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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西门庆-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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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写了投名状,银子也都揣进了怀里,西门庆又叮嘱了他们日后上了公堂该如何辩说,见天色不早,便道:“我是个粗鲁的人,不知礼法,今日得罪几位叔伯,实在是无奈之举,知县相公差遣,钱主簿吩咐,我不得不从,此事了结之后,我当摆酒设宴,以谢今日之罪。”

    “不必,不必。我等也是一时糊涂,险些铸成大错,该赔罪的是我们才是。”

    “王大哥说的是,我们也是被那沈章逼迫所致,若不然绝行此不义之事。”

    “西门都头,还请在知县相公与钱主簿面前帮我等美言几句,如不然我等性命休矣。”

    “放心,只要几位叔伯按我说的去做,不但没有祸端,还有一场富贵等着,时辰不早,我就不留住几位,除了梁世叔与姚三哥留步,其余几位,都可离去了。”

    梁宏、姚大闻言色变,不知西门庆还有什么算计,剩下四人也不敢声张,唯恐恶了西门庆。

    “今日之事”西门庆话说半截。

    “都头放心,我们几个都藏在肚子里,谁也不肯说,倘若给旁人吐露半点风声,定教我等身受千刀万剐。”都是伶俐的人,谁不明白西门庆的意思。

    见他们几个识趣,西门庆点点头道:“几位知道厉害就好,性命只有一条,还需各自珍重才是。”

    四个人拱了拱手,急慌慌走了,西门庆摆摆手,也不避讳梁宏与姚大“派人仔细盯着,若是他们胆敢走漏半点风声,又或者谁去找那沈章告状,不必来通禀我,只绑了送出城外,找个荒野僻静的地儿,活埋了事。”

    李君狰狞一笑:“哥哥放心,杀人的事,我最拿手。”说罢,瞪了梁宏与姚大二人,出门去了。

    “两位请坐,不必拘束。”西门庆笑道。

    “咳咳,不知西门都头留我二人还有什么吩咐?”梁宏强忍着惧意说道。

    “也没什么事,梁世叔与姚大哥都是县里的典吏,掌管一应钱粮之事,出纳往来,都有账簿记载,那沈章是个仔细的人,绝不会放过这般的物证,不知二位可有教我?”

    姚大抢先说道:“西门都头,县里府库是由钱主簿掌管,我不过寻常文吏,虽然也写有账簿,可都前几日都交给了钱主簿,不曾私藏。”

    “当真?”西门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绝不敢有半句虚假。”

    西门庆不置可否扭头看向梁宏,这厮说一句老奸巨猾不为过,见西门庆看他慌忙说道:“前两年县中府库的账目,我确实留有抄稿,不过我刚才已经写明,早交给了那沈章,都头放心,待日后对证公堂时,我便一口咬定,是沈章叫我胡乱编造的。”

    “若只是如此,我何必单独留下而二位呢?再者沈章那厮,并那王启年王相公都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你在公堂上改口,惹怒那王启年,必然要受大刑,我这里有一计,保你无恙”

    “还请都头明言,救我性命。”

    “你二位都是操持账簿多年,其中的龌龊想必比我清楚,钱主簿已经吩咐下去,将县里的账簿做的清楚,他是其中老手,想来不会有半点问题,唯一的遗漏,就是你给沈章的那本,到时候若他将这本账簿拿了出来,不说知县相公的面不好看,钱主簿的一番辛苦也要化作流水,留你们二人在此,就是希望你们二人能重新编纂一份出来,将那本替换了。此事本应当去县衙里做,可为了避人耳目,走漏风声只能委屈你二人,去别处辛苦一番。”

    姚大说道:“可就算我们二人重新编纂一份,到了堂上,那王相公也不见得会信。”

    拍拍他的肩膀,西门庆说道:“那是我的问题,不用二位费心,我只问一句,这账目什么时候能编纂好。”

    “这要麻烦一些,怕得三日才能得成。”

    西门庆点点头:“好,就给你们三日,两位请回,从明日开始,我在东街租了一个小茶肆,门口高挂牌匾,上书品香阁,你们就去那里,别人问起时,也好有个遮掩。”

    夜色昏沉,西门庆急匆匆往县衙赶去,刚才所做的事情,都要跟秦知县、钱主簿交代清楚,此时他的脑海飞速运转,仔细想着有无缺漏的地方。

    他今日所做的一切,用‘釜底抽薪’四个字来形容最贴切不过,当王启年王相公气势汹汹,胸有成竹的来找秦知县的晦气,本以为能将他一把拿下,哪成想,沈章所找到的人证物证,全都是帮着秦相公,事情在最后一刻翻转打脸,感觉不要太爽,可想而知到那时王启年是何等脸色,沈章又落得怎样的下场。

    不过梁宏的那本账簿,必然已经被沈章那厮藏了起来,想要悄无声息的偷梁换柱,难度不小,需要一个会飞檐走壁的人,可惜当日叫时迁给走脱了,若不然凭他的本事,将账簿偷偷换了,也不是什么难事,现如今要找这么一个人,还真有些犯愁,总不能去牢里找一个去,不说手段如何,单说忠诚就不能保证,谁知道会出了什么腌臜事,西门庆可不想栽在阴沟里。

    正想着对策,突然背后有人喊他的名字,回头一瞧,却是李都头领着一二十个土兵,押解着一人,赶将过来。

    由于月色不明,西门庆看不清楚被绑之人的面相,只是隐约间,似有几分的面熟。

第一百四十章 故人再见(有修改)() 
“李都头这是去哪里公干,怎么这时才得回?”西门庆笑问。

    李文答道:“前几有一伙盗贼在范县盗了好些财货,还将齐王墓给盗了,此事朝廷震怒,我奉知县相公钧旨,领着部下土兵,往乡村各处巡捕贼盗,若得那伙贼人消息,捉拿了去,献给朝廷,当真有泼天也似的富贵傍身。”

    “不知都头可有所获?”西门庆又问道。

    摇摇头,长叹一声:“真是晦气,白白忙了一日,半个贼影也不曾见了,叫我空欢喜一场。”

    西门庆安抚道:“那贼人也知道惹了祸事,哪敢四处声张,不过他们敢来咱们阳谷县,怕逃不过李都头的法眼,到时候李都头可不要忘了小侄。”

    李文指了指西门庆笑道:“你倒是一张巧嘴,罢了,我就讨你这个彩头,前面新开一家酒肆,其中颇有佳酿,你若不嫌弃,与我同去吃上一杯,也算我给你接风洗尘。”

    “这却不巧,知县相公还有要事找我,不能相陪,改日我来做东,宴请都头并诸位兄弟,还去那新开的酒肆,吃个一醉方休。”

    这土兵里有与李文交好的,调侃道:“不瞒西门都头,那家酒肆酒水寻常,但却有个厨娘,甚是貌美,李都头这一去,不只是吃酒,还要吃那胭脂香,西门都头这般英雄人物,若是去了可就要抢了李都头的风头。”

    李文听了也不恼,笑骂道:“你这夯货,胡言乱语,待会罚你三杯。”

    西门庆赔笑一声,把话儿转到被李文等人捉拿的汉子身上“此人是睡,却是面生,怕不是咱们县里人物。”

    “这厮是个小贼,却才我们巡捕到东旺村,这厮在村里吃多了酒,便将老王头家里的报晓鸡给偷食了,被老王头察觉,放狗撵他,不想正撞在我们怀里,也算他倒霉,被我等拿绳索绑了,在牢里关他一夜,明日请相公定罪。”

    这飞贼听言,面露冷笑,好似浑然不将李都头等人放在眼中。

    “哦。”了一声,西门庆往前几步,拿了火把在贼人脸上照了照,贼人好些不耐,张口就骂,可等他借着灯火,瞧清楚西门庆的面貌时,吐到嘴边的脏话,又咽了下去,只嘴皮子动了动,但没有发出半点的声响,反而将头扭往别处,好似怕西门庆瞧认什么来。

    “汉子,你是哪里人,怎么敢来我们县里偷鸡,不要命了么?”西门庆现时心中填了三分欢喜之情,被抓的不是旁人,正是有一次交手的‘鼓上骚’时迁,当初想招揽不得,如今他落在自己的手里,还怕他再跑了去?

    被西门庆满脸怪异神情盯着,时迁好不舒服,直特娘,今日真是老子晦气,放屁都能砸到牙,莫非是踩了狗屎没擦?这西门大官人没找到不说,还把自己折了进去,如今又落到这个仇人手里,这是天要灭我么?天幸自己将在偷来的财货都藏了,若不然性命难保。

    “不就是一只鸡么?能值几个大钱,我赔他就是,何必抓人。”时迁本想着就算他们将自己抓进牢里,可凭借自己的本事,瞅个机会,逃出生天还真不是甚么难事,可如今见了西门庆,顿时心灰意冷,这厮知道自己的手段,又是这里都头,哪里哪能再叫自己逃出去,故此辩解一句。

    李文听也不听,一脚踹过去“叫你聒噪,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到明日见了相公再说罢。”

    西门庆有心周全时迁,但此时不是时候,凭白要人,容易叫人非议,也叫人怀疑,再者时迁这等人物,不是武松、鲁达那般的义气的好汉,也不是李逵那等憨直性子,而是有几分市井间厮混的泼皮无赖,要降服这等人物,单凭一个恩字可不够,需要恩威并重,才能将他降服住了,如不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偷偷溜了去。

    “时辰不早,我就不打扰李都头并众位兄弟吃酒。”说罢,又看了时迁一眼,转身走人。

    “他是没将我认出?还是有别的算计。”时迁看着西门庆的背影,暗暗思索。

    西门庆赶到县衙,将账簿一事与他的计策都给知县秦相公说的仔细“相公这是小人一些粗陋之见,还请相公指正,也免得小人疏漏了什么。”

    其实哪里有什么疏漏,西门庆前前后后想了几次,他这就是在曲意讨好秦相公,若此计成时,自然是秦相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倘若败时,那就是西门庆办事不妥,如此功劳给上司,黑锅自己被的下属,哪里去找。

    ‘嘭!’秦相公听完之后,拍案而起,不过不是惊怒,而是满面欢喜。

    “此计甚妙,不过人手要安排妥当,挑选谨慎伶俐的人去做,万不可出了差错。”

    秦相公现在看西门庆越来越顺眼,当初提拔他做这步兵都头时,一半是看他除贼功绩,另一半是看钱主簿情面,不过现在看来,当初自己这个决定,实在是正确无比,省却自己好大麻烦,这西门大郎虽然年纪尚小,不过刚刚及冠,但却是可堪造就的人才,办事稳妥,又会做人,就算是钱主簿,都不如他用着顺手舒心,若有机会,定然要提拔提拔,

    再想西门庆的这个计策,不但能将自己洗脱干净,还狠狠的恶心王启年一把,顺带着将那个暗中调查自己的沈章,踩个体无完肤,甚么高才,不过是跳梁小丑,此事传回东京汴州城,又是一个上升的资本,毕竟能打王启年脸面的人,在朝中还没有几个。

    念及这里,秦知县心情大畅,恨不得此时就看看那王启年与沈章的倒霉嘴脸。

    “此事绝对不可出来差错,你明白么?”秦相公又叮嘱了一句。

    若不见时迁时,西门庆不敢打包票,如今有时迁在手,那账簿已在掌握之中,“相公放心,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至于下手的时机,我私心想着是等王相公来时,再将账簿调换了,叫他出个大丑,方才能称心如意,只是现在还不知道那账簿藏在何处,不过这几日我听说县里有个诗词小聚,以沈章那厮的性子,是定然要去的,趁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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