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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沿途还有不少南逃的高句丽军民,供胡骑发泄心中郁闷,于是满腹怨念的胡骑们也加倍努力的屠戮劫掠起来
只是苦了殿军在后的辽东汉军一部,沦为捡尸队,收拾遗骸焚烧掩埋,以防来年酿成瘟疫
于是一番南下急行军后,没过两昼夜,太史慈的北路军已经前置到浑江北岸,待大军寻其浅滩渡河后,被太史慈勒令继续赶路,堪堪在入夜前夕赶到了浑江的支流,也是能翻阅长白山的一处山口,沿着青河沿岸,汲水扎营,开始了翻越长白山脉的最后准备
第76章 演技赶不上天变()
当中军营帐搭建妥当后,随手取下武器架上雕弓佩刀的太史慈正要外出,准备在彻底入夜前巡视营地一番
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全军就将进入山口,开始穿越长白山脉
“报长史,拓跋部头人求见”
一名侍卫入帐通报,打断了太史慈的动作
“参军这拓跋鲜卑殷勤的有点过头了吧,这几日比你我见面的次数都多”
不为所动的太史慈继续披挂着武备
见主帅言语中意图不明,随侍在一旁的参军接过了话头
“长史是否由属下去退掉他”
冷着脸的太史慈颔首思索了一番后,摇头拒绝
“罢了我们一道出帐去见见吧,不论这拓跋部打的什么注意,在眼下的一干附从诸胡中好歹与我们配合的还不错,不仅听调听宣还能打敢拼,在战事完结前,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不妨都先由着他们,待南北两路汉军在国内城下汇合后,生杀予夺由都尉决定就是了”
“喏”
于是太史慈与参军两人一道,在众侍卫的簇拥下径直出了中军大帐,一眼就看见了候在数丈外,披挂着辽东汉军提供的甲胄,一少一老的鲜卑主仆俩
“见过长”
就在主仆俩正要行礼时,太史慈一脸熟络的抢先招呼起来
“拓跋头人毋须多礼,军中披挂加身,就不要多寒暄了”
顿了顿后继续开口
“方才我刚阅过军中文书记录的军功簿,拓跋头人这一部近日来可是战功赫赫啊,別的胡部都在劫掠难民冒作军功、扩充人马,唯有你部是专挑高句丽的敌骑在打,连‘相加’都宰了两个,立下如此大的功劳日后但有所求,辽东汉军一定会让尔等满意,我家都尉的赏罚名声你应该是知道的”
欺负这拓跋部少主汉语不顺,太史慈气也不喘的就是一通青州本地的方言,憋的作为翻译的老壮胡人也是一脸的辛苦
见自家的少主人实在是应付不了,老壮胡人只得自己开了口
“长史过誉了,我等蕞尔小部怎敢在辽东汉军面前夸耀武功,此番附从出征确实有事相求,奈何我部乃是鲜卑別部之一,而东部鲜卑又与辽东有恙,没有晋身之阶,只得奋力拼杀好求得徐都尉正眼相看一番”
‘原来想见的不是我,而是都尉?!’
心思极快的太史慈立刻就明白了老胡人话中的深意
‘不过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让尔等如愿,身份不明、意图不显就想面见都尉?简直荒谬!’
“老壮士的汉言用词真是让人钦佩啊,不知出自何处,在下又该如何称呼啊”
打定主意的太史慈开始故左而言他,装作没听明白话中深意
而见太史慈不应招,老胡人只能苦笑回答
“当不得长史如此折节,唤我为‘诘’就好”
踌躇了一番后继续回答起来
“我亦知长史对我部来历甚是怀疑,之前一直不曾言明,乃是因为我部新附辽东寸功未立,而且口说无凭,就是道出我部来历也毫无可信之处,还请见谅”
见如此情况,已经放弃了巡营的太史慈给了一个台阶
“哦那你拓跋部究竟来自何处?”
“我部乃是由极北万里之遥处,南迁至漠南阴山的匈奴故地后,方才加入了檀石槐的大鲜卑盟部,曾隶属于西部鲜卑,氏族大姓为拓跋”
“哦那按我们汉家的习惯,就应该称呼你拓跋诘了吧”
不料太史慈刚一说完,“拓跋诘”就立刻摇头,急切的制止到
“使不得,长史万万使不得,我等只是老主人的奴伴,有幸得了老主人赐于名中一字“诘”作为称呼,这拓跋氏的族名万万用不得来”
就在拓跋诘竭力解释,当不得拓跋这个称呼时
一路无言的拓跋部少主,却上前挽住了拓跋诘的臂膀,混杂着汉语和鲜卑土话一脸激动的说着让人根本听不懂的句子,待到说完,两人居然舔犊情深般的哭了起来
“诘、姐姐、力、家人”
只听懂了四个字词的太史慈,一脸无解的看着随行的参军
而被太史慈寄予厚望,可仍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参军一脸遗憾的解释起来
“属下无能,这拓跋氏应该是云中雁门一带的西部鲜卑下属部族,不是东部鲜卑的下属部众,我辽东汉军中没有懂得这个氏族土语的人在”
“罢了等等吧”
太史慈摇了摇头
待拓跋部的主仆俩整理好情绪后
依旧红着眼的拓跋诘,对着太史慈微微欠身
“让长史笑话了,当年在入盟了檀石槐分封的西部鲜卑后,西部大人处事不公,我部备受欺凌,于是老主人决意东迁,不再听命于西部鲜卑大人的号令,可是此举被檀石槐视为背盟,令三部鲜卑的麾下各部拦截讨伐”
“我部虽连招大难,可仍旧竭力抵抗一路向东,直到老主人也在部族东迁的途中负伤病逝后,老主人的长子也死于兵祸,以至于部众离散,人员凋零。后来侥幸才在柳河上游的极北河畔,隐瞒族名安定下来,直到数年前传来檀石槐的死讯,才知道三部鲜卑已经分裂,不再追剿我等,部族才又从新拾起了拓跋这一族名来,南下迁徙与汉境接壤
可是这些年又目睹听闻了,徐都尉与东部鲜卑的恩怨,年年征伐北狩,我部纵使出自西鲜卑与辽东无怨,可是也恐被迁怒,故而前来帐下效命附从,不图其他只为乞活而已”
言毕拱手行礼深深一拜
闻言后一脸敬重的太史慈连忙扶住拓跋诘
“不想拓跋一部,还有如此曲折的来历,而老英雄能在故主相继亡故后,仍能如此忠心扶持幼主,实乃我人臣楷模,还请受慈一拜”
太史慈一拜之后继续说道
“老英雄忠勇,这拓跋部亦是敢战等与我家都尉会师与国内城下,擒下高句丽王族满门后,慈一定单独为尔等请功往后绝不将贵部与东部鲜卑混为一谈”
见太史慈如此承诺,拓跋诘想要顺势提出要求
“既如此,那不知届时我部可否面见”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太史慈一脸严肃疑重,抬手示意勿言,不明所以的拓跋诘只能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
只见太史慈神奇诡异的用手在脸上轻轻一抹
一股冰凉湿润质感立刻侵透指尖
霎时入坠冰窖的太史慈抬头四顾,借着周围篝火的照耀,灰暗的天空中,仅然有朵朵米粒大小的毫光在闪耀
倒吸一口凉气的太史慈还没来得急发问,身后已经传来的参军颤抖的声音
“长长史,雪是雪”
~
“贼老天何故害我辽东啊!!”
在鲜卑主仆俩惊恐的注视下,仰天一声虎吼的太史慈拔刀四顾
紧接着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犹如恶鬼一般,声嘶力竭的下令到
“军中所有斥候前锋立即动身入山,彻夜伐木开道为我军先登,三日内必要穿过长白山脊,如有违抗延误者”
“!格杀勿论!”
第77章 水()
“水给我水”
披盖着皮草,在毛毡军榻上昏睡了一夜的徐峥幽幽转醒,挣扎着想要起身,口干舌燥的呻吟出声来
而一直安静守候在一旁的掌旗,听到徐峥的呼唤立刻起身,从案几上的炭炉暖壶中倒出了一碗温水来
在顺手将榻上的靠几挪动到徐峥身旁,让后者有了依靠后,才递上温水
“都尉水来了”
饮下温水后逐渐缓过气来的徐峥,在逐渐清晰了视线,再看清周围的武备披挂后,喃喃自语道
“这里是句骊大营?还是险渎大营?”
看着徐峥虚弱迷糊的模样,掌旗不由得心中一阵酸楚,细声叙述
“徐郎此地乃是绿水大营的中军后帐啊”
“绿水大营?”
徐峥听了掌旗的回答,回忆着自问了一句后,才讪笑一声
“呵对啊灭国之战嘛,自当是在绿水大营啊”
说完徐峥拒绝了掌旗的搀扶,独自挣扎着下榻起身
“可惜了,天降大雪,亦可笑,帐前晕厥。泡影!笑话!”
听闻徐峥言语里的悲凉之意,侍立在一旁的掌旗立正行礼,斩钉截铁的回驳起来
“都尉切莫如此,自都尉起兵以来麾下的辽东军士何曾怯懦惧战过,不过是冒雪出塞而已,我等”
可是还不等说完,徐峥就打断了掌旗的说辞,振袖一挥张开了臂膀
“替我着甲!!此番出塞的输赢还没开始,怎么可以就定下了!!”
再度鼓起劲来的徐峥,言语中再无丝毫的悲凉虚弱,有的只是森然的寒意
“召集军中所有百人将及以上的军官,前来大帐军议”
“喏”
掌旗轰然领命
就在传令骑士将徐峥召集众人的军令,在绿水大营中飞速传达时
军营一隅,安置着招募而来的四郡遗民向导的一片区域处,一间外郭上落满了积雪的营房中
被徐峥称呼为“仇老”的老人家,正在一众汉子的簇拥下发着脾气
“都尉还没有下达拔营的军令吗?叫尔等前去打探打探,为何还不动咳咳咳”
只是还未说完仇老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一名汉子立刻上前轻抚其后背劝慰起来
“翁翁莫要急躁,您的身子不好,还需静养”
汉子说完后与营房中的诸人眼神交流一番后才喃喃说到
“我等只是辽东汉军招募的向导而已,眼下都尉已亲临大营召集军议,全军上下临战戒备怎容我等肆意走动啊”
徐峥帐前晕厥一事因为那日的风雪太大,能见度极低除了军帐中的诸人外,无人看见
而一众知情人也已经互相监督,严密封锁了消息未被传播开来
于是当汉子再次确认了仇老的脸色后,方才小心的接着提及
“况且如此大的风雪征伐高句丽的战事怕不是要推”
“小子狂妄!!”
果不其然,闻言后反应极其剧烈的仇老一声怒骂,骇的屋中众人俱是心中一紧,可是还没来的及劝阻
“咳他答应过的咳咳徐峥他答应过的咳咳咳噗”
话没说完,一口腥血已经夺口而出,将仇老的胸前染的一片殷红,而本人已是半昏迷过去了
“翁翁翁翁!”
一众汉子慌了神,连忙扶着仇老依躺在叠起的被子上,用学自军中医匠的手法,将一头裹着布帛的木棍塞在后者的上下牙床之间,以免昏迷中的淤血倒灌呛住了气管
之后在一番推宫活血后,仇老才幽幽醒来,看着一帮后辈惊慌的神色,柔和的安慰着
“吓着儿郎们了翁翁没事”
先前开口的汉子见状,立刻俯身在床榻边劝慰到
“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