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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夫人,翠菊记住了。”
许家恒紧抿着唇怒视许家昌,柳叶儿惟恐他再惹事,顾不得伤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娘,我还好,家恒很累了,我们先回去了。”
玉顺也是这个意思:“好,你们回吧,有事就让翠菊来找我。”
玉顺留下来收拾一片狼藉的饭厅,阮氏也没急着走,丫鬟们忙着擦桌子拖地,没人留意两位夫人在说什么。
阮氏意味深长地看向玉顺,轻声道:“三妹,你以后要多留点神,二房那边不会善罢干休的。”
“啊?这可怎么办?”玉顺眼前一黑,觉得自己就快撑不下去了。
“放心……”阮氏拍两下她的手,胸有成竹地笑笑,“有我在,你和家恒不会有事的。”
玉顺顿觉松口气,感激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大姐,多亏你这些年来照顾我们母子,不然我早就活不下去了……”
“别说这么见外的话,我当你是亲妹子,家恒这孩子我打心底里喜欢,谁敢欺负你们我就算是拼上这条命也绝不饶了他!”
“大姐,我的亲姐呀,家恒是我儿子也就是你儿子,他和叶儿会好好孝敬你的。”
阮氏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第十六章 否极泰来
许家恒早上起来的时候自己穿衣梳头,端来温水递给柳叶儿。柳叶儿倚在床头,张成鸭蛋形的嘴巴始终就没合拢过。她的相公一夜之间仿佛变了个人,每天被他缠得分身乏术,现在反而感觉怪怪的。
柳叶儿胸口的烫伤有婴儿拳头那么大,翠菊放心不下原本想请大夫过来,但柳叶儿怕添麻烦说什么也不让她去,药膏也是自己敷的。
许家恒没有理会柳叶儿见鬼了的眼神,坐在床边疼惜地望着她:“怎样,伤口还疼吗?”
“呃,哦……”柳叶儿捧着茶杯,呆呆地点了下头,“不疼,好多了……”
许家恒探身去拿床头柜上的药瓶,柔软的发梢拂过柳叶儿脸庞,挠得她心里痒痒的。柳叶儿像个木头人一样盯着他看,脑子里的那根弦好似生了锈,什么也想不出来。
许家恒拧开瓶盖,伸手去碰她的衣襟,柳叶儿下意识地身子往后缩,许家恒莞尔一笑:“我们同床共枕这么久,你现在才知道害羞么!”
柳叶儿脸红了,垂下肩膀身体放松许多,许家恒脱下她的衣服,解开系在脖子后面的绳子,粉红绣花的肚兜滑落下来,露出白皙光滑的大片雪肤。擦掉干了的药膏,深红色的伤痕看起来极为刺眼,许家恒不由皱起了眉头。
“家恒……”柳叶儿看到他眼里的伤痛,连忙握住他的手,“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烫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来,把药瓶给我……”
许家恒没听她的,往手心里倒了一些褐色的黏稠药膏,轻轻涂在柳叶儿的伤处。清凉的感觉很舒适,温柔的指尖像是羽毛撩过柳叶儿的心房。
柳叶儿心里涌起阵阵暖流,她还有些不太相信眼前的许家恒就是那个成天嘻嘻哈哈的傻相公。昨晚回来以后他气得浑身发抖,喝下宁神汤才勉强睡着,柳叶儿生怕他受了刺激精神错乱,一夜翻来覆去没睡安稳,直到天蒙蒙亮才合上眼睛。
当她看见许家恒默默梳头整理衣物,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手里冒着热气的茶杯却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事实。许家恒不笑的样子本来就和常人无异,如今不仅会打理自己还懂得照顾她,柳叶儿真是讶异极了。
惊讶过后,柳叶儿不得不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许家恒当初失去记忆因为生场大病,最近他的状况好了许多,陆续想起一些从前的事,如果受到刺激完全恢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许家恒恢复记忆还记得她?!柳叶儿激动地说不出话,虽然她不确信许家恒是否复原了,但从他的举动来看,他知道她是他的妻子!
有段时间,柳叶儿日夜担心许家恒康复以后会忘了她。现在她开始相信这种担心是多余的,许家恒不会忘了她,他心里有她的位置。
许家恒敷好药为她穿上衣服梳理头发,就像过去三个月来她为他做的那样。柳叶儿鼻子一酸,眼泪止也止不住,一滴一滴浸湿了衣襟。许家恒怔了怔,放下梳子扳过她的肩膀,看她哭得小脸通红,顿时慌了心神。
“叶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柳叶儿摇摇头,泪光中的许家恒看着让她心碎,她忘了伤口的痛,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他:“家恒,你对我真好!”
许家恒抚着她的长发微微笑道:“傻瓜,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对你好要对谁好呢!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要不是你我也想不起来自己是谁!”
柳叶儿的心像是被重物撞了下,她抬起头注视着许家恒的双眼:“你,你都想起来了?你,我……”
许家恒略显迟疑,若无其事地笑道:“我是许家的二少爷,你是我的妻子柳叶儿,对吧?”
柳叶儿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家恒,你还记得我是谁……”
“当然……”许家恒含笑点头,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她娇俏的脸庞,“新婚之夜的一点一滴我都记得,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欢喜得很。”
“你都记得?”柳叶儿顾不得害羞,还想进一步确认,“你那时候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现在你什么都想起来了,还愿意接受我做你的妻子吗?”
许家恒拥她入怀:“我很感激你为我付出的一切,没有你我的病也不会好得这么快。”
“你没有病,你只是忘了一些不开心的事。家恒,真的是我让你想起了从前?”
看着柳叶儿殷切的目光,许家恒很肯定地说:“是你,我的娘子,是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陪在我身边。其实,最近我已经想起了很多事,我和家彦从小一起长大,我们兄弟感情很好。起初他告诉我过去的事我没有一点儿印象,后来我们一起读书、画画、弹琴,我脑子里就会浮现出很多画面……”
许家恒的眼神很柔和,俊美的面容有种难以言喻的魅力,柳叶儿看着入迷,她的相公如此优秀,她真能配得上他吗?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柳叶儿的花痴样被许家恒尽收眼底,她难为情地推开他,匆忙转移话题:“多亏小叔这些日子的照顾,你才能恢复记忆,我们得谢谢他啊!”
“还有你,叶儿,你为我吃了很多苦,我会好好补偿你的。你说,想要什么?”许家恒拉住她,手指摩挲她光滑的手臂。
柳叶儿抿唇而笑,埋首在他怀里:“我只要你开开心心的,别的什么都不想。”
“叶儿……”许家恒轻吻她的秀发,紧紧地拥住她,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我会想起来的,想起所有的事……”
许家恒康复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云雀镇,少女们沉寂已久的芳心重又狂跳起来,已婚的许家恒在她们眼里更有魅力,尤其是他疼爱柳叶儿的一举一动更是让人心痒难耐。
柳叶儿只不过是个磨豆腐的,除了皮肤白一点长得清秀点,她有什么资格独占许家恒!得知许家恒经常出入银楼,以前那些爱慕他的女子犹如过江之鲫纷纷冒头,一来看看这位翩翩公子是否真如传言所说病好以后更加迷人,二来,搔首弄姿争着献媚,指望能把柳叶儿挤下去,实在不行混个二房当当也不错。
许家在街头巷尾到处施粥,多做善事多积德,除了好事连连的许家整个云雀镇就数柳家豆腐坊最风光了。曾经笑话柳叶儿贪慕虚荣嫁给傻子的邻居们如今羡慕都来不及了,只恨自己没有先见之明没把女儿嫁到许家。眼睁睁看着这么大的便宜让豆腐佬捡了,真是越想越懊恼!
柳老爹和柳老娘这回真是赚到了,原先答应柳叶儿的姑母说媒只是看中了许家有钱。许家恒再好也是个傻子,女儿嫁过去估计也没什么好日子过。要不是柳叶儿事先了姑母,他们老两口还真得好好掂量再做决定。
众所周知,许家恒是许家的继承人,他变傻了以后还以为许家昌能继承家业,没想到柳叶儿嫁过去没几个月许家恒就全好了,于是众人都说柳叶儿有旺夫运。
柳老爹磨了一辈子豆腐也知道趁热打铁的道理,他和柳老娘早就想去看望女儿女婿,怕许家恒犯傻闹笑话才一直没去。收到柳叶儿派人捎来的信儿,知道许家恒的毛病好了,便迫不及待张罗走亲家。
许家是大户人家,好吃的好玩的见得多了,柳老爹想不出来有钱人喜欢什么玩意儿,与其费尽心思花了钱不讨喜还不如带些亲手做的豆制品,反正都是吃得着的东西。
得知亲家要来,许老夫人特意吩咐厨子多做些菜,从酒窖里拿出存了多年的好酒准备招待柳叶儿的爹娘。许家恒恢复如初,柳叶儿和许家彦功不可没,许老夫人对这个孙媳妇儿很满意,老实本分识大体,尊老爱幼知分寸。许老夫人也曾担心许家恒清醒后接受不了这么平凡的妻子,但看到他们夫妻的感情越来越好也就彻底放心了。
柳老爹坐在许家厅堂的红木镂空雕花椅子上,来回挪动了好几次,怎么坐都不舒坦,手脚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听说这种椅子一把就抵一间豆腐坊,柳老爹数了数客厅里的十几张椅子,心想这可是十几间豆腐坊,如果有一天他能开十几间豆腐坊,每年能多赚多少银子啊!
柳老爹还没算清这笔账,柳老娘就开始盘算起来了,许家的银楼和乡下那片地将来都是许家恒的,只要柳叶儿的肚子争气,多生几个儿子出来,这些钱就能有柳家的份。辛苦了一辈子,最值得骄傲的就是养个好女儿。
许家上下对柳叶儿赞不绝口,前些日子许老夫人和玉顺给柳家送了好多礼物,柳老娘庆生许家恒还特意送她一只金老鼠,柳老娘笑得见牙不见眼心里却是后悔的要命,早知道女婿出手这么大方,她就说自己是属猪的了。
许老夫人和许老爷都很客气,收下满满两篮子的豆制品连声道谢,又送了几匹绸缎当回礼。柳老娘的嘴都快笑歪了,暗暗下定决心,以后有空就来走亲家,豆腐豆干换绫罗绸缎真是太划算了。
许家恒去邻镇收账还没回来,柳老爹随口问句柳叶儿哪儿去了,许老夫人笑眯眯地告诉他柳叶儿也跟着去了,他们夫妻向来形影不离,许家恒病好了还是这样。夫妻感情和睦是好事,柳老娘接着说柳叶儿臀大腰圆好生养,许老夫人更是乐得咯咯直笑。
没过多久,三房夫人也到齐了,她们打扮光鲜妆容亮丽,柳老娘看得眼都直了。除了玉顺走过来跟她说了几句话,那两位夫人都只是点点头就算打招呼了。
柳老娘挪了挪身子,手放哪儿都不得劲儿,这椅子怎么越坐越不舒坦呢!
第十七章 肆无忌惮
许家恒和柳叶儿刚回来,许老夫人就吩咐王妈开饭,柳老爹和柳老娘看到女儿总算舒坦些了,就像服下一颗定心丸,再也不觉得别扭难受了。
这场会面很平静,阮氏一向不爱多话,碧珠偶尔跟柳老娘聊些酸豆汁的话题,许家昌和苗氏低头喝茶一言不发。柳叶儿想了想,这么平静也很正常,许老爷很爱面子,亲家登门拜访,他一定事先知会过家人。
甲鱼汤事件过后,二房那边消停了一段时间,想必都是碧珠交代的。碧珠为人刁钻,平日喜欢占上风,口舌之争从没输过。三房之中就属她和许老爷关系最亲密,说话也最有分量。同时她也很有眼色,懂得揣摩许老爷的心思。
许老爷疼爱许家恒是不争的事实,将来极有可能让他继承家业。许家昌虽是长子但资质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