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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天的情况绝对不同,所有人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老恩身上,而他却没有能够托付的人。(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一旦魂归天外,面前这凶猛的战斗轰炸机就会瞬间撕开防空的缺口,毫不费力地把他身后这艘承载着无数朋友、承载着他对大小姐艾莉茜蕥的承诺的堪培拉号轰成两半。为此,他又怎么会轻言放弃呢。
第一枚导弹马上就要到了,他甚至听到了导弹导引头快速运动、刺破空气时所带来的阵阵风劲,力道迅猛无比。如何对付这枚追尾爬升的导弹,老恩早有计划成竹在胸。对方爬升也要耗费大量能量。想要甩脱导弹,核心其实就是在最恰当的距离急转,让导弹的机动动作超出其可承受过载。毕竟,追击方往往要付出更强的过载才有可能追近目标。比方说目标机动动作过载为9G的时候,追击者要做出超过15G的机动才能稳稳跟在后面。即便如此,让F…111这种老海猪做出9G的过载也根本不可能,更不用说搞过失速这种超机动。
现在是利用速度的时候。
他口中将读秒数字念出了声,最佳机动时机已经到来。后视镜中甚至可以看到火箭发动机工作时的亮红色火焰。正是时候。老恩连续拨动开关,释放箔条干扰弹。既然对方是雷达制导导弹,就不必浪费红外干扰弹了。在轻轻的振动中,F…111战斗机抛洒出大量的圆柱型弹丸,每个弹丸就和大号的易拉罐差不多。这些亮绿色的易拉罐形物射到空中后,就像是胖大海遇到开水,呼呼几声便从底部释放出大量的铝制箔条块,形成了大片大片的金属云。
这些由细小的铝条所组成的金属云将雷达波反复反射,在导弹面前制造出无数假象。
这时候以为能高枕无忧可就大错特错了。
干扰弹并不是盾牌,它们可不能挡住导弹、或者像电影中那样让敌方导弹发生诱爆。这种干扰弹的功能仅仅相当于烟雾,只能对身体有一定的遮挡,为逃跑创造机会。
老恩拉动油门杆上的杠杆,让这只老海猪在空中活跃起来。只见这庞然巨物在浓密的箔条干扰云内突然张开机翼,襟副翼全部放出。刚才飞机始终无法爬升,但是却积累了相当可观的速度能量,在这可怕的速度和不可阻挡的巨大身躯挤迫下,依靠着强大的可变后掠翼,整架F…111轰地一声,拨云而起,猛然跃升至高空。
奏效,但这是一把双刃剑。
全身陡然张开了大量的气动装置,令飞机空气阻力大为增加,速度瞬间几乎减到零。这是只有到了最后关头才会使用办法,没有速度,完全是背水决战。
老恩一看飞机已经大幅跃升,速度也成功降低,双手立刻紧紧地抓住操纵杆,把机头拉到垂直。如果这是一架苏…27或别的高机动三代机,做出这个举动就要进入著名的眼镜蛇机动飞行。
老恩想的则决然不同,他要利用最古老的办法来甩开导弹:他放松双臂,轻轻推杆,接下来左侧扰流片全打、收左副翼、给全右副翼,再加满舵,整个动作过程一气呵成、形同流水般顺畅无比。在这一系列操作下,整架F…111那45吨重的巨大身躯几乎直立起来,但是无法保持这种三代机的招牌架势,而是机头向左歪了两下,像个醉汉,朝左猛然偏移。接下来更加令人瞠目结实,巨大机身完全打横,像是往前漂移。F…111完全是发狂了,两台发动机都发出了可怕的啸叫。在这样的力量从下往上顶举,可以想象,飞机的正常轨迹完全崩塌了,它在空气中几乎是完全调转机头,头朝后尾超前。这就是最原始最古老的“传统殷麦曼机动”,利用飞机的重量进行“失败”的爬升,再借势转身俯冲,形成瞬间掉头的动作。第一枚射来的改进型海麻雀防空导弹显然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猛地一头扎进箔条干扰云中,穿透金属碎屑,从另一面刺了出来。这时,老海猪F…111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浓重的乌云。
半空传来轰一声炸响,夜空中冒出巨大无比的火球。
这枚导弹自行引爆了,战斗部内的链状爆炸物如锯齿般飞散出来,但是什么都没打到。
“还剩一枚!”
老恩的左面庞和后脑勺被爆炸的火光照得血红。咬着牙,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最后一枚来袭导弹。
舱外的风声突然停止了。
他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四周一片寂静,静得甚至有些可怕。
飞机后机身的加力燃烧室没有半点动静,高速旋转的涡轮叶片似乎已经脱离了机身,跑到了九霄万里之外。风挡应该有的咻咻疾风声、舱内嘤嘤的电气噪声,此时全都被一道无形的墙隔住了似的,一点都听不到。甚至自己的呼吸、心跳声都感觉不到了。
在这万分诡异的时刻,他莫名其妙地抬起头看了看。可能是太久没有看到天空,老恩就这样突发奇想地想要再看看天空的样子。可是,周围仍然一片漆黑,浓密的乌云将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头顶的座舱盖上,只有自己被显示器荧光照亮的脸庞倒映在上面。
就在这时,某种难以理解的异状在他面前展开。
头顶的云层竟然突然间裂开了一个枣核形的巨大缝隙,缝隙内露出的天空漂亮无比。像是一段墨紫幽蓝的巨大绸布撑在了天上,色彩是那么舒服,过渡也如此自然,只有大自然,才能创造出那么美的天穹。
就在这露出一隅的天空正中央,高挂着一轮满月,亮洁无暇,细霜一般的光华铺了下来,将这黑沉的世界照得通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恩对自己说。
活了那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古怪说奶煜蟆K哪院V兴坪醪艘恢执砭酰枷胂袷峭耆卫胗谑奔渲猓枷胝诖恿硪桓鑫壬笫幼攀澜纭7苫淖颂诜⑸浠鹿庠谧绽锘夯阂贫ァ⒖亍⑵绞酉允酒骺刂泼姘澹型怀鑫锏难釉诓漳谝菜嬷贫皇奔淙缤旆啪低罚彩倍纷且啤�
月光逐渐照在了电子时钟上,更加令人恐怖的事情冒了出来。
老恩本来还在不断地于心中读秒,计算着打向自己的防空导弹行进距离和命中时间,以便再次做出最有效的躲避动作。这次的读秒计算必须更加精确,因为飞机刚刚完成了如此剧烈的机动动作,速度优势已经不复存在。想要甩开导弹,必须要对彼此位置掌握得极为精准。
可是当他和电子时钟进行验证时,他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表停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电子时钟完全靠机载系统进行供电,显示的也是全机系统时间,绝不可能发生表停这种不可思议的愚蠢问题。他紧皱眉头,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中蔓延。
。。。
第一百章 老狗老把戏()
对于每个人来说,总有一种东西比死亡更可怕。
遥远的云端突然传来非常低沉的轰隆闷响,这极具穿透性的声音不仅撼动耳膜,更是直接砸在心上。即便是隔着座舱、头盔和耳罩,依旧能感受得清清楚楚。这种可怕的声音没人听过,也没人能分辨,不知道是什么怪物发出的响动,也无从得知从哪里发出来。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不是雷声。雷声绝不会如此有节奏地间隔鸣响。某种莫名的恐惧感正在随着巨响快速弥漫,笼罩整片海域。临近的U17护航船队、还有正在这片海域作业的远洋捕捞船、钻井平台、以及小岛居民都听到了这奇怪的声音。
轰咚、轰咚的巨响频频不止,而且在快速移动。与其说是滚雷,其实更像是脚步。一双硕大无比的巨脚正在漫天乌云间移动,节奏缓慢、跨步巨大。
此刻,再没有人比老海猪恩涅斯特更接近这轰鸣声,他看到了奇异得摄人心魄的怪象。周围乌云浓得完全化不开,像是要滴出墨汁。云层压得极低,仿佛打开舱盖伸出手,就能摸到那些怪异不祥的云团。
更为可怕的是,刚才的云洞正在变化。
那不是正圆形、像风暴那样的漩涡型云洞。应该说像是个巨大的枣核,不!更像是眼眶。云间睁开了硕大无边的眼眶,清澈水滑如绸缎般质地的夜幕天穹如同球形眼珠,浩洁明亮的满月正是那发亮的瞳孔。
黑色流墨的眼珠、发白的瞳孔,这是死人的模样。
随着乌云变幻、气流翻涌,圆睁的巨眼瞬间被浓云再次遮盖起来,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突然,又是轰隆一声,云中再次传出怪响,瞬间又是一道云眼拉开。这可怕却无形的眼睛一开一合,随着雷声快速前行,眼看着就要冲到自己面前了。恩涅斯特两眼看得发直,精神紧绷。他在问自己,现在遭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怎么会带来如此惊恐骇人的异象。这种场景绝不是大自然的幻化,必然是有某种妖怪故意为之。座舱内的导弹逼近告警音已经从令人心烦的哔哔声转成了凄厉的怪叫,第二枚由纽卡斯尔号护卫舰发射的RIM…162改进型海麻雀舰空导弹已经逼到了近前。
但是,这枚威力巨大、气势凶猛的导弹对于恩涅斯特来说已经不那么可怕了。横竖不过是一枚安装有连续杆战斗部的棍子而已,引爆之后顶多炸出一个金属弹链圆环。老恩甚至能想象出,这些如链锯般的连续杆破片从战斗部分离,像连环曲尺那样越张越大、越展越开,从小环逐渐扩散成巨大的破坏性滚齿钢鞭,朝着自己抽来。可那又能怎样呢。
虽说,切割性破片可不像普通弹片那样、在蒙皮上打出无数不痛不痒的小洞,而是像链锯那样将机身沿笔直的线路切割开来。这种独特的连续杆战斗部损伤部位,老恩早就不知道看过多少遍。心中的畏惧早已变成了麻木。他能够活到今日,充分明白自己最好的伙伴是弹射座椅和随身应急包。如果遇到导弹爆炸,跳伞、自救和寻获救援的各种手段和办法像电话本似的井井有条、一翻就有。
熟悉的东西并不那么可怕,纵然它非常致命。
眼前,难以理喻的奇异天象、解释不清的雷声,反而令这名老飞行员内心十分不安。常年的作战,也许让他觉得个人的生死已经无所谓了,他也再没什么可害怕的。但此时此刻,内心中却涌现出了久违的恐惧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自己见过这种怪现象,就在甲午年大战末期。
不知道是天空中诡异的云洞让他恍惚分神,还是常年空战积累下来的经验,老海猪恩涅斯特莫名其妙地将两台喷气发动机收回到最小油门位置。这时的涡轮几乎可以比作怠速运行状态,完全不输出功率,仅仅让迎面气流通过,不增加额外的阻力而已。
飞机的尾部收起灼热的喷流,尖利的涡轮啸叫声也止歇下来。
机身两侧的主翼再次合拢收回。翼面随连杆作动、绕主轴缓缓后移,像鸟儿一般收起翅膀,贴在机身上壁面。各个气动面要么复位、要么固定在中立零位,一动不敢动。
战斗机就像是受惊的鸽子,完全呆住了。这个动作对保持飞行来说是灾难性的。F…111截击机作为有史以来最重的舰载截击战斗机,起飞重量达到40吨。有动力时便是无坚不摧的重锤,无动力时就是个难以自控的巨石而已。而且飞机刚刚完成了一次传统殷麦曼调头回转机动,现在几乎没什么速度;主翼又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