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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就是分家,不要老是让本家供着。
一想到分家,宇文温就想到了儿子们。
真要实行降爵减俸,燕王、魏王、楚王,传到下一代,没有军功,就会变成燕国公、魏国公、楚国公,以此类推,变成郡公、县公
宇文温想着想着叹了口气,觉得这样好凄凉。
所以不如分封海外,让王爵世袭。
分封到海外,自立门户,不用受中枢官僚的气,自己在封国优哉游哉过日子,还可以作为“备份”。
一旦中原有事,海外藩国要勤王是来不及的,但至少能作为“备份”,将家族香火延续下去。
同理,海外藩王无法干涉朝政,无法威胁本家,那么作为天子,想来会对这些藩王放心不少,不会成日里担心对方搞宫变抢江山,手足相残发生的概率降低。
这么一推演,宇文温感觉分封可能造成的后果,就不那么严重。
不能把所有儿子都封出去,可以选几个能力出众的,培养好班底,然后分封到海外建国,其他儿子留在国内,看将来需不需要为新君效力。
问题是,谁出去、谁留下?
封到海外的儿子,万一水土不服死了
想想后宫某位佳丽穿着红衣吊死在自己寝宫前的场景,宇文温只觉得后背发凉。
。。。。。。
“你要带太子妃管产业,那就得慢慢来,不要一下子扔太多事情给对方做,不要把太子妃吓得知难而退了。”
“还有,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你让太子妃管产业是吧?日后儿媳翅膀硬了给你脸色看,你找谁哭去?”
“儿子有了媳妇就忘了阿娘,这可是司空见惯的事,婆媳要是闹别扭,你莫要以为棘郎铁定会帮你说话!”
“你把产业死死攥在手里,她有求于你,哪怕心里不乐意,也得对你和颜悦色,等到临终了,再传给儿媳,这才是稳妥之策。”
夜,宇文温趴在榻上,一边享受尉迟炽繁的亲手按摩,一边和对方闲聊。
听尉迟炽繁说要开始栽培太子妃,让韦氏参与到皇宫产业的管理中来,宇文温不反对,却觉得没必要栽培太过。
道理很简单:自己时值壮年,还有妻妾帮忙管着产业,要等儿子当家,儿媳再接管产业也不迟。
但他不好明说,只能委婉的劝,让尉迟炽繁莫要太过热心,以至于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尉迟炽繁其实也知道这一点,她当然要栽培儿媳,但在宇文温面前一个劲说想让儿媳尽快接班,表现得这么“目光短浅”,纯粹是为了带节奏:
“二郎,澳州现在应该可以试着开发了么?据说澳州南境有草原,又有大河,定居不错,可以种田,也可以牧羊,应该不错的吧?”
“嗯,这是不错的主意,问题在于,开荒需要多年才能把生地变成熟地,而且养羊的话如何盈利?运羊毛、奶酪回中原,那成本不低哟!”
“不需要外销,可以自给自足嘛,定居的移民,可以在澳洲南境草原放牧,自给自足,就像草原上的牧民一般。”
尉迟炽繁其实是想带节奏,让宇文温不知不觉中认为把燕王封到澳州去比较好。
她倒不是对宇文维翰有意见,相反,对方也算是她带大的,所以不存在让庶长子去海外送死的恶毒心思,她就是想确保嫡子的地位稳固。
燕王若果成了“澳王”,在澳州封国优哉游哉的,自给自足过日子,其实也不错,最重要的是宇文维翰不会成为太子的备份,因为只有宇文维乾才可以。
孙子年纪小,尉迟炽繁就怕万一老天不开眼,太子英年早逝,太子之位空着,所以必须确保嫡次子宇文维乾成为太子。
虽然按着宇文温的态度,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宇文维乾“补位”没问题,但尉迟炽繁还是要防万一。
宇文温不知道枕边人此时所想,却对其构思不感兴趣,澳州天远地远又荒凉,正常人谁愿意跑那鬼地方放羊,真要放羊,就近去河套多好。
见着尉迟炽繁在纸上谈兵,宇文温觉得很有必要给对方指点一下:“你的想法太幼稚,澳州那地方是可以开发,前提是得科技发展起来,那得很多年以后了。”
“这地方不在主要海贸航线上,又没有大片肥沃的土地可以种粮食、种植经济作物,除了鳄鱼皮、袋鼠皮,都没什么特别有商业价值的特产,所以眼下作为贸易据点和流放地比较合适。”
“澳州目前真是荒凉,说鸟不拉屎倒不至于,可你想想,就算有鸟屎,那又有何”
话说到这里,宇文温忽然停住,瞪大眼睛,尉迟炽繁见他如此模样,觉得奇怪:“怎么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宿便()
冬去春来,南洋大海,碧波荡漾,海天一色,由三艘三桅硬帆海船组成的船队,此时正抢风航行,几乎是迎着东南风,向东南方向前进。
蓝天白云,阳光明媚,海船桅杆上飘扬的旗帜,表明这是一支隶属于南洋贸易公司的船队,而他们前进方向数里外,是一片岛礁。
数个露出海面的礁盘,环绕着一座小岛,仿佛众星拱月一般。
岛礁所在海域水位较浅,吃水较深的大海船若过于靠近,会有搁浅的危险,所以三艘海船缓缓放下船帆,使得船速也渐渐放慢。
担任旗舰的第一艘船上,林成裕收起千里镜,看着船员将甲板上的小船移出船外、缓缓放下,紧了紧背包,翻过船舷,沿着权做梯子的绳网爬下大海船,坐到靠泊在海船边的小船上。
陆续又有数名船员登上小船,然后一起划着桨,将小船向小岛划去,另两艘大海船也各自放下一艘小船,小船的目标同样是前方海岛。
海浪此起彼伏,小船有些颠簸,林成裕一手扶着船帮,一手拿起草帽给自己戴上,然后系好帽绳,饶有趣味的看着前方海岛。
这座岛并不大,却是岛礁群中唯一大岛,对于船员们来说并不陌生,因为这片岛礁处于广州入洋口——屯门海域东偏南数百里的海面上,所以往来南北的海船大多会经过附近海域。
面前这片岛礁,因为位于屯门海域的东面(偏南),所以别称“东沙”。
于是东沙岛礁群里唯一的岛,被渔民称为“大东沙”,或者依据其宛若残月的形状,称为“月牙岛”。
渔民出海打渔一般不会深入大洋,但一不留神走远了,时常靠泊大东沙(月牙岛),因为这岛虽然不大,在上面打井却能够打出淡水来,是渔民们一处重要的淡水补给岛。
现在,林成裕一行人即将登陆大东沙,却不是来收集淡水的。
小船距离岛屿越来越近,林成裕靠着肉眼就能看见岛上有茂密的椰子树林,又有大量海鸟在小岛上空盘旋。
海鸟数量之多,以至于船只上空都有不少鸟儿在上下翻飞。
时不时“噗嗤”一下,居高临下给船只和船员留下“礼物”。
那是黄白相间的鸟屎,落在人的衣物上,留下一道道屎痕,船员最烦鸟屎,因为经常弄得船甲板一片狼藉,然后大家就要清洗。
洗甲板倒也罢了,鸟屎若落在桅杆和帆布上,清理起来很麻烦,如果可以,大家都想捏着鼻子忍,当做没看见。
然而南洋贸易公司的规定很严格,直属船队的所有船只必须随时保持整洁,所以各船船长都会安排船员定期刷甲板搞卫生,那么无处不在的鸟粪就很让人讨厌。
不仅商船的船员讨厌鸟粪,出海的渔民也不喜欢鸟粪,因为渔民们都认为被海鸟拉的粪便砸中会带来晦气。
甚至还有一种说法,说这可能是海鸟给海怪做的标志,标明猎物:海怪会首先吃身上有鸟粪标记的落水之人。
因为不喜欢鸟粪,所以渔民们出海时靠泊海岛,即便是阴天,也会带着草帽,挡住从天而降的鸟粪,如今划船靠近大东沙的船员们也不例外。
随着船只渐渐靠近岛屿,头顶上盘旋的海鸟越来也多,大家所戴的帽子,上面已经“伤痕累累”,林成裕已经能闻到头上传来的淡淡臭味。
大海之上,许多新罗棋布的礁盘、小岛,都是海鸟的栖息之地和落脚点,大东沙也不例外,林成裕常年在南洋跑船,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岛屿边沙滩,有一座简易栈桥,船员们将船只靠在简易栈桥,早已等候多时的几名士兵协助船员将船拴住。
一行人上了岛,来到椰林之间,却见岛上此时已有许多男子挥动铁镐在挖地。
林成裕作为“观察员”,是登岸小队的领队,他奉公司之命,要对正在试开采的大东沙进行现场观察,看看公司热切关注的“宿便”是怎么回事。
头上戴着的草帽,散发着淡淡腥臭味,林成裕顾不得那么多,看着脚下层叠的海鸟宿便,有些迟疑的问:“这么硬,会不会是石头?”
“不会,这是海鸟积年宿便凝结而成的石头,不是珊瑚碎片,也不是一般的石头,”
大东沙勘探负责人热情介绍着,怕林成裕不相信,从地上敲了一块宛若石头的宿便,弄碎,摊在手心,向林成裕讲解:
“海鸟吃的是海里小鱼,粪便里必然有鱼刺,还夹杂着羽毛,请看这里”
“这海岛栖息着大量海鸟,每日都会落下大量鸟粪,千百年来,积年宿便早已风化,堆积在一起,凝结成石“
“虽然风化的宿便看不出鱼刺,但是”
那负责人让人拿来几块看上去完全不像鸟粪的碎石,然后当着林成裕的面舔了几下:“既然是宿便,那么总是有一股味道,这味道可不是一般石块有的。”
见着对方舔海鸟宿便,林成裕不觉得反胃,向着小岛深处走去,看着岛上已经风化的海鸟宿便如此之多,在地上堆积不知道有多厚,有一种身处粪坑的感觉。
去年秋末,市舶司那边忽然关心起南洋诸岛礁,据说是对海岛上可能存在的海鸟宿便起了兴趣,这让大家觉得纳闷:
南洋海域岛礁众多,其中一些海岛确实有大量积年海鸟宿便,这是常识,市舶司之前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过了那么多年,忽然关心起来了?
因为有这层缘由,南洋公司很快组织人手,开始调查南洋海域之中,哪几个海岛上海鸟宿便多,并且适合进行大规模“开采”。
忙碌了一个冬天,如今刚开春,公司就确定了几处海岛,其中尤以大东沙最为合适,因为这里的海鸟宿便多得很,又靠近广州,所以交通运输相对方便。
从番禹扬帆起航的海船经由屯门入洋,直接往东(偏南)航行数日,就能抵达大东沙,装满海鸟宿返航,也花不了太长时间。
市舶司的要求,是找到可以当做矿脉来开采的海岛,以此大量获取海鸟宿便这种“矿石”。
如此大动干戈,据说是因为这种宿便可以拿来肥田。
对此,林成裕觉得有有些难以置信,粪便能肥田他知道,但这种早就风化成石头的海鸟宿便,其肥力恐怕早就已经没有了。
所以用来肥田能有多少效果?
第三百三十六章 前景()
“大东沙岛地势平缓,一旦风暴来袭,寻常建筑恐怕难以幸免,无论是宿舍、仓库,都必须加固,又因为身处大海之中,水汽腐蚀严重,用料必须以砖石为主。”
“同理,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