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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爷慎言!”宋掌柜连忙低声劝道,悄悄用手一指门口,那里两个士兵如同木偶一般站着,一动不动。
“我怕什么,难道他还敢对我这堂堂举人如何?”吴缙绅降低了声音,却依然嘴硬。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就连养气甚好的宋掌柜都有些坐不住了,吴缙绅早就站起身来,骂骂咧咧的在屋里转来转去,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终于,有人走了进来,带来了巡检大人见他们的消息。
第一百二十二章 斗缙绅()
走出屋子,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一个士兵提着一盏灯笼在前面领路,道路两边房屋影影绰绰,好象有许多兵士提着武器躲在阴影之中,吴缙绅的怒火突然一下子消失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将要面对的人非同寻常,而是打败满鞑光复房山县的厉害人物,不能当作一般巡检对待。
等到进入二堂,看着烛光闪烁之下端坐桌案之后的那年轻冷峻的面容时,三个人都不自禁的弯下腰来躬身施礼。
“见过巡检大人!”
陈越冷冷的打量着下面的三人,沉默了一会儿,方道:“本官公务繁忙,倒是怠慢了几位,还请见谅。”
说着请三人落座,让人送上茶水。
“不知三位来见本官何事啊?”冷落了他们半天,下马威已经给了,陈越不愿再墨迹,遂开门见山道。
听了陈越的问话,三人相视了一下,由吴缙绅代表三人发言。
“回大人,我等前来求见大人,为的是讨要我们家的财物。”吴缙绅正襟危坐,神色严肃道。
“哦?”陈越放下了茶盏,舒服的靠在椅子背上,轻松的回道,“本官倒要请教一下,你们的东西为何向本官讨要?”
啊!吴缙绅愣了一下,不由得和另外两人对视了一眼,他想过陈越会推托,也做出了出一部分血的打算,可没想到陈越竟然完全否认,这分明是要赖了自家的所有财物啊。一想到价值足有近万两的财物,吴缙绅的心在滴血,眼睛一下子红了。
“大人,你莫非在开玩笑不成?”吴缙绅的声音冷了下来,他堂堂一个举人出身,如何能任由别人戏弄!
“开玩笑?呵呵,本官忙的不可开交的,可没心情与尔等做戏!”陈越收起了笑容,一脸的严肃告诉吴缙绅等人,他是认真的,吃到嘴里的东西哪能再吐出!
“大人,在下就直说了,前些时日房山遭到满鞑洗掠,我等的身家财富俱被满鞑抢走。大人赶走了满鞑,夺回了财富,还请把东西物归原主!大人的恩德我等铭记在心,也必然不让大人白忙活一场。”吴缙绅不再绕圈子,直截了当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然后目光炯炯的盯视着陈越,他倒想看看,这个小小的巡检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是啊,大人,我山货铺里所有的货物银两都被满鞑抢走,现在不仅没法开门做生意,连饭都吃不上了,求大人开恩,把东西赏还给我吧。”同样是讨要财物,宋掌柜语气就要和缓的多。
“嗯,我算是听明白了。你们是把主意打在我从满鞑手中缴获的战利品上了。”陈越似笑非笑的看着三人,道:“也许里面有些是你们家的财物,可归根到底是我从满鞑手中夺得,已经成了朝廷的财物,如何发落自然要听从朝廷的旨意,我可没有权力擅自处置。”
看陈越一推三五六的样子,吴缙绅一下子恼了,财产的损失,被冷落半天的羞恼,一下子涌上心头,再也不顾及陈越的身份,话语冲口而出。
“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巡检,从九品芝麻大点的小官,有何资格代表朝廷代表官府?快些归还我家的东西也还罢了,否则我修书给京城里的同年,把你这个巡检免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以吴缙绅举人的身份,在房山乃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和知县县丞向来都是平辈论交,在京城又有做大官的同年,陈越这小小的巡检如何能放在他的眼中。
听了吴缙绅的话,陈越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我一个小小的巡检,别忘了,当你们被满鞑俘虏之时,是谁率军击败了满鞑,救尔等于水火?
是我这个小小的巡检!如今对救了你们身价性命的恩人如此说话,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了么?忘恩负义,你真给读书人丢脸,心中可有一点廉耻?”
陈越的话如同重鼓大锤,狠狠地击打在吴缙绅的心头,直骂的他面红耳赤、恼羞成怒。
“粗俗,无礼,你一个武夫,竟敢侮辱朝廷的举人!”吴缙绅站起身来指着陈越,嘴唇哆嗦着。
“大人,大人!”宋掌柜连忙上前,一把把吴缙绅拉在身后,陪着笑脸对陈越道,“吴老爷有些口不遮掩,还请大人见谅,我等告退,改日再来拜访。”说着拖着吴缙绅就走。
“你不过一个小小的从九品巡检,你给我等着,等着我修书一封,给京城兵部张侍郎张大人,一定要把你这狗官撤掉!”吴缙绅挣扎着,指着陈越破口大骂。
“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陈越脸色一沉,命令道。
几个卫士从堂下冲出,把吴缙绅紧紧摁住,连带着把宋掌柜和没怎么说话的洪缙绅也拿住了。
“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乃堂堂举人,你竟敢拿我?”吴缙绅简直要疯了,他何曾遭到过这样的待遇。
“你是堂堂举人?不,我怀疑你是满鞑的奸细,早就投降了满鞑当了汉奸!”陈越说着走下堂来,一把掀开吴缙绅头上的瓜皮帽,剃得精光的前额和脑后金钱鼠尾辫子顿时映入众人眼帘。
“剃了这样的发型,你还敢说你是朝廷的举人!”陈越轻蔑的说道,他一直看着吴缙绅有些奇怪,因为他帽子下面竟然连一点鬓毛都没有,现在扒了他的帽子,果然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帽子被拿下,露出了丑陋的金钱辫子,吴缙绅一下子蔫了,苍白着脸解释着,“这是被满鞑逼着剃的,并非是我本愿。”
“读书人不是讲究气节吗?你的气节呢,满鞑逼你你就做了汉奸吗?”陈越轻蔑的问道。
“我不是汉奸,我不是汉奸。”吴缙绅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脸上流着泪水喃喃的说道。
陈越又把宋掌柜和洪缙绅的帽子取下,露出了剃的青光的头颅,不过脑后的辫子却不见了。
“还算不是太蠢,知道把辫子剪了,不过也不能改变你们剃发的事实。来人,把这三个人给我关起来慢慢查问,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满鞑的奸细。”
陈越吩咐了一声,几个卫士冲过来,把哭号哀求的几个人抓了起来,往外拖着就走。
第一百二十三章 陈青天()
吴宋洪三人乃是房山县名流的代表,他们来讨要财物的事情房山县很多大户人家是知道的,很多人也都在等着事情的结果,好决定是不是也跟上。
现在吴宋洪三人被抓,很明显这陈巡检是打算把大伙的财产私吞啊,一些人庆幸没有跟着三人一起出头,更多的人则愤怒不已,在私底下暗暗串联,商量着如何让陈越把大伙的财物归还。不过最敢于出头的人都被抓了起来,剩下的这些懦弱之辈想干出点名堂也不容易。
抓了三人之后,第二天,陈越以房山县的名义出具文告,给以吴缙绅为首的三人按上了投降满鞑的罪名,并把吴缙绅上了大枷在县衙门口示众,脱了他的帽子让满城百姓看看他那金钱鼠尾辫子的丑陋模样。
这一手实在太狠,让一些本来打算求情的人望而却步,生怕牵连到自己身上。其实满鞑占据房山县这一个月来,为了活命,主动或者被逼的有相当一部分人剃去了头发,其中还以这些士绅名流较多,为了自己和家人的活命,再龌龊的事情也有人做过。
陈越其实无意追究这些,他做这的目的就是吓退这些想朝自己追回财产者。不过被满鞑抢走财物的非是一家,全城大部分人家都被抢夺过,若陈越坚持把所有东西都私吞下来,势必会得罪满城大部分人。虽然他对满城百姓有着救命之恩,可在白花花的银子面前,救命之恩又算得了什么?这个世界上,忘恩负义的人不要太多。
所以,陈越同时在布告中宣布,会择日发还被满鞑抢走的东西,望被抢的人家出具清单,到时来县衙,不过要举出物证证明东西是自家的,否则全县这么多人,谁都说财物是自家的,官府又如何归还。
这一招很狠,毕竟很多东西上没有刻着名字,特别是银钱这种东西,你说是你的,你叫它一声试试,看它答不答应?
不过陈越也没打算贪下所有的东西,除了钱粮布匹以外,绝大部分的东西他都打算分发下去,毕竟很多东西对西山军来说,没有多少用途,军队有粮有钱就可以了。就是粮食,他也会取出一半的粮食,发给全城普通的百姓,毕竟被满鞑抢劫之后,大部分人家都损失惨重,若是官府不闻不问不救济的话,恐怕会有很多人活不过这个寒冷的冬天。至于发下去的粮食原来的主人是谁,陈越并不在意,那些接受粮食的百姓想来也更不会在意的。
在单明磊和何禄的主持下,在数十名县衙胥吏差役的协助下,物质归还工作进行的井井有条,不断有百姓心怀忐忑的来到县衙,然后扛着粮袋兴高采烈的离开。有户房司吏冯宣等人在,每个前来认领失物的百姓身份都一清二楚,这也杜绝了冒领甚至多次领取粮食的可能。
陈越的举动获得了全县大半百姓的好评,无数的百姓把他看作万家生佛再生父母。救满城百姓于水火之中,又分发粮食帮助大家渡过困难的时光,这种心系百姓的好官整个大明朝又有几个?很多百姓把陈越看作海瑞再世,呼之为陈青天。
当然有人高兴,就有人失落,看着本属自家的粮食被那些泥腿子就那么扛走,很多富户的心在滴血,可是有吴缙绅等人前车之鉴,他们又能如何?
被押数日,吴缙绅三人可以说是吃尽了苦头,每日顶着寒风被枷在衙门口不说,还要光着脑袋受百姓们的指指点点,想起被满鞑杀害的家人,看着吴缙绅脑袋上的金钱鼠尾辫,很多百姓愤懑之余,不屑往吴缙绅身上吐着口水。
数日后,三人的家人哭求着,并托大量的人来求情,又送上了大笔的银子,陈越这才答应把人放走。没想到被满鞑抢掠之后他们还这么有钱,其中吴缙绅家为了赎人送来了多达一千两银子,宋掌柜和洪缙绅家也都送来了五百和八百两,陈越很是惊奇他们家的银子都藏在了哪里?估计被满鞑抢走的也只是明面上的浮财。
十几日之后,军队休整的差不多了,很多伤员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就连铁狮子也能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杨正平和单明磊联袂前来,向陈越请示招募士兵事宜,现在有钱有粮,又有缴获的大量武器盔甲战马,把军队扩充到五百人不成问题。
陈越仔细考虑之后,拒绝了他们,不是他不想招募士兵,而是不打算在房山县城招募。因为就兵源来说,城市里的兵源是最差的,很多人贪奸滑,染上了很多不好的习气。
城市人较多油滑之徒,关键时刻靠不住,会开溜,而且还会拉着其他人一起溜。万一被上司抓住,他们又有足够的口才嫁祸于他人。所谓一粒老鼠屎,搅坏一锅汤。这种人在军队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