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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世荣心里的别扭劲儿,真是像吃了一颗老鼠屎一样。
“好汉护三邻,好狗护三村,怎的平日里家里不闹贼,非到了今天,月明风高之夜,家里竟然遭了贼了!”宋世荣心里生着闷气,“好说歹说,我至少也是个侠客,名声更是早已在外,今天怎么,有人吞了熊心吃了豹胆,敢到我的府上行窃!”
心想至此,宋世荣有意起身,这就跳起身子,上房捉贼捕盗。
车永宏和韩金镛,此刻却纷纷摇头,引着宋世荣的目光,指向院落月亮地。
月亮地,清晰的透出了个人影。
“哦!我气糊涂了,倒是当局者迷!”宋世荣见这人影,心里这才明白,他兀自想着,“偷风不偷月,偷雨不偷雪,敢情不是家里来了梁上君子,是有人趁夜色来访我,那我这面子,还没算栽!至少,来访我这人,有能耐!”
月亮地的人影,越来越大,这人脚勾住房檐,倒挂金钟的姿势,往屋里望。屋外月光明晰,屋内光线晦暗,他自是看不清楚。
车永宏、宋世荣、韩金镛,身形未动,只斜眼观瞧,却把此人看得清清楚楚。
“这人是谁呢?我久久未涉足江湖,早已经没有了仇家。这来访之人,为何不光明正大来,而要行此蝇营狗苟之态?”宋世荣苦思冥想,却怎么也想不出个缘由来。
这月夜,酒足饭饱后,风波行将再起。
第347章 行踪难觅()
月夜,风起,吹竹林哗哗作响。
宋世荣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别扭在于,这深夜来访之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在车永宏和韩金镛都在自己家里做客的时候来。这明摆着,一来是给宋世荣“上眼药”,让他心里不舒服,二来让宋世荣栽面子,让宋世荣失了侠客的威严和震慑。
这心里上的变化,让宋世荣有些恼怒。而情绪一变,他的呼吸立刻也显出了几分沉重。
呼吸声乍一起,这夜里来探访之人,仿佛如同听到了警告,蓦地起身,戚戚促促一溜小跑,竟然瞬间就消失在夜色中。
“嗖”“嗖”“嗖”,韩金镛、车永宏和宋世荣,先后站起身,不推门反而跳窗,来到院子里,三人守住四方,兀自往屋顶瞧,却哪里见得到刚刚还在偷窥之人。
夜色深沉,好在月光浩渺,三人兀自警觉的望向远方,均不见再有可疑形迹,这才悻悻返回屋内。
“您来这儿之前,还对别人讲了么?”韩金镛向车永宏问道。
“小伙子,你这话什么意思?”车永宏面带愠色。
“您露面之先,便在偷窥,我瞧这人的行为,倒与您有几分相似!”韩金镛说道。
“我呸!”车永宏说道,“我窥视归窥视,但决不干偷窥之事,更不会趁着夜色来窥视,那不是君子的作为!”
“我也就是随便一说,见您和宋老师都有些紧张,缓和一下气氛!”韩金镛说道。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机会!”车永宏知道宋世荣的心思,只对韩金镛微微摇头。
再瞧宋世荣,虽然屋内尚未掌灯,但还是能看出,宋世荣的脸都红透了。
“胆子大了!胆子大了!胆大包天了!”宋世荣夜色中,不依不饶的说道,“敢趁着夜色来访我,敢趁着夜色来窥视于我,一点江湖上的规矩、江湖上的礼节都不讲,这是明摆着在向我宋世荣下战书啊!”
宋世荣纳着心底的寒气,可是胸中还是有团恶气不打一处来。
“您也别动怒,万一是个蟊贼呢?”韩金镛劝解道。
“不能!”宋世荣脑袋一摇,他的话,说的掷地有声,“本地的蟊贼,谁对谁我都认识的很,连他们家住在哪里都知道,连他们有多高的能耐都知道。附近周衙府县有什么疑难的案子,请我出山,我先要去找他们询问,他们吃了熊心豹胆,敢夜探我宋家?这不可能!”
“那也有可能是外地的蟊贼!”车永宏说。
“那就更不可能了!你见哪里来的蟊贼,会有意识的到浓密的竹林里来窥探?”宋世荣反驳。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准,人家本来是要夜宿在这竹林里的,然后发现竹林里竟然有如此雍容的宅子,当然要探上一探,不曾想,却因为你刚刚呼哧呼哧跟猪一样的呼吸,发现了自己行藏败露,于是惊走!”车永宏面带笑容,戏谑道。
“不可能,你见过有如此高深身法的贼?你见过有如此轻功的贼?”宋世荣一个劲儿的思索,隔了半许才发现刚刚车永宏的讽刺,于是说道,“你才是猪一样的呼吸!”
“判断此人是蟊贼,还是来探访与您的,倒也不难!”韩金镛微微一摇头,说道,“此事,我们在明,那夜来之人在暗,我们现在要想追查他究竟是谁,夜色深沉怕是难以办到。但您宅邸豪华如此,若真是有外地来的贼,必然会惦记上您!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俗话说,‘贼不走空’,我觉着,若这人是贼,那这贼今夜定然还要再来打探,就等我们睡着、睡沉。如若不是贼,那我们此刻已经警醒,他倒不敢来了!”
“对对对,韩金镛这话说的有理!”车永宏听了韩金镛的话,对宋世荣小声说道,“你与其在这里暗气暗憋,反不如踏踏实实的休息,反正,那厮若是再来,我们肯定还会发觉。到时候,三个人一起出去,把他围起来擒住也就是了!”
宋世荣听了车、韩此言,这才悻悻的点了点头。
三人兀自再次打坐睡去。这一夜,三人虽然仍旧是坐姿入睡,但彼此都没有睡实。到第二天凌晨,天光刚刚露出鱼肚白之际,三人已然醒来,各自洗漱一番,到把式场子集合。
见宋世荣的内人此刻也已经起床做早饭,三个人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似的,谁也没有提昨夜晚间的事情。三人脸上各自都带着日常的笑容,和宋世荣的内人打过招呼后,准备再度习武。
虽说为了缉贼捕盗,三人都没怎么睡好觉,但他们毕竟是习武之人,习武之人睡眠、休息之法,也与常人不同。这不仅体现在睡眠质量上,更体现在睡眠时长上。凡人需要睡四个时辰的觉,方能洗去头一日的疲惫,但他们只消一两个时辰,便可精神矍铄。
所以,纵然夜里警觉,但他们倒都没有疲惫感。
还是车永宏先说话:“来来来,小伙子,上前来,和我再动手,昨日我们相搏,你着实让我大吃一惊。今日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倒不担心你再有惊人之举了。”
“车老师,那我得罪了!”韩金镛点点头,他朝宋世荣行了个礼后,走下场子,来到了车永宏的面前。
依旧如昨日一样,先是深施一礼,随后,左脚靠后右脚上前,伸双掌,一掌主攻、一掌主守,用的招式是五行拳的,但自己的架势却化拳为掌,以掌法向车永宏发动了攻击。
车永宏只说了一句“来得好”,便开始回击。
这一次,车永宏想必是做好了准备,他没再像昨日一样,给韩金镛以可趁之机。用的招数,依旧是‘游鼍化险’,但已然不再像昨天一样处于下风。
韩金镛的周身,反而现下被车永宏全都笼罩住了。
一时打得兴起,车永宏得意洋洋,他得意在,自己并没有用出十成的功力,却可以克制韩金镛;他得意在,自己的绝艺终于重新有了施展的余地;他得意在,自己终于名副其实的成为韩金镛的老师,而不只是被韩金镛尊称为老师。
“小伙子,停!”车永宏高喝一声,对韩金镛说道,“我刚刚已经有三招可以制服你,但隐而不出!”
韩金镛应声而停,却微微一摇头,说:“车老师,错了!”
“什么错了?”车永宏微微一皱眉,“你不承认,你不服输?”
“承认,服输!”韩金镛莞尔一笑,伸出四个手指头,对车永宏说道,“分明是四招!”
“哪四招?”车永宏问。
“第一招,在我转身反背之时,我意欲以反撩的掌法进击,您处守势,右臂阻我攻击,但左手却背在身后,那一招,您若用出,我便输了!”韩金镛并不羞愧,只是复盘刚刚的交手,说道,“第二招,我伏下身姿,以崩掌攻您的下盘,您抬脚,躲过我的攻击,却没有像初见一样,利用我上盘防卫空虚的空子,这一招,我也输了!第三招,我跳起来了,跳起来后,以大鹏展翅的架势带劈掌,那一掌,您一甩手,泄去了我的劲力,但是时我双脚尚未着地,您若不用甩手泄力的方式,而是与我双掌相交,把我‘黏住’,那我的下盘双腿,对您而言便是予取予求了!”
“没错,这三招都是我能赢你的招!”车永宏点点头,问道,“你说,还有第四招?”
“有啊,第四招您没发现?”韩金镛做了个横拳进击的姿势,说道,“刚刚这一掌,我一时没忖住,用力有些猛,无法收住,被您侧身躲过。但力道用出无法收回,至强弩之末之际,便不能穿鲁缟。是时,您甚至不许什么招式,只需微微在我胸前撞一把,我便会飞出,再想头一日一样,重重摔倒在地,此为输的第四招!”
“嗬哈哈哈哈……”车永宏听了韩金镛的话,笑了,说,“我要真想以此一样的招法破你,那招招都可用。但这不是‘游鼍化险’的招数,却是攻势。说好了‘守无不取’,我便不能用攻,这一招,不算!”
“输了就是输了,没甚可争辩的!”韩金镛摇摇头,说道,“这是您、宋老师和李老师三人爱惜与我,只传授形意门的功夫而不欲伤我,他日,倘若我真的遇到了强敌,那人家可不会容让,到头来,我非重伤毙命不可。”
“那倒有些杞人忧天!”宋世荣摇摇头,说道,“韩金镛,连日来我一直在观察于你,只怕,同辈人中,少有人能有你这样的能耐,比你高一辈分的人中,也少有人能战胜你。真若说有人能力敌你,要从我们这一代人中找了!”
“宋老师谬赞,韩金镛愧不敢当!”韩金镛一揖到地。
三人各自客套着,说些肝胆相照的话,这气氛原本是和气满满、其乐融融的。只消得再练上一小阵子,车永宏、宋世荣和韩金镛便又能一起到餐厅坐下,吃一顿热乎乎的早点果腹,舒展昨日酒席筵后体内仍残存的酒气。
却不曾想,这阵子。竟然有个声音,盈盈弱弱的从不远处传来,传到了他们三人的耳朵里。
“不要脸,两位国术前辈,不以真实本领示人,却只在这里那些雕虫小技骗小孩子,你们算什么东西!”
这话说的甚是无礼,听罢此话,车永宏和宋世荣便怒了。
“什么人?”车永宏只怒目圆睁,他高喊一声,向四面八方望去。
“小心!”宋世荣只把韩金镛护在身后,却往屋顶寻找说话之人。
可无论是院子里、屋顶上,都不见陌生人的人影。
“上房!”车永宏见寻不到说话之人,只轻声呵了一句,已然一马当先,冲到院子里,他高抬腿轻落足,用了个燕子三抄水的外门轻功,竟然已经跳至屋顶。
宋世荣紧跟其后,用的招数却是梯云纵。
韩金镛紧随其后,三人分别,到了屋顶。
可是,站在屋顶再向四处寻,却又何处有人影。说话之人,仍旧是行踪难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