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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里斯立刻接口:“对对,父王,让我和王兄一起住吧。大战在即,正应该多商量商量,父王你说是不?”
国王摇头苦笑,哼着鼻子当场揭穿:“商量作战策略?哼,真是冠冕堂皇呢。你们兄弟俩凑到一处还能干出什么好事来?给我听好了,住在行宫可以,但不准醉酒,更不准胡闹!眼下这种关键时期,要是再让为父听到你们乱来干了什么荒唐事,可别怪我不客气!”
是是是,赛里斯一迭声的答应,拜别父王,还没等离开王宫,坏小子已经等不及的露出本性:“王兄,快和我说说,最近的哈图萨斯真够热闹啊,光是看你的书信就已经心痒的不行了,那个阿丽娜真是从水泉里蹦出来的”
“嘘——!”
凯瑟王子连忙示意收声,搞什么,让父王听见又没好脸色,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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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奥斯坦行宫,同样是和赛里斯一起混大的书记官鲁邦尼已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知道四王子回来了,行宫里由木法萨一手主持早已备下丰盛宴席,谁都知道日久不见,兄弟俩肯定是要痛快畅聊一番的。
才刚进门,赛里斯就开始四处寻找,笑嘻嘻说:“王兄,把那位阿丽娜也一同请出来吧,嘿嘿,能把你气到变脸的女人,就凭这个也要好好见识一把。”
凯瑟王子一声苦叹,挠挠头说:“行,只要你有这个承受能力。”
于是,按照古老世代的观念,往日都不能和男人同席的女人,被三姐妹推推搡搡拉进正厅前殿。丰盛宴席,却摆明了是针尖对麦芒。
“哇,光顾自己吃,一点礼仪都没有,你都不知道该怎么服侍夫君用餐的?”
才一开席,迦罗落座还没超过一分钟,赛里斯已经开始大眼瞪小眼。
迦罗听得头顶冒烟,哈,她就知道,专门找她来就不可能是为纯粹请大餐。
“讲礼仪是吧?好,过来。”
面对自见面以来还没说过一句话能不气人的欠揍小子,迦罗欣然应战,勾勾手指就让他到自己身边来,然后站起身,特意退后三大步指指说:“把椅子拉开,嗯就是那个软榻。”
赛里斯一脸茫然,干什么?
“拉开!然后像这样,弯腰30度,伸出一只手”
迦罗气哼哼代劳替他摆出邀请入座的姿势,然后坐进软榻,一抬眼说:“餐巾!”
赛里斯更茫然,迦罗一脸受不了拿过仆人手里的擦手巾铺到自己的膝盖上,指教什么也不懂的白痴儿:“看到了吗?这应该是你来做的,替女士拉开椅子,铺好餐巾,然后自己才能落坐!你不是要探讨礼仪么?呐,绅士入门第一课:ladyfirst!女士优先!最基本的餐桌礼仪懂了吗?”
赛里斯终于搞明白,也因此快昏倒了:“喂,别告诉我你们那里的男人都这样。”
“当然!”
迦罗下巴一扬十足挑衅:“客观的说,想找出像你这样不懂礼貌的才真是很困难呢。”
赛里斯简直听不下去:“喂,你们那里的男人也太可怜了吧?伺候女人?开什么玩笑!”
迦罗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怯生生惊呼:“哦,天!服侍夫君用餐?开什么玩笑?放在3400年之后,是个女人都要昏倒。”
赛里斯眼珠子都快瞪圆了,转头望,就接收兄长风风凉凉的无奈苦笑,两手一摊,怎样,见识了吧?
有生之年头一回受到这样的公然蔑视+挑衅,岁的王子也开始磨牙了。
赛里斯真要替兄长抱打不平,瞪眼说:“喂,你这女人怎么一点感激之心都没有?我可都听说了,要是没有王兄庇护,你早不知死了多少回?怎么,跟在王兄身边,难道还不该稍稍尽一些做女人的义务?就算是全当报答,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吧?”
迦罗一脸惊奇:“我很感激呀,发自内心感激涕零,可是要选择什么样的报答方式,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再说了,谁规定报答感恩就是要伺候洗澡吃饭?哦,对对,其实我一直都很不理解呢,你们这些做王子的人,为什么连吃喝拉撒洗澡换衣服都不会自己动手?如果说是一种享受一种体面吧,倒还算有情可原,可是拜托哎,让一大群陌生人从头到脚彻底看光光,让那么多只手随便敞开了在身上乱摸吃豆腐,这是享受?是体面?哈,也就是万幸这里没相机没网络,要是让人拍几张艳照直接发出去,那恐怕才会知道什么叫颜面扫地,一张脸丢出去收都收不回来呢。”
赛里斯听懵了,一脸问号茫然问:“喂,你到底在说什么?喝拉撒洗澡换衣服这种事如果也要自己动手还是王子吗?还有,什么相机网络?那是什么?”
迦罗笑得难看:“说白了呢,就是把诸位王子阁下的尊体,印成图样,一览无余,哦,对对,比我画的那些画还要逼真哦,是如假包换的原样再现。一眼就能认出是谁。然后散出去随便谁都可以看,明白了么?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放肆欣赏,再顺便评论一把,这个身材、这个体型,这个呵呵”
她一路说,在座包括鲁邦尼一张脸都变青了,赛里斯更是当场跳起来:“喂,你胡说八道什么?堂堂王子,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迦罗歪头笑看他,风风凉凉的说:“人心隔肚皮,就算你拿出权势压人还可以有腹诽呀。呐,你有没有设想过,那些伺候你吃喝拉撒洗澡换衣服的仆人,就算嘴上不说,你又怎么知道人家心里有没有在评头论足呢?谁敢保证私下里不会和自己的至交呀闺密呀,就痛痛快快过一回嘴瘾:喂,你知道那个王子为什么总要擦香粉吗?因为他有狐臭,真凑到腋窝闻一把足能把人薰晕过去呢;喂,你知道吗,那天我给他服侍洗澡居然起反应了哎;喂,你知道这几天为什么王子嚷嚷起来格外凶?是因为他屁股上起了个大脓包,都磨破了流脓水哎,疼得要死,连坐都坐不下去”
她一路说,一双眼还不怀好意在赛里斯身上打转,刚刚因跳脚蹦起来的王子猛然反应过来,立刻一屁股坐回软榻。这这她她她没见过这么损人不上税的。而与他比肩而坐,凯瑟王子一张脸分明也绿了,听到身边悉悉索索,斜眼一看,那些服侍用餐的仆人婢女竟然个个都在努力憋笑。这应该都是干过类似的嚼舌过嘴瘾事,才会有这种共鸣吧?
想到这里凯瑟王子差点气晕了,死女人!是不是非要害他颜面扫地才甘心?
可是好歹他还能忍得住,赛里斯可就没这种涵养了,指着迦罗手指头都有点气哆嗦。
“你你这女人,我说小姐,拜托你,好歹坐在眼前的也是一国王子,你是不是至少也应该能保持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尊敬?”
迦罗笑了,歪头笑说:“尊敬?哦,当然。对对,忘了告诉你,在我们那里嘛,也还有一少部分国家保留着王室,你知道人们是怎样‘尊敬’这些王室,或者说,是怎样称呼这些王子的吗?”
赛里斯一愣:“怎么称呼?”
迦罗奉送最优雅的淑女笑容:“纳税人的负担。”
说完就站起来十足有风度的向脸色青绿的王子们行个礼,转身以非常符合礼仪的步态离席而去。
NO。21 兄弟(下)()
离开筵席,三姐妹都真是龇牙咧嘴没话说。大姐纳岚皱眉道:“阿丽娜,四王子殿下是和三王子殿下齐名的善战英雄,从14岁成年后参与国事,打了无数胜仗,两位殿下就是这样才被人称为‘帝国双鹰’——就像雄鹰一样俯瞰大地,保护治下子民不受异族侵犯。你却当众这样给他难堪,这不合适吧?”
迦罗鼻子一哼:“那又怎样?你可以问问凯伊和萨莉呀,从见面第一时间,他有没有说过一句勉强算礼貌的人话?这就叫礼尚往来、彼此彼此。是,我欠了三王子的救命之恩,可是没欠他呀,他又凭什么横挑鼻子竖挑眼,上嘴皮碰下嘴皮,纯当过把瘾调侃嚼着玩?真要说难堪那也纯粹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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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罗离席后,赛里斯又过了好长好长时间才缓过一口气:“王兄啊,我就是打破头也想不出来,她她她怎么可能会是阿丽娜。”
凯瑟王子眉头一挑:“那本来就是牵强附会,纯为保她这条小命而已,岂能当真?”
“王兄啊,也就是看在她能帮到你,不然的话,哼!”
赛里斯愤愤的说着,忽然眼珠一转,露出坏兮兮的笑容:“哦,我明白了。呵呵,王兄,你还真够狡猾,王者的守护神阿丽娜,现在是你的女人。她为帝国贡献出铁器和骑兵又是不争的事实嘿嘿,这等于是一下子就收归了人心,日后成就霸业,神明眷顾的王者非你莫属呀。”
凯瑟王子一愣,当听明白他的意思,笑容立刻不见了,重重一放酒樽沉声道:“赛里斯,我已经和你说了,这样做纯粹是情非得以,是为给她赚一块保命的护身符。除此之外,再无其它,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你听懂了么?”
赛里斯耸耸肩:“是,我知道。可是王兄你不这样想,不等于别人也不这样想。其实有什么关系呢?她是不是真正的阿丽娜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确可以帮到你,这样就够了,多少时候,人们需要的并不是真相。”
鲁邦尼也接口说:“古有明训:谎言,只要人们愿意相信就不再是谎言。有阿丽娜在身边,王子殿下就是人们眼中神明眷顾的王者,无论何时都能紧紧抓住人心。”
“利用女人?!你们是在侮辱我吗?!”
凯瑟王子忽然发怒,喝问兄弟:“你们这样想,莫非是说我!凯瑟穆尔西利,需要靠一个女人方可成事?看清楚,无论战争还是帝国霸业,这都是男人的责任!说这种话你不觉得羞耻吗?”
赛里斯吃了一惊,随即向兄长举起酒樽道歉:“王兄,对不起,是我失言了。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真相,能够扰乱你的人,就算不是阿丽娜,也一定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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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奥斯坦行宫,四王子赛里斯正在接收越来越多的疑惑。其实按道理说,他的想法也是人们在正常逻辑下最顺理成章的想法。如果不是有存在的价值,那么这样一个来历古怪,行动做事更处处透着古怪的女子,又有什么理由能让兄长耗费这么多的心思和时间,放在身边严密保护,甚至不惜为她气坏父王,干出多少荒唐事。
赛里斯在兄长那双冰蓝色的深眸中,清晰看到被搅乱的心。他因此才觉得不可思议,还有谁能比他更了解自己最亲近的兄长,能够扰乱他?赛里斯始终以来都不认为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这个女人实在太奇怪了。整天到晚就是一件素净衣裙,通身上下竟连一件珠宝首饰都不带,钻进马厩,裙子系上大腿就亲手给黄鬃马换钉掌。拜托,堂堂王**妃都不知仪容为何物,好像都没见过有这样的吧?
“这幅样子走出去,让人知道你是阿丽娜不被笑死才怪。”
迦罗风风凉凉的回应:“是么?阁下现在还能活着真是幸运。”
呵,带刺好扎人呢。赛里斯被激起应战之心,说不清为啥,气得人鼓鼓,和她斗嘴抬扛却好似有一股莫名的乐趣。他分明是和她杠上了。
“我说,你这么有气人的天分,为什么不去气气卡玛王后?要是能把那个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