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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地球的角斗-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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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

“我应该同您一起走!”

“去哪儿?”

“你曾说过,您可以同加尔布依说说,他可能到树林里来……”

“我什么都没有放弃,柯拉。我会同你一起去树林里,希望能够找到加尔布依。柯拉,我是这么说过,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要知道我们连个手电筒也没有。”

“那我们慢慢走……”

柯拉自己收住了话题。她很固执,也很愚蠢。在夜晚,在黑乎乎、湿漉漉的树林里,他们又能干什么呢?他们在那里又能找到谁呢?

“我们是到不了‘彩虹’别墅的,”教授说,“而加尔布依又不可能整夜呆在那里等我们。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是活着还是死了。我担心在这件事情中,我们无法弄清霍夫曼的情况……不管怎么说吧,还是等到天亮了再说吧。”

“您这里有电话吗?”

“这里只有电报联系。在某些方面他们跟我们是不同的。”

“那我回去了?”柯拉有点发冷。

“如果你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害怕的话,你可以留下来。你在床上睡,我在地上睡。”

“谢谢,”柯拉说,“我还是回去吧……我总觉得我能为米沙做点什么。”

“如果我们能够理解米沙提出的忠告,并采纳他的忠告的话,我们就能为米沙做多得多的事情。”

“那我走了?”

“走吧,柯拉。好好睡一觉。明天将是艰难的一天。”

第四部第一章

早上5点,卡尔宁来敲柯拉的门。

天还没有亮透,只是稍微有点发蓝而已。教授用皮包骨头的手指头轻轻一敲柯拉就醒了,尽管她只睡了两个小时。对于她来说,睡觉是件可怕的事,因为她害怕作恶梦。教授穿了件上衣,扣子扣得严严实实,脖子上搭了一条毛巾。

看到柯拉诧异的目光,教授说:“尽管不太好看,但这样嗓子不会生病。”

当他俩走出平房后,教授悄悄地补充说:“可能你觉得可笑,在这种时刻我还考虑嗓子的问题。问题是,当冒险的事业开始时,我可不想生病。”

教授的面部表情异常严肃,柯拉弄不清教授是在开玩笑还是在为她鼓劲儿。实际上,他真的是在等待冒险的事业的开始。

雨停了,但却升起了迷雾。在昏暗的夜空中,浓密的雾霭就像浅灰色的棉絮一样,柯拉向前迈出一步,就陷入齐腰深的雾中。

“没关系,”柯拉悄声说,与其说她是对卡尔宁说,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天马上就亮了,而现在在浓雾中,我们会轻而易举地走出收容所。”

当他们走到岔道口的时候,天几乎大亮了。刚才还是一片灰色的花丛,现在已经显现出五彩缤纷的色彩来。而天空也变成了蓝色。后来,他们转向了一条窄窄的小路,这条小路通向‘彩虹’别墅。但是,他们并没有沿着小路下去,到别墅那里去,因为目光敏锐、小心谨慎的柯拉突然警觉起来:在清晨树林的热闹声中,夹杂着别的动物的声音。

柯拉扬起了一只手。教授明白了,顺从地停住脚步。

柯拉尽量不拨动树枝,她向林间空地望去,发现在一棵结实的橡树下,有一个人身上盖着一件雨衣,缩成一团,正打着呼噜在酣睡。他的雨衣随着喘气的节奏一起一伏,就像气球一样。

“噢,上帝啊,”教授脱口而出,“这个老傻瓜一定会感冒的。”

教授说着,就穿过了林间空地,柯拉没敢阻止他。

教授伏下身子,抓住睡觉者的肩膀摇晃起来。那位睡觉者一下子就醒了,就像没有在睡觉,而是在等着跟人接头一样。柯拉一眼就认出,这是加尔布依。卡尔宁对这次会面似乎并不感到惊奇。他等加尔布依爬起来,抖落身上积聚的寒气,搓把脸,揉揉眼睛后,才问:“早就在这里等我们了?”

“我是跑出来的,”加尔布依说,“他们随时会来找我的,甚至可能带着军犬来,而你,却像没事儿似的,跑到哪儿休息去了。”

“我昨天晚上等过你,柯拉可以作证。”

“你干吗邀请外人来。”加尔布依皱了皱眉头。

“现在不是谈论这件事的时候,柯拉比我还有用,特别是现在。”

“关于有用没用的问题是抽象的。比如说,你很善于证明自己在最不合适的时候的毫无用处。”

“现在咱们别争了。”卡尔宁说。

“我也不想争吵。”加尔布依说。

“你怕什么?”卡尔宁问。

“我想,军人们已经决定处死我,”加尔布依回答说,“在这之前,我能够在高层呆着,只是因为有总统的力量和技巧。总统为了政权,他需要我,而军人们认为我对他们构成威胁。现在,他们已经把总统给杀害了……”

“总统被人杀的?”

“他们为总统安排了一次空难事故。我知道得很清楚:总统的副官同我联系,他曾警告我说,我已经被排上队了。”

“他们也想杀死您?”加尔布依在原地不停地跳动着,为的是暖和一下。“他们老是担心我,这并不是说他们不想杀我,而是怎么也定不下来,怎样才能更好地做成这件事——避免人们把我的死与总统的死联系起来,趁着他们犹豫不决的时候,我跑了出来,是深夜跑出来的。”

柯拉向大海的方向走了几步,透过树枝可以看到闪着白光的大海。从山上向下望去,‘彩虹’别墅就在眼底。别墅的旁边停着两辆军用汽车,车上坐着士兵,从山上看去,这些士兵就像铝制的玩具兵一样。

“他们已经集合了。”柯拉说。

教授第一个走了过来。“他们起来得很早。大概,他们醒悟到什么了。他们有军大吗?”

“我怎么知道!”加尔布依说。

“他们给你安排警卫了吗?”

“他们认为我还没有起疑心。”

“这么说,他们要杀死你,这不是你自己的推论吧?”

“你瞧,这些士兵也是我的推论吗?”

“也许,他们被惊动,是因为行动计划的领导人失踪了?”

“别瞎说,我的爱德华。”加尔布依把手一挥。

“我绝对不是在开玩笑。我有百分之二百的把握,你现在毫无危险可言。”

“你凭什么这么说?”

汽车一辆接着一辆向足球场方向驶去。在东方的海面上,天空开始出现金黄色,太阳快出来了。

“军人们想立即,起码也想尽快把我们这些人都派回地球去。你知道吗?”

“这可是胡说!这和他们想把一队突击队员派到地球上去缴获战利品的想法一样,都是小孩的游戏。”

“那你听听柯拉告诉你些什么。最近两天,她曾两次同霍夫曼讲过话。霍夫曼你认识。”

“我都认识。那么霍夫曼对你说什么了,亲爱的小姐?”加尔布依问。令人惊讶的是,加尔布依的年龄很难猜测。他的面颊鼓鼓的,胖胖的脸上一点儿皱纹也没有,但与此同时,看得出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

“霍夫曼死了,”柯拉说,“因此,我们这么急着见到您。”

“怎么会死了呢?他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没有人向我报告?”大男孩儿生气了。他一下子忘记了,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他手下的医生,而是从并行世界来的外来人。

“你把一切都告诉他吧。”卡尔宁说。

“全部?”

“你把一切都详细告诉他,不要白白浪费时间。”

柯拉发现,教授跟她说话时,已经改用“你”来称呼她。不过,这发生得很自然。

看到柯拉还在犹豫,卡尔宁生气地说:“你还有别的助手吗?还有别的救世主,大救星?也许,你认为找拉伊—赖伊上校更好些?”

柯拉把自己两次看米沙·霍夫曼的情况,把血写的小纸条的情况都给加尔布依讲述了一遍。

正说着,柯拉眼角扫了一眼‘彩虹’别墅方向。她发现有两个扎着鲜艳围裙的医生从别墅里走了出来,医生的后面有几个军官,军官们手里提着手提箱。他们坐上汽车,汽车像刚才那两辆吉普车一样,向收容所驶去。看到这些,柯拉一下子停止了讲述。

“现在,他们就会发现:我们可爱的行动计划领导人在哪里了?”卡尔宁说。

柯拉感觉得出,卡尔宁的话带有挖苦的味道。

“你住嘴!”

“他们暂时还会珍惜你的美梦——要知道,如果没有你,那么让难民返回家乡的行动计划就有可能实现不了。换言之,你是不是已经把人才培养出来了?”

“人才还在培养,还在培养,”加尔布依说着,把脸转向柯拉,“请您接着讲。这么说,您认为霍夫曼已经死了……”

柯拉又讲述了5分钟才讲完。柯拉还两次重复霍夫曼最后时刻的想法,也就是柯拉感应到的那些没有用声音说出来的意念。

太阳已经从海上升起,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就像在集会一样。

柯拉心里想,米沙这个时候大概还那样地躺在那里,而刚才坐车去的那些医生将会围在他的身边,分析造成米沙死亡的原因。

“有一点我不明白……”加尔布依说,但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卡尔宁打断了他的思路:“你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要毒害霍夫曼!”

“我想象不出来!”

“我认为有两个原因,”卡尔宁说,“第一个原因很简单,你自己也能够想得到:他们想弄清楚,人体器官的反应是否有差别,我指的是地球人的器官,对某种病毒的反应与当地人的反应有什么样不同。”

“这里说的不是致命的病毒,”胖胖的男孩儿说,“那第二个原因是什么呢?”

“这第二个原因是,你,我的天使,你使他们相信,霍夫曼是从未来派到这里的间谍。”

“他们害怕了?”“他们认为,牺牲米沙比牺牲我和柯拉要好一些。”

“这么说,实验成功了。”加尔布依转脸对着柯拉问:“您说,他们是什么时间给米沙注射了针剂?”

“昨天他就已经病了。”

“这是一种高效的病毒,这种病毒我们以前还没有实验过。”

“也不可能实验,”卡尔宁说,“应该选用别的方法。”

“这么说很可能只有一昼夜的潜伏期,一昼夜过后就会发病。考虑得还挺好。”

柯拉的目光从一位科学家的身上转到了另一位的身上,但她不能完全跟上两位科学家快速谈话的思路。

“细菌战的胜败,取决于能否消灭星球上的居民……或者说哪怕是瓦解它的防御体系也好。但这未必管用。”

“我们不知道这种病毒的生命力有多长,”卡尔宁说,“也不知道它传播的速度有多快。我们现在一点也不清楚,而能搞清这一点的只有你。”

“怎么,你是正式建议我回去?”

“回到那步兵不去的地方,”卡尔宁说出了一段谜一般的句子。

而加尔布依一下子就接上去说:“在那里,装甲列车不驰骋,重型坦克不爬行,只有铁鸟在飞行!”

“您接着说吗?”加尔布依问柯拉。不知道为什么,他兴奋起来,变得年轻活泼起来。

“我记不住这首诗了。”柯拉说。

“我们的后代,”加尔布依说,“没能记住这首诗。也就不知道这不是一首诗,而是一曲战歌。也就是说,爱迪克,你认为我应当返回去?”

“假如你没有参与这件事的话,连这种危险也不会有的。”

“只是你不要跟我说什么你已经警告过我了。”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卡尔宁严肃地说,“可是你并没有听从我的话。”

“是不能,”加尔布依并没有否认,“他们不会在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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