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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公主,请注意你的仪态。”
突然插口的不是迦罗也不是两姐妹,转头望去,才看到又是一位丰姿卓越的美人款款走来。大姐认出来了,在耳边小声介绍:“是阿尔善瓦附属城邦的亚蕾琦多朵公主。记得前年受蛮族侵扰,王子殿下带兵解围,我们押运兵器也一起去了,据说是阿尔善瓦的第一美人呢。”
美人,哈,个个都是美人,这家伙的艳福还真是不浅啊。等到走近,迦罗也认出来了,又是个曾有一腿的旧情人,昨晚介绍过。
多朵公主走到近前,却好似没有什么嚣张气焰,反而劝告夏洛特公主:“坐在你面前的,是对王子殿下来说很重要的人,就算是出于对殿下的尊重,是否也该保持最基本的礼貌呢?这样说话,哪里还有一点做公主的样子?”
夏洛特公主一声冷笑:“对一个犯了僭越重罪的人保持礼貌?你开什么玩笑!”
多朵公主微笑回应:“当然,僭越是重罪,阿丽娜一直陪伴在殿下身边,又怎会不明白这些道理?所以,她必然是得到王子殿下的允许才这样做的,你说是么?”
这下,两姐妹都听出她是在帮忙解围,因此露出诧异的神情,却唯有迦罗一头雾水,分明已经听糊涂了:“张口闭口都是僭越,请问,你们到底是在争论什么?”
多朵公主闻听都是一愣:“阿丽娜,你声称住进王子殿下的寝宫这个难道不是得到殿下的允许吗?”
迦罗越听越糊涂:“允许?什么意思?寝宫不就是睡觉的地方么,住那里有什么不对?难不成情侣还要分居?”
二位公主都是一愣,夏洛特第一个叫起来:“你什么意思啊?那里是王子殿下的寝宫?又怎么能够是你可以安寝的地方?大言不惭也该有个限度!”
迦罗更晕:“情侣睡在一起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这有什么不正常?”
这下,连多朵公主都忍不住惊呼了:“你睡在殿下身边?阿丽娜,你确定不是开玩笑吗?”
眨眨眼,再眨眨眼,迦罗这回是彻底被搞晕了。
多朵公主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阿丽娜,难道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
多朵公主好像都快被雷倒了,秀目圆睁脱口说:“王者安寝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睡梦中也是防备最薄弱的时候,自古以来,侍寝的宫妃哪个不是在服侍结束后就必须离开,根本就不可能留在身边一起入睡的,这是常识啊。阿丽娜,难道你竟然一点不知道?你是说你都和王子殿下睡在一起?”
迦罗终于听明白了,脸上的表情也因此变得说不出的搞怪,不是吧?还有这规矩?想一想从到来第一天就悲惨的沦为抱枕,利剑当头,吓得她一动不敢动。难不成是从一开始就被他骗了?
多朵公主看着她,很久很久,才发出一声五味杂陈的叹息:“阿丽娜,你被全天下的女人怨恨也一点不冤枉啊!据我所知,还从没有听说有谁见过王子殿下的睡态。殿下是那种胸怀大志,时刻保持清醒和警惕的人,即使是在温存缠绵时,他也始终将刀剑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每当欢爱过后过后,都不会给我们多一些眷恋流连的时间”
哈,她如果知道沦为抱枕有多惨,睡不着还不能动的滋味有多‘美妙’,大概就不会发出这种感叹了。迦罗真是听不下去,搅了心情一点胃口都没了,干脆起身离席懒得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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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黄昏时,凯瑟王子终于回宫了,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奥斯坦行宫景象之壮观还是让他倒吸一口凉气。身边,连木法萨都忍不住嘟囔起来:“神明啊!太夸张了吧?阿丽娜这一天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进宫伊始,王子就陷入群芳群艳围攻的海洋,准备晚餐,各家公主、郡主、小姐无不是拿出看家本事,一见到王子就立刻争先恐后的秀开了,她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请王子殿下务必品尝叽叽喳喳,差点把屋顶吵翻天。
凯瑟王子只觉得头皮快炸了,神明啊,这这还能有办法享用晚餐吗?虽然对女人板起面孔不是他的习惯,但情势所逼,到了现在也没法再客气了。一声冷哼,心有灵犀的木法萨立刻站出来,大声喝令:“退后!所有人统统退后!殿下在此像什么样子?莫非从小都没学过见驾的礼仪?太不像话了!”
一声喝令,场面立刻安静下来,所有莺燕哗啦啦跪倒在地不敢再造次。
凯瑟王子摇摇头,根本不进已备下丰盛晚餐的殿堂,转身就往后面走,在宫仆指引下才知道迦罗躲到了哪儿,王子心中不知哀叹了多少声,直接进了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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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僭越这种罪名当头,寝宫大概就成了后殿里众多竞争者唯一不敢乱闯骚扰的地方。王子进来时,迦罗正和两姐妹捧着披萨吃的欢,一边吃着,另一只手里还在忙着看书。这个时代的书,其实就是一块块的粘土板和羊皮手卷,自从发现奥斯坦行宫里储量壮观的藏书库,看书就成了迦罗在骑马、画画之外最大的爱好。一年多的刻苦用功,现在她已经能顺畅阅读所有用楔形文字写成的典籍。
此刻,迦罗一手托批萨,一手正举着块粘土板书写的**规范进行‘恶补’。
“看看这个:蒙召侍寝的妃子,从下午就要开始准备,不能吃晚饭,喝草叶水清肠,自太阳落山起,就不能再上厕所,以免身体沾染污秽气息,在宦官监督下沐浴熏香,经验明正身无误,方能进入寝宫。注意事项:若陛下已经安寝,侍寝妃嫔要从床榻正前方爬到王的面前,以便王能够发现自己”
她一边念着,已经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个大活人爬上床会有人看不到吗?莫非那些做王的家伙全都是瞎子?难道所谓的**就是要变态到令人发指?知道吗,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居然有这么多女人挤破头想担当这个差事!我怀疑大家是不是都疯了?”
门口传来一阵咯咯笑,三人才发现王子回来了,两姐妹连忙起身行礼,然后吩咐仆人赶快把厨房里新烤的披萨端过来。王子其实早就饿了,坐到身边拿起一角馅饼就往嘴里送,残席就残席,先垫个底再说啦。两姐妹识趣的退身出去,当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满是戏谑的凑过来在粉嫩脖颈印下狼吻,看看她手中的**规范,咯咯乱笑忍都忍不住。
“喂,最好别告诉我一整天都躲在寝宫里‘学习’。”
迦罗眉头一挑,很不忿的扔开那些令人发毛的文字:“怎么?担心我?”
王子风凉叹息:“错,是担心我自己。因为你的坏脾气一上来,倒霉的肯定是我。”
迦罗转过身,更加凉薄的回应:“王子殿下是在讽刺我的宽容心吗?是是是,女人间争风吃醋,互相为敌对骂攻击的,在你们这些大男人眼里是既肤浅又无聊,可是请问,这应该怪谁呀?是谁自幼给可怜的女孩子们灌输教条,都以能服侍尊贵王子为荣?是谁把她们变成现在的样子?哈,明明就是男人自己制造了麻烦,现在又来扮演最无辜的受害者,我还真是一点都不同情你呢。”
王子挠挠头,实在很无奈的发出叹息:“是,这一点我已经看清楚了,在这个问题上绝不会有人同情我。知道么,今天我没见到父王。他老人家似乎早已料到我的反应,一大早就丢过来成堆加急又加急的公务让我脱不了身,等到终于有机会进宫了,却被告知国王陛下已经安歇了。唉,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呀。”
迦罗咯咯一阵笑:“如果真搞不定,当心我会离家出走哦。”
NO。59 祸水()
时间一天天过去,国王始终避而不见,奥斯坦行宫里该走的不走,至亲兄弟赛里斯反而要走了,大战告捷,领兵回返西疆领地。凯瑟王子一再挽留都差点和他急眼。
“喂,有你这么做兄弟的?不帮一把反而先逃了,太不够意思了吧?”
赛里斯咯咯一阵笑,凑到耳边实在很诚恳的说:“王兄啊,不是兄弟不帮你,实在是爱莫能助啊。你自己想想,这件事最关键是在父王的态度,我不掺合或许还好些,我要是也搅进去,还不真要气坏老人家?恐怕到时对阿丽娜更要狠狠记上一笔账了,万一弄得连回旋的余地都没了,岂不真要糟糕?”
凯瑟王子一愣,这想一想也对哦。
赛里斯拍拍肩膀,悠然道:“所以明白了没?我现在赶快开溜,其实就是最大的帮忙呀。王兄,用不着担心,我相信凭你的聪明才智,一定有办法圆满的解决问题。所以呵,祝你好运。”说到最后一句,坏小子实在半点诚意也没了。
就这样,随便有多少咬牙切齿郁闷不甘心,赛里斯还是拔腿开溜了,只留下兄长独自面对头疼到家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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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边,奥斯坦行宫里的日子热闹的简直没话说,150个候选人,一个比一个张狂,甚至就连富商大财主家出身的小姐,也敢当面挑衅,压根不知客气为何物。嘲讽挖苦言辞刺耳,恶作剧更是层出不穷,两姐妹几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可是迦罗却整天不是躲在寝宫就是躲进藏书库,沉浸于文字堆积的海洋,大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架势。
“阿丽娜,我怎么从前都不知道你有这么乖呀?整天呆在宫殿里,连跑马都不去了,难不成是这样的日子非常享受?”
书架高高的木梯下,凯伊尽情宣泄着愤懑,谁知梯子上的迦罗却好像压根没听见,翻这个看那个,眉头拧成疙瘩。
“如果想知道什么,就去风之城看一看吧”
一想到卡比拉的临终遗言,迦罗就快愁死了,怎么搞的?翻遍所有典籍,就是找不到任何关于这座城市的记载,甚至就连当初询问红婴那些正宗的巴比伦原住民,也都没听说过有哪里被称为风之城。难道是她听错了?在巴别塔底当时那种混乱危急的境地可是就算想确认,如今也已经没有机会了呀。
迦罗已经够郁闷了,偏偏凯伊还要火上浇油:“阿丽娜,你究竟还要躲到什么时候?现在整个行宫都快成了那群恶女人的天下,连她们身边的仆人都敢公然嘲笑你哎。可恶!气死人了!哼,如果不是你的消极态度,本小姐早就动刀杀人啦!”
迦罗跳下木梯奉送大白眼:“吵死了,干嘛?连你们也不肯放过我?就不能安静些?对了,听过么,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东西是个不错的选择,有吃的没?我现在需要食疗减压。”
凯伊狠狠一瞪眼:“有啊,大姐已经在树荫下准备好了。”
“喂,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我和大姐都已经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想吃饭就去外面,再想躲起来就别怪饿肚子!反正我和大姐都没那么好的‘修养’,连吃饭都要偷偷摸摸已经快崩溃啦!”
迦罗一个头两个大,凯伊却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往外走,并且时不时回头警告:“阿丽娜,给我记住了,再敢逃当心我和大姐都要找你算账!”
生拉硬拽被拉到树荫下,果不其然,还没等屁股坐定,抢地盘的游戏再度上演。
这次又换了几个公主abc,郡主甲乙丙,外加那个年仅12岁的小妹妹也跑来裹乱。
“像你这么脏这么坏的女人,凭什么住在王子殿下的宫殿里,你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