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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看陈越一脸为难的样子,吴婉儿知趣的闭上了嘴巴,脑子却迅速的转动着,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会让陈越三缄其口?
看到陈越,坤兴公主哇的一声哭的更痛了。
“阿越,你好好劝劝她吧。”张婶儿无奈的说道,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突然痛哭了起来,怎么劝也劝不住,也不说什么原因,真能让人急死。
“好的婶子,你先出去吧,我和她好好说说。”陈越微笑着道,哪怕是和父亲关系暧昧的张婶,有些话也不能让她听道。
“怎么了,哭的脸像小花猫一样,眼哭肿了可就不漂亮了啊。”看着梨花带雨的坤兴,陈越打趣道。
“你,你是不是,是不是真的要把我,和我父皇送给闯贼?”坤兴一边哭着,抽噎着问道。
“谁说的?没有的事!”陈越断然否认,“我可是大大的忠臣,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第240章 崇祯病了()
“你就别骗我了,你要是忠臣,怎么会,怎么会投降?陈越,我求你不要把我父皇交出去,好不好?”
坤兴抬起泪水朦胧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陈越,“你把我献给闯贼好了,母后死了,我,我可就剩下父皇这么一个亲人了。【着又痛哭了起来。
看着坤兴这幅伤心的样子,陈越心中突然莫名的难过,再也没有了打趣的心思。轻轻的伸出了大手,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珠。
粗粝的手掌抚过自己娇嫩的脸蛋,坤兴没有躲闪没有羞涩,反而挺起胸来,勇敢的睁着眼睛看向陈越,寄希望自己能够打动这个自己心仪的男子,使得他能放过自己的父亲。
身为一个公主,她自然读过史书,知道前宋被金兵灭亡时,赵家那悲惨的遭遇。而现在,自家父女的命运就掌握在面前这个男人手里。只要能救出父皇,她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以身体去侍奉凶恶的闯贼。
“傻丫头啊,”陈越怜惜的看着坤兴,“我没有骗你,我并非真的投降,更不会把你和陛下交出去的,只是诈降而已!”
“诈降?”坤兴止住了悲声,惊喜的看着陈越。
“嗯,假装投降,然后趁闯贼不备,咱们再杀出去,逃往南方。”陈越轻轻地点头。
“我就知道,你不会把我,把我和父皇交给闯贼的。”坤兴公主破涕为笑,悲伤和绝望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欢喜。
“那是,你可是我最喜欢的小公主啊,我就是死了,也不舍得把你送给闯贼的。”陈越笑眯眯道。
“呀!”听着陈越这赤果果的话语,坤兴连忙捂住了脸蛋,就觉得脸蛋火热火热,热的简直能烫熟鸡蛋,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仿佛要从嗓子里跳出。她一个长于深宫的少女,平素连男子都见不到几个,哪里听过这火热的话语。
“好了,放心吧,很快咱们就会逃出北京,逃到南方去。”看着坤兴这幅羞怯的样子,陈越再不敢调戏,“你在这里好好的,我还要去处理军务。”
“嗯。”坤兴轻轻嗯了一声,“你,你要小心。”假装投降,若是被敌人识破后果不堪设想,坤兴虽然不懂世事,却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轻轻地嘱咐道。
把张婶儿和吴婉儿喊了进来,嘱咐她们好好陪着坤兴,陈越便离开了藏兵洞,投降在即,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
陈越离开的时候,吴婉儿张嘴要喊住他,却又闭上了嘴巴,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
瓮城内,所有士兵都在紧张的收拾着,马上要离开这里,所有的武器和物资不能留下,统统要打包装上大车。
陈江河走了过来,告诉陈越已经安抚住崇祯。
巳时二刻,郝摇旗在此到了瓮城,带回了李自成的命令,命令西山军退出瓮城,到永定门外暂驻。北京的守卫工作完全由大顺军老营负责,所有投降的明军都不许在城内驻扎。为了消除西山军的戒心,郝摇旗留在西山军中,直到撤出城外。
“郝兄,以后同在闯王帐下效力,还请你多多关照啊。”陈越冲着郝摇旗笑道。在撤退的全程中,他都陪着郝摇旗身边,不想让熟悉军中情形的郝摇旗观察出异状。
“陈兄弟你别寒碜我了,我老郝什么德行我自己知道,带兵冲阵我行,论运筹帷幄之中差你遥远,陈兄弟你以后的前程远在我之上。”郝摇旗真诚的说道,经历冬天千里袭击蒙古部落一事,对陈越的才能胆识他一直是佩服得紧,这种胜仗哪怕是闯军最精锐的部队也打不出来。
大顺虽然占领了北京,可是也只是占领了小半个大明,以后且有仗要打呢,像陈越这样的将才很快就会脱颖而出,而凭着自己和陈越的关系,大家互相扶持,必能在大顺军中占有一席之地,这是郝摇旗这个粗鲁的汉子打的小算盘。
“郝兄能不能和我说说,闯王会封我一个什么官职?”陈越突然问道。
“这个嘛,闯王只是说还给你平南伯的爵位,至于官职只说让你做个节度使,至于哪里他倒是没有说清楚。”铁狮子道。
“那能不能拜托铁兄去和闯王说说,封我为江淮,或者徐州那边的节度使,我愿意带兵为闯王攻下江淮之地!”
陈越对铁狮子道,若是李自成真的封自己为徐州节度使,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带兵撤往南方。
“陈兄弟有这样的心思,闯王肯定非常高兴,应该没有问题!”郝摇旗高兴的道,出身李自成嫡系的他知道,在使用降将方面,李自成向来是用人不疑的,明朝投降的诸多将领都被委任要职,连个监军都不带派的,更是往四川甘肃西宁各处派出了好些节度使,都是任命的投降的明朝官员。
二人谈谈笑笑,带领着军队退出了城外,就在永定门外面扎下了营盘。不等西山军扎营完毕,郝摇旗匆匆的去了,他要去迎接李自成进入北京。
“陈兄弟,我会在闯王面前为你说话的,估计很快闯王他就会召见你。”临走之前,郝摇旗如是说道。
看着郝摇旗的背影,陈越暗暗摇头。若真像郝摇旗所说,李自成对待降将可谓宽宏信任之极,可是这样真的好吗?即不整编投降的军队,也不往军中派出监军,连最起码的限制手段措施都没有,又如何能保证降将的忠诚?
也许是李自成过于自信,相信自己强大的武力下没人敢异动,从没想过自己会再打败仗。可是就陈越所知,在原本的历史上,李自成一片石大战败于吴三桂和满清联军之后,原本投降他的明军又转过头来,纷纷向清军投降。
不是一个合格的枭雄,这就是陈越对李自成的评价。
就在西山军撤退到永定门外,等待着合适的逃亡时机之时,崇祯却突然病了,而且病得很重,这使得西山军的逃亡更加的困难起来。
第241章 医治()
由于害怕消息泄露出去,崇祯假作扮作亲兵和陈江河住在一间屋子,陈江河睡在外间,他睡在里间。一日三餐,也都是由亲兵送入房中,二人一起吃。
早上起来的时候,陈江河半天不见崇祯动静,进去看时,就见到崇祯依然躺在床上,喊了几声也不回应,陈江河上前一摸额头,滚烫滚烫。
陈江河大惊,慌忙派人喊来了陈越,父子二人商量对策。
“眼看着咱们出了城,只要休整一下就可逃往天津,这个节骨眼上陛下却病了,唉!”陈江河搓着双手,眉头紧皱。
“陛下他是累的心力憔悴,这才病了啊。”陈越叹道。
若说这个世界过的最苦的人,崇祯无疑是其中的一个。当然他贵为一国之君,无论如何吃穿不愁,苦的是他的心。每日里天不明就起来,上朝听朝臣撕逼,下了朝以后更是把全部时间用来批阅奏折,直到深更半夜。
他是如此的勤政,放眼大明近三百年,十多位皇帝,也唯有太祖朱元璋在勤政方面能强过他。可是崇祯的能力却远远不如他的祖宗,虽然勤政,可大明在他的治理下却是一年不如一年,一日不如一日。
军事上,面对满鞑流民连打败仗,名帅悍将折损一空,最后竟然落得被流贼兵临北京城下,守军纷纷投降众叛亲离的下场。
经济上,在东林党人的蛊惑之下,崇祯收回了他爷爷万历皇帝时期派出的矿监税使,严厉约束厂卫,使得皇帝的爪牙尽失,再也没人为他敛财,只能任由文官们愚弄,朝廷的岁入每况愈下,根本养不起庞大的军队,没办法只能靠加派税赋度日,这也使得百姓哀声哉道,饥民四起,天下迅速进入动乱状态。
到了最近几年,流贼终于成了朝廷的心腹大患,中原重镇先后被攻陷,数以十计的亲王郡王被杀,整个北方已经完全失控。
而满鞑数次攻入边墙,在京畿河北山东侵掠,无数的百姓失去了家园被掠到关外为奴。
坏消息接连不断,哪怕是在强大的心脏,也承受不住如此反复的打击,崇祯早已心力交瘁,只不过为了祖宗的基业,在勉力维持着。而如今,京师被攻破,最后的一线希望也完全消失。
虽然陈家父子忠心耿耿,要把他救到南方,意图再举,可当他突然从繁重的事务中突然闲下来时,整日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松懈了下来,身体再也承受不住,终于生病了。
知道崇祯生病的原因,可陈越也无可奈何。既然病了,就得赶紧医治,陈越派管家杜渊去请大夫,杜渊是北京人,地头熟,知道去哪里能找到好的先生。
可是虽然随着闯军的进城,李自成严整军纪,市面安定了下来,可是一听说要去城外的军营,那些大夫都摇着头不愿前来。
杜渊好说歹说,许出了几倍的诊金,京城名医张一指才答应出诊,不过并不是他自己前来,而是派了他刚出徒的儿子。
“你会瞧病吗?”陈越挥挥手让杜渊下去,狐疑的看着这个叫张仲平的年轻人,十八九岁的年纪,年轻的有些过分。
“既然不相信在下的医术,那就算了,在下告辞!”这张仲平很倨傲,竟然转身要走。
“慢!”陈越连忙喝住,“既然来了,就瞧瞧吧。”
“这位将军,您既然不相信在下的医术,何必再让在下瞧病,若是出现意外,是否会说在下庸医害人?在下可承担不了这样的罪名!”张仲平昂着头并不不回身。
“是本官刚才失言了,请先生莫怪!”这个时候再去哪里请好的大夫,崇祯的病耽搁不得,陈越只得赔罪道。
张仲平哼了一声,这才转身回来,坐到了床边,为崇祯把脉。
“怎么样?”见张仲平放下手来,陈越连忙问道,他最害怕的是崇祯得了伤寒染上瘟疫,随着战事发生,城内的一些尸体得不到及时处理,眼下已经出现了疫病的迹象。这种在后世已经消失的传染病,在这个时代可是个大杀器,一经传染很难控制,会有大量的人死亡。
“脉象平稳,跳动有力,从脉象上看并无大碍,应该是积劳成疾心力憔悴所致。”张仲平沉思一下,道,“我先开个方子,你让人熬药,先把高烧降下来,然后细加调养,即可痊愈。”
“有劳先生了!”陈越大喜,拱手道。
张仲平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坐在桌前开始写药方。
“李自成匹夫,朕要把你挫骨扬灰!”突然,陷于昏迷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