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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知道,哪怕是有人存心想要利用他,至少他手中的证据是不假的!
有了前车之鉴,朱常洛也不得不小心谨慎,张贞观本人并没有明显的派系色彩,但是他这种性格,会不会被某个势力所利用,就不得而知了……
“殿下恕罪,事情来的紧急,尚未查到此事的根由,只是似乎和京中的勋戚有些关系!不过臣以为,如今的当务之急,不是找出幕后是否有人指使,而是应该商议明日殿下该如何奏对!”
李廷机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此事一出,他就已经发动东宫的人手开始调查了,但是无奈时间实在太短了,皇帝午时传谕出来,他当即便调看了奏疏的副本,然后赶回东宫调拨人手,到现在也不过三四个时辰的样子,能查的出什么东西来。
只能勉强查得到此事的背后不是那么简单,这些日子,的确有不少勋戚世家蠢蠢欲动,但是时间太短,具体幕后是谁动的手,却是难以查的清楚。
“勋戚吗?”
朱常洛眼眸微阖,神色有些冰冷。
果然还是有人按捺不住了,三大营的改革触动的是勋戚的利益,尽管朱常洛已经用了尽量温和的方式,并且做了重重保障,但是改革终归是改革,动了别人的蛋糕,就要有被算计的准备。
不过这些人真以为自己是这么好惹的吗?
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朱常洛道。
“先生方才说,父皇召内阁大臣和兵部尚书明日一同觐见?”
“不错,看来陛下这次,是真的起了疑心了!”
李廷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若非皇帝如此大动干戈,他也不至于如此着急。
别人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他却清楚,如今皇帝恐怕圣体抱恙,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可捉摸,虽然这些日子以来,皇帝对太子宠爱有加,但是谁知道,这张贞观的奏疏会不会触动皇帝敏感的神经!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得小心谨慎!
不过他这边心忧得很,但是朱常洛却摆了摆手,道。
“无妨,本宫心中坦荡,何惧小人谗言!”
只是这话一出,在场诸位皆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答。
这真的是自己认识的太子殿下吗?
半晌,叶向高沉吟道。
“殿下固然一心为公,但小人作祟却不可不防,陛下如今十分信重殿下,若是因一时谗言而令陛下心生疑虑,三大营之事必然会搁浅无疑,到时殿下的一番心血,恐怕要付诸流水,请殿下三思!”
这朝堂上可不是讲究什么有理走遍天下的地方,谁真要是以为自己站着理,就可以无所畏惧,那只能说他还是太嫩了。
不过叶向高怎么也不觉得,自家的殿下会是这等人,难不成是这些日子以来太过繁忙,所以脑子有些不清醒?
不料叶向高的话音刚落,朱常洛还未来得及开口,身具最末的韩爌却是道。
“殿下英明,叶学士,下官以为殿下既然心中无愧,自然坦坦荡荡,何惧流言,想必陛下圣明烛照,定可分辨忠奸!”
叶向高眉头一皱,转头望着韩爌,这么多天下来,他可清楚这韩爌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东宫属臣虽然初建,但是已经隐隐有派系之分,韩爌并非王府旧臣,天生便不占优势,但是这些天下来,他却稳稳的在东宫站稳了脚跟,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所以叶向高并不认为,韩爌这是在无条件的拍朱常洛的马屁,谁都知道,这种手段在殿下面前没用!
这其中,一定有自己未曾想到的地方……
不过韩爌的表现,倒是让朱常洛微一挑眉。
“韩先生为何如此笃定,父皇定会分辨忠奸?”
这话问的未免有些刁难人,毕竟在大多数时候,这些话不过是场面上的漂亮话罢了。
但是就如叶向高所猜测的,韩爌不是在随意拍马屁,他是真正读懂了自家殿下这么做的意思。
“殿下明鉴,其实在臣看来,陛下如此大张旗鼓,反而是信任殿下的表现!”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顿时一阵惊愕,尤其是李廷机,脑子顿时有些转不过来,感情这阵仗越大,还是越信任朱常洛不成?若真是如此,那自己还着急个什么劲儿啊!
不过朱常洛却是露出一丝微笑,微微颔首,瞥了一眼一旁懵懂不知的几位属臣,转头道。
“那韩先生不妨说说,何以得出如此结论……”
第五百九十三章:惊掉一地眼球()
清晨,朱常洛和一干内阁大臣早早的在承天门外等候,宫门刚一开钥,便有几个内侍出迎,躬身行了个礼道。
“太子殿下,诸位大人,皇上有命,在乾清宫召见诸位!请诸位跟咱家走吧!”
没什么可多说的,众人跟着内侍开始往宫中走,一路上气氛都显得颇为沉闷,倒是颇为符合外界的那些流言蜚语。
要知道,这京城当中向来消息传的飞快,加上张贞观平素就是个刺头,他一上本,关注的人本就不少,待得知道弹劾的人是当今的太子殿下之时,京城当中更是流言四起。
尤其是宫中传谕召见太子和内阁众臣的消息,更是让坊间猜测纷纷。
有些说这张贞观危言耸听,离间天家关系,陛下这一次召见众臣,是要为太子殿下正名。
不过更大的一部分人却是对此嗤之以鼻,笑话,这种事情,明显是闹得越大,对太子殿下越不利,皇帝若是真的不怀疑太子的话,只需要将此事搁置不提,或是直接驳斥回去,就是最好的态度。
可是现在,召集这么多的大臣一同入宫觐见,这意味可非同凡响啊!
要知道,无论军方在大明的势力有多么衰微,但是军队的重要性,却是不言而喻的,太子殿下身为储君,不避嫌去整顿三大营军务也就罢了,竟还将三大营上上下下的将领换了个遍,放在谁的眼中这可都是在安插亲信啊……
若是在别的地方安插亲信也就罢了,但是不要忘了,这三大营是什么地方,就算是战力再不堪,好歹那么多人摆在那里,皇帝就真的会一点都不防备吗?
短短的一夜之间,朝中便流言四起,东宫的几位大臣一夜未眠,四处收集着消息,想要为朱常洛探听清楚情况。
反倒是他这个正主淡定的很,毫无担忧之色,睡了个好觉,一早就到了承天门外。
不过相对的是,李廷机就不得不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跟他们一同等候在宫外。
“殿下,诸位大人,请稍待,咱家这就进去通禀!”
不多时,众人便来到了乾清宫前,那名内侍欠了欠身子,道。
片刻之后,乾清宫中再度出来两个内侍,对着在场的一干大佬道。
“太子殿下,诸位大人,陛下正在用早膳,请诸位稍候片刻!”
说罢,便带着人守在门口,不再说话。
只余下底下一干大臣面面相觑,纷纷皱起了眉头,要知道,皇帝召见大臣,是有一套严格的制度的,尤其是时间上,几乎不会差上分毫。
昨日他们接到的口谕,就是在宫门开钥之时进宫,按理来说,这是一个皇帝可以立即召见他们的时间。
除非是有紧急的军国大事要处置,不然的话,皇帝一般是不会更改召见臣子的时间了。
更何况是早膳这种小事,竟然让堂堂的东宫太子和一干大臣在外等候,这明显不合常理!
出现这种情况,一般来说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宫中有人搞错了时间,不过这个可能性基本排除,这么大的事情,哪个内侍会有这样的胆子,那么只剩下另外一个可能……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最前端一身蟠龙袍的太子身上,这……是下马威吗?
一干人的目光各不相同,不过被众人瞩目的朱常洛倒是一脸坦然,笑了笑转过头道。
“说来,本宫来的匆忙,倒也未曾用过早膳,这位公公能否入内问问父皇,能否赐一顿早膳给本宫和诸位大人果腹?”
说话的人不觉得,但是一干大臣却是大跌眼镜。
这是什么操作?
就连那名出来传话的小内使也被吓傻了,向来都是他代皇帝向外面传话,这种要求还是头一次听到……
不过考虑到说话之人的身份,小内侍还是拱了拱手,慌慌忙忙的进去通报了。
片刻之后,小内侍一脸怪异的走出宫门,吞了吞口水道。
“启禀太子殿下,皇上说,让您饿着,饿着头脑也好清醒些!”
众臣顿时脸色一变,皇帝这话,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过作为当事人的朱常洛却是耸了耸肩,仍旧一脸淡定,叫身旁的李廷机苦笑不已。
事到如今,他也摸不透,自家这位殿下到底是成竹在胸,还是故作高深了,虽然昨夜韩爌给出的理由足够充分,但是自进宫以来,皇帝的态度便明显不对,由不得他不担心啊!
“既然如此,闲着也是无聊,本宫倒有一事,想要询问张都给事中?”
朱常洛转过身,目光却是落在了一脸板正的张贞观身上。
这张贞观人如其名,不过不是名字的名,而是名声的名,打从见到他开始,朱常洛就没见他笑过,永远是一副刻板而不苟言笑的样子。
即便是方才的那个小小插曲,似乎也难以让他的情绪有丝毫的波动。
此刻听得朱常洛发问,张贞观的脸色倒是有了变化,身子微躬,拱了拱手,刻板的脸上浮起一丝恭敬,行礼的动作即使是礼部最苛刻的礼官也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太子殿下请问!”
“哦!本宫是想问问,昨日张都给事中上的那份奏疏,背后可是有人指使?”
朱常洛一脸严肃,开口问道。
却是让在场众人一阵咧嘴,身在官场,他们都习惯了云山雾罩,处处机锋的说话,像朱常洛这般直白的发问,着实是头一次见。
张都给事中自然也没有辜负身为一个文官的基本素质,千年不变的面容终是皱起了眉头,道。
“殿下,臣身为兵科都给事中,对京城内外兵部军队防务有纠察之权,何况上奏启奏,乃是臣之本分,亦是朝廷之权,何谈指使之说?”
听了张贞观的回答,众人心头一叹,今天的事情明显并不简单,但是这位太子殿下,如此莽撞的发问,怕不是已经着急的乱了方寸?
不过朱常洛却是并不气馁,沉吟了片刻,道。
“那好,本宫换个问法,本宫在三大营铨选底层将领,此事尚在谋划当中,待得大练兵结束之后才会全面启动,此事事先未曾对外公布,那么是谁将此事告诉张都给事中的?”
这个问法就比较清晰明了了,张贞观顿了顿,在众人瞠目结舌中开口道。
“回殿下,是彰武伯杨世阶!”
第五百九十四章:入宫觐见()
彰武伯是谁?
众人一时有些卡壳,想不起这位是何许人也,其实这也正常,毕竟这京城里的勋戚算不得多,但也算不得少,大大小小有上百家,有辉煌的,也有落魄的。
在场的都是一众文臣,岂会有心思去记下各家勋戚的名单,京中有名的勋戚,他们自然是晓得的,不过张贞观所说的这位彰武伯杨世阶,显然不是什么显贵的勋戚世家。
故而在场一帮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