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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玄笑道:“其实我觉得如果直接用甲骑解决会更好一点,让刘裕又是煽动士气,又是退后列阵,已经有点失去时机了。”
慕容德沉声道:“桓世子,这一战胜负没有任何的悬念,我们大燕将士也希望有一场堂堂正正的厮杀,免得晋人会说我们只会用诈术,给他们列阵,又能如何?要知道我们大燕不仅是甲骑横行,骑射之术也是独步天下。”
慕容兰平静地摇了摇头:“九哥(慕容德是幼弟,排行第九),只怕没你想的这么容易,我跟北府军在一起多年,知道他们有非常精良的对付骑兵的训练,只靠骑射,怕是难以吃掉他们。”
慕容德的脸色一变,前方响起了一阵沉重的鼓角之声,伴随着大量胡骑冲击前的高声呼喝,轻骑兵们开始渐渐地向前,慢走,快步,小跑,加速,冲刺,等到离着对面的北府军一里左右的时候,已经把速度加到了最大,骑士们的盔缨或者是那一头狂野的辫发,在风中飞舞,一如那烈马奔腾时的马鬃与尾巴一样,气势十足!
刘裕仍然是平静地立于阵前,在他的身后,里余宽的正面,十个铁甲方阵,大盾在前,长槊从盾牌的上面及侧边伸展而出,直指前方,整个大阵,纹丝不动,任由对面的数百匹奔马,席卷着尘土而来,而那胡骑狂野的嚎叫之声,如同野狼啸月,震人心魄,却是难动北府将士们分毫。
北府军各队的队正与旗头们大声吼着:“稳住,稳住!”
终于,燕军轻骑,冲到了离北府军方阵前不到一里之处,二百多步的距离,马上的骑士们全部站了起来,这些娴术的骑手们,自幼就在马鞍上生活,即使是奔腾的骏马,对他们而言也如同家中的坐椅一样,他们就这样站在马镫之上,抄起了大弓,一手抓起六七枝以上的弓箭,只这么一挥之间,就搭了一枝食指所扣的弓箭上弦,对着百余步外的北府军方阵,甚至不用瞄准,就准备发射。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一下子举起了手:“弩手,雁行!”
随着这一声令下,盾后飞奔而出五十余名身着铁甲的弩手,迅速地在盾牌前斜向展开,他们的手中拿着四石强弩,三杆弩臂被一个轮转机簧所控制,而最上的一杆弩臂,已经架矢上弦,就在一瞬之间,瞄准了那些站在马镫之上,御风而来的鲜卑骑手。
刘裕的手有力地往下一挥:“五矢一骑,射!”
第九百三十五章 弓弩对飚敌骑摧()
随着刘裕的军令下达,一阵扳机扣响的声音,一排弩矢,呼啸而出,直奔着对面的骑兵而去,由于这些北军府已经退入了烧得一片焦黑的原来草地之上,地上没有平时的那些浮尘积土,这些奔向前来的骑兵,无法象平时那样扬尘,隐藏在雾中,每个人站在马镫之上,都看得清清楚楚,二百步左右的距离,就跟那平时练习的靶子一样,一览无遗。
这一切的战术动作,在平时早就成千上万次地练习了,每队奔出来的五名弩手,盯着一个目标,同时发射,数十支弩矢,激飚而出,头,左右胸,腹,颈,最致命的部位,瞬间就被钉上了弩矢,而中矢的骑兵,连哼都来不及哼出一声,就给这弩矢的强力冲击,打得飞出了马镫,不少人直接就砸中了身后的同伴,只一轮射击,就有二十余骑这样倒下。
燕军轻骑们本来站在马镫之上,引弓待发,二石五斗左右的弓箭,有效的杀伤距离大约是八十步左右,而被这轮弩矢一打,二百步的距离,就是二十余骑仆地,剩下的二百多名骑手,心中一阵惊慌,不少人直接松开了弓弦,只听“嗖嗖”之破空声不绝于耳,箭如飞蝗一样地扑向了北府军阵前的那些雁行弩手,可是却在离他们数十步的距离就落下,飞得最远的一箭,也离着站在最外的弩手的脚头足有十步之远,插在了焦土之中。。。
北府军的军阵之中响起一阵吼声:“风,风,风!”
随着这有节奏的吼声,这些弩手们迅速地一转弩臂上的机关,只听“咔嗒”一声,刚才发射过的弩臂一转,一根新的弩臂转了上来,军士们用力一拉弩机上的铰链,弩弦被迅速地拉动,搭上了新弩臂,这一切,换了普通弩起码要半分钟,可是在这些熟练的北府军士们加上精良机关的辅助之下,那些燕军骑兵也就冲出十余步,不到五秒的时间,就再次完成了上弦的发射准备。
各队的弩手伍长们一声令下:“瞄准!”
所有的弩手们再次举起弩箭,几乎是一瞬的时间,瞄向了新的目标,一队出来的五名弩手,齐齐地随着队长所指的敌军,身后的测距兵开始声嘶力竭地大叫:“敌距,一百五十步!”
刘裕的眼中杀机一现,厉声道:“射!”
他的话语刚出口,又是一阵凄厉的弩矢发射啸声,弩矢在这个距离之上的飚射,四石硬弩的威力,足以洞穿铁甲,这些轻装骑手们身穿的皮甲甚至是布甲,在弩矢面前如同纸糊一般,一阵惨叫之声,伴随着血雾腾起,人体之上被这种高速动能的矢头打穿之后,鲜血喷出时的那种声音,如同风儿吹过树林,慑人心魄,让人胆寒。
又是一阵弓弦响动之声,这一次,因为距离近了五十步左右,不少箭矢已经能射到弩手们的跟前了,毕竟飞驰的骏马,可以把固有的射程加强一些,但仍然是没有一箭能加诸弩手们的身体,他们从容不迫,不慌不忙地继续拉弦换矢,甚至都不抬头看一下,只是刚才还气势汹汹冲击,第一队起码百骑的燕军轻骑,前排的骑手已经倒下一半左右了,还在冲击的,不过五十余骑,不仅如此,那气势也弱了许多,原本全都站在马镫上的那些个骑手们,这会儿多半是紧紧地伏在马背上,抱着马脖子,作为自己的掩护了。
当弩手们再次举起四石连弩的时候,对面的骑兵已经冲到百步之内了,一声狂野的呼哨之声响起,所有的鲜卑轻骑,全部从马背上直起了身子,拉起弓弦,对着弩手们就是一阵发射。
几乎是与此同时,刘裕的吼声也伴随着弩矢扳机的声音,同时响起,一时之间,空中的箭枝弩矢如飞蝗一般地密集,甚至有些箭矢直接在空中相撞,双双落下。
“啪”“噗”之声连响,有六七名弩手的身上,顿时插上了一枝到三枝不等的箭矢,有两个被射中要害之处的弩手,口喷鲜血,直接倒下,而其他几个受了轻伤的人,则和其他没有受伤的人一样,迅速地倒退回了本方的盾牌之后,刚才还向外伸展的雁行之阵弩阵,这会儿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反观对面的骑兵,第一排还在冲击的,已经不到三十骑了,他们疯狂地大吼大叫,有几个人甚至直接跳到了马背之上,就站在马鞍的高背之上,拉起大弓,对着对面的盾牌,就是一阵疯狂的拉弓发射,这一会儿,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轻骑,准备象甲骑俱装那样,直接冲撞北府军的这些步兵方阵了。
刘裕仍然一个人站在整个军阵的前面,十步左右,他的宿铁刀已经抄在手上,轮转如飞,十余枝射向他的弓矢,未及近身一尺,就被纷纷斩落,几根断箭,划过了他的脸侧,落到了他的后方盾牌之上,“叮”地一声,钉上了木盾。
对面的鲜卑骑手们也发现了这个站在最前方的晋军,看起来应该是比盾牌之后的晋军更容易射击的目标,几个小队长模样的人开始疯狂地呼喝,而本来落在后面,与第一排相隔差不多二十步的二线骑兵,也在这时加速跟上了,一百余骑,挤在一起,越过那焦黑的,不少地方还有零星火苗的战地,跨过那些倒在前方的本方人马的尸体,直向着刘裕冲来,无论人马,都在咬牙切齿,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誓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汉人,踩成肉泥!
小高岗之上,慕容垂的白眉微微一挑,一边的慕容德摇了摇头:“可惜,太可惜了,刘裕自信到了狂妄的地步,难道,他真的以为,他的血肉之躯,能挡骑兵的全速冲击吗?阿兰,你在北府军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应对骑兵的?”
慕容兰轻轻地叹了口气,几乎是与刘裕同时脱口而出:“飞槊!”
第九百三十六章 不教一骑有命归()
刘裕的吼声,随着他的动作一起,雷厉风行,百炼宿铁刀猛地往地上一插,顺手抄向了身后,早已经有五根断槊,插在了那里,一根长杆狼牙箭凄厉地从他的身边飞过,而刘裕抄槊,拉伸,瞄准,投掷的动作,就在这根箭枝擦身而过的这一瞬间,一气呵成,飞槊带着凄厉的啸声,破空而出,与那些箭矢划过空气的声音相比,威势大了何止十倍?
距离刘裕最近的一个燕军小校,已经站在了马背之上,风声凄厉,把他的一头辫发,带得直接横在了空中,如同飘扬的旌旗一样,刚刚那杆长杆狼牙箭,就是他所发出,眼见这一箭没有命中,他嘴里骂了一句“该死”的同时,低头从箭囊里又抽出一箭,迅速地上弦,作为一个熟练的骑弓手,这一套动作用了不到五秒的时间,但当他抬起头准备再次瞄准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三棱尖锐的槊头,正对着自己的心口而来,一瞬之间,几乎看到了死神在向着自己狞笑。
“噗”地一声,这杆断槊狠狠地贯穿了这名骑弓手,巨大的冲力把他整个人带地飞出马背,一下子又撞到了后面五六步处的一个骑兵,两人一前一后,被这一槊串在了一起,落到了地上,而那个骑弓小校在临死前只感觉到身体内部几乎被瞬间抽空,天上的白云变得一片血红,隐约之间,似乎有无数的飞槊从天空划过,而自己身边响起了阵阵惨叫与马嘶之声,他喃喃地说道:“这,这是啥鬼?!”
随着刘裕的动作,盾牌之后的晋军方阵中,上百杆飞槊,被后排的军士们用力掷出,满天都是,巨大的动能使这些一米左右长的断槊,划过空气,侵泻在了这些冲击的燕军轻骑的阵型之中。
与刚才那些弩矢可以在人身上打出一些小小的血洞不同,这些飞槊,势大力沉,只要给击中,那就是穿体而过,甚至因为其巨大的动能,可以把人马的肢体分裂,在空中就炸开。
断肢残臂,伴随着满天飞舞的人体内脏,血腥的味道顿时弥漫在整个杀场之上,即使是几里之外的燕军大阵,也是见者无不动容,刚才一把野火,瞬间吞没了数千北府军精锐的生命,但是若论血腥与震撼,在视觉上和对心灵的那股子冲击,却是不及这飞槊夺命的十分之一。
百余名冲击的燕军轻骑,给这一波飞槊打击,顿时就倒下了七十余骑,余者也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巨大的伤亡和恐怖的集团打击,甚至吓得有十余人直接从马背上掉了下来,就连那些战马,也是因为恐惧而失去了控制,狂嘶狂跳,哪还敢再往前冲,纷纷掉头逃跑,有数个骑士本来站在马镫之上在不停地放箭,给坐骑这样一转头,直接落马,脚却因为勾得太紧,给卡在了马镫之上,就这样给生生地拖在了地上,还没来得及叫喊上两声,就给活活拖死了。
北府军军阵中,发出了一阵欢呼之声,这些杀戮之法,平时演练过不知千百遍,但是今天,却是第一次用在对付号称无敌的慕容家铁骑之上,“灭胡”之声此起彼伏,刘裕大步而前,一个落马的燕军骑弓手,在他的面前挣扎着想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