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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陈其美来说是很少见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远在南洋的孙文也记住了徐彦卓的名字。
过完年之后,徐彦卓继续学习着德语。给徐彦卓教习德语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德国籍的犹太人,叫霍克曼。霍克曼是东京帝国大学的一名年轻助教,他秉承了德国人守时,认真,勤勉的优点,很称职的为徐彦卓教授着德语。徐彦卓的德语水平提高很快,已经可以和霍克曼进行简单的对话了。
蒋志清、张群、何敬之每周必来和徐彦卓一聚,他们四人的感情已经非常至深了。尽管徐彦卓的年龄比他们要小很多,可一点也不影响他们之间的交流。
三重县的形势也越来越好,加藤森目对新的天罚战士的洗脑工作比自己更胜一筹。除了让天罚战士每天继续学习天罚道义以外,加藤森目要求所有的天罚战士将天罚道义与训练和日常生活结合起来。他还专门弄了个活学活用奖,以鼓励那些不断拓展天罚道义和被洗脑较为成功的天罚战士。
徐彦卓对加藤森目的做法非常满意,为此,他专门回了一趟三重县,对加藤森目大大夸奖了一番,使得加藤森目的干劲更足了。
六月初的一天,蒋志清匆匆赶到徐彦卓的住处。这一次他不是和张群、何敬之来的,而是带着陈其美一起来的。
“小卓,孙先生下个月要回东京。他指名要见你,我来告知你一声,希望你有个准备!”陈其美和徐彦卓也渐渐熟悉了,不再把他当作小孩子了。
“哦,孙文先生要来东京了?太好了,你放心吧陈大哥,我会好好准备的,绝不会让孙先生失望的。”徐彦卓心中颇为激动,因为他将要见到自己心目中的伟人了。
陈其美和蒋志清走后,徐彦卓把伊贺纳言喊了进来:“你去给加藤先生和道真叔叔传个话,就说鱼饵计划下个月执行,让他们及早准备。”
伊贺纳言走后,徐彦卓细细思索起来,自己将如何去面对这个世纪伟人?
终于,在七月初的一天,徐彦卓接到了陈其美的正式通知:孙先生将于七月八日上午,专程前来徐彦卓的住处拜访徐彦卓。
这个消息让徐彦卓很感意外,本以为是自己去拜访孙文呢,谁知道反而是孙文亲自前来拜访自己。
七月八日这一天,徐彦卓早早把蒋志清、张群、何敬之喊来,三人得知孙文要来都异常兴奋,就连向来稳重的蒋志清也激动地手舞足蹈起来,毕竟不是每个同盟会员都有机会聆听孙先生当面教诲的。
冷静下来后蒋志清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对徐彦卓提醒道:“小卓,没经过孙先生同意,你把我们叫来,这样恐怕不好吧?”
张群和何敬之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他们有些担心地看着徐彦卓。
“没关系,孙先生不会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人,他不会怪罪我们的!再说了,就算怪罪,也有我担着,你们怕什么?谁让你们是我的大哥呢?”
就在此时,门被打开,陈其美领着孙文进来了。
徐彦卓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孙文,与后世见的照片几乎一模一样。蒋志清三人也是第一次见孙先生,激动地满脸通红,手和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孙文进屋后见屋子里有四个人,有些惊讶得看着陈其美。
徐彦卓赶忙向孙文解释道:“孙先生,你好,我是徐彦卓。首先要请您原谅我的冒昧,没经过您的允许就把他们也叫来了!”
徐彦卓指了指自己旁边的蒋志清、张群和何敬之:“他们都是我的大哥,同时也是同盟会员,他们和我一样都想近距离聆听孙先生的教诲。所以,希望孙先生能够满足一下我们这个小小的要求。”
孙先生听徐彦卓说完这一席话,哈哈大笑起来:“英士,你说的一点都没错,这孩子还真的像你所说的一样精灵古怪,他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什么意见吗?”
英士是陈其美的字,孙中山一直习惯称呼陈其美为英士。
坐定以后,孙文对徐彦卓说:“他们都叫你小卓,那我入乡随俗以后也叫你小卓了!”
“谢谢先生!”
孙先生喝了一口茶,然后又问道:“小卓,听英士说,你早已经想好了如何和我见面了,不知你会给给我带来一个什么样的惊喜?”
徐彦卓笑都会点点头道:“孙先生,您放心,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完,徐彦卓转身朝着屋外喊了一声:“纳言叔叔!”
伊贺纳言进屋来了,徐彦卓对伊贺纳言吩咐:“你赶紧去备几辆车,我们现在要去斗笠山!”
屋内几人都没注意到时,徐彦卓在吩咐伊贺纳言的时候,不经意地做了一个手势。
伊贺纳言看得明白了,这是早已约好的暗号。意思是赶紧派人通知斗笠山,鱼饵计划正式开始。
伊贺纳言答应一声,转身出了屋子。
……
第34章 中国学堂()
一路奔波,马车快进入斗笠山营地的时候,几人都下了马车。
徐彦卓指了指前方:“孙先生,我在这里开办了一所中国式的学堂,如果最终能够成功,将会对革命有巨大的助力!”
孙文顺着徐彦卓手指方向看去,只见营门上方有一个大匾,“中国大学堂”几个大字苍劲有力。
徐彦卓边走边介绍:“我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在这所学校里,所有的老师和学生都必须说中文!”
“这些孩子都是日本人吗?”孙文疑惑地问道。
“是的!孙先生,他们都是我从全日本招募来的十到十五岁的孤儿。”
孙文沉默了,他非常了解日本,自从中日甲午战争胜利之后,日本一改往日尊崇中文的做法,全力追捧英文和德文,这是他们尊重强者的性格使然。他没有想到,在徐彦卓这里,所有人竟然都说的是中文,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进入营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整齐的木房。
徐彦卓继续介绍:“这里是生活区,我们实行的都是军事化的管理。”
再往前走,又出现了几排稍微大一些的房子。
徐彦卓向孙文介绍道:“这里是教室,学生就在这里上课,学生们学习的都是中国文化。”
孙文似乎对这些孩子上课挺感兴趣,他驻足在其中一间教室外面饶有兴趣的仔细聆听,里面正在讲解《论语》。
再到另一间教室外驻足细听,孙文惊异地发现,老师正在给学生讲解《三国演义》。
孙文和都陈其美看向徐彦卓,似乎在询问什么。
徐彦卓笑了笑:“这是我要求的,他们还都是孩子,如果强行给他们灌输,恐怕效果不会好。如果他们能够把《三国演义》读懂了、学会了,几乎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中国通,既有效果又有趣味性,何乐而不为呢?”
孙文见九岁的徐彦卓称教室里的这些人都是孩子,不禁哑然失笑。可琢磨了一下刚才他的话语,似乎很有道理,孙文默默的思考着什么。
徐彦卓带着孙文等人走进了教室,其中一个孩子看见徐彦卓一行进来,迅速起身大声喊道:“全部都有,起立!”
所有的孩子齐刷刷的站了起来,朝着徐彦卓一鞠躬:“校长好!”
一旁的蒋志清看着九岁的徐彦卓居然如此风光,被别人称作校长,心头不由一动:有朝一日,我也要在中国建立一所这样的学校,我也要做校长。
徐彦卓点了点头:“大家坐下吧!今天我带了几位先生来看看你们,这几位先生对你们很感兴趣,你们可以和他们随意交流!”
说完,徐彦卓往旁边一让,让孙文和陈其美他们去和这些孩子攀谈。
孙文走到一个的孩子面前,用日语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那个孩子用流利的中文对孙文说:“对不起,先生,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学校有规定,不管是谁必须说中文!”
孙文愕然,他以为徐彦卓只是说说,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样的规定,他改用中文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规定?”
那个孩子说道:“第一,在学校里拒绝说日语,只能说中文!第二,在学校里只能用中国名字,不能用日本名字!第三,不准将中国称为支那!就这三点,没有了!”
这个孩子回答的声音很大,连带旁边的陈其美几人都听到了。他们几乎同时转头看向徐彦卓,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
徐彦卓却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神色的变化,而是在一边向授课的老师询问着什么。当孙文他们收回目光的时候,徐彦卓迅速瞥了他们一眼,心中都乐开了花:看来提前演练了数月的鱼饵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你为什么要学习中文?”孙文继续问道。
“因为,只有中文才是最伟大的语言!”这名孩子大声回答道。
众人惊愕。
那个孩子非常骄傲地继续说道:“校长说过,汉语不但是最古老的语种之一,还是最先进的语言,比那些用字母拼写的语种先进很多。汉语无须再造新字,就能表达这个世界的多元,能够用最少的发音,表达最多量的意思。用中文与英文思考相同问题,中文明显比英文快。什么语言最美,最好,最伟大?这个问题在我们这里,根本不能成为问题。因为无论作为答案,还是常识,中文都应该是最伟大的!”
孙文他们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们都没有想到,在中日甲午战争后就一直瞧不起中国的日本,居然能听到这样的话,确实不容易。
徐彦卓却在心里也在嘀咕:干嘛把这段话说这么利索,连个磕巴都没有,貌似早就背好的一样。多亏了孙文他们光顾着抹眼泪了,否则不露破绽才怪呢!
孙文回头又问另外一个孩子:“你觉得中国在你眼里是怎么样的?”
被问到的那个孩子站起身来,用中文回答道:“校长说过,中国是有几千年文明的泱泱大国,可是如今在腐朽的满清王朝的统治下,已经渐渐没落了。所以,要想拯救中国,就必须推翻满清王朝,到了那时候,中国一定能屹立在世界之林。”
孙文默默的走出了教立,想来是被刺激的不轻。
徐彦卓松了一口气,赶紧跟着出了教室。
孙文在教室外沉默了片刻,对陈其美感慨道:“英士,枉我们数十年奔波开启民智,本以为已有小成。今日一见小卓开办的这个中国大学堂,我才明白,我们做得还远远不够!”
孙文又转过头对徐彦卓说道:“小卓呀,你真的给我了一个很大的惊喜!”
徐彦卓心道:这算什么?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呢!
正在此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清脆的枪声。
蒋志请仔细一听:“这是日本军队三八式步枪的声音!”
众人大吃一惊,难道这附近还有日本军队?
徐彦卓赶忙解释:“孙先生,不必紧张,这只是学堂里的学生正在进行军事训练!”
“什么?学校还要进行军事训练?”孙文又被震撼了一下!
徐彦卓点了点头:“学生的日常学习分为两个部分,其中文化学习和军事训练各占一半时间!”
孙文意味深长的问道:“那就这说,这里的学生将来出来,都是文武双全了?”
徐庆试点点头:“虽然说不上是文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