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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5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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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跟人乱说,”黑暗中传来秦雷沙哑的声音:“一切照旧好了。”身为一军统帅,是不该这个时候病倒的。

    但病来如山倒,挡也挡不住,一百个日日夜夜的忧思竭虑、辗转难眠,早就耗光了他的精力;又一直如普通士兵一般的行军开伙,没有得到过休息,体力也早就透支,其实在上京城外时,便已经不舒坦了。

    只不过重任在肩,一直靠股心火压着罢了。此时脱离险境,心神一松,病情便显现了出来,终将生龙活虎的成亲王殿下摁倒在床上。

    半夜里,石敢担心他的身子,又悄悄进屋瞅了瞅,却见王爷紧紧裹着被子,在一个劲儿的打哆嗦。赶紧点着灯一看,竟见他面色发紫,汗水淋漓,可不是病重了怎么地?

    哪里还敢怠慢,石敢赶紧出去唤医官过来,隐隐约约间,还听着王爷嘶声道:“不要声张”

    一边往外走,石敢一边琢磨到底该找谁。到了屋外边,正看到了巡夜的公孙剑,心道:‘就他吧。’这位大侠是乐先生的高足,医术还是很了得的。

    石敢一把将公孙剑拉近房里,将王爷的情况小声说一遍,公孙剑赶紧进去,望闻问切一番,便与石敢一道出来,小声道:“应该是正虐。”

    “正虐?”石敢不太明白,小声问道:“那是什么?”

    “就是打摆子。”公孙剑轻声道:“一般夏秋多发,但现在这季节也是有的,且更难治愈。”

    “那怎么办?”石敢焦急道:“王爷还不想让人知道呢。”

    哪知公孙剑并不慌张,反而一脸如释重负,让石敢心中不快。

    见石统领面色不豫,公孙剑知道他误会了,拉着石敢的手往外走道:“到我屋里说去。”

    “王爷怎么办?”石敢愤愤甩开他的手,恼火道:“你一不开方、二不拿药,却还有闲情逸致在这笑!”

    公孙剑却只是笑,强拉硬拽着石敢到了自己房内,掩上门道:“疟疾虽然是重症,可那是对一般医者而言。”

    石敢眼前一亮,惊喜道:“你有把握治愈?”

    “那是。”公孙剑颇为自得道:“我师门有一剂丹药,名唤青蒿丸,专治正虐急症,包管药到病除。”

    “那你还等什么?”石敢惊喜道:“王爷的万金之体可还受着煎熬呢。”

    “不急于这一时。”公孙剑笑眯眯道:“这是个契机,能把我们一直挠头的那事儿给结了。”

    石敢恍然大悟,狠狠一拍公孙剑的大腿道:“中啊!”两人便小声商量几句,一齐往供奉们住的后院去了。

    人声嘈杂的后院内,有一片安静的角落,那是一间假山后的木质小屋,屋里点着如豆的油灯,将窗纸映衬的橘黄一片。

    一个瘦小的身影坐在桌边,正双手支颐,定定望着一张黄纸出神,正是那牧野原上颇为反常的小个子侍卫。

    城堡里人多房少,二百多位供奉住在后院的两排八间大瓦房里,就连公孙剑、夏遂阳这样的大哥级人物,也得在大通铺上将就着。

    可奇怪的是,这位小个子供奉是个例外,虽然营房紧张,但石敢还是拨给‘他’个小单间,并安排了两个黑衣卫站暗岗,以免有人误闯进去。

    更奇怪的是,对于这种特殊待遇,不仅小个子安之若素,其他供奉也觉着再正常不过了。‘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小个子突然幽幽一叹,声音竟然比女子还要柔美,只见‘他’伸出纤细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打着拍子,口中轻声哼唱道:“地之角、天之涯,可有佳人为我殇?我之后,有来生,一曲凤求凰,再奏待云裳”

    “我之后、有来生,一曲凤求凰,再奏待云裳”反复的哼唱着这一句,小个子不禁痴了。泪水不知不觉滑落面颊,冲开脸上的黑灰,下面露出雪白的肌肤

    正在浅吟低唱着,便听到外面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小个子立马警觉起来,赶紧擦擦脸上的泪水,将那写着歌词的黄纸小心收入怀中。又听外面有侍卫低声问道:“谁?”

    “我。”是石敢的声音:“我要求见王妃。”

    ………分割…

    今天有个报告要写,整个白天就都搭上了,怕大家等急了,便先发出4000,下一章12点发,写多少算多少哈,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570章 【架海金梁】 上邪!() 
“什么事?”屋里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听那声音,竟是那留书‘西游’的乔云裳。

    这事儿还得从几个月前说起,秦雷不得不承认,自己大婚那日发表的所谓爱情宣言,其实是弄巧成拙,把事情搞成了一团糟。

    他确已是个不错的政治家,各种手腕权术运用的也算娴熟。但在流火的六月,他走火入魔了,竟然将这些手段运用在了婚姻生活上他说出了‘可以喜欢很多人,但爱只能给一个’的混账话,一方面是为了让那‘映玉公主’彻底死心;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此树立诗韵不可动摇的大妇地位。

    却不知在这种一男对数女的婚姻生活中,私底下一对一辅导的时候,爱怎么说怎么说,把另几位贬称烂泥巴都无妨。但明面上却一定要稀里糊涂、不偏不倚,否则一旦将态度旗帜鲜明的表现出来,便是将委曲求全的姑娘逼到了墙角,不得不拿出一个态度来

    你爱他,本姑娘怎么办?

    秦雷也不是笨蛋,这话说一说出口,便知道这下可要得罪云裳小姑奶奶了。但他心里是存着侥幸的,觉着小姑奶奶在京山城待着,应该不至于当天就知情,便命令一干手下不许向云裳传话,准备先把小姑奶奶,变成秦家媳妇再慢慢哄着。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还怕她跑了不成?

    这家伙算盘打得精,却不料公孙剑他们还是向着云裳的,当天过午便偷偷把那些事儿告诉了她。

    这深深刺伤了单纯的云裳,心道:‘我跟着你一不图名、二不图利,不就是为了爱吗?闹了半天你就爱李某某一个人,我倒成那讨人厌的负担了!’

    这姑娘的心思十分单纯,这样一想便伤心的要死,但秦某某在她心里实在太重要了,姑娘指望着秦某某能跟自个解释一下。相信凭着秦某某那张能把死人说活了巧舌,定能化解她满腔的悲愤。说不定宽宏大量的云裳姑娘就原谅他这回呢。

    归根结底,她也不是真想走,就是心里闹别扭罢了。

    但她显然高估了秦某某,虽然雨田先生号称铁齿铜牙小郎君,但也有他办不到的事情。比如说怎么跟云裳姑娘解释这件事,秦某某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便一拖再拖,一直拖到大婚当夜也没敢与她打个照面

    这种彻头彻尾的无视,让姑娘肝肠寸断,芳心不胜凄凉。等到半夜还不来,便终于忍不住了这叫我明日如何见人?冲动的小姑娘就留书出走了

    就像老天爷捉弄一般,前后脚的功夫,秦雷便出现在了云裳的闺房之中,却只闻到淡淡余香,哭了个痛彻心扉。不得不让我们感叹一句:‘报应啊!叫你小子耍心眼”

    当时一冲动,云裳说要去欧洲。但两手空空、又不知道路,别说欧洲了,就连荆州她也去不了。但身为‘逃跑的新娘’,她也不好意思回家了,只好偷偷去京城,想要找外公诉诉苦,再打个秋风,抽点路费啥的。

    可一进京城,她便看到了城门口的征夫告示,曰:‘朝廷王师不日东征,先要求各保各甲派出适龄的壮丁,跟随大军出征。命应征民夫于某时去某地集合。’云云。

    姑娘一下子呆住了,她这半年来满脑子都是‘嫁给情哥哥’,竟然完全不知道战争的阴霾,已经遮住了头顶的天空。一想到夫婿出征在即,自己还给他添乱子,姑娘那点小别扭便丢到了爪哇国去,赶紧折回京山城,想出现在他眼前,别让他太过担心。

    结果在路过胜利广场的时候,遇上了秦雷向京山官兵讲话,看他神采飞扬的样子,比猴还精神,哪有一点萎靡不振、忧心如焚的样子?

    姑娘顿时钻了牛角尖,心道:‘才不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呢。’又觉着在信里把话说的太死,这就颠颠回去的话,会被这‘无情无义’之人,看轻一辈子的。

    其实她真冤枉秦某某了,雨田兄为了她都不跟大王妃洞房,婚后第三天便化悲痛为力量,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是标准的强颜欢笑、假装豪迈啊

    虽然这辈子都不想理他,可一想到这家伙要面对真刀真枪的厮杀了,便十分不放心,就找到公孙剑,让他跟石敢商量,把自己弄进护卫队去,好时时刻刻保护这家伙的安全。

    石敢顿时头大三分,心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尤其还是领导的家事。’那就更不要掺合了,便装聋作哑起来。见大统领睁一眼闭一眼,公孙剑便当他是默许了,就把改头换面的三王妃领进了供奉卫队之中。

    再后来为了准备出征,秦雷忙得脚打后脑勺,周围时刻都有五个以上的军官在请示汇报,连自家媳妇都没时间看了,怎会去注意卫队里多了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呢?

    就这样,在相关责任人串通一气下,二代花木兰顺利入伍了。

    其实尽管云裳的易容术高超无比,但只要是平心静气的端详,还是能从身量、眉眼上看出些端倪来。但谁成想之后的百多个日日夜夜,秦雷不是忧心忡忡、便是殚精竭虑,哪有闲情逸致去端量别人的模样?

    结果一直到现在,秦雷也不知道,自己准备求的‘凰’,就在身边。

    “王爷病重,医官们都看不了,卑职万般无奈,只好请王妃”石敢还没絮叨完,那屋门便吱呀一声开了,一脸焦急的云裳便出现在石敢面前,低声道:“快带我去”

    “是。”石敢长舒口气,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暗道:‘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就算王爷追究我‘瞒上’,我也认了。’

    带着三王妃走到前院王爷的住处,石敢一指里屋道:“王爷就在里面躺着呢”话音未落,便见一道虚影从眼前飘过,门帘掀动间,王妃娘娘已经进去了。

    石敢不由暗自咋舌道:‘好轻功!’

    云裳一进屋,便见着往日里神气活现的夫君,正紧紧裹着被子打颤,似乎是冷极了。可借着暗淡的灯光,却又看到他满脸的汗水,面色也如金纸一般,显然是病重了。

    看到夫君病痛不堪的模样,姑娘的双瞳一下子模糊了,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扑扑簌簌的躺下,心中满是刺骨的疼痛和无尽的自责,哪还记得自己是什么大夫?几步走到炕边,俯身紧紧抱住秦雷,便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哭便如洪水决堤一般,仿佛要把这小半年来的痛苦、相见不相认的辛酸、对自己任性的自责、对夫君身子骨的心疼,统统发泄出来一般。

    可把石敢和公孙剑看得面面相觑,石敢恼火的看一眼公孙剑,意思是:‘你出的馊主意,这哭到什么时候算个完?’

    公孙剑挠挠头,小声嘀咕道:‘堵不如疏’

    狠狠瞪他一眼,石敢算是知道了,谁的人离谁近,这话一点都不错。这公孙剑平时对王爷挺忠心的,可一旦牵扯上王妃,他便立刻有偏有向,光想着自家师妹了。

    “王妃,是不是先看看王爷的病怎样了?”石敢终于小声提醒道。

    云裳身子猛地一顿,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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