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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抬头看向了寿春城头,只见那个黄色的伞盖之下,已经空无一人,刚才突击前还能看到的全副武装的苻坚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何无忌叹了口气:“寄奴,你没看错吧,苻坚已经不在了!”
刘裕摇了摇头:“我一直盯着他呢,他也就是刚刚离开,这会儿苻融拼命抵抗,就是为了给他争取逃跑的时间,而且,我看到了,慕容兰就在他的身边,只要我们继续进攻,慕容兰一定会亲手杀了苻坚的!”
刘毅的脸色一变,急忙说道:“你说什么?慕容兰在苻坚的身边?这是怎么回事?”
刘裕微微一笑:“大概是她用某种办法取得了苻坚的信任,兄弟们,相信我,慕容兰和她的慕容家,是最想要苻坚命的人,现在没下手,大概是因为苻坚的身边还有大批的护卫,动手之后就算得手,也难以脱身,但只要我们加一把劲,追上苻坚,那一定可以取下他的首级,苻坚若死,北方无主,势必大乱,到时候我们大晋百年以来收复失地,驱逐胡虏的梦想,就可以真正地实现了!与这个丰功伟业相比,今天这一战的胜利,也就不算什么啦!”
檀凭之哈哈一笑:“我听寄奴哥的,寄奴哥,你说怎么打就怎么打!”
向靖也用力地点着头:“跟着寄奴哥不会有错的,那些之前的首级,不要就不要了,苻坚的身边全是秦军的高级将帅和大臣,砍一个都能顶一百个,大家伙儿不会吃亏的!”
何无忌的嘴角勾了勾:“可是,阿寿他明显是奔着苻坚过去的,这会儿他敌我不分地乱杀一气,我们又如何能近得了他的身?”
刘裕正色道:“我们解决掉那些威胁阿寿的弓箭手和战车,让阿寿突过去,只要追上苻坚,自然能互相帮助,他现在这样疯狂突进,比苻坚逃命的速度快,所以那苻融自己不逃,也要留下来抵抗的,他想做的事,我们绝不能让他实现目标!”
刘毅的眼中冷芒一闪:“行,寄奴,那就听你的,不过,我可不会离阿寿太近,这疯子现在认不得人,就是连你,也会一并打了,你用他前突可以,但千万别跟他靠太近了,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刘裕点了点头:“不需要太多人,现在我下令,全军散开阵形,放手冲杀,现在开始,可以任取首级,至于想封万户候,追杀苻坚,援救阿寿的,跟我来!”
刘裕说完,倒提宿铁刀,披着一身虎皮,头也不回地就向着刘敬宣的方向冲去,而他身后的一百余名老虎部队队正以上,披着虎皮的强悍猛士们,也都咬了咬牙,对视一眼之后,紧跟在刘裕的身后,冲向了不远处的战场,刘毅的眼中冷芒一闪,转头对着自己身边的三十余人低声道:“都当心点,打打杀杀的事情让刘裕和刘敬宣他们做,咱们找机会射杀高价值的敌将,记住,这回一个首级也别放过!”
赵毅眨了眨眼睛:“希乐哥,这样不太好吧,再说分散开来,也危险啊。”
刘毅冷笑道:“危险个屁,有刘敬宣这个吃了药的疯子在冲,咱们在后面放冷箭就行,这回箭上都标了名字吧,记住,对着面门和脖子招呼,射那些骑马的将校!还有,谁也不许动苻融,那是我的!”
第五百五十八章 秦营卧底战阵归()
苻融满头大汗,这在一向以镇定沉稳而著称的这位秦军主帅,那几十年的戎马生涯中,从未有过,眼前的几十万大军,如山崩一样,象犀牛似地在战场上横冲直撞,自相践踏,大批的士兵走投无路,解甲弃兵,跪地请降,却被杀红了眼的晋军一通砍杀,不到一半的人才有运气,能活着让敌人俘虏,而更多的人,则直接首级变成了敌军的军功,挂在了敌军的腰间,战场之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各种语言的惨叫,哀号与求饶之声,响成一片,而半个时辰前那传得满个战场都是的那句“秦军败了,快逃命啊”的话,反而已经没有多少人在叫了。
毛当满身尘土,策马而回,他的肩上和小臂之上,插着三根箭翎,伤处隐隐在冒血,脸上尽是一道道的给汗水冲开的印子,浑身上下遍是血污,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苻融大声道:“大帅,前面已经顶不住了,我布下了两千部曲,最后形成了一个箭阵,用来拖延时间,噢,还有十余辆战车,也由我的族人亲自驾驶,对晋军发起最后的反击。”
苻融点了点头,沉声道:“毛将军,做得很好,我在这里都看到了,现在,你马上带着你的子侄,去护卫天王吧,这里的事情,你不用再管了!”
毛当的脸色一变,失声道:“大帅,要走一起走啊,你可是全军主帅,天王的安危也系于你一身,不可以陷在这里啊。”
苻融惨然一笑:“兵败如山倒,我作为主帅,已经无颜再去见天王了。现在能在这里拖一会儿就是一会儿,只要我的帅旗不倒,就能再撑上一阵,天王从寿春城出来,兵荒马乱,车驾不容易逃脱,你马上过去,护送天王,那云母车不要再坐了,骑马回去,还有生的希望,只要天王在,我们大秦就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毛当的眼中泪光闪闪,正要开口,却听到几百步外,响起了一阵氐语的喊叫声:“秦军败了,快逃命啊!”
苻融和毛当双双看向了声音的来处,只见一片烟尘之中,十余骑穿着秦军的盔甲与战袍,正在一边奔驰,一边大喊这些话,而当先几骑,苻融看得真切,一个是朱序,另一人则是张天赐,而在寿春城中被俘的晋将徐元喜,这会儿也换上了秦军的衣甲,骑着一匹无鞍的马,跟着这些人,边跑边喊呢!
毛当咬牙切齿,双眼血红,恨声道:“怪不得到关键的时候,战场上却有我军败了,大家逃命的话出现,几十万大军,居然就给这几句话喊垮了!原来是这些奸贼在作乱!杀千刀的狗贼,天王的好心给这些黑心的东西害惨了!我,我他娘的现在就剁了这些狗头!”
毛当越说越气,双眼几乎要瞪出血来,一提大刀,就要奔去砍人,苻融一把拉住了毛当的马缰,沉声道:“不用追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杀了这些晋贼也是无用,我军大败,也不是两句话就能喊出来的,还是因为我们挡不住晋军过河突击的部队,步步后撤,才会让奸贼找到了机会。现在要是追杀他们,只会误了正事,毛将军,你快去护卫天王,这里有我们!”
毛当咬了咬牙:“难道,难道就让他们这样跑掉了吗?我不甘心!”
苻融的眼中冷芒一闪,抄起鞍架上的大弓,引箭上弦,对着朱序就是一箭射出,“呜”地一声,五十多步外的朱序正喊得起劲,突然听到一阵破空之声响过,脸色一变,连忙趴到了马背之上,这一箭堪堪地从朱序的盔顶掠过,射中了朱序身后的一个骑士,“噗”地一声,箭透胸背,这名军士惨叫一声,落马而亡,朱序等人哪还敢再大叫,连忙伏身于马鞍,逃向了晋军一方。
苻融再要搭弓上箭,朱序等人已经奔出了数十步之多,而面前的百余名晋军也纷纷举弓欲射,朱序连忙挥手大叫道:“别放箭,我乃晋将朱序,特来投奔玄帅!”
苻融咬了咬牙,看着朱序等人一个个跳下马,高举双手,跑向了晋军的队列之中,早有几十名晋军上前将其缚住,在这战场之上,暂时无法甄别俘虏,只能采取这种办法了,而朱序等人给串成一串,押着走向后方时,还回头看了苻融这方向一眼,眼中尽是兴高采烈的得意之色。
苻融放下了手中的大弓,叹了口气:“也许真的是天意吧,这些叛徒,也不能被射死,我们这回真的是给贼人害惨了。毛将军,你记住,这次南征,就是慕容垂和姚苌,还有朱序这些奸人的毒计,现在事实证明了,他们早有预谋,而我们一败涂地,若是我回不去的话,你一定要告诉天王,千万要小心慕容垂和姚苌二贼,最好直接能将之诛杀,以绝后患!”
毛当认真地点了点头:“记下来了,大帅,你还是跟我一起走吧,你这话亲自跟天王去说,他更会相信。”
苻融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百步左右,两千多步兵所组成的盾牌与弓箭大阵前,那个一身熊皮,抡着大铁锤,横扫千军的猛士,叹道:“原以为晋军之中,刘裕这样的勇士已经是无人能敌了,想不到这个披了熊皮的疯子,突击起来似乎更加疯狂。也难怪我们这回会输,现在我必须要在这里挡住这疯子,毛将军,执行军令,快去保护天王,记住我说的话!”
毛当叹了口气,对着苻融行了个军礼:“大帅保重,末将祝你平安!”
他说完,转身勒马,狠狠地一鞭抽在马臀之上,战马一声长嘶,绝尘而去,后面的十余骑紧紧相随,很快,就消失在了后方的烟尘之中。
苻融回过了头,缓缓地拉下了面当,看着已经健步如飞,奔向本方步阵的刘敬宣,沉声道:“全军听令,三十步内,乱箭齐发,射死来敌!取其首级者,赏万金,封候爵!”
苻融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拉起了弓弦,长杆狼牙箭贴面而起,他的嘴里喃喃地说道:“这一箭,你挡得住吗?!”
第五百五十九章 野性杀戮惊鬼神()
刘裕的心急如焚,在他的面前,不到百步的地方,那个披着熊皮,山岳一样强壮的身影,正抡着一柄硕大的铁棒,呼啸而前,在他周身十步之内,空无一人,而百步之外的秦军阵列,弓箭手已经纷纷从盾墙后冲出,引弓搭箭,直指刘敬宣,以一已之力冲击上千敌军的阵列,换到平时,即使是威猛如刘裕,也不会做这种傻事,但是服了药,完全失去理智的刘敬宣眼里,对面的两千秦军,不过是两千个插标卖首的行尸走肉而已,而他那双血红的眼睛中,只剩下了阵后的那个衣甲华丽,骑着高头大马的秦军主帅苻融!
刘裕放声大叫道:“阿寿,别冲动,停一停,等等兄弟们啊!”
他急着要冲上前,侧面却是一阵喊杀声响起,二十余个不敢正面抵挡刘敬宣,落在后面的秦军散兵,手持刀斧,怪叫着从侧面冲向了刘裕,在他们看来,这个晋军虽然强壮,浑身是血,但比刚才那个如恶鬼一样的怪物刘敬宣,还是看起来好对付得多,斩了此人,再逃回本方阵中,也算不亏!
刘裕一咬牙,抽出大刀,迎向了从风尘之中冲出来的这些秦军,厉声道:“你们想死,爷爷成全你!”
秦军阵前,弓箭手们的手都在微微地发抖,这些秦军的弓箭手,都是那毛当和苻融的亲兵护卫,属于征战多年的部曲精兵,平时都是战线最后的支柱,今天的战场也证明了这点,在几十万大军都如山崩一样的战场上,只有这不到两千的秦军,还是最后列阵,有组织抵抗的,而支撑他们现在还战斗的,就是那作为头等精锐的荣誉感,以及阵后那个曾带领他们取得过无数胜利,扬名天下的主帅苻融!
但是,在亲眼目睹了面前的这个怪物,是如何从河岸边一路横扫千军如卷席般地杀过来,如何是在身上中了起码十刀,五槊,二十枝以上的弓弩后,还能跟没事人一样地突击,如何用一杆大得吓人的铁棒,把至少两百个秦军勇士打成一堆堆的肉泥,甚至连人带马都锤毙于地下后,看着那精钢冲天顶的钝头之上,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