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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半分迟疑也无,只朗声道:“我当是什么事,佛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是你苏大爷的事情,放心只要你孩儿先还活命,我就帮你救他出来,只区区几个贼寇,看我斩了他们的头颅回来请赏。”
倚在门外的玳安心急,这般的事情怎么能答应,小主人不要命了么?有心闯门进去,可惜又惧西门庆的威严,一时在门外左右徘徊,不知该如何只好。
而薛永、焦挺二人则在心中暗暗称赞,果然不愧是西门哥哥,这般危险的事情,只当做无事一般,真乃是仁义奢遮之人。
苏炳文闻言,满心欢喜,噗通一声又跪倒在地,这一见西门庆,前后多次俯身行礼,这也不怪他,实在是护子心切,听言道:“要是能救得小犬性命,我苏炳文愿意将一般的家产送给大郎,以为谢礼。”
苏炳文祖上几代都是经商的,县里多少的生意都是他家在把持,虽然不能称之为阳谷首富人家,但家中却也有真真的万贯家财,当然这不算店铺、良田,只算现银铜钞,根本不是西门庆家里能比的。
现时他说要半个家产相送,西门庆心中一热,但却拒绝道:“苏大爷这般说话,却是小瞧了我西门庆,我答应救人,可为的不是你家的金银财货,我为的是道义二字。再者一个不知哪里来的泼贼,就敢在这里撒泼,真以为阳谷没人了么?”
门外的玳安实在是忧心西门庆,终于安奈不住,抢进门来,有心相劝西门庆,可话到嘴边却道:“苏大爷,这般没命的事情,你不去找官府衙门,却来找我家主人,是何道理啊。”
“你不知,衙门当中欺负寻常百姓他们是绰绰有余,可遇到了山贼强人,一个个惜命的紧,谁也不肯向前一步,之前县里也曾经派人征讨过一会,可还不曾到了卧虎岗,便都退了回来,知县相公见了也无可奈何。”
西门庆听了,暗道:“县中这般的大事,我居然不知道,这郓哥儿罢了这也是我的过错,指望所有事都叫他去打探,他却只还是十四岁的孩童,又不是神仙般的穿越众。”
苏炳文见西门庆面色不对,只怕他是后悔了,赶忙恭维道:“现在满县之中,谁不说西门庆是第一条好汉,仁义奢遮,据说郓城县有个叫什么及时雨的黑三郎,我看庆哥儿要胜他百倍,更何况我听说,庆哥儿身边兄弟好汉如云,其中有两个最为厉害,一个关西武将出身,号称病大虫薛永,枪棒无双,又一个是祖传的相扑,号称没面目焦挺,相扑无对,都是义气无双之人,所以我才求在此处。”
薛永、焦挺听得心中欢喜,但面上不好说什么,只玳安是不听这恭维话的,“主人,这件事知县相公都不能做的事情,咱们何苦出头。”
西门庆笑道:“知县相公是知县相公,我自是我,他管的了的,我管不了,但是他管不了的,我却想要管管!方才苏大叔说薛大哥与焦大哥都是好汉,这是没错的,只我可不敢与那孝义黑三郎作比较,要是叫人知道了,岂不笑话与我?说我不知世面。”
他们几人见西门庆说的谦虚,都有话要说,西门庆却拜拜手道:“不要多言,这救人如救火,片刻耽搁不得,苏大爷,那贼人叫你备下的银两,你准备的如何?”
苏炳文道:“只备下五百两白银,三千贯铜钞,还有些许的绫罗绸缎,金银首饰。我家刚刚出了货,暂时没那么金银。”
西门庆点点头道:“不用这么多,只要百两银子,铜钱多些,两三匹的绸缎,再准备两大口箱子,箱子底部都拿石头装了,只面上摆好金银,不要叫人看觑破绽。还有我听说你家中有一口好刀,请借来一用。”
苏炳文道:“正所谓宝刀赠英雄,红粉送佳人,那刀便就送给庆哥儿了。”
西门庆听了也不退却,拱了拱身子谢道:“如此多谢相赠。”心里惦念着,栾廷玉要走,本还不知道送他些什么,这下却有了好物件,武将爱兵刃,正如佳人好粉妆一般。
吩咐了苏炳文,又对薛永与焦挺笑道:“这一去可怕失了性命,两位大哥可愿意去否?”
“怎么不敢。”
“哥哥在哪,我便在哪。”
“主人,我便是也要去的。”玳安本是怕的,可见不能劝了西门庆,只能争先说道。
西门庆见了哈哈一笑“咱们就去会一会那个什么虎?”
“穿林虎。”
“哦,先打了一个‘没面虎’,又来一个‘穿林虎’量他有几分的本事。”
“主人,我认为还是计较一番的好,小心些总不会是坏事。”玳安望向西门庆道,此时他心里已经在开始想,怎么能将这次的风险降到最低处。
薛永也道:“玳安说的不错,对方毕竟人多。”
西门庆嘴角一勾:“也好,咱们先回家准备兵刃,其余的慢慢细谈。”
第五十二 心机()
山贼窝里救人,书上说的简单,不过是几行文字,一颗好大的头颅飞起,砍了山贼头目,提着他的脑袋,按刀而立,大声喝问:“尔等意欲死乎?”众喽啰望见好汉威风煞气,无不拜倒而降。w
然而真当你真正去做时,就会发现,这其中困难重重,其中一项,便就是你自己,克服恐惧,克服心里障碍,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毕竟是为了别人,一个不相干的人,去做一件冒生命险的事情,总是不那么容易。然后才是实施过程中的其困难。
有些圣母裱,总是大言不惭的教训别人,怎么怎么样,当真正有事情落在他身上时,绝逼尿一地。
西门庆不是圣母裱,也不是愣头青,他在答应这件事情时,心中已经有所谋划。
他现在的名声,紧紧局限于阳谷县,其他地方的人,或许也曾经听说过自己的名号,但绝对不会响亮,只能是别人在说是谈及一句‘哦,我知道,有这么个仁义的人。’仅此一句罢了。
如果这一次自己仗义救人,成功将人从山贼窝里救出来,必定声名大噪,不敢说名满天下,最起码名噪东平府是没问题的,便就是鲁shan地dong,冀he州bei等路,也会传下自己好大的名号。虽然自己以后也是要上梁山为贼,但此时,山贼还是踩在脚下的垫脚货。
而且,不仅仅是绿林上的名声,就是在官面上,也会有所触动,到时候对于自己谋取官职,还是很有帮助的。
最后就是财货了,既然那个什么虎已经劫掠好几次,山寨当中必定有大量金银,自己最近缺财货缺的厉害,除了招揽好汉,还有私商、私盐的买卖,都要一笔起始资金,这山寨副本,又得名又得才,虽然有危险,但两者得失一比较,还是值得干一票的。
回了家中,拿了刀兵,唤来这几日一个随他操练的三人,说道:“现在我要救一个人,这一去怕有性命之忧,而且没什么好处,你们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
“单凭主人吩咐。”
“主人只说怎么做就是了。”
三人回答的虽不相同,但在听说有性命之忧时,无有一个人后退迟疑,西门庆颇为欣慰欢喜,自己这些日子的训练没白来,他们三人怕早就想出去厮斗一番了。
拍拍他们的肩膀,笑道:“一会随我来,这次事成之后,你们便不用操持劳役了,只跟着我做事。”
三人闻言欣喜道:“多谢主人。”
“不要叫主人了,随他们一样,叫哥哥就好,若是愿意,庆哥儿也成。”
“我们与他们可不同,他们外人唤哥哥是应该,我们几个是家里人,喊主人却是应当的。”
西门庆见他们这般说了,也不勉强,只是说道:“随你们心意就好。”
吩咐三人下去准备,正要起身,忽见栾廷玉闯进门来,面色颇为不愉,西门庆心道:“正等着你来。”
“栾大哥怎么这般的脸色,可是出了什么事?嘿嘿,栾大哥少等几日,我给你取一柄宝刀来。”西门庆装模作样的说道。
栾廷玉见西门庆这般热心肠,心中那股子不忿更甚,“庆哥儿咱么几日相交,我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
西门庆愕然道:“没有啊,哥哥一向是仁义有礼的人,怎么会有不妥。”
“那好,兄弟你可是觉得我栾廷玉不可深交?”
“哥哥这是哪里话,我只把哥哥你当做亲身大哥一般。”
“那你是觉得我的枪棒不如别人么?”
“哥哥有万夫不当之勇,俗人岂能相比,不是夸赞哥哥,整个阳谷,整个东平府怕都没有能与哥哥放对的。”栾廷玉口气不善,接连三问,西门庆连连作答,脸上惶恐无辜,但心中确实越来越欢喜。
西门庆之所以敢去山上救人,最大的保证便是栾廷玉,那个穿林虎,是个没什么名声的,后世的水浒更没有这么一号人,显然本事是不怎么样的,不是被灭了,就是被杀了,现在有栾廷玉出马,这件事不就已经成功一半么?
西门庆之所以不开说与他知道,而是通过刻意的安排,让他无意间听得,就是为了让他自己来,这般一来不欠他的人情,二来加深两人的关系,三来嘛也叫栾廷玉知道,自己跟他结交不是为了什么,而是真心想与他交个朋友。
栾廷玉可不知道西门庆心里有这么多的鬼魅心思,要是知道了,不说打破他的狗头,只怕也扬长而去,这次行动,只叫西门庆等人去。
“兄弟既然你说我是仁义的,又将我当做大哥看待,还把我的武艺夸做万夫不当,那我问你,你要去山贼窝里救人,为何不唤上我,是怕我抢了你的功劳么?”
“哥哥又何出此言?你是哪里知道的消息,莫不是玳安说的,这个狗才,”西门庆假意要去找玳安麻烦,却被栾廷玉拦下道:“兄弟以为我栾廷玉是什么人。”
西门庆本想继续继续装逼,但见栾廷玉脸色愈来愈黑,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连忙拜倒在地言道:“哥哥恕罪,不是兄弟有意瞒你,实在是此时太过凶险,那山贼都是不要命的人,哥哥将来乃是朝中将才,我怎么敢让哥哥为了这般的事情,轻易以身犯险呢?这次事成,苏家中有一口宝刀,我已经帮哥哥要来,到时候哥哥去祝家庄上任教头,也有趁手兵刃,省的叫他小觑了咱。”
栾廷玉见状一叹,西门庆这几日对自己的周全招待他都看在眼里,事事的仁义作风,也落在他的心中。
而且西门庆这般的爱护自家,都这个时候,还在惦念给自己一柄宝刀,好叫自己不要丢了面皮,实在是自己走闯江湖以来,遇见的第一人,若不是心中还有抱负要施展,便就留在此处如何?
再瞧一眼西门庆,突然拜倒:“西门庆兄弟,你若不嫌弃,咱们二人结为异性兄弟如何?”
西门庆见到这个场景是,心中是卧槽的,“赚到了,赚到了。”
他现在的身份,白丁一个,除了用财货招揽好汉,剩下的唯一方式,就是用情,兄弟之情。
这个时代的结拜,不似后世那般,只是简单了事,也不将兄弟情谊放在心中,而是真真把你当成兄弟看待,念及此处,看着眼前的大汉,西门庆心中顿生愧疚之意,自己这般的算计,是不是有些不应该了。
不过一愣之后,他也拜倒在地“能与哥哥这般的大英雄大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