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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濬被秦雷晃得头昏脑胀,不由剧烈的咳嗽起来,秦雷这才放开双手,他坐在地上大喘几口气,抹掉脸上的泪道:“除了太子,我们几个也侥幸活了下来,但一上岸就被分开,太子爷被一群身穿白衣的楚军带走,而我们则被带回了驿馆中,今天才得以重获自由”
秦雷虽然见他絮絮叨叨说不到正题,却也知道他惊魂未定,若是一味呵斥,只会使其更加语无伦次,便按下性子,听他继续道:“这期间,周王的人来探视过一次,据他们所说,这事情是一个去年才成立的机构、叫什么‘白衣卫’干的。”说着便情不自禁的看秦雷一眼,那意思是,一看就是跟您对着干的。
秦雷剑眉一挑,冷声道:“那个狗屁‘白衣卫’的头头是谁?”他脑海中划过的第一人便是公良羽,那混蛋是南楚密谍、喜欢穿白衣服,又吃过黑衣卫的大亏,在所有嫌疑人中最有作案动机。
但有一点让秦雷紧接着将那家伙排除在外:不要忘了,公良老兄在秦国造反那阵儿,可是做过皇帝的,虽然是扯虎皮做大旗,但黄袍加身、称孤道寡可是真的。
要知道,皇帝这个职业可是有排他性的,一个国家就一个名额。他不信楚国的皇帝和想当皇帝的皇子们,能宽容这样一个家伙继续掌权。
再问顾濬时,那家伙便是一问三不知了,秦雷无奈的停下问话,看来事情的真想只能自己去寻找了。
马车回到驿馆,虽然两千护卫都被留在了城外,跟着他进城的只有一干官员和三百黑衣卫,但仍把这个小小的驿馆挤得满满当当,十分的局促。
但秦雷已经顾不得这个,他急切要弄明白现在的情况,为何楚人变得如此仇视秦人,尤其是真正的敌人到底是谁?
稍事休息,他便把一群手下撵出去,让他们递交国书的递国书,打探消息的探消息,串通门路的串门路。
他也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敌人眼皮底下,之所以如此大张旗鼓,并不是真要查到什么,而是要告诉所有明里暗里注视自己的眼睛我秦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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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够了,说些题外话)
话说大家稍安勿躁,这一卷早在很久以前便定下了,经过和尚很长时间的斟酌,觉着基本上可以自圆其说,才将其写给大家看的。
至于有人说:对方不可能扣押使者虽然我知道几位开国皇帝都有扣留对方使者收为己用的爱好。但这不是主要的原因:我相信如果这个使者是一国储君,那完全可以抵消掉所谓体面的。
再就是的昭武帝居然派太子和秦雷去楚国的问题,这牵扯到中都城里的政治斗争,甚至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也是反复斟酌过的。
和尚读史书,见过许多匪夷所思的现象,但这些事情背后,都有着合理的解释。和尚的解释虽然不敢说一定合理,但自圆其说还是没问题的,所以请继续看。
最后是楚国公主的问题,这更是在起初就设计好的,说了没意思了,但请大家别忘了秦雷是什么样的人,他第一次去万里楼时又干了什么
只是想给大家一个精彩而又合理的故事,晚安,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427章 【红色浪漫】 昭武帝()
秦雷并不知道,在他启程出使以前,在中都城的慈宁宫中,大秦最尊贵的两个人,曾经爆发过一次激烈的争执
还是在那间简朴的禅室中,大秦文庄太后和大秦昭武帝皇帝相对而坐,两人正神情严肃的交谈着,谈话的内容却是已经被楚国扣押的太子。而此时,老太后并不知道秦雷也要南下。
但仅仅太子被南楚扣押这件事,就足以让老太后怒火中烧了,只见她眼睑低垂,声音低沉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昭武帝一贯苍白的脸上,居然有了几丝红晕,双手在膝头几次握紧松开,显然是在压抑心中的兴奋之情,听了文庄太后的问话,他竟反问道:“朕为什么不能这样做?”
文庄太后看一眼陌生的儿子,缓缓道:“虎毒尚且不食子况且太子并没有过错。”声音中的疏远谁都能听得出。
昭武帝面色一紧,良久才平淡道:“母后叱咤一生,自然应该知道,这世上的事情很难用对错来分说。”说着眯起狭长的双目,一字一句道:“朕既然生他养他,又给他半世荣华,现在是他报效的时候了。”
老太后沉默良久,才恍然道:“是为了秦雳吧”说着拨一下手中的佛珠,自言自语道:“年纪大了,心思也迟缓了。”
昭武帝默不作声了好一会儿,终是缓缓点头道:“这是必须的,”说着轻叹一声道:“这也是别无选择的,谁让太子位只有一个呢”
老太后神色难明的看他一眼,轻声道:“所以你就要秦霆让开位子?”
“朕与老大之间有个约定,现在朕要履行它了。”昭武帝颔首道:“决战的时刻就要到了,朕需要龙骧军,不然无法形成绝对的优势。”他还有半句没有说出来:‘其实我还需要京山军’
“太子是储君,动之不详。”太后仍没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岂能轻易更迭。”
昭武帝微微得意道:“短时间内,朕并不会另立太子,相信做到这一步,老大就应该已经满意了。”先将老二立为太子,借以向百官展示与李家的势不两立,有效的遏制了骑墙派向李家靠拢事实证明,所有的骑墙派最终都归到了文彦博的旗下
与此同时,他又秘令大皇子与家族决裂,使其委屈无限的投入到李太尉怀中。大皇子果真取得了李浑的信任,前年便通过秘密渠道禀告昭武帝,自己已经彻底掌握了龙骧军。
就连即将举行的大军演,也是他在几年前便设计好的,试想如果在军演过程中,对方阵中有一支军队突然倒戈,会是什么结果?除了必败无疑,便是无疑必败。
再借大胜之势逼迫李浑下野,便可以兵不血刃的解决掉最后一个心头大患。若是李浑老东西负隅顽抗,那就直接把他消灭掉就是!
到时候自己这一方有五支禁军,再加上一支京山军,而李浑只有三支军队,双方二比一的兵力比,这么大优势还转化不成胜势吗?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这位不爱骑马不会打仗的皇帝陛下,显然把战争想的太简单了。但至少现在,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想法发展,这让他如何不得意?
“你不该这样做,”文庄太后显然不赞同自己儿子的主意,微微皱眉道:“他们的矛盾便是被你一手挑起,现在你又要把其中一个送入虎口作为一个父亲,你不能这般冷血。”犹豫了一下,老太后还是把最后两个字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昭武帝却突然怒气勃发,双目罕见的瞪了起来,连眼屎都清晰可见:“朕为何这般冷血?那是因为朕有一个更加冷血的母后!”说着双拳紧紧攥起,咬牙切齿道:“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当初我与五哥都是你的骨肉,为何你却一味的偏袒于他?甚至是他的儿子!”
以往每提起这个问题,文庄太后都不愿多说。但这次,她也勃然变色,低喝道:“那孩子也是你的儿子!别忘了你在祖宗灵前发过的毒誓!”
昭武帝的嘴角抽动一下,凄厉笑道:“若不是你拿皇位逼我,我又怎会认下他的儿子?”过往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一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他枯瘦的双手便忍不住颤抖起来,只好将拢其入袖中,深吸口气道:“母后你还记得那窝画眉鸟吗?”
文庄太后突然意识到,有些危险已经降临到秦雷头上,她的眼神顿时变得晦暗不明,但口中仍淡淡道:“什么画眉鸟?”
见老太后显然没心情,与自己一道追忆似水的年华。昭武帝微微失望道:“是呀,您当时忙于争风吃醋,定然是不记得了,但我记的很清楚,”说着双目望向窗外,似乎在寻找记忆中的画眉鸟:“那年我六岁,咱们还在长信宫中居住,当时我的卧室外有一棵大柳树,树上有一对画眉鸟,春天他们就在树杈上作窝产卵,每天唧唧喳喳,出双入对,十分的快活。当时我最大的乐趣,便是看着这一家子幸福的过日子,期盼着小画眉赶紧诞生。”
文庄太后没有做声,只是听儿子继续道:“后来有一天,来了一只个头大一些的鸟,这只鸟‘布谷布谷’的叫着,我以为它是要偷吃鸟蛋,想出去赶跑那坏鸟,却被你阻止了。”
在昭武帝絮絮叨叨的讲述下,文庄也终于想起被遗忘在犄角旮旯的陈年往事,点头道:“那是一只杜鹃鸟,它只是要产一只卵而已。”
昭武帝神经质的笑道:“是呀,它确实只要下一个蛋,虽然为了不被发现,它还叼走了画眉的一个蛋。但我相信了,我以为自己的母后总不会骗我的,所以我没有插手。”
“后来那对画眉回来,果然没有发现异常,依旧快乐的出双入对,等待着孩子的降世。我当时竟天真的以为,反正还是那么多的蛋,并不会影响它们的幸福生活”说这话时,他双目幽幽的盯着老太后,声音也变得冰冷起来:“但结果呢?那只蛋却成了这一家子悲惨命运的源泉它先于别的小鸟出生,按说该是它们的义兄了吧,可你知道这位义兄一出生,干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为了减少竞争对手,他竟然把把其它的鸟蛋推出鸟巢,并发出凄厉难听的叫声要食吃。”昭武帝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表情仿佛那只要食吃的小杜鹃一般:“那对画眉也许是第一次当爹娘,根本不知道这丑八怪是别人家的孩子,听到叫声便欢天喜地的出去捉虫来喂它,这东西食量惊人,一只便顶四五只小鸟的食量,吃得多自然长得快,有了劲就更卖力的将那些弟弟妹妹推出窝去。”
“结果一窝鸟蛋就剩下它一个,没多长时间,个头便与养父母一般大了。而那对可怜的养父母虽然觉着不对劲,却无法狠心离开从小养到大的义子,仍然辛勤的捉虫来喂它。直到整个春天过去,那家伙已经是养父母的好几倍大,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再也不会回来。而那对可怜的画眉,呕心沥血的忙碌一场,却落得子女全失,一无所获的下场!”说完长长的一段,昭武帝的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母后,朕就是这样一只画眉!但不想再被你骗一次了”
“所以你要”文庄太后闭上眼睛,声音疲惫而忧伤。
似乎很愿意看到这一幕,昭武帝双手一摊道:“朕要在那只杜鹃超过我之前,把他先推下去!”
文庄太后浑身一颤,白发从额前无力的垂下,脊背也微微的弯曲,仿佛耗干了全部的力气一般。她的声音如从九幽黄泉中传来的一般:“是谁对着上苍起誓,今生今世都对他‘视如己出、永不加害’的?言而无信者还配当一个帝王吗?你不怕遭到天谴吗?!”
“朕没有背弃誓言!朕怎敢对天父食言?”昭武帝神经质的放声大笑道:“朕加害他了吗?没有!朕先派自己的亲生儿子、当朝太子到楚国去,然后在把他派过去,难道这不算‘视如己出’吗?让他前去迎回太子,为君父分忧,为兄长解难,不是他应该做的吗?即使南楚真的把他扣下,却又有谁能说是朕加害于他呢?!所以朕没有违背誓言!谁也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