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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司马,你且说说吧,这奏疏之上所写的,可是属实?”朱祁镇挥了挥手,示意旁边伺候的小太监将桌上的奏疏拿下去递给徐晞,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愤怒,只有平静。
然而就是这平静,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捏了一把汗,平时脾气暴躁,和他太爷爷相仿的朱祁镇突然镇定了下来,只怕这镇定的下面,有着最为恐怖的暗流,能够瞬间将一个兵部尚书绞成粉碎——先是郭敬,后是徐晞,他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徐晞盯着面前的奏疏翻看着,脑门子上的汗水大滴大滴地冒了出来,纵然有官帽遮挡,依旧有汗水从额梢鬓角滑落下来,这纯粹是吓的。
当初他贪的,或者说,为了上下打点,从军需里面扣出来的部分,着实太大了些,大到这些数字就算不做夸大,也能瞬间让他粉身碎骨的地步,所以这奏疏上的东西,非但没有夸大的成分,反而某些部分是小了的。
徐晞没敢抬头,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下来,然后大声说道:“回陛下的话,臣忠心任事,天地可鉴。”
当初抬举他去总督辎重的,可是皇帝身边儿的王振,他要是担了不是,王振只怕也落不到好,所以这个时候,他只能刚到底了。
朱祁镇嘴角扯了扯,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既是如此,朕总要还你一个清白才是,不过这科道的奏疏言之凿凿,朕也只能先将你投入刑部大牢。”
话音刚落,两个职殿的禁军就冲了上来,将徐晞架起来,向着外面走去,徐晞挣扎了一下,终究没敢开口,而站在皇帝身后的王振张了张嘴,终究也没有说什么话。
第三四四章 横插一杠()
第三四四章
朱祁镇现在已经摆明了态度,有些不太信任内廷的这些办案机构了。
因为郭敬在内廷的地位,着实是太高了些,之前受他的信任,也太重了些,一来一去的就已经在他的心里砸开了一个缝隙。
所以,按照常理,兵部尚书徐晞下到锦衣卫狱的选择,可能要好一些的,毕竟外朝三法司那帮人自从王文、陈镒等人突然反水了之后,在他的心里就不太听他的调动了,到时候徐晞一旦有个好歹的,或者有个严刑逼供之类的,他这个做皇帝的也不好实时掌控,可就是因为那个缝隙,他选择了将徐晞投入刑部大牢,因为他突然觉得,比起内廷的蒙蔽,外朝的据理力争,可能是对他更好一些的表现。
反正从法理上来讲,投入刑部天牢比投入锦衣卫狱,更加地合法一些。
总体而言,这是一个比**下限的社会。
在沉闷的气氛之中,外朝的文武又上奏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小事儿,今天的朝会也就算了结了,本来还有太常寺那帮跳大神的神棍想蹦出来刷一下存在感,说道一下京师地震是上天示警,朝中出了奸佞的事儿,结果被站在班中的陈循用眼睛给瞪了回去。
和上次一样,今天给皇帝下的猛药是在太狠了些,皇帝已经有了很大的情绪波动了,再蹦出来拿天人感应这种大家都知道是放屁,但是没人敢说出来的“天理级别的屁”说事儿,只怕皇帝会瞬间爆炸,万一精神失常了,学者他高祖父太祖皇帝朱重八玩个大开诏狱、大开杀戒,大家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如今大局已定,便要看看内廷下一步棋,该怎么走了。”回到了内阁,曹鼐就叹了口气,语气中却是听不出有丝毫的欣喜。
有道是天威难测,谁知道皇帝陛下在经受了两记实锤之后,会不会突然间人格分裂,干脆玩个破罐子破摔?反正大明朝家大业大的,仁宣之治虽说吹出来的的成分居多,可到底也是有些底子的,不然不会让内廷主导着去搞什么麓川之役,这一代君主只要不学周幽王玩个烽火戏诸侯之类的戏码,杀几个大臣、重臣玩玩,根本伤不到社稷的根本。
毕竟相比于蒙古人那种玩类似天竺种姓制度的统治,老朱家的统治对内地的地主阶级还是更友好一些的,哪怕比**下限,也要支持朱明王朝而不是元蒙再来。
再总而言之,这依旧是个比**下限的社会。
陈循点了点头,应和道:“万钟兄所言甚是。不过循观今日陛下之神采,对内廷那位,当已起了疑心,我等外朝诸臣只需静观其变,也便是了。”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却听见那边马愉怒而拍桌,两人循声望去,就看见马愉双目圆睁,双手举着一本奏疏,就想要将它生生撕扯碎了一般,刚刚进门的杨溥也是一愣,马愉字性和,那脾气是真的很“和”,入内阁这么久了,也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儿,杨溥这个做老师的都不由得开口问道:“性和,却是看了甚么奏疏?”
马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全是怒色:“宁王朱权上书,称闽、赣、浙三省之间矿盗蜂起,王府产业备受威胁,请求陛下调拨人马,予以保全。”
矿盗造反,现阶段实际上就是裹挟流民,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质量上没有太多的提升,那些操纵着矿盗的大家族也不敢玩得太大,一旦失控了,他们都得跟着死全家,现在三省齐齐用力剿匪,这帮矿盗别祸祸藩王产业了,就是出那一片大山都成问题,而且要求朝廷调兵,不是恢复藩王的三卫亲军,和造反也不搭边,马愉不应该这么生气的。
所以三个内阁大学士没有插嘴,听着马愉继续说道:“这奏疏上还说,宁王夜观天象之时,见将星起于浙江,近日又有民间传闻,言总督宁波、台州、温州三府备倭事宜之南京兵部郎中杨戬杨尚荆,上应天心,乃是文曲星下凡,观其战绩,确有儒将风采云云,欲保举杨尚荆参赞赣东剿匪军务。”
剩下的三个内阁学士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愤怒的神色。再总而言之,这依旧是个比**下限的社会。
陈循点了点头,应和道:“万钟兄所言甚是。不过循观今日陛下之神采,对内廷那位,当已起了疑心,我等外朝诸臣只需静观其变,也便是了。”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却听见那边马愉怒而拍桌,两人循声望去,就看见马愉双目圆睁,双手举着一本奏疏,就想要将它生生撕扯碎了一般,刚刚进门的杨溥也是一愣,马愉字性和,那脾气是真的很“和”,入内阁这么久了,也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儿,杨溥这个做老师的都不由得开口问道:“性和,却是看了甚么奏疏?”
马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全是怒色:“宁王朱权上书,称闽、赣、浙三省之间矿盗蜂起,王府产业备受威胁,请求陛下调拨人马,予以保全。”
矿盗造反,现阶段实际上就是裹挟流民,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质量上没有太多的提升,那些操纵着矿盗的大家族也不敢玩得太大,一旦失控了,他们都得跟着死全家,现在三省齐齐用力剿匪,这帮矿盗别祸祸藩王产业了,就是出那一片大山都成问题,而且要求朝廷调兵,不是恢复藩王的三卫亲军,和造反也不搭边,马愉不应该这么生气的。
所以三个内阁大学士没有插嘴,听着马愉继续说道:“这奏疏上还说,宁王夜观天象之时,见将星起于浙江,近日又有民间传闻,言总督宁波、台州、温州三府备倭事宜之南京兵部郎中杨戬杨尚荆,上应天心,乃是文曲星下凡,观其战绩,确有儒将风采云云,欲保举杨尚荆参赞赣东剿匪军务。”
剩下的三个内阁学士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愤怒的神色。
第三四五章 朝堂动作()
第三四五章
宁王来这一发,如果放在外朝公推要卖了杨尚荆换钱的时候,那是帮了大忙的,什么勾结藩王啊、私交宗室啊之类的罪名,在宁王这个可以说藩王之首的老王爷的光环之下,根本就不算个事儿,可以说,现在把大明朝所有的藩王绑在一起,都没一个宁王能打。
不为别的,因为永乐皇帝这一脉,实际上是亏欠人家甚多的,然后朱棣干的缺德事儿,还把人家的封地从北方迁到了江西。
然而藩王从正规渠道上书的事儿,谁敢压着?这特么可不是当初浙江上报杨尚荆剿匪事宜,内廷还能“求证”之后再交到司礼监,谁敢压着宁王的奏疏,只怕第二天就得去诏狱里面走一遭了,杨溥都不好使!
所以这道奏疏很快摆到了司礼监的案头上,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振看着这玩意简直如获至宝,瞬间觉得自己翻身的时机到了,不为别的,这时候让底下那帮小猫小狗蹦哒几下,骂杨尚荆有“私交宗室”、“图谋不轨”之嫌,都没有问题,顺带着还能给宁王来上一刀,毕竟杨尚荆手里现在是掌握着兵权的。
于是,面沉似水,连妃子那儿都不爱去了的朱祁镇,在看完了奏疏之后,御书房里面的东西又换了一茬。
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和他作对。
不过就在他摔东西的时候,外朝这帮大佬也没闲着,东阁议事这种事儿吧,不带王振大家也是能玩儿的,所以杨溥这个内阁首辅、整个大明朝资历最老的文官儿,直接就叫来了最能打的勋贵英国公张辅、对文官儿礼遇最佳的勋贵成国公张辅、当下最能打的文臣兵部尚书王骥,在内阁里面开了个闭门会议。
等朱祁镇摔东西的消息传到内阁的时候,这帮大佬的已经开完了闭门会议,会议一致决定,借着宁王的东风,直接把杨尚荆卖一个更高的价格。
正所谓一不做二不休,扳不倒葫芦洒不了油,左右藩王那边儿,于谦联络的周王、谷王已经写好了条陈,只等着外朝这边发力,就把条陈往上面一递,之间的文书来往,大家为了防止被人坑,那是一点儿都不少的,这也就增加了泄密的可能,不若就借着这个机会,把这件事儿抖搂出来,文臣公推杨尚荆之能、藩王公推杨尚荆之嫌,然后皇帝满嘴的燎泡,派出去一大半的鹰犬,到江西看看自己太爷爷辈的宁王朱权是不是要搞大新闻。
到时候锦衣卫的人和东厂的人南下办差了,京师里面的锦衣卫势力肯定要大为削弱的,外朝瞬间就是个满血复活的节奏,什么锦衣卫密探、东厂番子不存在的!特么的马顺还在北边被陈镒等几个人耍的团团转呢。
然后,就在丙寅这天,外朝的大佬们还在等着周王、谷王等藩王给送弹药呢,北面兀良哈派人进京了,上供了几匹好马,“请贷犯边者罪”。
要说这兀良哈,也就是朵颜三卫,和明朝之间的关系,就和熊孩子和老师的关系差不太多,基本上草原上遇到灾荒了,或者哪个部落穷的实在受不了了,就南下劫掠一番,反正明朝边军骑兵的兵力一直都不太够,抢一把就跑,成功的几率还是蛮大的,这就和熊孩子逃课一样,不过熊孩子最后是要回家的,回家了就得被老师找到打屁股的,所以这个时候朵颜三卫的偷人就得出来赔不是,大抵就和家长代熊孩子给老师道歉差不多意思,所以什么入贡谢罪之类的戏码,兀良哈玩的特别溜。
草原那么大随便跑?有这想法的,基本都是没去过草原的,草原辣么大,上好的草场也就那么几块,要不然北方的游牧民族闲抽了抽刀子互砍?没有丰美的牧草、没有充足的水源,你连羊都养不肥,拿什么养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