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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藩对着殷仲文怒目而视:“殷别驾,你这是什么意思?”
殷仲文微微一笑:“胡军主,咱们这得按规定,先表明各人身份嘛,你看升堂断案,不也得把原告被告先介绍一番嘛。”
胡藩恨恨地瞪了殷仲文一眼,却是无话可说,殷仲文走到了桓玄的身边,把手抬得高高地,语气也变得恭敬而崇拜起来:“而这位,则是我们大晋的名臣,南郡公桓温的世子,桓玄是也,桓公你应该听说过吧,三次北伐中原,功高盖世,长年为大晋镇守这荆州,门生故吏遍天下,受到无比的尊敬,而这位桓世子,就是他在生前指定的世子,还要我们这些荆州旧人,以后都要象尊敬他一样地尊敬桓世子,桓世子年轻有为,这次截击苻丕,就是他亲自领军打的仗。现在,你们都成了阶下囚,是死是活,就要靠我们大晋的高门贵族们的一句话。好了,杨卫队长,你现在老实回答我,当时在战场上,是谁杀的苻丕,俘虏的你?!”
杨秋闭上了眼睛,痛苦地说道:“杀先帝,虏我者,桓世子是也!”。
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 忠良悍将愤然去()
胡藩气得一声怪吼,上前一把揪住了杨秋的衣领:“你这家伙,看清楚我的脸,当时是谁在战场上饶了你一命,是谁?!”
杨秋闭上了眼睛:“我只知道,杀我先帝的人,就是以后能再饶我们这些人性命的人,这个人,就是眼前的桓世子!胡军主,对不住了。”
胡藩把杨秋重重地往地上一扔,抽出佩剑,直指殷仲文:“姓殷的,你这样诱导人的供词,就不怕良心不安吗?这样光天化日夺人军功,还有王法吗?!”
殷仲文吓得往桓玄的背后就钻,桓玄淡然道:“胡军主,你既然想跟我谈军法,那现在你抽刃公然威胁朝廷命官,按军法,该当如何呢?!”
桓玄的话音未落,两个熊罴一样勇武的大将,就已经抽刀立于桓玄的身前,而十余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更是把胡藩围了起来,这二名大将正是当年护卫桓玄的两大悍将,吴甫之和皇甫敷,现在,二人已经成为荆州可以独领一军,镇守一方的中高级将官了,但是在桓玄面前,仍然是有主仆高下之分的,一看桓玄危险,也连忙抢上。
皇甫敷与胡藩一向交好,在战场上也是过命的交情,他的眉头紧锁,说道:“道序(胡藩的字),别冲动,别乱来,凡事好商量。”
胡藩的双眼血红,握着刀的手,在发着抖,血性男儿,视荣誉重于生命,给人这样当众抢功,跟给人夺妻杀父也没啥区别了,他一咬牙,把刀架在脖子上,心一横,就准备自刎当场。
桓玄的声音冷冷地响起:“胡藩,你可想好了,你这一死,别人会怎么看你?!”
胡藩厉声道:“桓玄,你夺人军功,毁人清白,我宁为玉碎,也不与你共立于世,今天死在这里,就是证明你夺我军功之事!世人自有论断。”
桓玄哈哈一笑:“是吗?我既然可以让杨秋说出是我杀了苻丕,自然也有办法让世人知道你是想夺我军功不成,又想持刀威胁我,最后畏罪自杀。即使是王刺史,也会给我作个见证,您说是不是呢,王刺史?!”
王忱的眉头一皱:“桓世子,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本官不好插手,不过胡藩乃是壮士,人才,不要轻易地折损一员大将啊。”
桓玄笑道:“看到了没,胡军主,王刺史这次以刺史之尊,屈驾来南阳,是跟我有事相商的,他是万万不会为了你一个小小的军主,就跟我翻脸。所以,你还是不要跟我争来争去的,对你没有好处。你若是咽不下这口气,就这么死了,世人也会笑你不自量力,而你的那几个未成年的小弟,还有你那些刚出生的小儿,以后谁来养他们,给他们前程呢?胡军主,做人可要想想自己的家族,想想妻儿兄弟,想想父祖的名声,不要一时冲动,铸成大错啊。”
胡藩的手在微微地发抖,可是刀却有些拿不住了。
桓玄正色道:“你的本事,在战场上我看的很清楚,只要以后肯真心为我,为大晋效力,我保证,有的是功可以让你立,有的是大好前程。”
胡藩长叹一声,放下了手中的刀,摇了摇头:“桓世子,你在荆州一手遮天,呼风唤雨,有的是精兵猛士为你效力,我胡藩自不量力,性格古怪,在你这里,怕是以后会误了你的大事,就此别过。”
他说着,把刀往地上一扔,脱下了身上的甲胄,头盔,就这样放在地上,一袭布衣,转身就离开。
殷仲文恨恨地说道:“这个胡藩,不识抬举,竟然想当众行凶,主公,此风不可涨,一定要回头杀了他,不然以后谁会尊敬您?!”
桓玄摇了摇头:“现在是用人之际,再说我理亏在先,不可如此。”
卞范之也走上前,在桓玄耳边低语道:“胡藩是难得的猛士,这样逼走太可惜了,要不要让皇甫将军再去劝劝他?”
桓玄摇了摇头:“不用,我了解此人,他要建功立业,绝不会就这样回家种田的,王忱正要用人,只怕他转头就会投到王忱帐下,不过姓王的在荆州呆不了太久,胡藩也不可能以后跟他回建康,他早晚还会是我的人。”
说到这里,桓玄换了一副笑脸,走向了王忱:“王刺史,不好意思,我跟胡军主有些误会,让您见笑了,他其实在战场上也杀了一个苻丕的替身,却当成了他本人,我事后多次向他解释,他就是不信,回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王忱点了点头:“这些都不过是小事,击毙苻丕的功劳,我会向朝廷上报的,你放心,立此大功,想必朝廷一定会对你加官晋爵,多多封赏的。”
桓玄微微一笑:“那还得靠王刺史在朝廷那里为草民多多美言几句。草民愿意效忠王刺史,协助您管理好荆州,毕竟先父大人在此执政之时,也还有些旧部的。”
王忱笑着下了马,拉住了桓玄的手:“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不是什么强龙,可你桓世子,在这荆州,就是比地头龙还厉害的,没有你的协助,我在荆州是不能完成朝廷重托的,你看,现在我就碰到了一桩棘手的事情,需要桓世子相助啊。”
桓玄微微一愣:“苻丕已死,而进犯洛阳的慕容永西燕军也已经给打退,还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呢?”
王忱看了一眼四周:“此非说话之地,咱们还是找个别的地方,开诚布公地聊聊吧,我想,这次谈话,对你我都非常重要,对未来的荆州,甚至对大晋的未来,都是决定性的。”
桓玄点了点头:“刺史大人是为了天师道还是为了刘裕的事情来呢?”
王忱的眼中冷芒一闪:“刘裕固然可恨,但天师道更是未来的心腹大患,我知道你恨刘裕,可是这回,天师道那些妖贼的麻烦更大,一个不留神,我最多辞官回建康,可是你桓世子的荆州,这份家业,可就有拱手让人的危险了。”
桓玄咬了咬牙,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王刺史,咱们进城慢慢聊。”
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 荆州作码提交易()
南阳城,刺史府,大堂。
空荡荡的大殿上,只有桓玄和王忱二人相对而坐,大案之后的郡守之位空置,而在下首的两个本属于长史和司马的位置上,二个跪坐着,所有的护卫和随从都远远地在整个郡守府外,只有院中的鸟雀叫声,唧唧喳喳,在二人的耳边回荡。
桓玄的嘴角勾了勾,说道:“王刺史,你说天师道如果控制了中原,对荆州有威胁,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忱冷冷地说道:“天师道在平民百姓中的影响力,比想象的还要大,在中原不过数年,就让无数村夫愚妇肯舍命相随,这点难道世子看不到吗?你父亲和叔父在荆州经营数十年,未必有这个影响力。”
“如果让天师道在中原站稳了脚跟,他们势必会到处扩散,吴地有朝廷的法令严格禁止传教,他们无法扩张,北方是诸胡的地盘,抑道扬佛,他们也无法传教,只有这荆州,是他们可以自由来往的。”
桓玄的眉头一挑:“刺史大人,你可是荆州刺史,不会坐视这些妖道乱来吧,这是你的份内之事,我桓玄不过一介草民,能做什么?”
王忱哈哈一笑:“如果是以前,我确实可以挡住他们,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天师道在中原协助守城,大破慕容永,事后朝廷一定会对其作出嘉奖,给天师道的那几个妖道以官身,至少是允许他们在中原和荆州一带传教,到时候,我即使贵为刺史,也无法阻止了。”
桓玄冷笑道:“王刺史什么时候还要听朝廷的命令行事了?这可不是你的行事风格,你如果想阻止,有的是办法不让一个天师道弟子进入荆州,又何必要跟我说这种话?”
王忱的眼中冷芒一闪:“世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在别的地方,我或可说一不二,但在这荆州,我的政令不出江陵城,即使在这江陵城,也是靠了我从建康带来的一万兵马,才算勉强能控制局势,荆州之地,你父亲和叔叔经营数十年,无论是官吏还是将校,都惟你桓家命令是从,现在你叔父已死,而你的两个堂兄也病逝,桓家的大权,落到了你这个世子的手上,只有你肯跟我合作,我才可以在荆州执政,刚才在外面的时候,你说愿意为我效劳,希望这个承诺,能被你遵守。”
桓玄微微一笑:“我确实愿意为刺史大人效劳,但是刺史大人又能给我什么回报呢?要知道,我可不是一个人,那么多追随我的桓家旧部,可不会一直跟随一个草民的。”
王忱咬了咬牙:“南郡相外加南蛮校尉,我都可以给你,相当于荆州的二把手和三把手,你看如何?”
桓玄的眼中闪过一道兴奋,这正是他父亲当年起家时的官职,有了这两个官位,可以名正言顺地驱使旧部,而王忱必然会给自己架空。他看着王忱,笑道:“王刺史出手可真大方,只是这样一来,你就不怕给我架空,成为傀儡吗?”
王忱摇了摇头:“我的目的不在荆州,你也知道,朝政才是我们王家兄弟想要的,现在我们王家最大的对手有两个,一个是站在皇帝一边,想要与会稽王作对的那些个昌明党徒,以王恭为首的扬州刺史,北府军镇军将军这帮人,他们成天都想着带兵入建康诛灭我王家一门,我来荆州,就是掌握这里的兵力,使其不敢妄动。如果你肯帮我,我能掌握荆州兵马,我们先下手为强,除掉昌明党徒,逼皇帝把大权完全交给会稽王和家兄,这样我就可以回建康了,而这荆州,到时候就会完全交给世子你,算是物归原主。”
桓玄冷笑道:“原来是要用我荆州兵去打北府军,怪不得你出手这么大方。可是北府军的战力天下无双,我们又没有出师借口,如何做得此事?”
王忱“嘿嘿”一笑:“借口还不容易吗?王恭私自派刘裕去中原,聚众作乱,图谋不轨,还和天师道的妖人勾结,只要把这些理由往朝堂上一摆,加上家兄现在控制着京中舆论,还怕朝廷不下诏让王恭回京辩解吗?以王恭的性格,到了这步绝不甘心放弃手中的权势,必然会提前起兵造反,这样一来,他就成了反贼,那讨伐他的借口,不就有了吗?”
桓玄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