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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万年可做出一副温和的做派,对范复粹说道“既然如此,范御史执意离开莱州城,我也无法阻拦,不过这‘禁逃令’在,还请范御史将出城令箭拿出来,查验真假,若是真的,自当时放范御史出城。”
范复粹看到朱万年如此做派,以为着朱万年想通了,不疑有他,就让下人将令箭递给了朱万年。
没想到朱万年拿到令箭后,看到不看,就让人一刀将其剁成两段,说道“范御史,这令箭是假的,本府今日共事公办,既然这令箭是假的,这便不能放你等出城,还请回去吧,不要在这人多嘈杂之地久留。”
范复粹的面容顿时涨成了猪肝色,没想到朱万年跟他玩了这么一手,怒声分辩道:“余抚院亲准令箭,焉能有假?”
他知道朱万年是打定主意不让他出去了,再怎么说也是白费口舌,不如直接来硬的,他一挥马鞭,对家丁们大喊道,“莫理他们,闯门!”他双腿一夹马腹,策马带头向门洞冲去。
只见朱万年勃然大怒,“当啷”一声抽出了腰间宝剑,指着远去的范复粹呵斥道“敢从此门逃城者,打死勿论!胆敢放人出城者,当场杖毙!”
朱万年上任莱州知府以来,一直都是言出必行,底下的差役将士们都知道他的作风,尽管要出城的是一个御史,他们招惹不起的存在,但是有朱万年坐镇,若是不能挡住他们,自己这条命肯定立马就没了。
尽管范复粹一直在嘴里嚷嚷着“本官乃是督察院御史,尔等若是敢阻拦,必定让尔等吃罪不起!”,守城的差役和兵丁们仍旧做好了将其拦下来的准备。
没登范复粹摸到城门,早被一大帮武弁差役扯下马来,不由得大惊失色,趴在地上怔愣间,又听得身后“噼里啪啦”一阵响,回头看,只见两顶轿子须臾间被砸得稀巴烂,几个凶恶家奴反抗,被差役杖击扑地。
片刻功夫之后,场上鸦雀无声,半晌,范复粹才敢坐起来,然而看到的景象让他目眦尽裂,之间十几个家奴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有两个还能抽抽两下,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的子女妻妾们也没有逃脱毒手,可能是那些兵丁们有些眼色,不敢对他们下重手,但是也有事各个挂彩,泪流满面,嚎啕大哭,尤其是自己的大儿子,左臂无力的耷拉着,恐怕是被打断了,令他心痛不已。
朱万年一脸正气的站了出来,指着范复粹等一行人,对着拥挤的百姓说道“诸位莱州的父老乡亲们,看清楚了,这就是违背‘禁逃令’,强闯城门的下场,尔等要是绝对自己活够了,不妨也来试试!”
那一群之前嚷嚷着要跟着出城的百姓,顿时噤若寒蝉,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开玩笑,人家一个御史,进程的大官,朱知府都敢杖毙其家奴,殴打其家眷,自己一个平头百姓,上去就是送死了啊。
范复粹站了起来,用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指着朱万年说道“好你个朱万年,这笔账老夫跟你记下来,老夫这就去找余抚台,你区区一个知府,居然不把巡抚大人的命令放在眼里,这莱州城成了你朱万年一个人的天下了!等叛军被招抚了,老夫一定上本弹劾于你!”
听着范复粹的威胁,朱万年不为所动,淡淡的说道“好啊,本府等着范御史的弹劾,不过范御史切记,不要再来强闯城门,到时候没有本府不在此地,恐怕就不能同今日一样,落得个完好无缺了!”
范复粹知道,现在想要出城,就只能依靠山东巡抚余大成了,只要余大成将朱万年以抗命不遵为由,拿下治罪,亲自接管莱州城,自己就可以趁机出城了。
他冷哼了一声,就搀扶着骨折大儿子,带着受伤的家眷们,离开了南城门,去医治了,这个仇,他是跟朱万年结下了。
。。。。。。
当日下午,张府。
发生在南城门的这件事情,被书童禀报父子,张孔教、张忻父子俩正在书斋饮茶絮聊,听完了书童絮叨,张忻一提袍角,从紫檀椅上起身,含笑抚髯,边踱边对家父道:“朱知府为国效力年久,出任京师中城兵马司指挥多年,兵戎之事实有主见。此为莱州之幸,百姓之福!”
“朱大人是雷厉风行敢作敢为的干吏,大是大非面前毫不含糊,在一省督抚前怒掼乌纱,老夫历官三十载,未曾所闻!
倒是赢得了士民一片喝彩,但开罪了封疆大吏,遭黜降职之人屡见不鲜,真为鹤南捏把汗啊。”张孔教受贼兵围城事烦扰,连日来休息不好,年届七十的他一脸倦容,眼圈发黑,说话时,尖尖的下巴上飘着的一缕山羊胡须一翘一翘的。
他想到儿子久留莱州也不是办法,若是莱州城被攻破,张家可能就要绝后了,就督促道:“忻儿,贼兵已破黄城,莱州遭际近在眼前啊,你再不起行,恐将滞留城中,还是提早离城去浙江赴任去吧!
前日,你不是给朱知府提及此事,他怎么说?”
第186章 大换血()
余大成沉思了半晌,觉得范复粹的提议很不错的样子,既然朱万年不听话,那就换一个听话的好了,至于他的罪名嘛,抗命不遵,擅自行动,犯上作乱还不够吗?
而且这些罪名都是事实,还不是自己给他瞎编的罪名,用这些罪名将其暂时去职关押起来,换一个听话的人暂代知府一职,比如同知寇化,推官屈宜扬等,有朱万年的示例在前,总能找到一个听话的人选。
等到叛军的事情处理完毕了,成功招抚叛军之后,再上书朝廷说明是由,想必也不是个什么大问题。
说干就干,余大成传令下面的属官,准备亲自前往知府衙门,捉拿朱万年治罪,然后接管莱州城。
没想到还没有走出殿门,就有内侍进来,说是门外来了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个太监,说是有圣旨到来,让巡抚大人出门听旨,跟随的还有知府朱万年,同知寇化,监军道徐从治等人。
余大成听到这个消息,心理不由得‘咯噔’一响,这个时候来了圣旨,多半不会是什么好消息,不会是嫌他招抚进行的不顺利,又丢失了黄县,皇帝特地下旨斥责他的吧,要真是这样,那是拿下朱万年这件事情,得缓一缓了。
很快,余大成就穿戴整齐,整理仪表,出得青罗观的院门,便看到观外一群人早已等候多时,而且看到为首那个太监,面色不善的看着他,觉得事情怕是要遭了。
赶忙上前行礼,然后微笑着询问道“本官山东巡抚余大成,敢问公公供职何处?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为首的那个太监也是冷冷一笑,轻蔑的说道“咱家御马监监丞徐得时,今日前来,自然是奉皇爷的旨意,前来莱州传旨!其中有一份,可是跟余大人有莫大的关系!”
然后看了一眼四周,该来的人都来了,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巡抚山东等处地方督理营田兼管河道提督军务余大成,莱州知府朱万年,莱州监军道徐从治听旨!”
众官员听到后,都跪下听旨了,徐得时也不迟疑,铺开卷轴念到“
奉
天承运皇帝
制曰:巡抚山东等处地方督理营田兼管河道提督军务余大成,无才薄德;妖匪狂逞,无计可施;荼毒利津,匿不以闻;持斋戒杀,闭门诵经……(省略一千字)……登兵告变,一发不治;当亟行禠革,别选贤才;着革职拿问,解后听堪。
巡抚登莱地方赞理军务孙元化……”
余大成听完,顿时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到地上,关于孙元化的部分,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原以为顶多是皇帝下旨斥责一番,没想到直接将自己去职下狱,想到这里,不由得气急攻心,昏过去了。
徐得时看到这幅情景,也没怎么可以关照,只是派人将他扶了起来,扶进巡抚行辕的偏房歇着了,此刻开始,余大成已经不是山东巡抚了,也不必在乎他怎么样,等到余大成醒来,让随行的锦衣卫缇骑押送他回京就是,余下的也没他什么事情了。
随后徐得时又拿出了一份圣旨,念了起来,这是一份升官的圣旨,就是将莱州监军道徐从治,越级提拔为新任山东巡抚,加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衔。
虽然是越级提拔,其实也是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徐从治已年至花甲,两次罢官前都官至左布政使,离巡抚也就是一步之遥了,目前莱州资历最高的还是他徐从治,由他来挑起山东的大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除了任命徐从治为新任山东巡抚,还有原江西布政使司左参政谢琏,被擢正四品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出任登莱巡抚,御马监监丞徐得时出任左监军,兵仗局监丞翟升为右监军,以兵部主事张国臣为登莱军前赞画,铸关防授之,升礼部郎中宋之俊为山东副使,分巡登州。
山东左右布政使,左右布政参政,基本都有所调换,要么降职,要么调任他处。
可以说,整个山东承宣布政使司的高层,算是来了一次大换血,众人不由得有些震惊,看来叛军之事,真的是让朝廷震怒了。
徐得时宣旨完毕后,少不得要和徐从治,朱万年这些人寒暄一番,徐得时本来就是新任的右监军,刚好要到莱州上任,崇祯皇帝就没有额外派人传旨,让他一并包办了。
就在几人寒暄的时候,范复粹悄悄地溜走了,听说有太监来传旨,他就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妙,没想到余大成真的就这么倒台了,依靠余大成拿下朱万年,然后他再逃跑的计划,已经彻底破灭了。
之前朱万年对他还有所顾忌,不敢拿自己怎么样,现在自己的靠山没了,若是让他们发现自己,到时候的结果,可就难以预料了,所以,他赶紧趁着这个机会溜掉了。
其实朱万年早就发现了范复粹,不过也装作没看见,他虽然丁忧在家,好歹也曾同朝为官,自己跟他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至于继续为难他。
之前自己要的是维护‘禁逃令’的权威,拿他杀鸡儆猴罢了,现在效果达到了,主张招抚的余大成也倒台了,继续揪着他不放也么什么意义,剿灭叛军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寒暄一番后,众人就进了青罗观内的山东巡抚行辕,余大成现在已经从封疆大吏沦落为罪犯了,没必要顾忌他什么,这山东巡抚的行辕,以后就是徐从治了。
几人来到大堂,坐定之后,朱万年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道“属下先恭贺徐抚台高升,不过现在有意见结尾迫切之事,还望徐抚台早做准备!”
徐从治同样也是务实之人,一心为公,当初余大成还是巡抚的时候,一纸调令下去,将其从武德兵备升至莱州监军道,他立马从武德动身到这莱州城,哪怕这莱州城马上就要成为战场了,他依旧没有半点迟疑和推脱。
“鹤南但说无妨!”
第187章 虚惊一场()
朱万年徐徐说道“徐抚台来到莱州城时间虽不长,但也有几天了,想必也知道,莱州参将佘五化,乃是叛军首领孔有德的死党,之前曾多次在城内造谣生意,与客军屡有摩擦,还劝说余大人尽量招抚孔贼,其心可诛。
我等早就禀报过,这佘五化很可能就是下一个耿仲明,成为叛军的内应,但是余大人就是不听,我等官职卑微,无权调动他一个参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