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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害怕二字,张致和心里悸动,竟觉得一阵莫名的感动与喜悦出现在心头,先生竟也会害怕了?还是为我?这般深情,我要如何回报。
沈中玉继续说道:“你我之间,亲密远胜于师徒兄弟,近乎夫妻之间,在我面前正该纵酒高歌才是。”
“先生是觉得我不够放肆?”张致和听到这个,虽然不明但也觉欣喜,脸上不由得挂了笑道。
“确实不够。”沈中玉说着舔了舔一直在自己面前泛红的耳垂,“我愿亲近你,但你一直这般守礼,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先生,是我错了。”
“休要再跟我这般说,你又不是我的下属和弟子,何必说这些?“
“嗯。”张致和听到这个,向后一靠,侧头就和身后的沈中玉交换了一吻。沈中玉感觉到他难得的主动,心中更是高兴,把他抱在怀里,舌头深入,勾着他的舌头一同起舞,手向下一溜,滑进衣服里,在他的腰上摩挲着。张致和怕痒,不由得一直躲,却被人紧紧按着,挣脱不得。
等二人重新平静下来的时候,张致和唇角含笑,靠着车窗看着窗外的风景。沈中玉却把躲在香炉里的戚寒水叫出来,道:“你去我寝宫看看,都怎么了?”
戚寒水却吓得险些就要跪下来了,说道:“师父,我不敢。”
“嗯?”
“师父,大师兄在那里已经吞了好几个人的魂魄,说要等着师父了。”
“哼!这孽徒可惜了,只怕也轮回不了,就给我做个护法吧。”沈中玉听到这个,不怒反笑道。
戚寒水听到护法二字,虽然只是一团烟雾还是让张致和从中看出了害怕。张致和不由得有些好奇,想到沈中玉刚才说,就直接问道:“护法是何意?”
沈中玉打发走了戚寒水,道:去看看吧。“一溜青烟自窗边而去,才跟张致和道:”世上总有些怨魂厉鬼,可以炼成护法,这也用的是佛门护法之术。夺其心智,得其信仰,再用香火炼魂,如此就是护法了。“不过这般说有点复杂,其实就是给他洗脑,直到他完全地信奉皈依于我,这就是我的护法。这样的护法可以说再没有自身的存在,虽然还有灵智在,但却只知道为主人血战到底。
张致和联系了魔道一向以来的手段,结合这段话,隐约猜到了沈中玉要做什么,但还是叹气道:“先生,你既不喜欢他,为何还要把他留在身旁?”
“谁说我不喜欢了?我最喜欢留他在我身边哭了,他不是恨我活太久了吗?我都活过两辈子了。”
听到这个,不知为何,张致和觉得沈中玉这般拗气,仿佛有些幼稚,强忍着笑意道:“先生,你看着他就高兴?”
“你想要?我送你。用来做些杂务还是不错的。”
“不必了,先生还是自己留着吧。”
等到彩辇经过道道宫门,停在沈中玉上辈子的寝宫前的时候,戚寒水刚好回来,他一进来就钻回到香炉里面,不敢出来,连道:“师父,师兄,师兄要来了。”
“哦。”沈中玉应了一声道,“看到了。”话音刚完,他们就看到窗外仿佛一瞬间就从白天变成了黑夜一般,阴寒像是蛇一样从顺着地板滑进来,要缠上他们的小腿。
张致和第一时间提剑在手,便在原地,剑气勃发,想要缠上他们的类似于小蛇一样的阴气一下子就被寸寸割裂,起身就怒道:”妖孽何来?“
声音响起,四面回声,似男似女,似哭似诉,却似是无意识的呓语,絮絮不止,却怎么也听不清楚。张致和索性半闭着眼,耐心感受黑暗中声音发出的方位何在,想要一击即中。
这时候一直坐在黑暗中的沈中玉发出了一声轻笑,在黑暗中尤为明显,道:“蠢徒弟,你怎么这么不长进,你以为铁围山黑狱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铁围山黑狱?”张致和听到这个,惊道,九幽老祖的成名**,铁围山黑狱,群战利器,能够困杀诸化神修士,直到坐化,魂魄也会被困在其中,生生死死不得解脱。
这下子,车外传来了一声稍稍清晰点的嗤笑,然后就是一句声音含混粗糙的话:”等我把师父也吞了,不就能知道了吗?“
“真是煞风景。”沈中玉哭笑不得地骂了一句。
张致和已经无心听他们的对话了,他可以感觉到在永恒的黑暗之中,有更多可怕而邪恶的生物蠢蠢欲动,正绕在车外打转,压低身子发出了一声声诡异而可怖的咆哮,表达着对车内血肉的垂涎。
他紧紧地握住沉璧,感觉着沉璧兴奋的轻颤,心里恐惧与悸动的情绪混合着激荡。这一路以来,他因为沈中玉之事而心事重重,不得解脱,现在他只想战个痛快。
沈中玉站起来,一手擎着蜡烛,这蜡烛却也奇怪,本是再普通不过的在案上拿起来的红烛,此刻在他手上却温暖明媚如夏日一般。烛光围成了一个温暖昏黄的圆,将阴冷黑暗挡在外面。
他一手推开车门,感觉狂风呼啸着向他袭来,但在离他尚有一尺远的时候就被拦住了,竟然连卷起的狂沙都在一个瞬间被冻住了,凝固成一个有着滑稽形状的冰山。他屈起手指,敲了敲那座看着怪可爱的冰山,然后冰山瞬间碎裂,风沙聚成一张大嘴,向天大吼一声,再次冲来。
但是烛光柔柔弱弱却始终风吹不灭,反而越发明亮了,让狂风一边绕着打转,一边却忍不住越躲越开。狂风嘿嘿地发出了一声怪笑:“师父,你这辈子居然成了最是虚伪的正道修士,真是天道报应。这般说,我杀你也不是欺师灭祖啦哈哈哈哈……”
“对呀,我杀你也不再是清理门户而是替天行道了。”沈中玉回道,语中微带笑意,激得那人更是发怒,本来伏在黑暗中的凶兽妖鬼,像是不要命一般就向他们二人扑来。
张致和本来就握住剑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看到凶兽来了,直接就窜入到凶兽群中,和他们战作一起。沉璧剑起,人剑合一,流动的银光划破了最深沉的黑暗,一下子就从成百上千妖兽中穿过。
划过妖兽堆之后,本来吵闹咆哮着的妖兽一下子就安静,但看着还是无事,像是再正常不过一般,那人刚要嘲笑张致和的时候却忽然间愣住了,他看到被张致和划过的妖兽忽然间化为一团血肉,爆发在黑暗之中,浓烈的血腥味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无情地冲入了个人的鼻腔。张致和经在本来还算成排的妖兽中刺出了一个“一”字。
那人更是愤怒,一边催动黑狱尽快生成更多的妖鬼,另一面虚实转化,想要自虚空中到马车里捣乱。
但这时候,沈中玉动了,他神识散去,一直在感受黑暗中所有人的情绪波动,在这个黑暗中寻不到慧静和龙子他们,想必无事。而这个家伙,正好有法子对付。
第169章()
作者有话要说: 北冥散人闻言心中暗喜,不用自己折损阴德,自然最好,却也不动声色地问道:”敢问是何法?“
“是神道之法。”白檀君对于被镇压在九首之台的相柳也是起了心思,难得有一个可以从人道神灵转为古神的机会,怎么能不好好把握,等到将他的神力完全抽取,再将神印夺取过来,他就能得到相柳神位。
北冥散人听到这个,笑道:“既然你有法子,我就交给你了。”
“谢师叔了。”白檀君一拱手,就落下云头要回到庙中去。
他刚入庙中,就看到梼杌蹲坐在神台上,倨傲地看着自己,而自己的神祝则七横八落地躺了一地,幸好没有伤及性命。他吸了一口气,上前就道:“师兄。”
梼杌直接一个虎扑,将白檀君压倒在地,张嘴露出了尖锐的獠牙,仿佛下一刻就要咬在他白嫩修长的脖子上,喉咙传来压抑的低吼,道:”师父吩咐你的?你现在倒是听话。“
白檀君发现挣扎不开,索性笑了起来,本来还只是低声闷笑,渐渐成了大笑。
梼杌恨道:”你笑什么?“
“他可从来不需要这般做。”白檀君带着几分嘲讽地跟梼杌说道,“我以为你知道,他早就算定了我会出手而已。不可否认,我动心了,也出手了。”
“呵,这只是一个小小神灵罢了,我还不惧。就是你不出手,七杀城大阵拦得下。”
“我知道。”白檀君闻言笑了笑,却就转了个话题说道:”师兄,你早就能化形了吧?为何拖延至今,你在怕什么?抑或,我们在怕什么?“他几乎嘶哑地挤出这句话,音调里竟带着几分凄凉的癫狂。
梼杌听到这句,却一下子安静下来,血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白檀君的双眼,看到他清澈的眸子里倒映出的自己,虎首豹尾,看不出一丝人样,双眼忍不住半闭起来,不愿再看,然后他身上的毛发飞快地往体内钻去,露出白皙的肌肤,身形拉长,转眼间就化为相貌凶悍而不失俊美的青年男子。
他从白檀君身上起来,慢条斯理地从空气中抽出一件黑袍披上,坦率地说道:”我怕他。“
白檀君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浮尘,说道:“我知道,我也怕。不过现在也好过多了。”
梼杌闻言,脸色诡异地看了白檀君好久,然后先现出怀念的神色,说道:”师父,曾说过你最像他了。“善知人心,因势利导。
白檀君道:“谢过九幽老祖慧眼识珠,但我不愿意学。”
“不好吗?”
“道不同。”白檀君道。
”再死一次,也是这般说。“
“是!“白檀君语调铿然地答道,”再死千百万次也是这样!“他放缓了语气,说道:”像我这样不好吗?德满三千,行满八百。这就是我的道。“
“呵,也罢了。”梼杌冷冷答道,”我去把小四的骨头捡回来。“
“小四是被自己吓死的。”白檀君摇了摇头说道:”好了,他的尸骨在何处,想必,你们也不愿给他安葬,我来。“
“我还不会吝啬到连副棺材都不赏他。”梼杌丢下一句,转身就走。
白檀君看着他的背影,不雅地啧了一声,道:“师兄,也是心软的吧?”
”老子在这里看着他渡劫,看了快十年。“梼杌闻言,怒气冲冲地停下,转身就道,“他还给老子半途而废,窝囊废,真是不堪大用!”
白檀君温和笑道:“不是谁都有师兄的胆气。”关键是其他人未必会得到九幽老祖那样多的宽容,不,应该说是纵容。在这样的纵容下,梼杌一直横冲直撞地活到现在,就是死了之后都有人给他捞回来,也不知道他是积了多少辈子的福运。
梼杌哂笑道:”不就是个胆小鬼。得了,你放心吧,我去找个好棺木来给他,好了吧。“
“谢师兄了。”白檀君拱手道。
“你这金光灿烂的样子还是少出门吧,不要吓着人。“梼杌嫌弃地打量了他一眼,道。
“好,我明日去寻师兄说话,好不好?”
“谁睬你!”梼杌再不说话,转身就走。
白檀君见此,站在堂上看着梼杌的背影不由得闷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躺了一地的神祝唤醒,然后归位。
梼杌回到玉枢殿前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想了想到底没有恢复原形,而是就这样走了进去,进去就看到北冥散人依旧像先前盘坐在殿内,低头看着阵盘,便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