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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论王鼎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周致回答他要做那司马懿,王鼎有一天传扬出去,这必定会给周致招来事端。因为司马懿是谋朝篡位之人,与反贼无异。虽说周致只是一个穷家小子,一无所有,但若是有人借机生事周致也会难逃祸事。
若是日后周致真的有所作为的话,这对日后的周致更是不利。
周致皱起眉头,沉思片刻才说道,“小子是一农家子弟,家境贫寒,小子只想让家里人能过上宽裕幸福的日子,别无所求。”
想起此行的目的,才接着说道,“若是小子真若是那三国中的人物,小子倒是想做那诸葛亮,忠君爱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周致在说话的时候,王鼎一双老眼一直紧盯着周致在看。见周致面色如常,非常平静,王鼎不禁暗暗点头。暗道,老夫果然看人不错,这小子心机颇深啊。不过他说的倒是真话,在这清平盛世,真若是能做个诸葛亮也着实不错,青史留名啊。
这一番话下来,周致说出的话用词妥帖,出口成章,哪里像是一个农家小子在说话。此时的王鼎对周致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周致和以前的变化太大,让他实在无法理解其中缘由。
难道我白岳村要出大才吗?
王鼎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凝望着周致,既是欣赏又是好感,良久后才缓声问道,“周家小子,说吧,你来老夫家里到底是有何事要求老夫?老夫但能帮你的,定会尽力相帮。”
周致慌忙下炕,站定,朝王鼎又是深深一躬,这才说道,“小子其实这次来是想向夫子借些书读。”
“借书?”王鼎立时讶然。
周致一个穷家小子要借书去读,这不得不让他惊讶。然而旋即王鼎便释然,这周家小子确非寻常穷家子弟可比,他宿慧顿开,想读书也是情理之中。
这样一想,王鼎呵呵一笑道,“好,老夫借书与你。”
说罢,伸手朝炕头摸去。在炕头里有一个小小包裹,王鼎将包裹打开,里面就有几册书。
“你看这些,你可随便拿走一册去读。”王鼎将书册放在桌上,看似很大方的朝周致说道。不过他把那“一册”二字说的非常重,显然对周致借书还是很吝啬的。
这也怪不得王鼎,古代有哪一个读书人不是爱书如命啊?
怎么?只能借走一册啊?周致不免有些失望。
他朝桌上看去,几册书都是薄薄的小册子,有《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蒙求》等物,那一本较厚的则是朱熹所编的《小学》。显然这些都是王鼎平时在社学教授的读物。
社学乃官府所立,以教化幼童为主要任务。教授内容主要是蒙学的一些基础书籍,婚丧嫁娶等礼节,还有经史历算之类的。在社学中对四书五经的有些经集也会教授。
可白岳村的社学学生主要是农家子弟,读书的目的只是想识些字,会些算术,明些事理,并不是为了真正成为读书人参加科举。所以王鼎在教授的时候只是一些蒙学之物。
在王鼎看来,周致虽说那次摔倒昏迷之后,变得无比聪明,能熟读《千字文》,对三国也知之不少,但他毕竟从未蒙学,若要读书必须从这蒙学之物开始。
周致翻看了一下那几册书,朝王鼎微笑道,“夫子,小子不想借这些书,小子是想借四书五经之类的书。”
三字经有云,“为学者,必有初,小学终,乃四书。”在周致看来,若是只能借走一本的话,那借这些书意义并不是太大。
他怎么说也是后世来的穿越众,名牌大学的毕业生。虽对此时的蒙学读物达不到背诵的程度,但这些毕竟是简单易学之物,在后世也有所涉猎过了,况且科举是从四书五经中出题,对这蒙学读物并不考试。而四书五经他却是涉猎很少,不求甚解,所以他决定从四书开读。
王鼎的眉头皱起,很是不悦,道,“读书应该打好根基,这些蒙学读物你尚未精熟,如何能读四书?无异于是建造那空中楼阁。”
“小子在社学门口经过之时,听夫子在内讲授过这些蒙学读物,小子倒是知晓了一些。在小子看来,小子读读四书也未尝不可。”周致虽话说的谦卑,但不得不说还是很傲气的。
没办法,不这样说就借不到四书。
换做往日,周致若是这样狂言,王鼎定然会对周致训斥一通,甚至嗤之以鼻,不做理会。可现在不同了,尤其是周致和他谈论《三国》之时,出口成章,很有逻辑,这让王鼎不得不对周致震惊,非常人而对待。
王鼎微微沉思,略作思考,便拿起书册中的《蒙求》,说道,“周家小子刚才说对蒙学读物知晓了一些,老夫倒是要考教你一下。你且说说这《蒙求》里都说了些什么事?”
周致便道,“小子记得夫子曾说起有‘李陵初诗,田横感歌,武仲不休,士衡患多。桓谭非谶,王商止讹。嵇吕命驾,程孔倾盖。’还有什么西子捧心等等掌故。”
《蒙求》都是四言韵文,每一句都是一个掌故。这些掌故对周致这个后世而来的知名大学毕业生来说,自然知道一些。
王鼎微微点头,道,“万丈高楼平地起,老夫知晓了,你真若想从四书开读,老夫也不拦你。不过,老夫还是要劝你,读书务要根基牢靠。”
周致暗暗道,我还不知道要根基牢靠,从基础学起吗?可你只想借给我一本书,我又有何办法?而且看你那爱书如命的劲儿,我下次若是再来借恐怕就难了。
王鼎接着说道,“而且这读书可不是寻常人可以为之,且不论你现在的家境如何,单单是这读书的辛苦也非常人可以承受。
我朝科举从四书五经中摘句出题,四书五经务必要全部背诵。单单是那四书五经就有三五十万字,晦涩难懂,极难背诵。还有那注解等经学著作,亦是很多,虽未必要全部背诵,但少说也背诵出它个百万字。此外科举还要考试帖诗,所以一些诗句名篇也要背诵。
单单是背诵这些的难处就可想而知。死记硬背却也不行,还要理解明白,更是难上加难。再有,若想考出个功名,还要读史书、兵书等,五花八门都要涉猎。
‘黄金屋’、‘千钟粟’、‘颜如玉’的独木桥可不是那么好走的。考科举,难呐!正是因为老夫知晓这读书之难,才让老夫那犬子宁可寄人篱下为人帮工,也不要读书。当然了,那犬子也不是块读书的料。
周家小子,你若真想参加科考,这些都想清楚了吗?”
第20章 混个天鹅屁吃()
周致早就清楚科举之难,可现在听王鼎说出还是吃惊不小,没想到有这么难。需要强记背诵的东西竟然有那么多。
在后世总听说古代什么什么秀才,什么什么举人,甚至是进士。说起来轻描淡写,却很少去想他们读书之难,他们的学识之高。孰不知能考中举人进士的,哪一个不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
也难怪了,读书科举若真是那么容易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白发童生,寿星举人了。
虽说科举之路实在难行,但周致已打定主意要读书科举,也就随即朝王鼎重重的点点头,很坚定的说道,“夫子,小子想清楚了。”
王鼎面无表情,轻声道,“好,你既主意已定,老夫也不便多说,你随老夫来吧。”
王鼎一边说着一边趿鞋下炕,出了卧房穿过灶屋,朝西屋走去。周致不敢怠慢,紧随其后。
那老妇张氏此时正在灶屋忙着洗菜,一双老眼紧盯着周致在看。在她想来,周致这样一个穷家小子竟然借书去读,不可思议。可能更让她惊异的是一向爱如如命的相公如何今日这般慷慨,竟然借书与周致。
西屋没有土炕,是一张八仙桌,一把太师椅,古色古香的。桌上放着笔墨纸砚等物,几册书摆放的井然有序,这间房屋俨然是王鼎的书房。在屋中一角有一个红色木箱,王鼎便屈身蹲在了那木箱一旁。
木箱擦拭的很干净,外面的红漆泛着光亮。王鼎稍稍迟疑了一下,好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打开了上面的锁头,轻轻掀开了箱盖。
放眼看去,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四摞厚约两尺的书册。书册保管的都非常完好,没有丝毫褶皱和污损。
王鼎很小心的摸了摸这些书册,从里面抱起一摞,而后慢慢放在八仙桌上。扭头朝周致说道,“周家小子,这里就是你要借的四书五经了,想来这是老夫当年科考之时用过的书,这些年来老夫虽一直没有再翻看过,但隔上几日也必定要整理一遍,擦拭一次。
这些书老夫本是不打算外借,是要陪伴老夫带到棺材里的。怎奈今日你来借书,老夫感觉和你甚是有缘,不妨就借你一册。”
他说话声音缓慢,有很多不舍。
周致闻听,暗自苦笑道,又是一册?这老夫子真个是爱书如命,要把书带到棺材里,带到棺材里有何用处?难不成死了还要读书吗?真是想不明白。
呵呵!周致当然不会想明白了,三十年前王鼎考中秀才那是费了何等功夫,花了怎么样的心血?个中滋味只有王鼎一人能够体会。此时他早已把这些书册看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和他血肉相融了。
“周家小子,你还愣着作甚?从里面挑选一册吧。”王鼎轻声说道。
周致走近前,一股书香的味道立时冲进鼻孔,很是好闻。作为后世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生,虽对四书五经未能熟读,但不知道四书五经都有哪些,那就成笑话了。
周致轻轻翻看着书册,真心想每一本都带回家去好好研读,怎奈那老夫子王鼎的一双老眼却紧紧盯着他,似乎担心周致要夺走他的生命一样。周致暗想,也罢,读书总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囫囵吞枣的全都读了也是无用,凡事要循序渐进。读书科举是一条漫长的道路,需要慢慢来。
这样想着周致便把《论语》轻轻抽出来,朝王鼎微微一笑道,“夫子,小子就借这册吧。”
众所周知,《论语》是记载孔子言行的书,全文不足两万字。在周致想来《论语》应该读起来很简单。毕竟在后世接触的较多,在初中高中语文课本中对其中的有些篇目都有涉猎,从它开始读应该不错。
王鼎看周致挑选出了《论语》,微微皱起眉头摇头晃脑的说道,“周家小子,你既已决定走科举一路,读书就应循序渐进。朱圣人以为读四书应先读《大学》,以立规模。次读《论语》,以立根本。次读《孟子》,以激其发越。最后读《中庸》,以尽其精微。
周家小子,你先读《论语》,俨然颠倒了顺序,不可,不可呀!”
周致一愣,读个书还要讲个顺序,难道我一个后世来的大学毕业生先读《论语》就读不懂了吗?真是笑话。唉!古人的规矩太多了。那朱子也是祸害人不浅呀。
但既然王鼎这样说了,周致只好尴尬的一笑,却不把那册《论语》放回去。而此时王鼎已然从桌上的那一摞书中抽出了那薄薄的一册《大学》。
周致伸手便来接王鼎手里的《大学》,嘻嘻说道,“谢谢夫子借小子书。”
王鼎看周致手里俨然有了两本书,不禁面色一冷,旋即却是一笑道,“呵呵,你这小子!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