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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世家,他们作为官家子弟,根红苗正,有的因为祖上功劳,还可以荫蔽个举人。
这事儿在封建社会不算稀奇,家族出身锦衣卫或是高官将相之类的,科举都会有些优待,比如后世大清朝的宰相刘罗锅就是因为父亲官拜大学士得了举人荫蔽,一生头一场科举便是李狗剩接下来的会试。
“我乃平度张迁。”
一众学子自然首先来个自我介绍,出门在外,一来图交个热了,二来也图交个朋友,万一日后你我这都中了进士,同朝为官,当年有过一面之缘,见了面也好说话不是?
况且眼前这个李狗剩还是乙卯年的山东解元!全省第一,还能了得?
“李卫国?我记得你,你就是那使了银子,试卷贴出这还得以参加录科鹿鸣宴上逼死省身兄弟的李狗剩!”
先前热络的这些举人大多不识狗剩,该是往年乡试中举的,可邻桌一人是去年乙卯中举的,当初在济南的时候是吴省身的一个跟班,颇为羡慕吴省身才华,一看到这个杀人凶手前来,自然脸蛋立马拉了下来,开始猛地给李狗剩揭短!
“孙兄,吴省身兄台当年是在因为忧愤,在鹿鸣宴上吐血身亡的,并不是为我所逼!”
当着这么多人被人喊成杀人凶手的感觉并不好,李狗剩也是耐着性子简单解释一下。
吴省身当初着实是死了心妒啊,关自己何干?
这姓孙的学子气的两脸涨红“你!”一时哑口,这又道“那你卷子被贴出还得以参加录科可不是假的吧?你是考场营私!”。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不受待见的两个解元()
“去年的乡试竟当真如此?”
读书人不少那些愤世嫉俗的愤青,自认为公道在手,神人不怕,这个平度张迁看来就是这样的人!操着一口浓厚的胶东口音“乙卯年的乡试解元竟是如此得来!?”
学子圈里顿时引起轩然大波,连带着方才对李狗剩颇为热络的那几个学子明显也是脸上冷了一冷。
买通学政,这才弄来一个录科的资格,就算当真文采斐然得了乡试解元,又有何了不起?
没有那白花花的银子搭桥,怕你连个举人毛儿都看不到!
“咋了,你没话了?花钱买通学政大人可是使了不少银子吧!?这下好啊,得了解元,光宗耀祖了?哼”
那学子气道。
李狗剩也气愤,估计换谁被这么当众羞辱心里都不会高兴,可有些话你不能说!
自己是得了胡宗宪的赏识,得了圣眷这才得意破格参加录科考试的,且不说这话你该说,就算说了,又有谁能信?
“哼,你不配坐这桌!”
李狗剩不说话,先前搬来椅子形状热络的那学子这也一改方才姿态,椅子又丢了回去,耻于与李狗剩同桌相坐!
“卫国兄,这”张梦鲤还好,没那么愤青,李狗剩瞅着只有十四五岁,而且黑红黑红的脸蛋让他相信此人个朴素人家出身,可不说这世道心口不一的人到处都是,就是如今自己这桌学子没人待见这李卫国,自己若还是执意邀请此人坐下,那不是有些犯了众怒?
“此处鱼龙混杂,怕是街头弄里的就有番子,卫国兄,自重吧!”
锦衣卫家族出身的谢明瑞这也不阴不阳的撂下一句,埋头吃饭。
方才还热络非常似是自家人的一桌学子如今这都低着头,对这个山东的新科举人视而不见。
“朝廷选拔这科举也是越来越不讲究了!”一个胡子花白估计岁数不小的老学子说道,此言一出就被人拍打一下“噤声。”
抨击朝政的话说出来会惹麻烦,老举人会意,这也嫌弃的瞥了眼李狗剩,闷头喝酒。
先前热热闹闹的厅堂如今因为李狗剩顿时变得冷清下来,闷哼的声音比比皆是。
得,稀里糊涂的犯了众怒,李狗剩有些无奈。
人怕出名猪怕壮嘛。
倒是方才引言的那个孙姓学子如今有些得意,虽说没能把李狗剩怎么着,可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小小的报了当初的一箭之仇,心里如此寻思着,这人也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李狗剩。
如今满厅堂的桌子几乎都已经被人占满,倒是边角有一学子是独根独门的,自己一人一桌,狗剩如今肚子饿的那可是咕咕叫,这就径直走了过去“兄台,拼个桌儿。”
这学子有些文人风雅,不过估计是一路上没少受打压,不怎么爱说话,大概是同病相怜,点头一笑“请。”
“呵呵,好啊,一个是花钱买的解元,一个是营私舞弊的解元,如今咋了,两个解元这还跑一桌去了?”
一个学子一言,众人这都跟着哄堂大笑。
树倒猢狲散,如今李狗剩名声扫地,自然不少人会插上一脚,千百年来中国社会都是如此。
不过倒是狗剩有些奇怪,咋眼前这个男子也是解元?想来方才学子说的花钱买的解元就是眼前这位了吧?
“我叫李卫国,你唤作小名,狗剩就行。”这花钱得来的解元先生瞅着该有三十多,自己如今可还是个小孩儿呢,李狗剩这也施展起了自己的小孩儿招数。
“我唤作罗圭。”那男子开口道,声音并不热络,不过说着也给狗剩斟了一杯酒。
“大冷天的,喝酒暖暖肚子吧!”那罗圭说道。
此时众学子慢慢这又开始变得热络,除了时不时的有学子满怀敌意的朝这边瞅一下,几乎没人再关注这边,两个落水狗嘛,有什么值得咱挂怀的?
明代罗圭?
李狗剩后世翻遍史书,对这个名字自然不会生疏,虽然历史书上只是提过一嘴,并未浓墨重彩,可这人的经历之传奇,当年也是引得自己啧啧称道。
罗圭何许人?其实说来也是一个苦逼学子,参加院试多年不过,不过好在家里有些积蓄,这也干脆花银子捐了一个秀才,可不料这花钱捐来的秀才公后来在科举中屡屡夺魁,首次参加乡试这就得了嘉靖二十六年丁未科的解元!世人一时以为奇。
不过因为是花钱得来的嘛,在一众清高的学子眼里自然也无甚,虽说是个解元,可其实平日里也没少受别人的白眼。
“原来是丁未科的解元,失礼失礼。”李狗剩道。
说来好笑,当真是气味相投,自己是阴差阳错的得了个解元,这人是捐了秀才得了解元,两个苦逼的解元如今这才同坐了,狗剩觉得有些好笑。
罗圭有些惊奇,咋这小学子还知道自己?
似乎是看出了这罗圭心中所想,李狗剩道“神交已久。”这就避过这问题不谈。
“狗剩兄可知道那江南倭寇之乱?”
说着说着这也热络了,身旁的一众学子们怕都早已酒过三巡,罗圭一开始并未怎么说话,不过约摸是李狗剩的亲和力起了作用,这竟也开口畅谈起来,简单聊了些家世、天气之类的没营养的话语之后,罗圭忽然有些呛然道。
方才一众学子有人提到过这个话头,罗圭无事,大概是心中郁闷,这也引来这话题。
“自是知晓。”李狗剩道。
“就在今年正月,我大明大军追击倭寇于松江四桥,可不料竟遭惨败!参将尚允韶,指挥李田等四百多人竟死于那四桥!唉,我大明何故落得如此田地?”
罗圭伤心道。
原来还是个忧国忧民的主儿!李狗剩心道。
这些东西其实李狗剩自然知晓,这消息据说是从朝廷的邸报上传下来的,千真万确,明军在松江大败,军心一时有些涣散。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李狗剩拿出一篇解决问题的违式卷子这就变得歌舞升平,历史还会按照原来的势头接着发展,想要改变这个时代,不是不可能,而是任重道远,很难!。
第一百八十八章 躺着也中枪()
“那倭寇岂是欺我大明无人乎?呜呼哀哉!”
一个白花苍苍的老举人冷不丁的愤恨道,吓了李狗剩一跳。
唉,又是个忧国忧民的主儿,当下大明最有能力改变社会的就是士子,可学子们一个个都是粉饰太平,闷头背些八股文章,哪里有人会真去关心什么国家大事?
当下倭寇之乱,说白了最主要还是因为文恬武嬉,人浮于事,官员无为!
“想想当年陆放翁临死这都写下一篇示儿,爱国之心昭然若揭,为何我大明就没有如此有风骨的官员?”
有一个有趣的现象李狗剩至今也没有搞明白,明朝番子无孔不入,可又是出了名的“民主”,起码明朝的民主比清朝是好多了,可谓是一批又一批的人被番子带走,一批又一批的人接着上杆子妄论朝政,这不,又有人接上话茬子了。
“老举人说的是,若是我大明每个做官的都能干好分内之事,我大明百姓岂会有如此的忧虑?”
谢明瑞一样大骂,这人可是出身锦衣卫世家呢。
“是啊是啊,我听说江南好些地方卫所都荒废了,官员们更是每日只寻思中饱私囊无所事事,倭寇一来就抓瞎!只知道卷着银子跑路!”
另一个学子亦道“唉,你我学子若是有朝一日有幸能踏足官场,定不作这等不为的官吏!”
“好,刘兄说得好,说的可谓是入木三分,好生解气!在下不才,也愿赋诗一首,学那陆放翁,心怀天下,为国为民!”
平度张迁豪放道。
“好!张兄威武!”张梦鲤也是借着酒劲儿兴起,打起了诗经国风里礼乐那拍子,这就等着张迁赋诗。
一众学子或是敲打拍子,或是跟着节奏敲打着桌子,只等张迁赋诗。
张迁说来也是个有才人,出口成章,不一会儿,诗歌这就赋成。
“倭奴留海纸,
寇难连年击。
放言久无次,
瓮妪所骂讥!”
狗剩侧耳旁听,是一藏头诗。
每句诗的头一字连起来是倭寇、放翁。
倭寇二字是为紧扣当下的抗倭主题,放翁则是陆游的号,以此来表明当下学子以及大明百姓的心态!
“好诗啊,好诗啊,不成想张兄竟有如此才华!简直是才冠我山东学子!哈哈,好!”
方才感慨的老举人这也由衷赞叹道。
这诗文颇有气势,尤其借着古人沉重的调子、节拍走起来,吟诵起来不光朗朗上口,还让人热血沸腾!学子们许多这都涨红个脸,一脸的愤懑!
方才的忧国忧民情怀,一时全做诗文抒发出来,颇为解恨!
“在下献丑了,谁人再来赋诗一首?我张迁愿亲自为他舞剑!”
下人闻言这就送来宝剑。
举人出门游历大多会持有宝剑,一来防身,二来文采风流嘛,说来也是举人的特权,张迁自然也没有例外。
宝剑出鞘,借着寒冬的天气,更是寒光凛凛,颇有气势。
如今一众学子这边气氛达到**,很多学子这都跃跃欲试,许多这还蘸着酒水在桌子上先书写一番。
“张兄的诗大气、威武,对不上啊!甘拜下风!”
一个老举人蘸着酒水划拉了半天,吟诵了好久都觉得自己写的诗词似乎没有那股子劲头儿,这就摇头道。
文人比试诗词大多当仁不让,若是感觉自己诗文在诗友之上定会吟诵出来!可若是自己诗文不及别人,一般也不会拿出来献丑。
当年在黄鹤楼的时候崔颢一首大诗出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