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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萧木并没有这种打算,本着对历史上原本的崇祯皇帝和周皇后负责的态度,为了林檎肚子里胎儿的健康着想,萧木果断选择了不在她的面前提这些惊悚的细节。
而且萧木也知道,以林檎的行事风格,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自己越是不说,她那边肯定就会越是疯狂地逼迫自己,除非自己能爆出其他的猛料,成功地转移掉林檎的注意力。所以,出于以上的考虑,萧木果断地选择了转移话题。
“那些具体的刑罚都是次要的。”萧木先说了一句,吊起了林檎的胃口,然后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等气氛得到了充分的酝酿之后(就是林檎的鸡毛掸子都准备好,再不说马上就要打人了),才用神神秘秘的口气继续说道,“骆养性跟我讲,真正能够让杜老六下定决心招供的,是许显纯在他被施加了一整天的大刑,已经奄奄一息的时候,在他的耳边说的一句话。”
萧木说完,又重新端起茶杯,等着林檎的回应。
林檎虽然对萧木这种吊人胃口的行为很是不满,但她确实对许显纯让杜老六招供的方法感到十分好奇,于是便强忍住心中的不快,十分不情愿地配合了一句:“许显纯说了什么话?”
萧木听到了林檎问的这句话,简直感觉浑身舒爽,这才满意地继续说道:“许显纯对杜老六说,要是再不老实招供,他就要把今天的全套刑罚在那个刘老八、还有冯老四的身上全都用上一遍。他们要是也不招供的话,就把他们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切下来喂狗,再把他们挫骨扬灰,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那个刘老八不是早就死了么,许显纯还能给死人用刑?不过挫骨扬灰倒还是可以做到。至于冯老四更是早就逃之夭夭了,许显纯还能给他抓回来不成?”林檎这两句话刚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想得太天真,不过这似乎已经有些晚了,因为她看到萧木正在用玩味的眼光看着自己。
这样的眼光让林檎十分不舒服,不过还好萧木并没有马上开口反驳,林檎也有了机会修正自己的说法:“嗯,刘老八和冯老四到底是死是活,有没有落在锦衣卫的手里,杜老六肯定不会知道的,都说兵不厌诈,许显纯对杜老六也没有必要说真话。”
林檎说完,萧木才“善解人意”地接过话茬:“我听到这里的时候也同样觉得十分别扭,也跟你一样没能立刻就理解这其中的门道。谁让你我都是生活在正常世界里的人,平时从未想过,也没有机会跟人玩这种心理游戏,下意识里都是按照真实情况来考虑问题的。像许显纯这种方式,也算是他的职业病吧”
萧木委婉地表达了一下许显纯的大脑回路是异类,是特殊职业的特殊表现,林檎和自己思考问题的方式都是正常人的该有的样子,也算是给林檎消除了一点点的尴尬。
“嗯,恐怕对刘老八、冯老四同样大刑伺候这个威胁对杜老六的影响没有多大,真正让他紧张的应该是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林檎不想再继续纠结自己刚刚的天真表现,于是便顺着思路继续往下分析道。
萧木肯定了林檎的说法,毕竟这都是显而易见的:“不错,这个我也能够理解,即便是在我穿越前的那个时代,也有‘死者为大’的说法,更不要说现在是大明朝了。眼下这个时空的人应该都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对于身体的完整肯定更加看重,而且好像还有没有全尸不能超生这样的说法,电视剧里不也总是有‘给你留个全尸’这样的说法么?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早就超出了有没有全尸的范畴,那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比死,或者比普通的没有全尸还要严重一百倍的。”
“不过,杜老六怎么会这么天真,就这么相信了许显纯的话?这恐怕也有些不太合理吧?就算换成我是杜老六,肯定也不会轻易地就相信的,至少也要怀疑一下。”林檎又提出了她的疑问,不得不说,这个问题比刚刚的质疑要有水平多了。
“这个问题我也同样怀疑过,但根据骆养性的描述,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杜老六也确实是因为这个才肯老实招供的。你要知道,骆养性肯定没有胆子,也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我的吧?”
“骆养性肯定不会骗你,不过这个事情还是让人费解。”林檎继续说道,“当然了,很明显杜老六和那个刘老八还有冯老四的感情很好,很有可能是结拜兄弟之类的关系,再加上挫骨扬灰的威胁也太过恐怖,他可能也是关心则乱,或者说是宁可信其有才就范的。但他要是真的只有这点斤两,就因为这样就招供了的话,怎么想都跟之前那个顽固不化,让骆养性都毫无办法的形象格格不入。”
萧木也没有办法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只能说一下他自己的分析和猜想:“不过我们也不能用常人考虑问题的方式来揣测杜老六的表现,首先他已经被连续审问严刑拷打了十来天,身体和精神上早就受到了各种各样的折磨,心里恐怕已经扭曲到了相当严重的程度。在这基础之上,昨天许显纯又不分轻重地给他施加了痛楚远远超出往日总和的酷刑,整整折磨了一整天,在那种情况下,杜老六想必早就没有了能够用正常思路分析问题的能力了吧?”
萧木说完了这段话,自己心里也乐了——许显纯患有强烈的锦衣卫的职业病,大脑回路跟常人不同;杜老六受到了连日了酷刑,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摧残之下,心里扭曲的思维方式常人也无法揣测。让许显纯去审杜老六,倒还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第一三二章 人心()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说,许显纯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折磨杜老六,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的精神错乱,然后再用刘老八他们作为威胁,逼迫已经无法正常思考的杜老六就范?”
“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萧木觉得林檎说的跟自己想的也差不多,“总之我觉得,光靠用刑肯定是不能让杜老六老实交代的,光是用刘老八他们来威胁也达不到目的,非要把这两者结合起来,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萧木的心里也想到了一个不太恰当的例子,那就是自己后世在电视上面看过的爆破大楼,随着倒计时的结束,控制的人员一按按钮,原本矗立着,看似坚固无比的大楼瞬间就应声而倒,几秒钟之后便已经成为了一堆废墟。
许显纯审问的方法跟爆破大楼相类比的话,一整天的酷刑就相当于是前期安放炸药,大楼的每个角落要不要安放炸药,要安放多少炸药都要经过严密的计算,计算之后还要进行周密的布置,确保每个放置点都放置了正确计量的炸药;而最后许显纯的一句威胁就相当于爆破大楼最后按的那一下按钮,经过了前期的努力布置,这按钮下去才爆发出了那么惊人的能量,以至于能够轻易地让原本十分坚固的大楼瞬间坍塌。
很明显,要是没有事前的周密计算和布置,最后的控制人员就算按上一百次的按钮,大楼肯定还试屹立不倒,恐怕连一块砖头,一片玻璃都不会掉下来。
不过萧木并没有把这个例子就给林檎听,他觉得这个例子可能不会起到什么好的效果,因为林檎未必听得懂,“在她们2333年的时空,恐怕早就不用这种原始的爆破方式来拆除建筑了吧?”
好在这个事情也并不难理解,没有这个例子林檎也明白了萧木的意思,总而言之严刑拷打就是事先准备,打好基础,接下来的威胁才是最后的会心一击,由于之前的准备做得充分,这最后一击的威力才会如此强大,直接击穿了杜老六的心理防线。
不过爱较真的林檎还是又提出了一个问题:“这么说的话,许显纯又是怎么控制轻重缓急的?他就不怕真的下手重了,直接把杜老六给打死了,那样就真的死无对证,除非神仙显灵,不然谁也别想让杜老六开口说话了。许显纯打死了要犯,他自己肯定也是在劫难逃的。”
萧木觉得今天的林檎实在是太让人喜欢了,以往跟她交谈的时候,都是自己问一些问题,然后林檎给自己解答,但今天却完全相反,一直是林檎在表达疑惑,自己也久违地当了一把给人“指点迷津”的角色——虽说他指点的东西也都是自己的推测。
不过林檎的这个问题倒是相对容易回答一些,或者说事情已经十分明显,萧木几乎没有需要整理思路就开口说道,“这种事情当然没办法控制,本来这次许显纯就没有控制好火候,不然的话,杜老六也不会交代到一半就死了,留下那么多遗留问题需要花大量人力物力去查。”
林檎也明白了萧木的意思,“许显纯也是抱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心态去审问的?”
“我看就是这样,对于杜老六和许显纯来说,这全都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萧木越来越觉得许显纯和杜老六真的有不少的相似之处,“本来许显纯作为一个魏党头目,还是锦衣卫打手,根本就没有活命的机会,许显纯自己肯定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不用考虑那么多的得失,一切就交给老天,他自己只管放手去做就行了,要是老天真的不想让他活命,那杜老六就撑不过昨天下午了……”
“所以许显纯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敢于给杜老六施加远超他承受能力的酷刑,反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一死,跟之前也没有什么区别。”林檎接着替萧木说道,“这应该也就是骆养性他们之前为什么没有办法让杜老六开口的原因了吧?”
林檎的话也是提醒了萧木,他原本并没有想到那么远,“对呀!骆养性也是锦衣卫的老手了,杨韬他们也都是能力不俗,按理说,从能力上来讲并没有什么比不上许显纯的,既然如此,他们跟许显纯相差的唯一一点就是没有豁出去的勇气。”
“这种勇气一般人不可能有。”林檎说道,“骆养性他们又不是戴罪之身,也不想许显纯那样没有退路。毕竟案子没审出来,只要杜老六还活着就有机会,要是失手然杜老六死了,那就是引祸上身了,任何一个智力正常的人,都不可能去冒那么大的风险的。”
“嗯,你说的很对,骆养性也好,杨韬他们也好,都是正常的锦衣卫,用的当然也是正常手段,恰恰这个杜老六是正常手段奈何不了的。也只有许显纯才会有这个条件去赌,最后还赌赢了,虽然没有那么完美,但总归也是赢了”萧木说道。
“我猜许显纯自己,也确定不了他的方法到底会不会有效,他的这些手段也不复杂,要是用刑的火候轻了,杜老六还尚存理智,没有轻易相信他的话,他也没有办法成功。”
“确实是这样,他用的方法没什么高明的,杜老六既然是这么一块难啃的骨头,正常情况下肯定是能轻而易举地看穿的。”萧木也赞同林檎的说法。
“不过。”萧木又继续说道,“人心总是复杂的,更可况我们这一辈子经历的痛苦都远远没有杜老六短短一天之内的多。所以,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也许杜老六心里也明知道许显纯说的话不可轻信,他之所以招供,实际上是因为他的精神早已承受不住的酷刑的折磨,只是靠着不能泄露东家的身份这样一个信念在坚持,而许显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