难的看向已经满脸通红的梁老大。
樊谨言不用再问就已经明白了，这老爷子是舍不得呀！
“哈哈。”因为没有抓到樊谨言，贾文赫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还有路可以下山。不过老天好像站在他们这边的一样，他现在的心情别提有多美了，“樊谨言，真没想到，你跑来跑去，还是没能逃出我的五指山。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对方骑马的是自己这边的五倍，自己这边虽然一人两匹，可换骑颠簸了一天，要逃过一百多以逸待劳的骑士的得围追堵截，几乎是不可能了。
想到这，樊谨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拔出了挂在腰间的佩刀，别过头，看向同样风尘仆仆的新婚妻子梁香茹，笑了笑，“香茹，如果有下辈子，我们再做夫妻。”
说完，不等梁香茹搭话，就大喝了一声，“驾。”
直奔贾文赫而去。
后面的山贼们一看二当家如果勇敢，也纷纷拔刀，追赶上去。
0023章，秒杀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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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山贼门不是专业的骑兵，对面一百多明军士兵更是连马都没骑过。
这伙明军的领兵将领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世袭千户，叫马岩，也是贾文赫的新主子。
这次，就是听贾文赫怂恿说，山上有近二百匹上好的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