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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卒们纷纷散去,而李平不放心的走到李荩忱身边,警惕的看着那不知道隐藏着什么的绫罗。
对于李平的小心,李荩忱早就习以为常。这小子虽然之前从来没有干过亲卫的活计,但是做起来倒是一板一眼,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亲卫。
当下里李荩忱径直向前走去,一脚踹开挡路的桌子,手中子云枪直指着那一堆绫罗:“快点儿出来,不要装神弄鬼!”
绫罗之中明显是有人的,那身影也听到了李荩忱的声音,缓缓蠕动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出来,而是向墙角的方向又缩了缩。
李荩忱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毕竟是在战场上,不管对方是谁,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手中子云枪一翻,绫罗绸缎已经被挑到了半空,旋即冲着李荩忱砸下来,李荩忱伸手一把抓住,将这些碍事的东西全都扔到一边。
而不等李荩忱定睛看去,绫罗之下便传来一声尖叫。
女人的尖叫,更准确说是女孩的尖叫。
李平以及另外等在门外的士卒们面面相觑,而李荩忱手中子云枪冰冷的枪尖已经顶在了那女孩的咽喉处。当看到只是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时候,李荩忱轻轻松了一口气,方才收起子云枪。
看来是自己紧张过度了,还没有必要对一个小女孩摆出这么大的阵仗,也难怪刚才她一直没有出来,换做是别的孩子,有可能都吓晕过去了。
女孩衣着华贵,只不过此时衣袖上都沾染了污泥,而一头乌黑的秀发也凌乱的披散下来,蓬头垢面的有些狼狈。她看上去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样子,整个人蜷缩在角落中瑟瑟发抖。
或许是因为天生娇小,又或者因为还没有长开,再加上抱着膝盖紧紧蜷缩,所以她才能够藏身在这绫罗之中,而难以被察觉,李荩忱当时第一眼看过来的时候真的没有发现这墙角有异常。
如果不是因为开门的声音还是让这女孩吓了一跳,自觉不自觉地动了一下,恐怕就算是李平的眼睛再尖,也同样瞧不出来端倪。
“抬起头。”李荩忱皱了皱眉。
女孩似乎没有听见李荩忱说的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紧紧攥在一起的双手。
“我家头儿让你抬起头来!”李平上前一步,厉声呵斥道。
对于他来说,无论对方男女,反正都是敌人,所以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怜香惜玉。
女孩吓了一跳,整个人哆嗦了一下。而李荩忱狠狠的瞪了李平一眼:“你先退下!”
李平吐了吐舌头,也不知道自家老大是想要怜香惜玉,还是“兽性大发”,不过他确实很识趣的径直退出去,就剩下将房门带上了。
李荩忱缓缓蹲下,微笑着说道:“刚才是那小子失礼,吓到姑娘了,姑娘起来吧,不会有人想要伤害你的。”
听到李荩忱的话,女孩缓缓的松开攥紧的手,一枚金簪掉落在地上,铿锵有声。李荩忱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这枚金簪刚才如果被女孩拿着刺向自己或者刺向他,就算是刺不到要害,也免不了要流血。
而当女孩缓缓转过头的时候,李荩忱不由得轻轻吸了一口气。
虽然脸上还有些污垢,头发也凌乱披散着,但是只是那一双李荩忱先对上的翦水秋瞳,就让李荩忱有一种魂魄都被摄走的错觉。而瑶鼻樱唇,每一寸肌肤都让李荩忱的呼吸变得急促。
而当李荩忱顺着女孩白皙的脖颈看到悬挂在上面玉佩的时候,脸上神情更是微微一变。这种镶嵌着金线的龙凤玉佩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皇室?”李荩忱皱了皱眉,顿时明白过来,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着他,李荩忱不由分说,直接伸手解下来女孩脖颈上的玉佩。玉佩并不算大,龙凤盘旋,口中共含着一个珠子,而珠子上面刻着一个“湘”字。
或许这就是女孩的名字?李荩忱想了想,却并没有将玉佩直接还给她,而是揣入了自己的衣袖之中。
女孩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地上的泥垢沾染的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李荩忱还是解下来自己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能自己站起来么?”后退一步,李荩忱勉强挤出来一抹笑容。
眼前这个女孩还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可以肯定是皇室的,而且少不了是凤子龙孙,因此通过她或许也能够找到其余皇室的人。
毕竟现在李荩忱最担心的不是西梁皇室趁乱突围——在城北萧世廉会好好招待他们,而是担心这些人会混入人群之中,到时候可就难办了,毕竟西梁士卒见过龙颜的也并不多,十有八九都不会知道站在自己身边的就是皇帝,说不定就真的让萧岿逃过一劫。
女孩缓缓点头,自己扶着墙站了起来,不过旋即俏脸上露出吃痛的神情。李荩忱顿时察觉到她腿麻了,无奈的耸了耸肩,伸手扶住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女孩伸出手一把将李荩忱推开。
不过随之她也惊呼一声,眼见得就要摔倒在地。李荩忱急忙上前一步,将女孩抱住。
第二百二十三章 替身()
“这边,不要放过一寸地方!”南陈将领们在高声呼喊着,大队的士卒冲入一间一间屋舍营帐,仔细的搜索。
而裴子烈手持佩剑、微皱眉头,警惕的打量着周围。
“启禀将军,这屋子里面的人都跑掉了。”一名幢将有些无奈的站在裴子烈面前,在这屋子中一无所获显然也让他觉得脸上无光。
裴子烈点了点头,毕竟之前在大火之前耽搁了这么长时间,这些西梁皇室也都不是傻子,跑掉也是正常的。更何况裴子烈也并不是一点儿收获都没有。
就在裴子烈的身后,几名萧岿的皇子和侄子正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起,面带恐惧。
虽然没有抓住萧岿本人,但是这些也都不是什么小鱼小虾。
“李世忠呢?”裴子烈环顾四周,看到了陈智深甚至李平的身影,就是没有见到李荩忱。
陈智深他们同样有所收获,萧岿的妃嫔正在南陈将士的枪尖前面哭哭啼啼,她们的动作显然没有萧岿快,自然而然的也就落在了后面。而听到裴子烈所说,李平回头看了一眼。
李荩忱怀抱着一个女孩,缓步走过来。
“女眷?”裴子烈看到李荩忱,也不由得有些错愕。看李荩忱小心的样子,估计不仅仅是女眷,还有可能身份不一般。
李荩忱小心翼翼的将女孩放下来,却并没有将她推入那些妃嫔之中:“是,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紧接着他环顾四周,不由得感慨一声:“这还真是齐全啊,看来萧岿这一次是抛妻弃子了。”
裴子烈无奈的一摊手:“不过这些人终究比不过萧岿珍贵啊,那才是最大的一条鱼。”
李荩忱冲着李平使了一个眼色,李平急忙上前几步,看住那名不知所措的女孩。而李荩忱也得以脱身,径直走到裴子烈身边:“这周围都已经搜过一遍了?”
“嗯?”裴子烈皱了皱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李荩忱轻轻敲打着手心:“咱们杀入城中也有一段时间了吧,现在城北伯清那里也没有传回来消息,而你看这些人终究都没有跑掉,甚至都是在屋舍之中藏匿,更或者束手就擒······”
“你是说萧岿也没有逃出去?”裴子烈也露出诧异神色。
李荩忱不由得苦笑一声:“攻城围三缺一,乃是兵家常识,我们是从城南和城东两个方向杀入城的,而在城西也有兵马负责佯攻,实际上也等于围三缺一了,如果你是萧岿,你会从北门突围么?”
裴子烈怔了一下,萧岿此人裴子烈还是有所了解的,也算得上是个枭雄,否则也不可能在夹缝中将西梁经营成如此。
毕竟北周朝堂上将西梁一口吞下的提议可是从来都没有少过,而萧岿能够以一己之力维持整个西梁安安稳稳的处于北周的羽翼之下,却又能够保持其独立,肯定也不是等闲之辈。
换做裴子烈,遇到这样的情况也得掂量掂量。敌人没有从北面杀过来,在北门道路上布下埋伏的可能性显然很大,如果直接从北门突围,无疑就是自投罗网。
这道理李荩忱和裴子烈懂得,那萧岿十有八九也明白。
更何况说句实话,这萧岿逃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逃跑的本事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就在这时,马蹄声响起,萧世廉提着一个人飞快的冲到李荩忱和裴子烈面前,还不等他们两个开口,随手一扔将那人扔到地上,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先上去将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人一脚踹翻在地,方才气呼呼的说道:
“这家伙是个冒牌货,害得老子当时见到他的时候白高兴了一场。”
那人身上还披着龙袍,不过帽子早就不知道丢到那里去了,在地上滚了一圈,衣服已经满是泥泞尘土,披头散发看上去狼狈不堪。裴子烈皱了皱眉说道:
“伯清,你怎么看出来是个冒牌货的?”
萧世廉耸耸肩,伸手在那人胯下一指:“刚刚见面这小子就吓尿了,你觉得西梁皇帝会是这个德行么?”
萧岿如此枭雄,大场面没少见过,战场也不是没有上过,肯定不至于见面就直接尿裤子。
“几位大爷饶命,饶命啊!”那人急忙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小的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几位大爷见谅。”
“你是什么人?”李荩忱皱了皱眉,“起来!”
李平等人上前一步,刀枪明晃晃的对准了那人。那人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苦着脸说道:“小的,小的只是个追随陛下的宦官啊。”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已经脏兮兮的龙袍脱了下来,露出里面宦官穿的衣服。似乎察觉到李荩忱等人对自己还不相信,那人索性直接解开裤腰带,裤子顺着两条光滑的腿滑下来,而下面是什么情况,已经不需要李荩忱他们多问。
旁边哭泣的女眷们也听到这边的声响,纷纷看过来,紧接着发出一声声惊叫。
“拉下去砍了!”李荩忱厌恶的摆了摆手。
“世忠这······”萧世廉急忙伸手想要拦住李荩忱,不过反而被裴子烈拽住了,裴子烈冲着萧世廉使了一个眼色,萧世廉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不过还是停住了。
那宦官显然也吓了一跳,而且看李平带着两个人走上来,分明是要来真的,甚至手都来不及抓起来裤子,径直就重新跪在地上:“小人知道的都······都可以告诉几位将军,还请将军们开恩啊!”
李荩忱向前一步,接过来李平手中的刀,直接架在了这宦官的脖子上:“既然你也清楚你的小命在我们手上,那就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要了你的命!”
“是,是是!”宦官顿时哆嗦的想要磕头。
“别磨蹭!”裴子烈冷哼一声,旋即环顾四周,那些萧岿的妻妾子侄也都纷纷低下头,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们,或许连保命的手段都没有。
宦官急忙说道:“当时陛下,啊呸,不不不,是叛贼萧岿带着我们想要向城北突围,但是很快因为大火和乱兵,大家都被冲散了,只有小人还跟着萧岿,结果他却说直接向北走不安全,非得要和小人换衣衫,让小人向北走,他重新回到城中。”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