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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车因为前灯被毁,不得不就地停下,那群日本人从卡车上跳了下去,罗猎和瞎子两人趁机起身,趁着这会儿功夫逃入身后的那片民房之中。
瞎子气喘吁吁,可是眼睛没有闲着,虽然夜色黑暗,却是他目力最为锐利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已经爬到房顶的陆威霖和阿诺,两人正向他们挥手示意,指了指一旁的围墙,他们是经由围墙爬到屋顶上的,瞎子用手捣了捣罗猎,罗猎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蹲下身去,示意瞎子踩着他的肩膀爬上墙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瞎子,单凭这货的身手是根本不可能爬上去。
瞎子踩着罗猎的肩膀上去,罗猎咬牙切齿,好不容易才将这厮沉重的身躯托起,瞎子笨拙无比地爬上了墙头。正准备伸手帮助罗猎上来,几道光柱从巷口处照射进来。
罗猎已经来不及爬上墙头,不然非但自己还会连累同伴全都暴露,他毫不犹豫地向小巷深处逃去。
第二十章【刘署长】(上)()
瞎子趴在墙头上一动不动,眼看着十多个日本人从墙头下方经过。
那群日本人经过之后,陆威霖和阿诺两人过来伸手将瞎子拉上屋顶,瞎子道:“咱们快去接应罗猎……”
阿诺向他嘘了一声,指了指远处,瞎子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却见刚才卡车停靠的地方,又来了一辆卡车,卡车上装着满满一车日本军警,陆续从车上跳下来。
瞎子感觉情况有些不对了,压低声音道:“什么情况?”谁都不是傻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眼前的情况有些不对,一场发生在海员俱乐部的普通斗殴不会让日本军警如此兴师动众。
陆威霖摇了摇头,看了看一旁的阿诺。
瞎子一把抓住阿诺的领子低声骂道:“你大爷的,你到底惹了什么祸端?”
阿诺一脸的委屈。
陆威霖伸出手去将他们两人分开,瞎子仍然不甘心伸手还想去抓阿诺,陆威霖不得不用身体将他们两人隔开,三人趴在覆满积雪的屋顶,陆威霖低声道:“有什么事回头再说,罗猎那么精明,应当能够脱身。”
罗猎一路狂奔,试图摆脱身后几名日本人的追踪,可是当他就快逃出巷口的时候,又有数道光束从巷口照射过来,却是日本军警从另外一头包夹过来。罗猎前后被堵,此时已经无路可逃,他迅速抽出飞刀,将飞刀悄悄扔在角落的雪地之中,然后举起双手,微笑道:“区区小事,何必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那名被罗猎击倒的日本浪人咬牙切齿地来到罗猎面前,他满头都是大包,嘴巴上的鲜血已经凝结,嘴唇高高肿起,面孔显得越发狰狞可怖。他来到罗猎面前扬起拳头,照着罗猎的右肋狠狠给了一拳,打得罗猎痛苦地躬下身去。
罗猎并没有反抗,因为周围至少有五杆步枪指着自己,他喘了口气,大声道:“我是道尹公署刘署长的朋友,你们对我最好客气一些……”话没说完,肚子上又挨了一拳。
瞎子看在眼里,顿时感到热血上涌,如果罗猎不是为了回来营救自己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困境,如果自己眼睁睁看着兄弟被抓而无动于衷,和缩头乌龟又有什么分别?他横下一条心准备冲出去拼了,却被陆威霖一把捂住嘴巴,压住他的身体,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别冲动,如果咱们都被抓了,谁去营救他?”
三人眼睁睁看着罗猎被日本人押上了卡车,那群日本人又在附近搜索了近二十分钟,可是并没有发现藏身在屋顶上的其余三个,这才上车走了。
确信日本人离去之后,陆威霖方才放开了瞎子的嘴巴,瞎子恢复自由之后,一脚就把阿诺从屋顶上踹了下去。
阿诺并无防备,摔了个四仰八叉,还好雪地够厚,饶是如此也摔得他眼前金星乱冒,瞎子从屋顶上跳了下去,扑到阿诺身上挥拳就打,他是把罗猎被抓的这笔帐全都算在了这洋人的身上。
陆威霖及时冲了上来抓住瞎子的手腕,低声斥责道:“别闹了,咱们尽快离开这里,想办法营救罗猎。”
阿诺自知理亏,被瞎子拳脚相加居然没有反抗。
瞎子余怒未消,指着阿诺道:“滚,老子再也不想看到你,都是你连累的。”
阿诺听他这么说倒不服气了,分辩道:“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他也不会被抓!”
瞎子一听这个火大:“操!还特妈敢犟嘴,信不信我抽你!”扬起巴掌准备给这洋鬼子一个大嘴巴子。
巴掌刚一扬起,眼前拳影一晃,却是阿诺一记勾拳打在他的下颌上,瞎子被这一拳打得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眼前金星乱冒。
阿诺道:“士可杀不可辱……打脸实在是太过分了……”这货就是一个中国通。
陆威霖望着这俩活宝真是哭笑不得,他叹了口气道:“你们就算打到天明也救不出罗猎,如果真够朋友,就大家一起把他尽快救出来。”
叶青虹听完事情的经过,一双剑眉颦起,双眸蒙上一层迷雾,原本安排罗猎和陆威霖在那里冰释前嫌,却想不到旁生枝节,非但在海员俱乐部大打出手,连罗猎都被日本人抓走。
陆威霖道:“日本在瀛口的军政署虽然撤销,可只不过是流于表面形式,他们过去驻扎在瀛口的军警人数并未减少,只是将其势力转移到了新市街、二本町和牛家屯。代替军政署的是民政署,表面上管理日本商人和侨民事务,事实上其职能和过去的军政署无异。最近瀛口的日本浪人很多,他们多半属于一个名为玄洋会社的日本社团组织。”
瞎子道:“叶小姐,您人脉广,一定能够救出罗猎对不对?”因为急于救人,所以对叶青虹也客气了许多。
叶青虹没有说话,起身来到窗前,望着窗外,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道:“你们仔细回想一下,罗猎被日本人抓走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
陆威霖道:“他说他是道尹公署刘署长的朋友!”
叶青虹美眸一亮,她和罗猎虽然相识不久,可是她对罗猎为人的机智冷静却早有领会,罗猎绝不是一个轻易乱了阵脚的人,这句话他应该不是说给日本人听。她轻声道:“能不能具体描述一下他说这句话时候的样子。”
瞎子道:“他朝我们藏身的位置看了一眼,然后很大声地说,现在想起来好像是在说给我们听!”
叶青虹道:“没错,就是说给你们听的。”她转身向两人道:“这件事你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看来我要亲自去一趟道尹公署。”
深夜拜访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不礼貌的行为,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急事,谁也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辽沈道尹公署署长刘同嗣是瀛口最高行政长官,他的治下管辖二十三个县,刘同嗣在清政府曾经任职多年,也是瑞亲王奕勋最为倚重的助手之一,瑞亲王死后,他看准了形势,坚定投入到了民主革命之中,关键时刻的正确选择,也让他在这新旧交替时代巨变之时获得了最大的利益,和北洋政府良好的关系,让他得以受到重用,成为这座辽东口岸的行政官。
第二十章【刘署长】(下)()
刘同嗣并非只是一个机会主义者,他曾经跟随奕勋出访列国,外交手腕极其熟练,尤其是对日关系方面拥有着超人一等的人脉和手段,这也是被委任到瀛口这座城市的原因,这里日方势力极其庞大,各国关系错综复杂,需要一个像刘同嗣这样拥有高超外交水平的人来处理政务。事实上,刘同嗣在担任辽沈道尹公署署长之后,在平衡各方利益方面做得非常出色,至少眼前的瀛口仍然是一片祥和,歌舞升平。
刘同嗣正在书房翻看着文件,三姨太谢丽蕴端着一碗刚炖好的银耳燕窝粥送了进来,娇滴滴道:“大人,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刘同嗣笑眯眯抬起头来,望着娇媚可人的三姨太,眼睛就快滴出蜜来,谢丽蕴讨人喜欢的不仅仅是外貌,更是因为她的体贴和温柔功夫,这也是她能够在刘同嗣三位夫人中最为受宠的原因。接过谢丽蕴亲手递来的燕窝,伸出大手拍了拍她丰满的臀部,感受着充满肉感的弹性,刘同嗣笑道:“乖!你先去等我,还有现在都是民国了,别再叫什么大人了。”
谢丽蕴莞尔一笑,背过身去,风摆杨柳般向门外走去,刘同嗣的内心也随之荡漾起来。
谢丽蕴还没有出门,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却是管家东生。走进来向两人分别躬身行礼,然后道:“老爷,三太太,外面来了位罗小姐,她说有急事求见三太太。”
刘同嗣以为是谢丽蕴的牌友,摇了摇头道:“这么晚了,不会是叫你去打牌吧?”
谢丽蕴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姓罗的牌友,摇了摇头道:“我好像不认识她嗳!”
刘同嗣道:“既然不认识,这么晚了就打发她走了,有什么事情等到明天再说。”
东生又道:“我刚才就婉言拒绝了,可是她坚持说一定要见三太太,还说她哥哥在火车上曾经帮过三太太。”
谢丽蕴闻言一怔:“她真这么说?她有没有说她哥哥叫什么?”
东生道:“罗猎!”
刘同嗣看了谢丽蕴一眼:“有这回事?”
谢丽蕴点了点头道:“老爷,人家昨儿回来的时候不是跟您说过了,在奉天火车站有人偷我东西,就是这位罗先生仗义出手,帮我要回了钱包和首饰,还护送我回到瀛口。”每个人的潜意识里都存在着选择性记忆,留下愉快的记忆抛弃不悦的部分,罗猎的催眠术正是利用人的心理和潜意识诱导她记忆的选择,在通往瀛口的列车上已经完成了自身英雄形象在谢丽蕴脑海中的强化。
刘同嗣道:“你何尝跟我说得那么详细?”
谢丽蕴知道刘同嗣善妒,平日里他是见不得自己和异性说话的,自然不敢对他说得太过详细,来到刘同嗣身边,挽着他的手臂道:“老爷,您说,这么晚了,我到底是见还是不见?”
刘同嗣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刘同嗣向来有恩必报,既然咱们欠人家一个人情,有怎能不见,再者说了,若无急事人家也不会深夜前来。”他向东生道:“请罗小姐进来吧,我们就在客厅等他。”
东生应了一声,慌忙去了。
叶青虹跟着东生来到刘公馆的客厅,她并没有刻意装扮,虽然如此,仍然显得气质高贵不凡。脱去黑色貂皮大衣,颀长窈窕的身姿顿时吸引了刘同嗣的目光。
谢丽蕴显然留意到了这一点,咳嗽了一声,刘同嗣方才将目光垂落下去,谢丽蕴快步迎了上去,主动握住了叶青虹有些冰冷的双手,满面春风道:“您就是罗小姐。”
叶青虹点了点头,表情显得有些窘迫和为难:“刘夫人,我是罗猎的妹妹罗虹,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您和署长大人!”说到这里,她的目光故意向刘同嗣看了一眼。
刘同嗣报以一个友善的笑容,起身邀请道:“罗小姐不必客气,罗先生在奉天见义勇为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快请坐,有什么话慢慢说。”他阅历何其老道,一眼就判断出对方深夜前来必有所求。
叶青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