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大哥做的事。刘裕,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刘裕微微一笑:“好了,只是说说罢了,你现在这伤也不可能多动。留下就留下吧,不过我只是要提醒你一句,河北的情况未定,你大哥不见得能象你们想的那样迅速地在河北自立。一切都还是有变数的。”
写到这里,刘裕突然看向了慕容兰,继续写道:“也许,你们就是预估到了会有这种可能出现,才要你在这里拼命拖住关中的各势力,尤其是拖住慕容冲的西燕,让他们不能进入河北与你们相争吧。”
慕容兰的嘴角边勾起了一个小酒窝,写道:“能看出这点,也是不易了。刘裕,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瞒你了,来关中,夺玉玺其实也是为了让苻坚失权,这样慕容泓和慕容冲就有在关中自立的可能,大哥不想他们回河北与自己相争,所以干脆把关中让给他们争去,只要不让姚苌早早地在这里成事,就是胜利。”
刘裕点了点头:“你终于肯说实话了,不过这次起码你没害我。而且,我也同意,姚苌才是最危险的那个敌人。不仅是我们大晋的,也是你们慕容家的。”
慕容兰眉头一皱:“你为何会这样想?大哥说过,姚苌虽然老奸巨滑,但是羌人实力不足,战斗力又弱,不是那么容易成事的,相比姚苌,他更担心慕容冲的西燕。”
刘裕摇了摇头:“西燕虽然看起来很强,但是他们不事生产,加上慕容冲为人心胸狭窄,做事难有远见,可以横行一时,但终难持久,最关键的一点,他的根基不在关中,就算能打败苻坚占了长安,也最终将要离开。所以,他的实力并不会因为在关中而得到增强,早晚要么为人所吞并,要么慢慢部众离散,终将败亡。”
“可是姚苌不一样,光是看他现在这的份定力,就非常可怕。谁都能看出长安现在空虚,是攻取的大好时机,可他却能在三原大胜之后,克制自己的欲望,而是返回了岭表,转而攻取岭表诸郡,难道是姚苌只有在岭表当个山大王的眼界吗?不!他比谁都更想取关中,夺长安,只是现在放手让苻坚与慕容冲相斗,最后无论谁胜,他都可以坐收渔人之利,秦亡燕去,他唾手可得关中,即使是苻坚取胜,他也可以从岭表出兵来捡个现成便宜,所以说,这老羌才是最可怕的。”
慕容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个可能。不过,姚苌的羌兵毕竟装备差,战斗力弱,就算取了关中,也不太可能割据一方吧。无论是晋国还是我大哥,只要站住脚,要胜他并不难。”
刘裕叹了口气:“你太小看羌兵了,他们虽然起家的时候战斗力弱,可是如果不断地胜利,尤其是消灭秦军和西燕军的精锐部队,就可以大大改善装备,就象三原一战,万余秦军被消灭,大量的辎重军械落入姚苌之手,他的实力已经得到了加强。再说了,以后他的部下会有很多秦军和西燕军的俘虏,到了那时候,你还能再小看姚苌吗?关中之地,有四塞山河之险,易守难攻,只要卡住潼关和武阁,就能挡住大晋从中原和荆州出兵的通道,只要守住冯翊,就能卡住燕国从黄河进入关中的大桥,假以时日,以关中人建立起一支军队,进可横扫天下,退可保关中不失,这就是当年秦汉得以建立王朝的根本啊!”
慕容兰的脸色变得极为凝重:“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拖住姚苌?要不要我跟大哥商量下,或者是让慕容冲先去把姚苌给灭了?”
刘裕摇了摇头:“慕容冲不会听你的,他现在满脑子只想复仇苻坚,姚苌就是看中这点,才会放心地经营岭北,而且,现在的姚苌,和河套上的匈奴铁弗部首领刘卫辰走的很近,上次三原之战,刘卫辰曾经派出几千铁弗骑兵来助战,虽然没起什么作用,但说明二人已经勾结,一旦关中有变,姚苌进入关中,也会有铁弗骑兵帮忙,以加强他原本不足的骑兵实力。”
第七百七十四章 姚秦兵锋指新平()
慕容兰恨恨地写道:“刘卫辰这时候不去找刘库仁报仇,却是帮着姚苌侵攻岭北,他在想什么呢?!”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他应该是在等姚苌攻克岭北最后的秦国据点新平,得到城中的大量辎重粮草,然后,视情况而定,是入中原劫掠还是整军东出,与刘库仁争霸草原!”
慕容兰笑道:“那你觉得刘卫辰和刘库仁如果打起来,谁能占上风?”
刘裕微微一笑:“当初刘卫辰引秦军灭代,本以为自己可以雄霸草原,但没想到苻坚留了个心眼,把漠南的原来代国之地分给了刘库仁,而刘卫辰却只捞到一个朔方之地,这让刘卫辰大怒,举兵反叛,却被刘库仁打得大败,连妻儿都当了俘虏,后来若不是苻坚宽宏大量,让他回到朔方当西单于,只怕他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了,也正是因为以前每次这样叛服无常,都会给秦国教训得很惨,所以这回即使天下大乱,秦国看起来危险,但刘卫辰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了。”
慕容兰疑道:“那他借姚苌骑兵是怎么回事,试探吗?”
刘裕点了点头:“以前刘卫辰被秦将邓羌俘虏过,被刘库仁也打得很惨,所以对于秦国有了畏惧之心,他久在塞外,并不是太清楚中原的情况,也不敢相信姚苌真的能灭了苻坚,所以跟姚苌结好,派一些仆从部落的兵马来助战,胜了可以抢些东西,输了也可以把罪责推在那些部落身上,与已无关,不得不说,这头草原狼,现在还是挺精明的。”
“但是他的大敌,仍然是刘库仁,草原之上,朔方郡现在已经不再水草丰美,远不如漠南,所以刘卫辰做梦都想回漠南,可是漠南的刘库仁实力强过他,真要是越过大漠去打,胜算不大,于是现在结好姚苌,是个好选择。”
慕容兰舒了口气:“原来如此,刘卫辰居然是想借姚苌的力量以后对付刘库仁,绝不能让他得手,我这就要给大哥传书,让他想办法让刘库仁早早出兵消灭刘卫辰,如果能趁势灭了姚苌,更好!”
刘裕摇了摇头,写道:“刘库仁也有自己的麻烦,他毕竟只是独孤部的首领,并非草原上多年的霸主拓跋氏,现在他也犹豫,你大哥和苻丕在河北大战,都有求于他,一个是手里掌握着拓跋氏的少主拓跋珪,另一个则是当年对他有扶立之恩的秦国,无论帮哪方,就得得罪另一方,这个决定,关乎他独孤部的存亡,没这么好下的,不如继续观望,等两边分出胜负再去投靠胜利者的好。”
刘裕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冷笑,自己给苻坚出了那个送拓跋珪回草原,逼刘库仁早早站到秦国这一方的毒计,若是慕容兰知道,会不会杀了自己?
慕容兰的眼中光芒闪闪:“不,这时候不能送拓跋珪回去。刘库仁想在草原称霸,拓跋珪回去了他往哪儿摆?嘴上说忠于拓跋氏,但行为就是另一回事了。大哥说过,这拓跋珪掌握在手中,就是为了牵制刘库仁的,他若不听话,就威胁送拓跋珪回去,但不能真送,若是真送,就会把刘库仁逼到另一边与我们为敌了,所以就算送回草原,也一定要送到拓跋珪的母系部落贺兰部,与刘库仁的独孤部争锋才行。”
刘裕的心中一动:“你大哥真这想设计的?这么说来,拓跋珪只是他的一个棋子,并不是真要放回草原了?”
慕容兰叹了口气:“当然,拓跋珪少年英雄,在草原上又有代国幼主的名份,放他回草原,很可能就是未来的大患,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让他走的。不过万一刘库仁真的加入秦军一方,那说不得只好让拓跋珪去对付刘库仁了,毕竟,一个是眼前的威胁,一个是未来的麻烦,两害相权取其轻啊。”
刘裕的心中暗叹,看来慕容垂也看的清楚,所以苻坚真想拖住慕容垂,还真得利用好刘库仁和拓跋珪才行,这个少年草原英雄,不知是何等样的人物,有机会,还真应该见一面呢。
不过刘裕嘴角却勾了勾:“这些事情离我们还远,眼下,还是关心关中的战事吧,慕容冲已经进占阿房宫城,看来长安城的守城战,快要到来了,我答应过苻坚,不助他野战,但如果守城的时候情况危险,会助他一臂之力的,毕竟,这个时候慕容冲攻取长安,对我们都没有什么好处。”
慕容兰点了点头:“我也不希望慕容冲能得手,刘裕,做你想要去做的事吧,不必多管我,在这里,我能照顾好我自己,也许我伤好了,还能帮你呢。”
刘裕站起了身,向着门外走去:“我会常来看你的,长安城的攻守战,也许会拖上很久,现在,我更关心新平能不能守下来。”
岭表,新平城。
姚苌一身羊皮袄子,额头之上扎了个布结,这让他看起来象是个放羊的老倌,根本不象一个统领数万兵马的羌王,这会儿的他,坐在一张胡床之上,一边捻着自己颌下的山羊胡子,一边看着远处的新平城,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
姚兴侍立在他父亲的身边,一身戎装,器宇轩昂,看着新平城的东南一角,奇道:“父王,这新平城怎么城角象是给切掉了一块啊,好奇怪。”
姚苌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那是苻坚切的。当年苻秦在关中刚刚建立时,人心不服,而这时候桓温又率兵北伐,进入关中,屡败秦军,一时间,关中豪杰蜂起响应,而新平城里的豪强们,也起兵诛杀了秦国的守官,响应桓温。可惜桓温并没有真正的取关中之志,虚晃一枪后还是撤了,事后秦国君主虽然赦免了新平人,但特地下令把城角一角削去,就对着东南当年桓温大营的方向,让新平人永远记得自己当年叛国投敌的耻辱!”
姚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他们会降吗?”
姚苌笑着长身而起:“当年能降,今天也一样,城中人已经在与我们接触了,兴儿,乱世之中,哪来的什么忠义,今天晚上,咱们会在新平城头,远望长安!”
第七百七十五章 新平激辩战或降()
新平,郡守府。
一个五十多岁,一身秦朝官服的老者,正是这新平的太守苟辅,须发花白,满面愁容地坐在大案之后的榻上,大堂之上,没有往日里驻着风火棍,立于两排的衙役,也没有那些坐在小案后奋笔疾书的文员,只有四五个同样须发花白,身着绸缎衣服的乡贤社达们,坐在大案之下的小榻之上,一个个神色严肃。
苟辅轻咳了一声,看向了堂上众人,说道:“各位,你们都是这新平城中,曾经在朝中当过官的人,也是城中的有力人士,苟某在此为官数年,得到各位的鼎力支持,自问也算上对得起大秦天王,下对得起一方百姓。”
“可惜现在天下大乱,叛贼四起,天王在长安城被燕贼围攻,而姚苌则起于岭兵,今天,他的大军已经到了城外,而他的使者,也下了降书,让我们新平城开城,允诺开城之后,不杀城中一人,也不掳掠百姓一物。只取城池与府库。这新平,是大家的新平,不是苟某一人的,所以今天请各位前来,就是共议此事,是战是降,苟某不敢专擅!”
坐在左首第二位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白面书生,正是曾在长安做过秦国尚书朗的城中大族赵义,他站了起来,沉声道:“苟太守,现在是国难当头,正是我等行忠义之事,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