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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克定见徐彦卓对自己不屑一顾,心中更是怒火中烧,对着身后二人下令道:“你们俩,把他给我捆起来!”
“大公子,徐公子可是袁大人请来的贵客,您可不能胡来呀!否则大人怪罪下来,我们都吃罪不起!”袁锐跟随袁世凯多年,自然知道轻重,善意地提醒着袁克定。
第79章 布衣之怒()
听袁锐拿袁世凯来说事,袁克定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不再言语了。可当他用眼角瞥到摇头准备离开的徐彦卓一脸揶揄的笑意时,顿时火冒三丈,什么都抛在了脑后,歇斯底里的冲袁锐大声喊道:“去,把他给我捆起来,有事我担着!”
“这……”袁锐非常为难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袁大公子,看见你能生气我很高兴,至少说明你还是有些血性的男人!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生气也是需要有实力的。袁大人有你这样说的儿子,真不知道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徐彦卓摇头晃脑道。
“袁大公子,不知你可听说过天子之怒和布衣之怒?”徐彦卓忽然问了一句。
袁克定愕然摇头。
“天子之怒我不十分明了,但这布衣之怒,我却可以演示给你看!”说话间,徐彦卓脸上已经布满杀气。
“公子,快闪开!”袁锐已经意识到了情况不妙,连忙大喊一声。
袁锐的话音刚落,徐彦卓像一头敏锐的猎豹一般,“嗖”的跃身而起,扳住了袁克定的双肩,右膝猛地击在袁克定的小腹上。
袁克定“嗷”的一声,身子立刻向虾米一样弓了下去,徐彦卓压着袁克定的肩膀顺势落地。袁克定蹲在地上双手捂着小腹,强忍疼痛抬起头来正欲说话,徐彦卓手中像变魔术般的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支手枪。袁克定刚一张嘴,枪口便塞入袁克定口中。
一旁的袁锐情急之下急忙伸手拔枪,他的手还没有触到枪,伊贺纳言已经用枪指着他的头了,另一名侍卫的头上同样被伊贺笠原指着一把手枪。
“袁公子,所谓布衣之怒,就是说发怒了会和你同归于尽!我敢,不知袁大公子敢不敢赌呢?”徐彦卓目光坚定。
袁克定看着自己含在嘴中的枪管,惊恐地摇摇头。
徐彦卓继续说道:“袁大公子,我送你一首歌。这首歌叫《男儿行》,我还从没唱给别人听过呢!希望你听过之后会有所启发,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院中传来了徐彦卓略显稚气却又铿锵有力的歌声: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
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
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
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
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
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
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
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
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
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
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
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
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
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伶麋鹿有谁伶?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
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当唱到最后几句的时候,徐彦卓已经收枪转身而去,伊贺纳言和徐彦卓也紧随其后,弥漫的杀气随着徐彦卓的身影越飘越远。
院中只留着袁克定、袁锐和侍卫傻傻的立在那里。
另一侧的一个八角亭边,三个人负手而立,从头到尾目睹了眼前的这一幕。
“好一首《男儿行》!”徐世昌赞赏有加。
“好重的杀气!”杨度心有余悸。
“这世界是他们的,我们都老了!”袁世凯捻着胡须。
……
“笃笃”,屋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徐大人,二公子,你们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徐彦卓热情的招呼这门外的二人。
“徐公子,老朽又来叩扰了!”徐世昌一脸歉意。
“徐大人何处此言,我欢迎还来不及呢!”徐彦卓笑道。
徐世昌、袁克文两人在徐彦卓住处商谈了很久。
“徐大人,忙我可以帮!只是这天津的五十名警察……”徐彦卓似乎成了精明的商人。
徐世昌气得牙痒,但还是点头应允道:“包在老夫身上!”
“好,我答应便是,二位在我屋里稍候片刻!我这就去见袁大人。”徐彦卓对徐世昌、袁克文两人说完,转身离去。
……
“什么?你要将克文带走?”袁世凯皱起了眉头。
“袁大人,不管你将来做商鞅还是做王莽,总该为自己留下一脉呀!”徐彦卓气定神闲。
“让我考虑考虑!”袁世凯在屋内踱起步来。
……
与此同时,徐彦卓屋内等候消息的袁克文也在焦急的来回踱步:“徐叔叔,你说徐公子他能说通父亲吗?”
徐世昌安慰着袁克文:“二公子,你放心吧,这天下如果还有一个人能说通你父亲,必是徐公子无疑。”
……
袁世凯的书房内,徐彦卓继续给袁世凯加码:“你固然希望兄友弟恭,可是如果有一天,二公子真成了曹植,袁大人可就悔之晚矣!”
“应该不会吧?”袁世凯疑惑道。
“不会?这位曹植此时正在我的屋内,如若不是二公子苦苦哀求,加之徐大人在一旁相劝,以袁大人对我的了解,你觉得我会强出这个头吗?”徐彦卓丝毫不给袁世凯留余地。
袁世凯半晌无语。
徐彦卓也不再言语。
第80章 青岛之行()
“我应允了!”袁世凯终于下了决心,仰天长叹道。
“二公子将会登报申明,与袁大人脱离父子关系!”徐彦卓虽然心中不忍,但还是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袁世凯身躯一震,旋即颓然道:“我知道!”
徐彦卓离开袁世凯书房,在回身关上房门的时候,他瞥了一眼袁世凯的背影,此时的袁世凯哪还有半点枭雄的风采,分明就是个沧桑的老人。
……
徐彦卓终于要离开北京了,伊贺笠原带着五十名天津警察直接返回了上海,不知是徐世昌帮了忙还是袁世凯的意思,总之五十名警察以后将留在上海不再回天津了。徐彦卓专门给张仁奎拍了电报,让他去火车站接这五十名天津警察,并对这些警察如何安置做了详细安排。
和徐彦卓同行的还有那位曾经的袁二公子,他现在的身份已经是徐彦卓的徒弟了。
自从那天徐彦卓见过袁世凯之后,袁世凯再也没有见过袁克文。包括袁克文登报与袁世凯脱离父子关系,袁世凯也没任何表示。反倒是袁克定得知后,兴冲冲地跑来在袁世凯面前诋毁袁克文,被袁世凯骂了个狗血喷头。
袁克文倒也光棍,说走就走,没有丝毫留恋,甚至连行李也只有一个皮箱而已,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净身出户了。
“徐公子,袁大人让我问问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留下,杨某必定会带回给袁大人。”杨度拱手对徐彦卓道。
袁世凯不知是因为公务繁忙还是怕见到袁克文,并没有前来和徐彦卓道别,只是安排杨度和袁克定代替他前来火车站为徐彦卓和袁克文送行。杨度还好,与徐彦卓侃侃而谈。可是,袁克定见了徐彦卓就如猫见了老鼠一般,只是唯唯诺诺,远远地站在一边,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估计是上次被徐彦卓整治怕了,哪里还有往日飞扬跋扈的神采。
“该说的都说过了,也没有什么了。”徐彦卓笑了笑。
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徐彦卓又说道:“如若非要说什么的话,徐某有一句肺腑之言,请先生一定带给袁大人!”
杨度一脸正色:“杨某洗耳恭听!”
“烦请先生告诉袁大人,如果袁大人一如既往地为国谋福,为民谋利,徐某将尽全力助他一臂之力。并且徐某可以保证,将以一己之力替他完成一雪国耻之夙愿。但是,如果袁大人不顾天怒人怨,倒行逆施,将来非要称帝的话,徐某将尽全力讨伐之!”徐彦卓将自己的担忧完完全全地说了出来。
“杨某会将徐公子的话一字不落地带给袁大人,请徐公子放心。”杨度庄重承诺道。
徐彦卓看了看不远处的袁克定:“袁大公子,你过来,我有话要说。”
徐彦卓这句话竟让袁克定身子战栗起来,跟在袁克定身后的袁锐也紧张万分,右手忍不住向腰间摸去。
袁克定尽管心中恐惧,但在徐彦卓的目光逼视之下,也不得不挪着步子过来。
徐彦卓看了一眼袁克定,又转向杨度:“你们二人都是袁大人身边最亲近之人,想必不会害袁大人的。在这里,我有一言要告诉你们,袁大人将来如若称帝必然死路一条。如来让我知道你们二人在背后撺掇袁大人称帝,我必不会放过你二人!”
杨度面无表情:“杨某尽力而为!”
袁克定面色一黯:“袁某不敢!”
……
十一月二十五日,青岛信号山。
德国胶州湾提督官邸是一座典型欧式建筑,位于信号山半山腰上,庭院内树木蓊郁,绿草如茵,营造出一派欧洲田园风情。徐彦卓离开北京,并没有直接回上海,而是来到了青岛。当然徐彦卓来青岛并不是为了游山玩水。除了他的德语老师霍克曼有一封信让他带给胶州湾总督瓦德尔克之外,他要为两年之后日德青岛之战提前做些准备。
“徐公子,太感谢你能给我带来霍克曼的消息。”瓦德尔克虽然长期待在中国,也算是半个中国通了,但他的中文还是很蹩脚。在他看来,中文实在是太难学了。所以,当他听到徐彦卓竟然说了一口地道的德语,立刻也改用了德语,说话也利索了很多。
“噢!总督大人,这是我应该做的!”徐彦卓很客气地点点头。
通过谈话,徐彦卓才知道霍克曼竟然是瓦德尔克的亲侄子。
过了好一会儿,瓦德尔克终于看完了那封信:“徐公子,霍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