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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皇帝将笔甩到案上,抬起眼沉沉地道。
“陛下!”沈骥保持单膝下跪的姿势,“请陛下成全。”
“呵,成全!”燕赜狞笑,“她是朕的女人,还由不得你来成全。”
“陛下——”
“昨天的事朕以后不想再提,”燕赜飞快地道,眼睛严厉地看过来,声音放缓,“不过阿骥你若是真有心成婚,朕倒可以为你指一桩良缘。听说甘荣坤的女儿一直等着你,这样的痴情还不够动人?”
“谢皇上,不过,臣只愿意和自己中意的女人。”
沈骥说完抬起头,和皇帝对视。
一本书向他飞掷过来,沈骥侧脸避过。
“想打架吗?”皇帝站起身。
沈骥亦站起,“臣奉陪!”
月光下,太月殿前的广场上,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斗的凶狠。
和梨子拖着伤腿,与几个侍卫远远站着,“皇上的身手又进益了,”“到底是沈大人,我们可不敢跟皇上这么玩。”他们的声音很轻松,以为两人不过是像从前一样交手过招,但和梨子却是满腹担忧,既唯恐侍卫们站的近听到什么,又怕沈骥真的失手伤了皇帝。
燕赜一个虚晃,用胳膊将沈骥脖颈勒住,“不是说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的青璃呢?全都忘了?”
沈骥挣脱开,反将皇帝翻压到身下,“你若是真心,又怎么舍得这样对她!”
两人都是恼羞成怒,彼此之间的拆招更是凶狠。沈骥自五岁起陪侍皇帝,做他的伴读,两人之间相处的时间都超过与自己的兄弟,弘德帝自幼天资过人,龙质凤章,目下无物,沈骥却是沉稳内敛,木秀于林,太宗曾看着两个孩子对沈薄道,“吾儿佳,卿子也佳,幸甚!”确实,十几年来,皇帝对沈骥亦友亦兄,沈骥对皇帝亦主亦弟,君臣间的情谊非同一般。但是现在,燕赜恨不能将沈骥吃了,沈骥也全不像平时比试时那样时时相让,两个人的每一拳每一脚都出去的实实在在。
和梨子在旁边看的担忧无比,这时候一个小宫女跑过来,他一听消息,忙跑到场下跪倒,压低着声音道,“皇上,初初姑娘昏倒了。”
两个人顿时停下来。
“你说什么?怎么回事?”燕赜甩开沈骥,走过来问。
“已经请了医娘,”见二人分开,和梨子轻吐了口气。
皇帝走到报信的小宫女身边,“带朕过去。”
“是,”小宫女忙应道,转身带路。
“这位姑娘平日保养太差,忧思又重,气行不畅,故而有经痛顽症。”行宫的医娘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倒像是见过世面的,面对脸绷的像雷公一样的皇帝,依然侃侃而谈。相反,她倒是有些奇怪,不过是一个宫人痛经昏倒了,怎么皇帝就黑着一张脸来了,脸上还有汗有伤,一副刚和人干过架的模样。
听到医娘的话,皇帝松了一口气,再看看榻上躺着的女子,面无血色,眼睛下面隐隐的青黑,又皱了皱眉。
“有什么办法治好吗?”他问。
医娘道,“这种病是女人常见症,她的重些,需平日细细调理,没有立竿见影的药。”
一个宫人过来,“李姑姑,请随奴婢开药去吧。”
李医娘走出内室,看见一个面容严峻的高大男子站在大殿,看着内殿的方向,目含关切。
不一会,皇帝出来了,李医娘不再多看,随宫娥出去。
“她怎么样了?”沈骥问。
“没有什么大事。”皇帝道。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阿骥,”皇帝的声音很淡,已经完全没有刚才的火气,“你方才说的事,朕不想再听你提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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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行猎回宫,并没有像之前刘贵人猜的那样,初初乘机复宠,反而是索性她连皇帝寝宫当值的差使也不做了,好像一下子就消失在这深深的宫城里。
有一日现居住在长信宫的史良媛说是扭了脚,动了胎气,皇帝过去看问,不知怎么史靖苿就惹恼了他,皇帝命她今后就呆在长信宫,哪里也不准去,一直到生产,又命方贵妃多多看顾。说是安胎,其实就是禁足。
不仅孕中的史靖苿彻底失了宠,含德殿的邓美人和宋仙儿也不大像以前那样得意,倒是明光殿的许知萱时常被唤到长庆殿相陪。许知萱为人平和,性格稳重,众人都服,善妒如刘贵人便也没那么多说的,奉承着方贵妃,“还是贵妃娘娘的眼睛准,这一拨新人里,真的就许美人最后显出来。”
方贵妃笑笑,“毕竟是许大人家教养出来的小姐,底蕴是厚重些。”
刘贵人忙道,“再也比不过娘娘家,方家百年世家,是真正的清贵之家。”
方贵妃打趣她,“那阿静你呢?你们可是邵太后(太宗生母,太祖侧室,太宗即位后追封其为太后)的娘家。”刘贵人出自邵太后母族,论起来,她是皇帝的表妹。
刘贵人自嘲,“若没有这样一层身份,哪里轮得到我进宫?”
贵妃拍拍她手,“阿静不要再烦扰。还记得本宫问过你这深宫里最紧要的是什么?身位妃嫔,最紧要就是身份,皇上是明君,最是讲理,只要安安分分,一世的荣华是少不了的。”
只是寂寞些。
刘贵人知道她是借史靖苿的事说话,叹口气,“也只好这样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大会看霸王名单,漏了的童鞋见谅:
kd、黄桃、kikiathena、镜花水月、乖乖、咩咩羊、大美嘎欢欢喜、妮妮爱化妆、芳芳、兮兮,谢谢。
第27章 相见(新)()
————————————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
弘德帝华阳山行猎回京之后,赵王发现自己竟然成了大元宫的拒绝往来户。虽然一向沉迷音乐不问世事,但身为天家人,对这些东西最是敏感;皇宫里面;闲来是风和日丽歌舞升平,一个不慎就是血流成河尸首满地。且燕氏皇朝从太宗那一辈;宗室之间的斗争实在是激烈;太祖五个儿子,除了太宗燕承;只有晋王存活,太宗四子,除了弘德帝燕赜就只有赵王犹在。
想到这里;赵王不禁惴惴,难道是进献的乐遥散和乐遥香丹出了问题?但那药丸和香丹都是精纯提炼,只有助兴之功效,绝无损伤人体的可能,怎么就得罪了皇帝呢?千方百计得与和梨子暗中联系上,这位小公公只带出来一句话:此事万勿再提。
赵王得到此话,更潜心到音乐之中,连门都不出了。
晋王之前被皇帝禁了足,赵王又自关紧闭,一时间各贵胄大臣们府邸内又生出多少猜测,加之和梨子又“摔伤”了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伤的是货真价实,众人更试图着将这些情况联系起来,去猜这几天行猎到底发生了什么,还真出了几个版本,说什么的都有,所幸这事连当事人之一的赵王都是稀里糊涂不明就里,那些猜疑自更是与真实情况谬之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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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他求婚的时候,对面的少女苍白的面颊,睁大了双眼。
“你愿意娶我?”
一时间,那双眼睛说了多少话,疑问、犹豫、怀疑,看得出她有许多问题,比如,为什么,你是在怜悯还是要赎过……但是,最后她什么都没有说。
“好。”没有血色的嘴唇吐出这一个字后,盛初初重新低下颈子,把额头贴在膝盖上。
那一刻,沈骥自己心里头也是五味杂陈,“你等我,”他抛下这句话,从窗户口跳出。
“砰!”双掌击出拍碎了一根木桩,沈骥满头大汗略停了一下,走到兵器架前捡起一根长戟,在手上晃晃试试重量,汗水沿着他古铜色的结实的臂膀、脊背向下流淌,一直顺着脊背那条深深的沟壑,消失在长裤里。
“阿骥!”
沈骥回头一看,沈恭背着手站在院子门口,脸上的表情是一贯的严肃。
沈骥扔下长戟,走过去,唤道,“哥哥。”
兄弟俩来到大树下。沈恭问,“你一连休了三天假,赫连成风告诉我,你想和傅统领(内卫另一个副统领)调换职责,为什么?”一顿,“是不是这次去行猎,发生了什么?”
沈恭心细如发,沈骥知道他早晚有此一问,回道,“不过去了三四天,哪里有什么事情,哥哥怎么会这么问。”
“陛下回京后冷落了赵王,已有人在猜是怎么回事。”
“没有。”沈骥看向别处。
沈恭知道他,若是有什么事他不想说,再难从他的嘴里问出来。又回到原题,“那么,你为什么要调换职务?长庆殿的守卫事关重大,陛下是信任你才将最重要的职责交给你……”
“哥哥不是说过,我兄弟二人的位置都太紧要,风险太大?”沈骥打断他。
“那也得陛下发话调换才可以。不论是你,还是我,陛下但有一句话让我们让出位子,咱们都没有一句话说。哪里有圣人不发话,臣子们先撂挑子的道理?”
沈骥沉默一会,“我知道了。”
沈恭拍拍他的肩膀,“阿骥,你二人自幼一起长大,陛下的性情你最了解。无论怎么样,他是君,你是臣,君臣之分如天地之差,万不可恃宠而骄,皇上是明理之人,该讲的情分,他自会讲的。”
沈骥苦笑,他何尝不明白兄长说的道理,只是这一次——间隙已生,不要说皇帝是否可以轻易揭过,自己若是就这样下去,则未免会让那一人失望,想到那双充满了疑问和问题、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的眼睛,她轻轻低头将额头贴在膝盖上,沈骥的心,顿时狠狠地一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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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向朝堂上没有什么大事。各地风调雨顺,百姓忙于夏耕,自古以来华夏的老百姓最不怕的就是吃苦,只要有饭吃,不怕辛勤耕耘,最怕就是兵荒战乱、天灾**,所以活在现在这样的年代,皇帝英明,朝政安稳,牧守们没有太过分,又摊上一个好年景,当真是知足。
各地呈上的奏折都是一片祥和,又有自裴义就任大理寺卿后,不顾年迈,大力处理积弊案件,短短三个月竟清理了百余起沉案,更平反十几起冤案,其中三个本已判了死刑预备秋后问斩的,一朝冤情得雪,激动的不能人言。裴青天的名号被重新提及并流传起来,百姓们最爱这样的故事,编了多少裴义断案的情节,流传到民间。皇帝也跟着沾了光,只因他——“现如今的圣人虽然年轻,却最有识人之明,那裴青天裴公本是得罪了太祖爷爷被贬弃不用的,眼见一世英才就要埋没,多亏了弘德圣人慧眼如炬,三顾茅庐,请裴公出山,这才有了下面的故事,百姓的福祉……”,一般的书馆讲裴公审案,都是以此开头,提到皇帝,向长安城的方向拱了拱手,下面的听客听了莫不点头——老百姓的思维很简单,能将裴大人这么好的官提拔起来重用,那定是好皇帝了!皇帝就跟老天一样,是不能选的,摊上晴是晴,摊上雨是雨,如今头顶上有这么个好皇帝,该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一件事啊!
至于这位皇帝也会诛杀大臣,有时候甚至只是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比如说对自己的祖父盛肇毅,一家子九族,说灭就灭了,因着任太后求情,只留下两个人,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五姑姑,且是南北相隔或永不能再见了,盛予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