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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自己去,是吗?”
“我……”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我之间本为一体。”沈中玉道。
“那,也要先养好伤。”张致和坚持道。
“你也是。”沈中玉道,“再说,我还记得我们出发前卜过的卦吗”
“嗯。”张致和想起先前那句“险死还生心事成。,也不由得一笑,打趣道:”其他不知道,但是那句路阻大风未能平,确实应验了。“
沈中玉闻言一挑眉,道:”咳咳,看来我卜卦的水准还是有的。“
“嗯。”张致和心绪也是稍稍平定下来,应道,“我心事杂乱,要先静心然后才能运功修行。”说到这里,他脸上不知为何染上了些许薄红。
沈中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头,说道:”我也要。那我就在外边打坐,别想着跑,我会看着你的。”
张致和闻言,脸上更红了些,几乎连透明如玉的耳垂都染了绯色,点头答道:“知道了。我答应先生,定不会乱跑。”
沈中玉看到他脸上涂朱一般,更觉可爱,伸手捧着他的下巴,就又亲了下去,直到心潮起伏,感觉肋骨都抽着抽着的痛,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放开之前还用手指摩挲着他的眉眼。张致和半闭上眼感受沈中玉细长的手指在脸上滑动,心中蠢蠢欲动,感觉真是太需要静心了,不然只怕要走火入魔。
最后,等分开的时候,沈中玉缩在袖子里的手指忍不住搓了搓,回头又看了他一眼,才愿意离开。
在沈张二人开始打坐静心的时候,在另一处,楚凤歌却是刚刚醒来,一睁开眼看到头顶上的葱茏绿意,不由得一顿。刚动了一下,就感觉到筋骨抽痛,就像是全身骨骼关节都碎了然后被人用**拼了回来,想调用法力,他却感觉到脉管里的法力全无,空空如也,心中一惊,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然后就疼得他闷哼一声,冷汗大出,不敢再动。
“你很痛吗?”清清冷冷的声音从身边响起,如同琴弦乍响,冰泉水落一般。
楚凤歌转头就看到一个小姑娘坐在一旁,正定定地看着自己,她相貌绝美,眉目如画,但却一脸漠然,硬是将一身翠绿衣衫穿出了寒风萧杀。他定了定神,开言道:“在下楚凤歌,谢过姑娘救命之恩。”
她一侧头,眼神里透出疑惑,回道:“我不叫姑娘,我叫句芒。”
楚凤歌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在目前所处之地滑过,看到这由森林组成的宫殿,构成宫墙的树木都是活的,在自然地生长着,就像它们本来的那样子,像长在旷野里一般,但是枝叶藤蔓却构成了密不透风的墙壁,甚至还在墙上形成了优美繁复的图案;就连他现在躺着的木床也是活的,是活的树木自然弯曲而成的木床,他可以感觉到身下的枝叶在蓬勃生长,水分从根系经由根系来到叶脉。这般大神通确实只有木神才有。
他再无疑虑,强忍着疼痛,尽可能地弯下腰,道:“谢过大神相救,若有来日,愿效牛马之劳。”木神是出名的善神,理应尊敬的。
“用不着。”句芒摇头道:”神赐福与谁,或者降灾与谁,不因为回报,只因为愿意与否。“
“嗯。”楚凤歌道,“高义。”
“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你从天上掉下来,掉到我面前。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我有缘。”
“哦。”楚凤歌看着她,应了一声。
“你是沿着建木来的。”
“正是。”
“建木告诉我,你们刚上来就遇到了大风,然后你和你的同伴失散了。然后我就看到你从半空中掉下来,骨头都碎了。”
楚凤歌点了点头,道:”正是。“
“那一阵大风是我重登神位的异象:风起三界。你们失散是因为这个,你受伤也是因为这个。”句芒一脸漠然,语调一丝起伏也无地答道。
楚凤歌沉默良久,说道:”无妄之灾,与大神无关。“不可能要句芒大神迁就自己三人,就像凡人出门不会卜卦以免不小心踩死了蝼蚁。蝼蚁确实冤枉,那凡人就有罪了吗?只能算是无妄之灾了。
句芒听到这个,点头道:”好。等你养好伤,我替你寻人。”
“谢过大神。”楚凤歌拱手答道。
“好。”句芒站起来,回身就走,本来密闭的墙壁自然而然就分开了一条路,由人出入,她刚走到边上,回过头来就道:“养伤不要乱跑。”
老沈卜卦的水平还是有的!
句芒大神是个三无萌萝莉,不对,应该是面瘫冰山但话唠的萝莉。但不得不说,她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神灵,只是登神的异象就搞到老沈他们狼狈不堪。不过幸运的是和相柳不同,她是善神,一个强大的善神。
感觉到张致和身上内火渐起,经天劫锻炼的沉璧剑,勾连九天神雷气息,剑上电光闪烁,如银蛇游走,丝丝剑气如银针一般刺入张致和经脉之内,引起一阵麻痒刺痛。
张致和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看到手上焦黑的皮肤,不由苦笑,丹光流转,焦痂脱落,露出洁白如初的肌肤,口中念诵太上老君名号,脑内存想道德天尊之象,诸心魔邪火纷纷退去。
他见四周依旧薄雾弥漫,伥鬼周游,但此时心如止水,冷静至极,沉璧剑光一份为二,二分为四……一共分出十六道剑光,刺入薄雾之中,将薄雾搅散,然后直插在地,化为十六柄宝剑,宝剑之间气息萦流,遥相呼应,竟成了一个大阵。
花神宫弟子其中杀招就包括了桃花迷神大阵,张致和自然也会防备,虽然于阵法上算不得大家,但对宗门传授的基本大阵还是懂的,而今就以剑光演化都天降魔大阵,以阵破阵,主守代攻。
阵中宝剑摇摇,剑光刺破浓雾,正如雾中施法的芳林姬现出窈窕的身影,她仿佛也不惊讶,只是盈盈一笑,又消失在雾中。张致和也不着急,在阵中踏罡步斗,不徐不疾地催动大阵,要将这浓浓雾霭炼化了事。
这时候从浓雾中突然两个金丹期的伥鬼冲出,虽然也是一脸麻木,但是举止灵活,一个舞剑,一个舞刀,舞剑的虽然中规中矩,但不失轻盈灵活;而舞刀的却大气张扬,堂堂正正,颇有几分大家风范。这两人联手合击,刀剑交加,气势凌厉。
若果是在外游历久了的修士大概就会知道这两个伥鬼是谁,竟是刀狂王五王义君,与剑痴裴亭。这两人皆是出生幽州一代的散修,相交莫逆,结为异姓兄弟。
且不说两人本身就是金丹修士,手段非凡,又因为长久相伴,心意相通,一同创出了一套合击技法,合击之下甚至能击退元婴修士的一击。
张致和虽然对此一无所知,但在与两人对战之时,通过他们的剑法,想象他们身前也当是意气风发、慷慨磊落之人,忍不住心生怜悯,更是痛恨芳林姬。
王义君与裴亭生前曾多次互相配合,击退了一个又一个敌人,此刻虽为伥鬼,但也配合默契。一个刀自上往下一劈而下,似是江河直落;另一个则剑向上一撩,似是海浪上卷。
在此夹击之下的张致和只能回身避过,一招落后,二人就步步紧逼,丝毫不放松,张致和情知时间紧急,芳林姬躲在雾后兴许已经在布置桃花迷神阵,但也不徐不疾,银光如网一般罩住全身,挡住二人的攻击。
他步步后退,直至退到伏魔大阵阵眼中,恰好是十六柄宝剑连线之地,这两个伥鬼虽然动作灵活一入生人,但毕竟不是人,灵智有失,虽然在入阵之后,本能感觉不对,就要退出。
但是张致和已然催动大阵,要直接将他们体内炼法的禁制摧毁,禁制一毁,伥鬼自入轮回。沉璧勾连天罚之雷,电光流过鬼身,黑烟散发,禁制渐渐消磨。
就在此时,两鬼魂体往内一缩,然后灵气剧烈波动起来。张致和一见不好,原先插在地上的十六柄宝剑又化为十六道剑光,合为一体,裹着张致和就向后一退。
才推出百尺,那两个魂体就在原地自爆开来,一时间深埋在魂体之中的绝望、不甘、痛苦的气息弥漫而开,就连擂台外围观了半日却只看到白雾蒙蒙,正觉得无趣的众人也忍不住泪流而下,仿佛感到了难言的绝望与痛苦。
魂体自爆后的青烟散去,露出芳林姬的身影,此时她嘴角溢血,眼神狠厉,看着剑光停下同样露出身影的张致和,一抹嘴角的血,道:“大胆莽夫,竟敢伤了本宫的人,本宫要你死!”
这两个伥鬼乃是她辛辛苦苦寻觅多年才物色炼成的,今日竟没了,她可谓元气大伤、实力大降。为今之计就是拿眼前这个莽夫再炼一个,想必更好用,但是看他的实力,哪有这般容易,想到这点,芳林姬更是愤怒。
张致和听到这个,同样冷然地回了一句:“我也想你死。“说完之后,懒得和她打嘴仗,直接人剑合一,一道剑光如同白虹贯日,疾飞而出,白日之下竟连一丝影子也无。
芳林姬虽然想不到他是这般一言不合、说打就打的粗鲁人,但也轻轻巧巧地避过剑锋,刚一落地,桃花四起,演化出十里桃林。
张致和心里冷笑,就看如何,沉璧剑光一分,争流剑意如涌泉一般自地上涌出,将桃花冲打得花折枝横。阵法一变,化为河汉滔滔。
河水平静如镜,演化出种种故事:镜中之人与张致和一般无二,抬头一看四面空间都被河水包围着,既似是水墙,又似是镜子。正是桃花迷神大阵的其中一种变化:簪花照水。
一面水镜表现的是张致和登临绝顶,为一界至尊,众人朝服的情景,权力二字于张致和来说只是寥寥,他扫了一眼就略过了;再一面则是大一册册书卷翻开,演化大道,最后连书都没有了,只有大道依旧,阴阳开辟,两仪混一,各种大道之秘就在其中,每个有志于大道的人看到都忍不住要沉醉在其中,跟着一同演化,最后精神错乱。
但张致和始终在脑内存想清净道德天尊,心底一丝波澜不起,瞥了一眼,就又转头继续走,然后他看到一幕,不得不停下来了。
他看到他和沈先生一道不曾穿衣服,肉贴着肉的情景,看到自己在沈先生身下如女子一般宛转承欢,心里除了难堪和愤怒之外,竟还有无言的窃喜。
这般思绪让他心火腾地烧了起来,化为碧青色的火焰,被人窥见内心隐秘的愤怒忽起,仿佛欲要直上九重。脑海中一直存想的清净道德天尊在怒火的逼近下立刻如雪狮子向火散开了。
张致和一咬舌尖,恨道,我怎可对沈先生有此龌蹉心思,但是越想,刚才的画面在脑海中就越发清晰,先生是这般好的人,我喜欢他并无可耻之处,但若果先生知道,该如何看我,想到这里,他的心情竟有几分沉重。
便是如此,等我斩了这妖女,他暗自下定了决心,我就要跟先生明言,先生待我如子。我若始终借此来与先生亲近,未免太过无耻,实在受之有愧。
心绪既明,张致和再无犹豫,毫无留恋地一掠而过,真实可能令人痛苦,但是以他的心性尚不至于以假为真。
转眼间略过几幅画面,去到四周虚无的一处,他看着四周水镜如同走马灯一样轮换着各种各样能够挑动人欲的场景,希望能挑动张致和思绪的变化,趁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