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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些奇怪的是,这个响马贼的脸上,没有任何惧怕之意,反而是一脸的激动和兴奋。仿佛他面对的不是几百上千个敌人,而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一般。
这个情景,让孔有德想到了孙连胜,即使孤身一人,还断了一条手臂,仍旧是义无反顾的冲向日军骑兵联队,视死如归。
不过,这个响马贼显然不是有这种‘亮剑’精神,反倒是疯掉了一番,就和一条发疯乱咬人的疯狗一般,丝毫没有理智。
不用孔有德下令,最靠近他的两个骑兵迎了上去,准备将他斩落马下,随着三人的距离靠近,两个骑兵一起挥刀,一刀砍在左臂,另一个因为要闪避响马贼的刀,一刀砍在了他大腿上。
这个响马贼瞬间被安断了一条胳膊,一条腿,但丝毫没有痛觉一般,没有痛苦的哀嚎,嘴里大喊大叫着对着右侧的骑兵就是一刀,那个骑兵也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响马贼居然还能反抗,没有闪避这一次攻击。
好在有一身盔甲防护,这一刀没有要了他的命,不过仍旧是从马上跌落下来,而另外一个骑兵简装,反手一刀砍在响马贼的脖子上,对方才彻底安静下来。
整个过程孔有德都按在眼里,他也是被吓了一跳,看来这个响马贼是彻底疯了,真的是见人就砍,估计还有更多这样的响马贼。好在那个跌落马下的骑兵伤势并不严重,踉踉跄跄的爬上了战马,回到了队伍中间。
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损伤,孔有德下令,再遇到这样的敌人不用近战肉搏,直接用燧发枪远程击毙即可。
同时训斥了一番负责侦查的百总,居然能让单枪匹马的敌人摸到大部队面前,警告他不允许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否则军法处置。
正如猜测的一样,可能是被大部队的声响吸引,不断地有零星的响马贼想要靠近,就像是生化电影中,听到人的声音本能接近的丧失一般,不过都被外围侦查的兵马和枪骑兵解决了。
经过差不多两个半时辰的行军,孔有德总算是率领着大部分来到了大牙之下,沿途斩杀的响马贼,大概有三十多个。
来到响马贼的营地之后,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而且很多都不是完整的,身上总是缺那么一块,不像是被刀枪所伤,更像是也被野兽咬过的一般。
旁边的饮水谭上也飘满了尸体,披头散发,犹如水鬼一般,整个饮水谭,都被血水染红,看着格外的渗人。
不过应地上并非没有活人,很多人都是无力的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还有一些人则是蜷缩成一团,手里抱着武器,瑟瑟发抖。
更有甚者,孔有德看到有两个响马贼正在啃咬着尸体,仿佛是饿极了的野兽一般,凭借着本能在进食,丝毫不在乎这些被他们咽下肚的肉,也是属于和他们一样的人的。
不过孔有德并没有观望太久,直接下令开始打扫战场,将活着的响马贼控制起来,发疯的直接杀了,因为进山之前已经做了详细的安排,也就不需要他再吩咐什么。
没过多久,黄桂中回来汇报道“大人,这里的尸体基本已经清点的差不多了!我们一共收集到了九百余具尸体,斩杀了已经没有理智,或者试图抵抗的响马贼二百二十三人,另外俘虏了两百余人!此外,缴获战马八百余匹!”
“不过,有一点比较蹊跷,目前还没有发现刘宇的尸体,而且身穿鸳鸯战袄的尸体或者俘虏,只有八十五具!”
听到这个消息,孔有德估算着,这里有头的尸体和活人差不多一千四百多,出山投降的响马贼和首级加起来有五百多,沿途那些有头颅的尸体和被干掉的响马贼也有接近百人,加起来已经超过两千人了。
可以说,这些响马贼差不多被清扫一空了,残余的应该有一些,但不会很多。
但刘宇的下咯也让他疑惑起来,看样子刘宇应该并没有死在这场变乱之中,这里的明军尸体加上前几天交战所杀死的明军,还不到一百四十人,也就是说刘宇的损失还未过半,那么他手底下应该还有一定的武力。
至于他的去向,孔有德觉得他很可能还在这大牙之上,而不是逃到其他什么地方去了。
因为,他现在想要逃跑也是不可能的,他要事选择固守的话,主峰肯定是最佳的选择。
第393章 清缴行动顺利结束()
想到这里,孔有德不由得朝着山上看了看,但山林太过茂密,而且登上顶峰的道路也不再这里,视线受阻,根本看不到什么,但他可以肯定,刘宇仍旧在山顶之上。
“派人朝着山顶喊话,就说‘投降免死!负隅顽抗者,死路一条’”孔有德下令道。
黄桂中领命后,就组织人手,朝着山上喊话了,效果很明显,安静了许久的山顶,此刻又有了话语声,说明山顶真的是有人。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明军士兵打着白起,从山顶下来了,表示是奉刘宇之命,前来谈判的。
随即,黄桂中按照孔有德的指示,开始与刘宇的这个代表展开了和谈,过程相当之顺利,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双方就达成了一直的条件,旋即,刘宇的信使回到山顶汇报去了
基本条款就是,刘宇率领残部所有兵马,下山投降,孔有德需要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并且将其全部编入军队之中,一切待遇和其他兵马一样,而刘宇本人,则降一级,成为骑兵二营下面的把总。
之所以过程这么顺利,主要是双方有着共同的利益诉求。
孔有德评估过,单单按照刘宇残部一百五十人的标准来算,他选择强攻山顶,至少要付出同等人数的代价,甚至可以高达两倍。合适他不愿意看到的。
攻山战可不比正面对战,难度更是要比攻城战高上许多,攻城只需要盯着守军的攻击,一路前进,攻上城墙就好了,攻山可是要一直仰攻的。
大牙峰顶距离眼下的位置,垂直距离起码有三十丈,刘宇肯定早就准备了滚石檑木,还利用各处险要的地形,搭建了防御工事,如果选贼强攻的话,燧发枪的优势根本体现不出来。到时候伤亡肯定不小,而且还会浪费很多时间。
而刘宇也知道顽抗下去没有意义,虽然他选择了投降,但并不是一个胆小怕死的人,相反,他比大多数将领都要勇敢。
之前出山投降的,有一个是刘宇麾下的士兵,据他所说,刘宇每战必争先,作战的时候总是勇往直前,仿佛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一般,身上的刀伤有七八处。
虽然刘宇不怕死,但他不愿意选择抵抗,这个选择结果,最后只有死亡,可以说没有任何生路,他在战场上勇猛无畏,其实是拿命搏前程,就像农民心情劳作一般,只是为了有更多的收获。
现在如果选择顽抗,只是死路一条,他的人马还不及孔有德的一成,就算能撑住两三天,最终还是要死的,思虑一番,他就果断的选择了投降。
果然,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刘宇便按照约定的骑着战马下来了,他双手空空,没有穿戴任何盔甲,他身后跟随者一串同样打扮的骑兵。
接下来就简单了,先将他们控制起来,登记造册,将他们集中安置起来,等待事情结束,便可以出山了。
又经过一个时辰的搜索,天策军的士兵们又找到了七十多具尸体,抓到了三十多个活着的响马贼。
看着这些尸体都掩埋的差不多了,大牙上面的山寨也都烧掉了,那些防御工事也被摧毁了,孔有德估摸着差不多了,便下令回程了。
“大人,山里面应该还有其余的响马贼,咱们不像在昆嵛山那样,继续搜索下去吗?”看着孔有德下令开拔,黄桂中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现在咱们要对付的是范景文,没时间在这耗着了!”
“至于剩余的些许响马贼,就按照之前的做法,继续下去就是,只要提着首级出来,依旧可以免死!继续留守少部分士兵看守路口,我就不信他们能掀起什么风浪!”
根据刘宇的供述,在结合投降的响马贼,那些尸体和俘虏,孔有德判断,剩余的响马贼估计也就两百人左右,撑死不多三百。
而且分散在这偌大的牙山之中,没有刘宇这个带头人,他们想联合起来搞事情都不行,更别说搞事情了,自然不需要浪费这么多兵力。
日落时分,行动了一整天的天策军,终于回到了营地。
牙山的清缴行动,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范景文,一个更加强大的敌人。
五月十六日一早,孔有德就带着自己的亲兵,还有枪骑兵,押送着进山之后被俘虏的响马贼,朝着东北方向出发了,他要先回登州一趟。
除了继续留守在牙山周围的五百兵马外,其余的兵马,都遵照孔有德的命令,一部分前往莱阳,其余的则大部分朝着招远前进。协助毛承福抵抗明军的进攻。
孔有德当初给毛承福下的命令是,让他在招远抵抗到五月十九日,在此之前不能让明军进入黄县境内,但现在情况有变,范景文的水平,远比之前预估的要高。
五月十一日,毛承福就和明军交上火了,毛承福继续采用当初对付刘远航的那一套,利用枪骑兵的射程优势,以及高机动性,不断地袭扰明军,拖延他们的进军速度。
这一招相当有效,明军根本没碰到过这样的战术,连范景文都有些束手无策,想了很多法子应对,都没有什么效果,短短一百一十里的路程,明军愣是花了四天多的时间才走完,于昨天下午抵达招远。
对于毛承福的表现,孔有德很是满意,当初让他去驻防召唤,看来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尽管现在范景文的大军压境,孔有德却一点也不慌,响马贼这个内患清除了,他就可以一心一意的对付这些外敌了。
想到这,他想到了大明朝廷的现状,大明朝廷目前的情况,可以说是和几天前的自己一模一样,内有大量的流贼,外有鞑子虎视眈眈,内忧外患不断。
如果大明朝廷能够能够齐心协力,剿,抚,赈三者有效结合,再派一个能臣坐镇山西或者陕西,将流民彻底平定下来,然后集中全力对付鞑子,未尝不是没有胜算的,就算是耗,也能把他们耗死。
第394章 国穷民穷豪强富()
毕竟一个至少有一亿五千万人口的帝国,打一个人口百万的野蛮政权,优势不要太大。
然而大明朝廷却做不到这些,大明朝走多了两百多年的风风雨雨,弊病太多了,已经到了不破不立的地步,想要从内部改良,基本上是没可能了。
江南的富商大户们醉生梦死,北方的灾民却没有粒米充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就是现在大明朝的现状。
其实朝廷也不是没想过调运江南的粮食,用于赈济西北的灾民,从而让流贼没有了发展壮大的基础,然后大明朝廷根本做不到,因为税收出了问题,导致根本没有多余的钱粮来做这些。
大明朝一年的税收不过四五百万两银子,但这不能说明大明朝很穷,相反,大明朝仍旧是目前世界范围内,最富有的国家,然而,但财富到不了朝廷手中。
大明朝的百姓很穷,朝廷也很穷,但那些富商可以点都不穷,尤其是江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