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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开灯。”
“忘了。”
迦罗茫然回应,父亲却心头一动,这好像不是她第一次忘了开灯。父亲走到近前,温言问道:“你在看这些画?那怎会忘了开灯?不开灯也能看到吗?”
她依旧茫然的回应:“是,能看到。”
父亲惊讶起来:“这里连月光都照不进来,你是说你能在黑暗中看清一切?”
迦罗摇摇头,低声道:“不,我看不清命运对我的安排。”
等等,等等,这根本是两回事。父亲有些激动起来:“你的上司,那个金凯告诉我,说你的眼睛异于常人,怎会这样?你从前也能在黑暗中看东西吗?”
迦罗再度茫然摇头:“我的眼睛,早已经瞎了,这一双是卡比拉给我的,用他的血,他的生命给我的。”
父亲只能从这些含糊的说辞中尽力理解:“你是说,在那里的时候,你的眼睛瞎了?是卡比拉给你治好的?用他的血?还有生命?”
父亲隐约有些明白了,阿芙罗狄特最常说起的就是那双金黄色的眼睛,夜能视物的、金黄色的狮子眼。
“他治好了你的眼睛,所以,你就继承了这种能力?”
迦罗不知道,失去孩子,失去一切希望的今天,她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她茫然看着父亲,很久很久,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悲伤。
“爸爸,我想回去,我现在只想再看看那个世界,那里有我的爱!我的王子!我想再看到他,哪怕只看一眼也好!你告诉我,当初妈妈是怎么回去的?她是怎么办到的?”
父亲闻听猛然一震,他的脸色变了,慌乱的眼神中似乎藏着某种难言之隐。
“我我也不知道,你妈妈,她一直都心脏不太好,那一次也是心脏病发作,我把她送到医院,然后然后在急诊室里,她就忽然不见了。”
迦罗一愣:“你从前说妈妈是病死的心脏猝死,原来她真有心脏病?”
父亲勉强一笑:“你忘了,她的心口受过严重外伤,只是她自己总不承认心脏病的说法,但实际从医学的角度,外伤后遗症那就是心脏病。”
迦罗沉默了,她该怎么办,也得一场心脏病吗?说不出萦绕心口的绝望,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如今,她已为这般选择付出惨痛代价。她想回去啊,当一切假装的坚强都随着孩子一同消失,浓烈的思念就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迦罗不知道,在没有了爱人也没有了孩子的今天,还有什么力量能支撑她在这个时代独自生活下去。
NO。221 烙印()
暗算王子的利箭直透后心,拉美西斯砍断箭杆,从后背才一点点拔出凶器——这赫然是一枚铁箭,由此印证自己人下手的推测。拉美西斯审视凶器,随即又发现一个更让他震惊的事实,铁制箭头反射荧光,闻闻上面的气味,分明淬有剧毒!
多年军旅生涯,拉美西斯可以百分百确定,箭头上的毒性之强,足以在顷刻间致人死命!可是,这家伙却没死!伤口放出来的鲜红血液,甚至都没有半点中毒迹象!拉美西斯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冷箭直穿心脏没死!剧毒之下没死!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也足够把人摔死,可他偏偏就是摔断几根肋骨这么简单。拜托,他从来就不相信王室是什么神明的化身,他们也不过都是普通人,可是这该怎么解释?难道这家伙竟有不死之身?
看着油灯映照下那张苍白的面容,拉美西斯喃喃自语:“赶快醒过来,我有一肚子话等着问你呢!”
*******
凯瑟王子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置身于绝对黑暗找不到出口,心口在作痛,越来越痛,痛得好像整个人都快炸开了。他匐倒在地,不知道该怎样制止这般揪心的剧痛。一片黑暗中,他隐约听到婴儿的啼哭,哭声越来越近,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穿着破烂草鞋的脚,他抬起头,就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太婆站在面前。肮脏的老太婆,整个人都隐藏在邋遢披风下看不真切,怀中却抱着一个与肮脏形容毫不相称的漂亮婴儿。真的,那孩子漂亮极了,纵然还没有睁开眼睛,可是看到那一刻,就让人不由自主联想到‘纯洁’、‘纯净’、‘白璧无瑕’之类的美好字眼,他看得有些痴了,而疼痛也在这一刻奇迹般的消失。
老太婆隐藏在披风阴影中开口说话,她在笑,用沙哑的嗓音笑问他:“喜欢吗?这是你的儿子!头生的长子!”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儿子?我哪来的儿子?!”
老太婆依然在笑:“你不知道?嘿,你当然不知道,你的长子!可惜已经没机会相见,因为他是因你而生,又代你凋零,是替你死去的生命之子!”
随着声音,老太婆的身形渐行远去,王子吃了一惊:“等一下!”
他想去追,想伸手触摸那漂亮的孩子,然而一切都如同幻像,眨眼消失在无尽黑暗中。
*******
“儿子!儿子!哈!风流多少年还不是你自己不想要孩子,死到临头反倒想儿子想疯了?有这会儿喊的力气,早干什么去了?”
王子茫然睁开眼,入目就是拉美西斯一脸风凉的表情。埃及狼?他还在做梦吗?拉美西斯鼻子冷哼:“等你一天一夜了,喂,我可没有更多时间陪你浪费!赶快接受事实,你被自己人放了冷箭,掉下山崖居然没死!没错,你还活着,就是这么回事!”
王子终于清醒过来,也因此倍感震惊。什么意思?他落到这头狼的手上了?!想起身,手脚却像有千斤重,心口还有肋间传来钻心剧痛。
拉美西斯语气风凉:“别挣扎了,你跑不掉的。”
王子打量四周,破败的茅草棚屋,四周也听不到半点人声,这是哪里?再低头看看胸前的伤口,正中心脏,这分明是致命伤,而自己居然还活着。
生命之子想起梦中见到的孩子,他不由一阵喉头哽咽,难道说,真有一个孩子,在尚未出生时就已经代替他死去?
拉美西斯看着王子痛苦的表情,嘿,好像要哭了呢。他因此笑意盎然的问他:“怎样?被自己人暗算的滋味如何?”
王子转过头,眼神瞬即恢复冷冽:“自己人?你什么意思?”
拉美西斯冷然一笑:“别告诉我你不懂,敢在混战中向主帅身边放箭,如果没有授命,凭那条看门狗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只可惜你安排那个裘德,显然是做了一件蠢事。”
王子笑了,眼神冷若冰霜:“你似乎非常喜欢挑拨离间呢。你以为我是傻瓜么?看那支箭的力道就知道发射距离不会超过百步,裘德根本不在这个范围内。”
拉美西斯鼻子一哼,冷声道:“但的确是你们自己人干的没错,看清楚,这是铁箭!而且淬有剧毒!”
说着他拿起凶器,可是拿到手里却愣住了,铁箭的箭头居然不见了,此刻竟然只剩下一支光秃秃的箭杆!拉美西斯一愣,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这支箭从取出来就一直放在旁边,这他拿起火把四处寻找,没有!居然哪里都没有?!
王子抱之冷笑:“怎么?圆谎的东西忘带来了?”
拉美西斯快气死了:“你爱信不信,反正那就是一支铁箭,就是你们自己人干的!”
“你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拉美西斯一声冷哼:“算了吧,凭你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救你不过是因为有些话,必须找你问清楚!”
他一字一句质问王子:“马尔杜克神殿的风灾是怎么回事?哈图萨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没有人见到她回去?她在哪?!”
王子又笑了,锋利的眼神似要把他撕开揉碎:“你以为自己是谁?有什么资格来过问这些?”
拉美西斯也笑了,用更加锋利的眼神回敬他:“我有什么资格?你要搞清楚!当初是我把她还给你的!不是你真有本事抢回去的!如果不是因为她,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还有可能活到今天?!说!她在哪?回去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神对峙,似乎都在衡量彼此那颗心,王子终于开口说:“她走了,从水泉而来,从水泉而去,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
“为什么?”
拉美西斯愣住了,他一把揪住王子,怒火在顷刻间爆棚:“神庙的风灾是不是和她有关系?!说!在哈图萨斯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叫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
王子却不再吭声。
拉美西斯目光如铁:“让我猜猜,是你那个父王,那个老头子还是容不下她对不对?!”
王子还是不吭声,转过脸去显然不愿面对这个问题,这般姿态分明就是承认了。拉美西斯气得胸膛起伏,咬牙恨声:“我就知道,你没胆量得罪那个老头子!我不该还给你的!一千一万个不应该!如果留在埃及,王太后已经完蛋了,法老也已经默认了,没有人可以再威胁她!只要留下,所有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
*******
哈图萨斯,无风静夜,忽然一声轰天巨响惊醒所有梦中人。千疮百孔的马尔杜克神殿在今夜倒塌!废墟激起的尘烟覆盖大半个城市,王城骚动了,一种莫名的恐慌袭上每个人心头。神殿,为何在今夜忽然倒塌?这分明不是好兆头啊!国王急招元老院,劈头就问:“边境情况如何,可有军报送回来?”
议长费纳狄斯回答说:“上一封军报说,王子殿下亲率一万骑兵入境接应纳扎比,目前状况如何,最新报告要三天后才能送到。”
废话!说了等于没说!就是因为王子亲自入境才会令人不安呐!那么多武将派谁去不行?他为什么非要自己去!国王立刻命人赴边境打探消息,结果上路第三天,就碰到向王城急行送信的骑兵小队。
卡迭什一战,一万骑兵全线溃败,王子中箭摔下悬崖,生死未知!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噩耗,几乎震乱整座王城!这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国王当场吐血几欲昏厥,强撑一口气喝退御医,苏毗乌利一世国王于震怒中下令,调派所有能调派的军队赶赴叙利亚,不惜一切代价重夺卡迭什,无论如何都要把王子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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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一人的废弃村庄,暗夜中忽然传来车轮马蹄声,副将库布卡走进棚屋,在拉美西斯耳边低声说着什么。王子见状不由一声冷笑,淡然道:“别做梦了,我不会给你做俘虏的,想都别想!”
“俘虏?”
这个字眼竟让拉美西斯哈哈大笑,伸手一指说:“看看这里,如果我有半点想让你做俘虏的意思,也不会把你扔到这种地方。”
他收起笑容,一字一句的说:“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俘虏的,绝不给你这种好运!”
好运?这个字眼倒让王子有些意外。
拉美西斯冷冷的说:“你就算被俘也依旧是王子,到了底比斯也会因此倍受礼遇,不管出于哪方面的考虑,法老陛下都一定不会难为你,十有**,到最后讨价还价谈判扯皮,还要把你好好的送回去。哼,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
他摇摇头,一字一句的说:“到了我手里就尽管死心吧!今生今世你休想再回赫梯,从现在开始,也不要指望再做王子!”
他笑笑说:“听到马车的声音了是吗,没错,他们是来接你的!是奴隶商人!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