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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的容易!”
霍顿简直要生生气背过去,忍无可忍厉声怒吼:“看清楚,你这只是一时得逞!但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从来就没有永远不会败露的阴谋!等到赫梯王一朝察觉真相,那等着你的会是什么?你有这份能硬碰硬去抗衡的实力吗?你经营出来吗?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敢如此胆大妄为,你这是要给摩苏尔、要给所有人招来灭顶之灾!”
西斯骤然激动起来,冷冷的说:“果然没错,你们就是全被吓住了,当日做水寇的胆子恐怕都比今日来得更大。赫梯王就有什么了不起么?我既然能要了他兄弟的命,就一样可以去要他的命!凭什么事事都要坐等着别人来审判清算?你们怎么全忘了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是主动出击!是在别人动手之前先除掉敌人!”
霍顿怔怔看着他,就像在看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颤声追问:“是谁给了你这份底气?是不是在你背后还藏着一股势力?你说!给我老实说!要害死赛里斯会有那么容易吗?是谁在帮你布局?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西斯却说:“很抱歉,这是我最大的底牌,不可能交给任何人!”
随后,无论霍顿怎样追问,对这个问题,西斯都是坚决不吐口。霍顿的心,因此一凉再凉,他终于陷入无尽的悲凉黯然点头:“是啊,我早该好好想想了,这些年,从你十岁往后,身边服侍的仆人就着实死了不少,有掉在水里淹死的,有所谓喝醉了酒打架斗殴被打死的,还有生了病,结果很快就病死的这应该都不是偶然吧,你瞒着所有人,在背地里经营的这份秘密,凡是稍微现点端倪的人都必须死对吗?那么现在呢?你是不是也想要我这个父亲死?”
西斯说:“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今天问我的这些话,都是从哪听来的?你还有没有再说给别人听。”
霍顿悲凉一笑,眼泪成河,彻底的死心。他并不介意告诉他:“是塔铂留给我的一封信,他因为害怕所以跑了,可到底还是没能跑得了对吗?他也死了,也是被毒死的,也是海蛇毒,你应该一点都不会惊讶吧?”
西斯脸色阴沉,只追问最关心的问题:“我相信今夜阿爸问我的话,还没有对旁人说过对不对。”
霍顿痛快点头:“是啊,谁让我无法像你一样,那么的没心肝!塔铂说的没错,我果然从来没有认识过你这个儿子,不,我根本就没有你这个儿子!你走吧!既然不惜去勾结外面的势力,反过头来残害至亲,那摩苏尔也就再容不下你了!我做不到那么狠心,要杀你我下不了手,所以,只能让你走!永远的离开、永远不要再回来!我不能让所有人,都被你拖进深渊,我必须要为大家负责!”
终于轮到西斯大吃一惊,难以置信:“你说什么?你要赶我走?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看清楚,我才是摩苏尔的领主,是拥有血统传承的正统继承人。”
霍顿冷然一哼:“是么?不是你亲口说,根本瞧不上这样一个小小的领主位子?既然看不上,那就不要再占着!等你走后,我会立你的妹妹伊米娜来做新的继承人!既然你有人可以依靠,那就去投奔他们吧,从今后你们干什么都与摩苏尔无关,这里的一切,也再与你没有关系!”
西斯心慌了,开玩笑吧,如果没了这一切,那他又算个什么?谁还会把他放在眼里?
“阿爸,你不能这么做!你以为把我赶走了,就可以从此放心了吗?别做梦了!到了赫梯王察觉知道的时候,你们一样跑不了!而现在,只有我才能有办法对付他,能给你们解决麻烦,保住未来!阿爸你要清楚,政坛上的游戏从来容不得感情用事,你必须要衡量怎么做才真正是对的!”
霍顿不为所动,冷声催促:“走吧!今夜就走!趁着现在还没有更多人察觉,否则再拖延下去,当心我也保不住你!”
西斯瞪大眼睛:“阿爸,你不能这么做!”
“我为什么不能?!”
霍顿迎头厉喝:“所有你不放在眼里、看不起的一切,都是你的母亲和我们这些人拼搏半生才得来的!你既然看不起就不要再看!亲手害母,你早已不配为人!根本没有资格再继承你阿妈留下的一切!滚!”
吼完最后一个字,他头也不回转身即走,然后怒气冲冲的脚步,却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一柄匕直插后心,霍顿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转过头,就看到儿子还挂着泪的脸上,所凝聚的冷酷狞笑:“阿爸,今天晚上的事,只要你不说出去,没有人会知道!”
霍顿想说什么,但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利刃刺穿心脏,生命的跳动在迅消失,他颤巍巍伸手指过去,瞪圆了眼睛只艰难吐出一个字:“你”
他终于知道了,或许红婴在咽气那一刻,就是这样的感触和震惊。
霍顿从此倒下去,就和红婴一样,致死都无法闭上眼睛,死不瞑目。
上演凶杀的寝殿里,大门紧闭,还能站着的只剩西斯一人,凝望父亲渐渐冷掉的尸身,低声自语:“阿爸,我说过的,请你们不要逼我!为什么你们总要这样逼我?你以为我想让阿妈死得那么快吗?可是我没有办法,哼,你想问的,我倒是告诉过阿妈,可结果呢?已经到了性命垂危的那种境地,竟然还是要跟我唱反调,竟然还想叫人写信,去提醒赛里斯,这有多么荒唐?!你们这一生,全都活在别人的掌心里,真无法理解竟然还能活得这样心安理得,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喃喃低语,回荡殿堂,西斯根本没有现,在灯火照不到的大殿房梁上,黑暗中始终静静蜷伏着一道身影,一动不动,几乎与梁柱融为一体,根本无人知道他是何时进来,又已经趴了多久,直到西斯离开,趁夜亲手去处理父亲的尸体,黑影才从高高的天顶落下,悄无声息的遁匿离开。
狄雅歌看着传回来的结果信函,嘴角挂出锋利冷笑。哼,庞库斯幽灵遍布四方,在摩苏尔的阵营里会没有吗?多年来专门用于监视这个同盟的存在,当然不可能会让他们本身再知晓。长久以来,无非是因为有赛里斯负责掌控这方势力,万事得利顺遂,所以王的这些暗棋着实还没有动用过,因为实在没必要。可是到了今天,当真正有了这份需要时,棋子自然不会短缺。
正是由庞库斯幽灵从中做局,才让夏克、塔铂那几个内侍失踪,的确,或许之前那些年失踪的人都是西斯干的,但这一次绝不是他干的,包括装在精致小瓶里的海蛇毒,当然都是由狄雅歌帮他精心准备。信笺留书、古董商+药商的证词,包括河中浮尸中剧毒而亡,一出一出都是安排给霍顿的好戏。等到这个性情直鲁、心里根本藏不住事的父亲找上西斯时,失踪的内侍中毒身亡的消息,当然是有人提前透给了西斯,所以才会造成霍顿一质问,他就分明已然知晓的假象。
事态的展,果然又被美莎猜中了,在交派这项任务时,布赫就说美莎一早料到,当这份真相在父子间闹开,那恐怕不是父杀子,就是子杀父,而若以两人的性情来衡量,要霍顿杀儿子,十有**狠不下这个心,更大的可能是驱逐,所以更准确的形容那就应该是:不是父逐子,就是子杀父!总之,一旦闹出来,他们父子间能留下的,恐怕就只有一个人了!而霍顿要比阴毒狠心,应该很难是他这个儿子的对手吧!
一场试探,关于赛里斯之死得到最准确的凶手铁证,或许唯一的遗憾,就是连狄雅歌都没想到这小子的嘴巴竟有这么严,关于背后合谋的势力,居然硬是没能套出分毫。
至此,在巴比伦该查的事情基本都已查出轮廓,狄雅歌知道,他已经到了该要回去复命的时候。
NO。4-122 天敌()
杀父弑母?!
听到狄雅歌带回来的消息,在座无人不心惊,狄雅歌禀报说:“我们的人当时提前潜伏到屋顶,听得一清二楚,这西斯亲口承认是他害了红婴,更是他要了亲王殿下的命!不仅如此,他更打算一样要了陛下的命,以防备日后察觉真相再去清算他。? ?八 一?中文?网? ? ?8?1z美其名曰最好的防守是进攻,是要主动出击先灭敌!等到霍顿意欲驱逐,说要立他的妹妹伊米娜继位,两方彻底闹崩了以后,我们的人亲眼看见,就是他从背后袭击,匕直接没进了霍顿后心。说什么只要阿爸不说出去,今晚的事情就没有人会知道。等到人死了以后,还听到他喃喃自语,听起来,似乎关于背后那股合谋势力,他曾经是说给红婴知道的,可惜意见相左,遭遇激烈反对,以致红婴在中毒垂危后,母子单独说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又争执起来,反正听他念来,红婴是还想叫人进来写信,要提醒亲王殿下,结果,应该就是因为这样,才促使西斯实施了二次下毒,就是要立刻封口闭嘴!”
一路听下去,凯瑟王已然是出离了愤怒,狠狠拍案而起,气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住口的咒骂:“毒子!好一个毒子!没有感情对,这混账东西果然是没有感情的,就算是达鲁赛恩斯复生,恐怕都会自愧不如!”
木法萨深皱眉头,只觉匪夷所思:“按理说,红婴和霍顿,哪个都不是这么狠的人啊,怎么竟会生出这种比蛇蝎还要更毒更狠的儿子?这是像谁?”
凯瑟王的脚步闻之一顿,沉着脸,他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向着女儿看过去,喃喃道:“是啊,这应该像谁?仔细想一想还真是奇怪了,当日在哈尔帕见面的时候,我根本就没仔细注意过这小子,也没觉出他有什么特别,怎么到了美莎这里,却是从看到的第一眼,就特别讨厌他呢?”
这样一问,美莎也愣住了,挠头想一想,却没有答案:“我也不知道啊,就是特别特别的讨厌,就像讨厌蜘蛛虫子,没理由。”
凯瑟王想着想着就眯起了眼睛,低声道:“你们听说过隔代遗传吗?”
这个字眼让众人都是一愣,连美莎都不明白:“隔代遗传?什么意思?”
他解释说:“是你妈妈从前和我随口念叨过的,说是经过后世的研究已经证实,的确会有这样的遗传方式存在。就是这个人,他无论相貌性情,即不太像父亲也不太像母亲,反而是和祖父母一辈更加相似。”
祖辈?美莎若有所悟:“阿爸是说他的外公?就是那个从前的哈尔帕领主,撒达斯安拉尼布凯伦萨?巴比伦国王的亲弟弟,却被哥哥亲手扔进巴别塔的?”
凯瑟王肯定点头,冷冷的说:“对,就是他!他那个人,岂非正是很有野心,只可惜没有这份运气,那么现在轮到孙子,想来这份运气,也不会比祖辈更好吧!”
这样说时,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转头笑对女儿:“美莎,连你都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讨厌他,我却好像有点明白了。你看,撒达斯这一脉,和卡比拉这一脉,从源头开始就是冤家不对付啊!正是撒达斯的告密出卖,才害了你的外公外婆,无缘长相守,而到头来,他也为此付出了惨痛代价,连同八个儿子都被扔进了巴别塔,就是被卡比拉一手锉骨扬灰。再等到了你妈妈这一代呢,她和红婴好像也是万分的不对付,根本没法相容”
美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