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马曜正色道:“娘的生育,养育之恩,孩儿一日不敢或忘。”。。
司马道子也咬牙切齿地说道:“都是桓温这个狗东西,害死了我们司马氏皇族多少人,还想夺爹的江山,还好老天有眼,把他收了去,没让他的奸计得逞。”
李陵容摇了摇头:“想夺我司马氏天下的,难道只有一个桓温吗?别的那些个世家大族,就没这野心了?哼,姓谢的,姓王的,跟他姓桓的,没什么区别,咱们真正能靠的住的,不是外人,而是我们自己!”
司马曜点了点头:“娘教训的是,您从小就教导孩子,一定要顾念手足之情,兄弟齐心,这点,孩儿不敢忘。”
司马道子也跟着说道:“是啊,娘,孩儿这辈子都会全力辅助大哥,治好我大晋天下的,请您放心。”
李陵容重重地“哼”了一声:“我放心?你们两个要我怎么放心?半年多了,就没一起来看过娘一次,这就是你们让娘放心的所为吗?别以为娘老了,糊涂了,对外面什么事也不知道了,以前谢安执政的时候,你们还能齐心协力,抱团对抗,现在北伐失败,传言谢安有交出相权的打算,你们还没拿回那个黄钺,就开始想要拉帮结派,手足相残了?”
司马曜默然无语,司马道子恨恨地说道:“这是哪个王八蛋乱嚼舌根,在娘的面前胡说八道,哪有这种事!”
李陵容恨声道:“老二,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这建康城中每个人都知道的事,为何还要抵赖?是不是你跟着王国宝混了太久,把他那套口是心非,不敬长辈也学到了?”
司马道子连忙直起身,磕起了头:“娘请息怒,孩儿,孩儿只是,只是不忍心娘担心,而且,而且事情没您想的这么严重。”
司马曜叹了口气,说道:“娘,二弟说的没错,我们兄弟二人分掌朝政,也各自需要用一些人,这些个世家大族,本身就有些矛盾,不能全用,也不能全不用,因为用的人有些矛盾,所以外界就乱传我们兄弟有矛盾了,其实哪跟哪儿啊,这天下就是我们司马氏兄弟的,还能我们相争,便宜了外人不成?”
李陵容长叹一声,摆了摆手:“好了,老二,别磕头了,娘只是想告诉你们,西朝的灭亡,就是因为这种宗室内战,手足相残,才会让外人趁虚而入,以至于我们大晋自东渡立国以来,皇族就从来没有过权力。现在好不容易桓温一家老贼都死光光,而谢家北伐失败又要交权,正是我们皇室可以重新收回权力的时候,也是最危险的时候,那些世家大族绝不会甘心,他们会挑拨你们兄弟间的关系,选边站队,娘今天让你们来,就是要提醒你们,自家兄弟才是亲兄弟,万万不可祸起萧墙,让外人得利啊。”
司马曜和司马道子对视一眼,齐声道:“请娘放心,孩儿谨记。”
李陵容点了点头,看向了司马曜:“你的新皇后,何时入宫?”
第一千零七章 兄弟激辩老母前(一)()
司马曜的脸色微微一变,挤出一丝笑容:“娘,您这是听谁说的啊,孩儿,孩儿可没有立皇后的想法。这些年,可一直是张贵人她…………”
司马道子冷笑道:“大哥,你这样瞒娘就不好了,此事建康城内尽人皆知,你要迎娶江州刺史王凝之的女儿王妙音,这可是汇集了王谢两家顶尖高贵血统的千金小姐啊,这样的好事,娘怎么会不知道呢?”
司马曜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之色,沉声道:“二弟,是你把此事告诉娘的?”
李陵容冷冷地说道:“老大,别乱猜了,此事不是老二告诉为娘的。不过此事全城人尽皆知,你却不告诉娘一声,也不问一下意见,难道,就想偷偷摸摸地把新妇娶过门吗?”
司马曜摇了摇头,正色道:“娘,非是孩儿有意隐瞒,只是事关重大,孩儿不想声张,本来孩儿是跟谢尚书他暗中约定,由他出面说服王家,然后再把姑娘娶过来,毕竟这个皇家与王谢家族的联姻,事关国本,在没有敲定之前,孩儿也不敢惊动娘。”
李陵容叹了口气:“你到底是要防着谁啊?这个女孩是王家谢家两大豪门的联姻产物,谢安和王凝之都视之为掌上明珠,你若是娶了她,就是得到了王,谢这两大豪门的支持,如此大事,谁敢反对?谢安刚刚北伐大败,这时候还敢拒绝这门亲事吗?”
司马道子冷冷地说道:“娘可能不知道啊,这王姑娘可不是一般女子,并不守那套世家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那套,谢家以前早就把她许配给了北府军的新生代后起之秀,一个叫刘裕的军官,还交换了定情信物呢,就是那个京口的续命缕。”
李陵容勃然变色,看向了司马曜,沉声道:“老大,这是怎么回事?老二说的,可是事实?!”
司马曜咬了咬牙,直起身,也保持了跪坐的姿势,正色道:“不错,娘,确实如此,王姑娘与一个叫刘裕的军官有过婚约,这个刘裕,是淝水之战的英雄,也是名震大晋的功臣。”
李陵容喃喃地念叨道:“刘裕,刘裕,这名字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呢?咦,是不是上次北府军大胜之后,那个论功第一的军主刘裕?”
司马曜连忙点头道:“正是此人。本来英雄娶贵女,足以成为一段佳话,孩儿准备这次北伐之后,刘裕再立新功,就亲自给他们赐婚。可惜,天不佑大晋,北府军在五桥泽一战惨败,刘裕也战死沙场,这段良缘,也就没法继续了。”
李陵容原来刚听此事时,满脸怒容,但是听到后面,却是面露不忍,遗憾之色,尽在脸上。司马道子冷冷地说道:“是啊,于是这王家小姐就成了望门寡,克夫女,大哥,不是小弟乌鸦嘴,但还是得提醒你一下,此女不祥,可是碰不得的啊。”
李陵容的脸色一变,点头道:“是啊,这个王姑娘就是再好,但没嫁就死了未婚夫,大大的不妥。老大,不是为娘要嫌弃这姑娘,只是我皇家的婚姻,当为天下表率,这些年来,你的皇后王法慧去世后,后宫一直无主,张贵人身份低微,虽然得你的宠爱,但不能母仪天下,本来就是希望王家,谢家,庾家这些顶级世家能识点相,嫁个贵女过来,可想不到,他们宁可把女儿嫁给那些北府军人,都不愿意跟我皇室联姻,现在死了未婚夫,反倒想到你了。娘不答应!”
司马曜叹了口气:“娘,这次的联姻,可不是孩儿贪图美色,要说美,上次那王法慧,也是绝世美人哪。”
司马道子冷笑道:“可惜绝世的容颜下,却是一颗粗俗不堪,而且妒火中烧的心,大哥,咱们都是男人,能理解。”
司马曜恨声道:“我连王法慧都能忍,还有什么不能忍的?二弟,早就跟你说过,这是联姻,是换来王谢两大家族对我们皇家的效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司马道子语带嘲讽:“是啊,谢安现在犯了大错,只能辞官以谢天下,但又不甘心就这样失掉所有权力,于是就献女求荣,他们若是真的对大晋,对皇兄你忠心,为什么以前不把王妙音嫁过来?非要这时候死了未婚夫,自己失了势时才这样做?大哥说我看不清局势,我看是大哥看不清才对。”
李陵容连忙问道:“老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娘不懂。”
司马道子一下子来了劲,说道:“娘啊,这些年来,孩儿一直跟王国宝,庾楷,庾准他们这些人走的很近,这些人办事也很尽力,但是当年大哥为了制约谢安,而把孩儿提成了尚书右仆射,就是分谢安之权,孩儿没有自己的班底,只能找这些世家子弟办事,于是他们就被谢安给恨上了,那王国宝还是谢安的女婿呢,就因为帮孩儿办事,就给谢安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都不许这个女婿上门,若不是看在孩儿和大哥的面子上,只怕也会象对付王旬家兄弟那样,勒令女儿与王国宝离婚了。”
李陵容的眉头一皱:“都说谢安气度超人,怎么在这些事上如此小气?他当年阻止了桓温称帝,按说也是你们的恩人,为何在此事上不帮着你们?”
司马道子冷笑道:“娘还是看不透谢安啊,他反对桓温只是因为他自己想当桓温,所以不能让人抢了先。他为相这二十年,朝中官员皆其一手提拔,废立,可以说是大权独揽,顺之者昌,逆之者逐。象王旬,郗超,袁宏这些人,都是很有本事的,只是因为不肯依附于他,就给罢官驱逐。若不是孩儿有这个皇弟的身份,只怕早就给谢安赶走了。”
司马曜的眉头一皱:“二弟,别这样说,谢安毕竟为相二十年,对国有大功,也未有明确的反行。王国宝的为人,天下皆知,他嘴里说的那些对谢安不好的话,未必就是事实。”
ps:
请记住本书:。。阅读网址:
第一千零八章 兄弟激辩老母前(二)()
司马道子冷笑道:“大哥,你我这些年来的分歧,不就是在这王国宝身上吗?咱们司马氏给那些个世家大族打压了这么多年,堂堂皇帝,都会给妄行废立,毫无尊严,以至于朝中众臣,都被其淫威所震慑,不敢出来辅佐我们,你可知道,臣弟刚刚上任的时候,大堂里没一个吏员,几天来没一件公文送到时的冷清?可体会过弟弟我一个人在官署里一坐一天,却无一事可办的那种愤怒?架空架空,虚君实权,皇兄你毕竟每天还能接受朝臣的山呼万岁,可臣弟是真正体会到那种感觉了。”
司马曜的脸色一变,沉声道:“好了,今天在娘的面前,就不要翻这些旧账了,没意思,谢安确实专权了一点,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去出任右仆射,分他的相权,但是谢安起码是勤于国事,那王国宝只会声色犬马,溜须奉承,认识他,熟悉他的人,没有一个说他好话的,你与这样的小人为伍,就是对国家有利了?”。。
司马道子不屑地勾了勾嘴角:“王国宝确实是有些私心,但他只贪钱和女色,对于天下大权,并没有什么想法。反观谢安,在外沽名钓誉,装出一副廉洁奉公的模样,却是牢牢地把握朝中大权,天下人但知有谢相公,不知有我司马氏皇帝,他贪的,是权,是皇兄你的龙椅!”
司马曜双眼圆睁,厉声道:“会稽王司马道子,你不可以这样诋毁,诬陷一个为国家立下大功的老臣,不可以这样血口喷人,置疑一个为大晋天下呕心沥血几十年的相国。”
李陵容大声道:“够了,你们兄弟两今天是想气死为娘吗?!”
她的声音尖锐,身子都在发抖,吼完这句后,剧烈地咳嗽着,身后的几个宫女连忙上来一阵捶胸顿足,而司马曜和司马道子也是情知犯错,紧紧地伏身于地,不敢再发一言。
久久,李陵容才是长出了一口气:“你们啊你们,从刚出生的时候就这样,两兄弟都要抢我的奶喝,争个不停,到现在,快四十岁的人了,还是如此。刚刚说了兄弟齐心的话,你们也一个个应允,怎么转眼又要吵起来了?”
司马曜咬了咬牙,抬起头:“都是孩儿的错,请娘责罚。”
司马道子叹了口气:“娘,今天既然在您这里把话说明了,那干脆也别藏着掖着了,说个清楚吧。还记得七八年前,您把我们兄弟两叫到这里,让我们齐心协力,共掌朝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