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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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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各家,各有赐爵封赏,可谓雨露均沾。

    北地战事频频,边将每月报战功斩获都要甚于吴兴这一战。之所以朝廷会如此厚赏,一者是因为战绩漂亮,尽歼来犯羯胡。二者则是此战发生在吴腹心繁华之地,可谓四方瞩目。第三则显示出皇帝不加掩饰的流露出对南人的拉拢。

    如果此战发生在元帝一朝,不要说封赏如此之厚,只怕虞潭等郡府下一干官吏还要承担失职之责。可见在王敦之乱后,侨门一家独大的政治优势已经渐渐不在了。

    吴兴一干郡府属官并各个家族俱得封赏,连流民帅徐茂都获得一个更高的将军之号,但偏偏沈充并无任何封赏,连面的褒奖都无。

    近来沈哲子与老爹和钱凤谈起此事,心内不乏忧虑,这一战成果虽然显著,但毕竟是发生在吴郡和吴兴。如果王氏一派一口咬定会稽无功,法理不是说不过去。虽然武力震慑可保会稽内史之位暂时无虞,但从长久来看,仍有隐患存在。

    沈牧等人归家,带来皇帝诏,彻底打消了沈哲子他们心里的隐忧。关于会稽问题,朝廷里应该已经争论出一个结果,非是不赏,而是要大赏。

    王敦之乱后,表面虽然时局平静,但暗潮涌动一日未停,矛盾的核心还在皇权与琅琊王氏为首的侨门势力彼此的较量。王敦事败,最严重的后果还不是王家方镇力量一一被剪除,而是琅琊王氏还有没有资格担当侨门领袖这个问题

    颍川庾氏在皇帝的扶植下快速崛起,济阴卞壸等一众皇党在时局越来越重要,高平郗氏作为流民帅沟通渠道已经在朝站稳脚跟。王与马共天下的局面,一去不返,政治层面的斗争较之元帝朝汹涌了数倍。

    在这样一个形势下,王导独木难支,谋求为其家再立方镇。因此关于会稽问题,于沈家而言前程攸关,但对于整个时局而言,仅仅只是主矛盾之下衍生出来的次要矛盾。说到底,沈家仍不具备跳台来与大佬们掰手腕较量的能量和资格。

    不做大佬,只能做筹码,筹码跟筹码之间也有不同。今次沈家发动乡土影响以及武力强宗的强悍武力,一战剿灭严氏,向皇帝和台省重臣们展示了乡土豪宗的强大臂膀。这是在向世人宣示,哪怕是筹码,沈氏本身的价值巨大,不可轻弃,不可轻动

    历阳镇西藩,武力强横,地理突出,因此各家无论如何忌惮,都不敢轻言废之。如今沈氏掌会稽,扼吴兴,跨海而杀吴郡,地利已备,武力同样出众。前脚废之,后脚吴钱粮重地便会糜烂,勿谓言之不预也

    在这样一个情况下,皇帝召集沈充回京述职,目的只能有一个,那是加大拉拢力度如今荆州、江州皆入帝手,历阳为其手剑,吴若能成其后盾,下一步要做什么不言而喻,废王导,诛王氏

    对于当今皇帝的手段,沈哲子是颇感佩服的,在形势如此不利的情况下,仍能争取到眼下这样一个大好局面。纯以才能而论,当今皇帝不只是东晋唯一一个明君,较之晋武帝司马炎都不遑多让,只是欠了一个开国立鼎之功

    东晋享国百年,若尽归为门阀之间彼此制衡,则未免有失偏颇。最起码当今皇帝所做的努力,影响深远,扶鼎于倾覆之际,分权于豪门之家,可谓有为。

    眼下要考虑的问题是,沈充此次建康之行,要摆出怎样的姿态,才能获得更大的利益。

    这几天,沈哲子都在和老爹并其麾下幕僚商议此事。

    言及面君,沈充不免一笑:“当今陛下英明之主,我却始终不曾一见,说起来也是一桩遗憾。”

    沈哲子听到这话,心里也觉得有几分古怪。老爹如今也算是一方诸侯,居然自始至终没见过皇帝一面,也实在是一桩闻,大概只有在东晋这个吊诡世道才会出现。

    但想想倒也理所当然,以前天子居东宫,沈家根本不够资格凑去拉关系。后来沈充投入王敦麾下,直到王敦一次为乱,沈充则一直在吴为乱。谋反功成,一应封赏任职都在王敦霸府完成。

    直到前年时局动荡,沈家因势而起,局势未稳的时候,沈充自然更不敢入朝觐见,于是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时下各镇,荆州宿将,勉强维稳,江州腹心,言出令行,豫州疏离,内外难通,历阳骁勇,强横少礼,徐州镇北,不得信重,交广偏远,难堪大用。我家居吴会,能奉君自重者,唯有财帛”

    沈哲子沉吟着说道,将时下方镇各自自存之道分析一遍。

    荆州陶侃以其军威信而坐镇分陕,能够维持局面不乱已经是大功。江州应詹是简在帝心的亲近之臣,方镇之最为腹心者。豫州祖约继承其兄祖狄,朝廷并没有节制的能力。历阳苏峻流民帅最为悍勇者,战斗力极强。徐州刘遐位处江北,加交广边州,并没有影响时局的能量。

    沈哲子的意思很简单,拿钱砸,哪怕是皇帝,也得吃这一套。使劲喂,哪怕你不要,都得硬塞,胃口撑大了,你自然会记得我的好处要想换一个人来,饿死你

    对于沈哲子的提议,沈充和钱凤都深以为然,于是便开始准备今次进京的财货进献。

    今次剿灭严氏,所收获的物资已被沈哲子挥霍一空,剩下金银钱绢之类,储藏了一部分,消耗了一部分,分宗又用出去一部分。

    但除了这些之外,尚有大量的珠玉宝器,成斛的珍珠,大块的玉屏风,半人高的珊瑚树,各种琳琅满目的宝石。这一类奢侈,变现不易,留之也无用,不如进献内帑,以充宫室,凭此来结好皇帝。

    在座几人,皆是实用主义者,这些奢侈虽然珍贵,但却华而不实,一朝散去也不可惜。需要权衡的是一个循序渐进的问题,不能一下子都抛出来,把皇帝眼界抬得太高。有钱凤这个阴谋专家把控尺度,很快遴选出一批珍货。

    除了这些奢侈之外,还有嘉兴海盐的大片盐田,也分拣出来一部分进献内廷。沈家眼下既要大投入物流产业,还要开发会稽,经营舟山,摊子铺的太大,人用难免匮乏。

    将一部分盐田进献宫廷,一方面结好皇帝,另一方面也能避免被吴郡各家将这些虚置的盐田蚕食瓜分。

    毕竟嘉兴地处吴郡,并非沈家传统势力范围。而吴郡各家力量也颇为雄厚,对盐田这种利润极大的产业贪欲很大,以前严家盘踞在此,背靠陆氏,自然能击退各方图谋者。但是沈家在吴郡的影响力还是稍逊,既不可能时刻屯兵把守,也没有太多精力兼顾那里。

    与其如此,不如卖皇帝一个人情。皇帝虽然名义坐拥四海,但说实话,沈哲子次入宫所见,日子过得很紧巴。如今所居住的宫苑,还是多年前作乱江南的陈敏所修筑,规格和威仪都略显局促。

    所以说,人得意时不能太嚣张。当年西晋平吴,如果不是张扬到一把火将东吴太初宫烧个干干净净,眼下最起码子孙还有一个完整宫苑可以继承居住。如今还要仰仗臣子接济,才能维持宫用以过活,可谓寒伧。

    将一部分盐田割出来,立为内廷之产,吴郡那些人家哪怕再嚣张,行事也要有顾忌。沈家只需要保留海盐城一隅,以作为舟山群岛犄角之靠,已经很好了。

    一通整理下来,沈充眼看如此厚礼,都不禁有些咂舌色变:“如此海量进献,倒是便宜了那个黄须鲜卑奴。”前年计划谋反时,他还斥责皇帝币重言甘以诱他,如今他借计施为,心境、处境已是大不相同,还施彼身,可谓畅快。

    钱凤则笑道:“昔者齐桓公尊周王攘四夷,魏武挟天子令诸侯,如今小郎君定策,奉帝室以轻方镇。有此定例在前,日后家无巨富者,谁敢再居会稽?”

    “这些珍货产业,终究不会虚掷。今者只是会稽一郡,虽得方镇之实,却无方镇之名,来日未必不能分扬州,以为东扬,名实具备。”

    沈哲子笑吟吟说道。

    听到这话,沈充和钱凤眸子都是一亮,显然已是听到心里去。会稽内史位高于诸郡,是因为其地域广阔,又居于三吴核心,郡守之权犹重于小州刺史。然而在其终究还有一个官扬州刺史,并不能说完全具备了方镇的权柄。

    但如果能从扬州分割出来,另立一州,位置即刻会凸显出来。虽不至于达到荆州分陕那样的战略高度,但足可称为东镇,获得不逊于江州的地位

    沈哲子提出这一设想,倒并非信口开河,这是下一步要奋斗的目标。想要达成,同样不是朝夕之功。时下王导还是扬州刺史,若将扬州分,则不吝于彻底肢解了王家,无论是沈家,还是皇帝,眼下都无那种必胜的实力和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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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1 潜流() 
0121 潜流

    建康城,扬州刺史官署,侍郎何充何次道手捧一份卷宗,正襟危坐。 在其首乃是太保、司徒、扬州刺史王导,斜对面则是卧病在家的安南将军、广州刺史王舒王处明。

    吴兴一战使得江东震荡,但因事发仓促并无征兆,因此具体的过程和细节直到现在才传到建康来。

    何充打开卷宗,徐徐念道:“年前冬月,虞公往任吴兴,会稽名流自内史沈士居以降,毕集山阴为之送行……”

    听到这里,王导微微一笑,说道:“虞公素有清望才名,往常因物议赋闲家。沈士居不以旧怨而非之,为国举贤,可称良臣了。”

    另一侧的王舒低哼一声,仍为虞潭背弃之举而不能释怀,沈充亦为王门叛逆,这二人一丘之貉,走到一起也在情理当。

    何充不作点评,继续垂首念道:“途遇渤海流人,偶见日晒析盐土法,一行皆惊,引为大善。”

    “这析盐之法,次道可知为何?”

    王导闻言后,抬起手来,打断何充的话。何充当即便抽出一张纸质拙劣的图画,交由仆下呈给王导。

    王导看到那图画稍显呆板的线条以及一些寻常吉庆话语,便是一笑:“早闻吴风靡此木牍刻印之画,新春张贴辟邪,今日始见,确有几分趣致。”

    王舒侧首往来,神态却是不屑:“形绘呆板,不过小民猎粗鄙之物,实在有损观瞻”

    王导心知这位堂弟近来抑郁于怀,情绪不免有些偏激,先对何充歉然一笑,然后才低头欣赏这幅年画,那些字倒还罢了,图画内容却引起了他的兴趣。

    这一张纸两尺见方,依稀可辨出分为四幅图画,各绘一人,者刮盐泥,次者制卤,下者捧木板曝晒,末者喜笑颜开,似是盐出。这一幅年画其实是报废,因图画模糊难于辨认,后来改进四幅图分别绘印一纸,才能让小民辨认清楚。

    不过王氏世居琅琊,东面靠海,乡间亦不乏制盐为业者。王导仔细辨认,倒能将工序联想的八九不离十,眉头微蹙道:“此法制盐,不费薪柴,确为大善。北地有此土法,我却未闻,真是一桩憾事。”

    说罢,他又笑吟吟望向何充:“虞公担当任事,得此善法,自要推及小民,使万众受惠。因而恶于那严氏乡豪,致有此乱,倒也情理当。”

    何充点头道:“乌程严氏严平面斥虞公,因而遭革,继而归于乡里,怀藏异志。恰逢此时沈氏售田,严氏购入后以为藏兵所在。”

    王舒听到这里后冷笑一声:“虞思奥老迈昏聩,单车任,沈士居以田亩暗推波澜,两方入彀,他以武事显居央,于是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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