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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么办法?”熊廷弼怀疑道。
“那边儿人,口风很紧,说是机密,只有几个人知道而已。”
“哼!故弄玄虚。王化贞就是个草包,他欣赏的人,肯定也他娘的是一废物。”熊廷弼撇撇嘴,义愤填膺道:“别看他现在得意,本经略就等着他一败涂地的这一日。我倒要看看,朝廷里那些官,还怎么护着那个草包?!”
“咳,经略,营外候着的是武状元,不是巡抚王化贞。”见熊廷弼怒不可遏的样子,有人提醒道。
闻言,熊廷弼收收心,平息一下怒火。沉思片刻,勾起嘴角,冷笑道:“哼!武状元?本经略倒要看看,你还怎么威风!来人!”
一声大喝,一个士兵步入营中。
“本经略要给这位武状元,准备一样见面礼”
殷复声一个人在营外等了半天,一点儿动静没有,和当初见王化贞的时候,完全不同。
这俩人难怪不和,做派都不一样。
正想着,一个人高马大,精神抖擞的中年人,被几名将官簇拥着,从营内走出。
殷复声打量此人,五十多岁,神采奕奕,虽面带笑容,可眼神中却带着几分犀利。和王化贞的笑容是完全两种概念。
这人一定是熊廷弼。
虽然身着常服,殷复声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熊廷弼面带犀利,站到殷复声面前,扬了扬下巴,垂眼皮打量殷复声。嘴角不禁现出一丝轻蔑。
难怪不会骑马?跟个粉娃娃似的,朝廷用人,真是越发不像话!
见熊廷弼这样,似乎是等他先开口,殷复声躬身一礼,“久闻熊经略威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晚辈殷复声,见过熊经略。”
“你就是圣上钦点的武状元?”熊廷弼漠然空视前方道。
“正是。”
“哼哼,本经略见你,倒是见面不如闻名呀。呵呵呵”
殷复声一怔,难怪这位人缘不好呢。刚见面就挤兑人,这处世之道,差王化贞远了好几条街。
“呵呵,让您见笑了。”
“嗯,你奉皇命来广宁,为何不先来面见本经略,倒先去见了广宁巡抚?难道,你认为,巡抚比经略要大吗!”
“呃,经略误会了。只不过驿馆离巡抚衙门较近而已,学生不曾多想旁的。况且,经略巡抚二位大人,共同镇守广宁,为国家效力,为陛下尽忠,为百姓谋安宁,岂可分先后?”
“无分先后?哼哼”熊廷弼眯一眯眼睛,“好一个无分先后啊。呃,你去见王化贞,他有没有送你什么见面礼呀?”
嗯?殷复声脑袋上一个问号。
“没有。”
“呵呵,他没有,本经略有。”熊廷弼说着,扭头大喝一声,“来人!抬上来!”
还真有见面礼?
看似是话无好话,礼无好礼吧?
正合计着,听“咯吱咯吱”的一阵响,殷复声寻声看去,但见四个兵丁忽忽悠悠抬着一顶轿子,来到他眼前。
“状元公,听说你不会骑马。武状元不会骑马,这我熊某人,倒是头一回见识。所以,本经略特意命人找来这顶轿子。要真打起仗来,坐着它,状元公估摸能跑的快点儿。”
熊廷弼一番戏谑,引得旁边众将官一阵嘲笑。
本以为这年纪轻轻的小书生,肯定得弄一大红脸,没想到,殷复声不但没有生气恼羞,反而嗤一声笑了。
居然还会笑?
熊廷弼冷然道:“有何好笑之处吗?”
殷复声一揖,道:“晚辈正愁出行不便,没想到,熊经略却早已为晚辈准备好了。真是有劳费心了。”
说罢,殷复声更上前,掀起轿帘,回头问道:“晚辈可否上去一试?”
这一问,倒令熊廷弼语塞了。
这人是没懂我的用意吗?居然还要上去试试。熊廷弼一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殷复声上轿后喜道:“真舒服,经略,这可比坐马车舒服多了。”
这人没皮没脸啊。
熊廷弼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泄了气。冷冷的道:“哼!状元公不仅是我大明首位武状元,还是古往今来,头一个乘轿打仗之人。哈哈,真是堪称奇才也。”
殷复声恭敬道:“自古,骑马打仗者,武夫也,乘车者,将帅也。古之吕望,孔明,皆以车为驾,统率全军。今日,得经略赏识,以轿代车相赠,其中之意不言而喻。晚辈实在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呀。”
闻言,两旁的嘲笑声戛然而止。一顶轿子,本是要奚落他身为武状元,不会骑马的。如今怎么竟成了赞扬他将帅之才的道具了。
熊廷弼脸一沉,心道:好个狂徒。“你甚小年纪,竟自比吕望,孔明?”
殷复声也收起笑容,下轿正色道:“吕望,孔明之才,晚辈自不敢相比。然晚辈年纪虽小,心胸却不小。能明义理,顾大局。国家危亡之际,断不会只计个人得失,图一时之好恶,而置社稷江山于不顾。”
熊廷弼眼角一抽,他只觉得这个年纪轻轻的状元,是话里有话,句句直戳他的心窝。
见熊廷弼没说话,殷复声再深施一礼,道:“经略帅才,广宁之境无人可比。只是,莫要因私废公。”
“你此乃何意?”熊廷弼面沉不悦。
“熊经略莫要多心,晚辈并无不敬之心。呃,想来经略并不准备迎我入营,那么,多谢经略的轿子,晚辈还有要务在身,这便告辞了。这轿子,稍后,晚辈自会派人来抬。”
说罢,也没等熊廷弼等人还礼,转身信步而走。
第74章 军营之行()
离开右屯卫之后,当晚,这熊廷弼竟然派人把那轿子给殷复声送到了驿站。
看着轿子,殷复声摇摇头,对旁边看新鲜的俞驿丞道:“烦劳驿丞,明日给在下寻四个轿夫。”
“是。”
殷复声在驿馆整整忙了一日,俯在桌案上不停写字。写的什么还不让人看。写完了再用刀裁剪出一条条小纸片。最后,折好,并平均放入一早叫俞驿丞给钉好的四个小木匣子里。这木匣子的盖子上有个圆窟窿,能容下一只手伸进去。
次日一早,殷复声起床,带着四只木匣子出了屋,俞驿丞已经带了四个精壮的轿夫回来了。“状元公,您要的轿夫。这四个人,是下官挑了半天,最壮实的四个。”
殷复声看了看,“好。”转身上了轿,对四个轿夫道:“来吧!抬轿,咱们走。”
“诶,状元公,那个”俞驿丞讪讪地拦着殷复声,有点儿张不开口。
殷复声当即明白了。“驿丞,雇轿夫的钱呀,还得烦劳您去城外右屯军营,管经略熊大人要一趟啊。”
“啊?!”
“这轿子是熊经略送的,轿夫当然也得他帮我雇。驿丞不必担心,只管去要,熊经略一定会付给你的。”
“这”俞驿丞心说:雇个轿夫,还得跑城外去。真是要跑断腿咯。
“咱们走!”
轿帘一放,四个轿夫抬着轿子,咯吱咯吱地走了。
坐轿子巡营,这种事情估计也就殷复声能干的出来。
殷复声的轿子在营门外这么一停,守营的士兵都看着新鲜。平日里,无论是总兵,参将还是游击,就连文职的巡抚王化贞来巡视都是骑马。今日怎的突然来了一顶轿子。
士兵心说:里边儿这位得多大的派头啊。
殷复声下轿,里边几名将官闻声出来一看,有人认得他。
参将江潮栋是殷复声在这里边儿唯一见过的。
经他的介绍,殷复声另外认识了几个人物,有参将鲍承先,游击祖大寿等。
在这些人的陪同下,殷复声初次步入古代军营。
广宁城内驻扎着王化贞亲统的四万明军。其中分步兵营,骑兵营,车营,预备队等营房。其中值得一说的,是车营中的偏厢车。
殷复声来到车营,一眼就瞧见其内放置的数量大车,一人来高,二人来长,内部可容二十余人。
其身厚重,约有六百斤重,车身用棉絮布帐包裹,上载两挺佛郎机,下置飞炮,及快枪数杆。
经江潮栋等人的介绍才知,车上装备的枪械还未齐备,待作战前还要再加十几杆快枪,才算完整的一部偏厢车。
殷复声不禁惊叹,明末的火器实力,远比他想象中,更为强大。
有这武器,焉有常败之理?!
转了一圈儿,最后到步兵营,正赶上步兵训练。
殷复声驻足观看,场面可并不喜人。连电视剧里的阵仗都不如。尽管他是个外行人,都不难看出来,士兵气势不足,里边儿充数混世的很多。
这就是传说中的“兵油子”。
殷复声手指呼喝的士兵,问江潮栋,“你们不觉得军中士兵,虽多但不精吗?”
几个将官互相看了看,江潮栋道:“状元公有所不知,连年战祸,精壮士兵消耗甚重。即便眼前这数万士兵,也是好不容易才从全国各地招募而来的。”
“可是,我认为,兵不在多,而在精。兵虽多,而战场上无人恋战,不冲反退,势必影响全军作战。兵虽少,却能众志成城,奋勇拼杀,则战无不胜。诸位说我说的对不对?”
“连马都不会骑的人,还敢来指挥军士,可笑!”
两旁无人说话,却听在众人之后,有人小声嘀咕。
江潮栋脸色骤变,急忙转移殷复声的注意力,解释道:“状元公说的是,可是,建虏铁骑,十分厉害。我军唯有广招士兵方能震慑。况且,巡抚王大人说的对,即便不会打仗,到时也总能帮着摇旗呐喊,往城下扔块石头也不一样啊。”
殷复声只觉头上一串儿省略号。
没有高精尖,就鼓吹地大物博。
真行!
整出数万的炮灰来。难怪,后金铁骑总玩儿以少胜多。
“那好吧。”殷复声左右看看,随后问道:“江将军,不知王大人可知会过你,我来军中要做什么事啊?”
“王大人早已告知我等。大人请!”江潮栋伸手做个“请”,将殷复声让到营中一处旷地。
此空地甚大,且中央有台。一般遇重大事件时,全军便在此聚集,将领站于台上,进行喊话,发令。
随后,一通号令,全军分秒聚齐。
等数万人聚集,殷复声一看,他还从未见过如此阵仗。
无数个田字型方队,整齐排列。
在这么多人面前演讲,怕是殷复声前世今生加一块儿,也是破天荒头一遭。
他顿时有种超级巨星的感觉。
殷复声虽然内心有波澜,但他仍然镇定,他面对全军,慷慨激昂,“将士们,”
可刚喊出这一句,就见台下,除了前排方列军士笔直站立以外,后边儿的士兵竟开始往后挨个传话,一个个忙的不亦乐乎。
殷复声到真没料想,竟是这种场景,一时竟皱起了眉头,哭笑不得。
好吧,没有扩音器,大喇叭,更没有麦克风。原始的传话方式,自己还需习惯。
停顿片刻后,殷复声继续喊话,“今日你们站在这里,他日就将奔赴沙场,浴血拼杀。告诉我,你们为了什么?为了紫禁城里的陛下?为了做官?为了拿钱?为了你们的将军?都不是,你们与建虏殊死搏斗,流血牺牲,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你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