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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鸮麾下的这些秦卒虽然经验丰富,但猛虎架不住群狼,又没有长兵器,刚一交手就吃了亏。
侯县的军士虽然个个技艺普通,也没什么战场经验,而且每人平日只练刺枪一招,不过他们人人都是精于配合,虽然平日只练一招,但这招却是长枪在战场上使用起来最简单、最有效的部分。
任对方多少剑刺来,我只挺枪刺去。一往无前,漠视自己的生死。
那些兵器较短的秦卒们,只能一个个惨死在竹子制成的矟枪之下,毫无反抗之力。而侯县新军们配合默契,各人又有厚实藤甲护身,残酷的撕杀下来,一连杀死对方多人,已方只有几人受伤。
鸮眼见身边的人越打越少,不由得心生寒意。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招纳的部下,竟然不是这些粗粗训练的侯县新军的对手!
又是一声惊天的惨叫来,却是李柏被几根长枪同时刺入,他手上的长剑劈在一个侯县枪兵的肩膀上,长剑劈开了新军士卒的藤甲,深深地进入他的肉内,那长枪兵本来可以躲避,但他竟然不闻不问,只闷哼一声,任由自己受伤,同时他手上的长枪也深深地刺入李柏的体内。
与他同时刺入的,还有三个侯县竹枪兵,他们手上锐利的竹枪头避开李柏身上的铁甲片,分别从大腿、肩头、侧肋刺进,深深地捅入李柏的身体。
李柏阴沉的脸第一次有了变化,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身上插着的几个枪杆,又看看伫立于山坡上的鹏,心内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李柏慢慢地跪倒下来,全身抽搐地死去,鲜血不断从他身上流了出来。
····················
眨眼间,鸮的十余个部下只剩几人还在负隅顽抗,而且个个带伤。
鹏平静地看着山道下那残酷而血腥的战局,周弋也是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在二人身后,一什蛮兵仍然肃立,等待上吏下一步的命令。
看山下局面已定,硕、周武、周殳三人停止搏杀,站立在外围,指挥手下的军士们围攻余下的鸮等人。
现在鸮身边只余四个部下,都是他身旁最悍勇的军士,平日与鸮的关系也最为紧密,他们一面死命地护着鸮想冲出去,一面大呼搏战。
忽然两个秦军破阵而出,他们抢上马,逃命而去。
鹏平静地说了一声:“弋!”
周弋抱拳道:“麾下明白!”
他喝了几声,立时五、六个蛮兵出来,在山顶上飞奔追击而去。
这时候,又有两声惨叫传来,鸮身旁最后两个部下已被杀死,只剩下包围圈中的鸮一个人。
此时的鸮,板冠已经掉落。他披头散发,形如厉鬼。且身被数创,全身鲜血淋漓。
鸮一边怒吼,一边舞剑撕杀,心下愤恨之极:“竖子,如若自己能侥幸逃得生天,一定不会放过他,必要将他全家老小斩尽杀绝,让其尝尽军中酷刑而死!”
他冲山上嘶声大叫:“鹏,鹏,我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立刻有三个竹枪兵怒吼刺来,鸮拼命格开这几杆竹枪。
不料旁边又有三个竹枪兵整齐地刺来。
“杀!”
三枪一齐刺在鸮的铁甲上,逼得他步步后退,双脚在地上划出了深深的痕迹。
鸮大声惨叫着,被顺势一压,人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他使尽全身力气甩开三名新军士卒,挣扎站起身来,刚一转身,又听到一片整齐的大叫:“杀!”
“噗哧,噗哧,噗哧!”
长枪入肉的声音令人心寒,多达六根的竹枪破开他的铁甲,深深刺入他的体内。
鸮口中的血块大口大口涌出,他强撑着身体不摔落,定定地看了身上半响后,猛然他哈哈地大声惨笑起来。
他的笑声凄厉非常,半途忽然断绝,接着轰的一声,鸮的尸身摔落在地,已是气绝。只是双目圆睁,似乎是死不瞑目。
·······················
鹏来到山道下,这些惊心动魄的场面他一直在旁静静看着,神情不变。
只有那些参战的侯县新军士卒事后才知道后怕,山道上尸满地,鲜血到处,这种残酷的场面,加上杀吏的心理压力非同小可,很多人都是脸色惨白,甚至还有人大声呕吐。
周武和周殳的脸色也不好看,只有硕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脚步声响起,却是周弋领人回来,他牵着两匹马,又抛下两个人头,却是那逃离两个秦卒的。
周弋抱拳道:“将主,逃跑的两人已被斩杀,四野安静,无人知晓!”
鹏道:“打扫一下战场,场地收拾干净些!”
周弋等人道:“请将主放心,吾等定会做得一丝不漏!”
众人打扫场地,收拢战马,解下鸮等众的兵器盔甲,他们褡裢中的物品也不放过。
此时一个侯县竹枪兵正在搜查地上一具尸体的盔甲物品,忽然那尸体一下子眨开眼睛,他猛地翻身而起,一拳将那军士打翻在地,翻身上了旁边的马匹,大喝一声,就是急急策马而去。
这人竟是最早被射中的什长,他肩头中箭后,便一直静卧不语,此时趁众人松懈,便抢马而去。
事突然,众人都大吃一惊,没想到还存有活口,周武正要上马去追,忽听“咻!”的一声响,一根劲箭追上什长,箭头从他咽喉处透出,那厮一下子摔落下马,一动不动。
周弋平静地放下弓箭,来到什长的身旁,看着他的尸身骂道:“这厮也太狡猾了吧,装死能装这么久?”
鹏淡淡道:“此事非同小可,下次须谨慎!”
当下各人又仔细打扫战场,每个死去人都是重新补上一枪。
最后反复检查,战场清理干净后,鹏等人才悄无声息地离去。
四周寂寥无人,只余下鸮及秦卒们的尸体,还有一群乌鸦在上空盘旋。
···········
大秦始皇帝三十年四月末,闽中郡侯县守县尉鸮路遇群盗,鸮奋战力竭而死,麾下无一幸免!
消息传出,江南上下皆惊!
第一百四十一章 震动之后(复更!)()
在江南上下大为震动的第十七天后,远在中国西部的咸阳宫内传来了始皇帝震怒的声音。
这位横扫寰宇的帝王发起火来并没有摔碎一杯一盏,也不会大声的吼叫,只需要短暂叹息后的一个冰冷的眼神,满殿大臣们就已经双股战战了。
“查!”始皇帝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来,然后挥了挥手,道:“拟诏,着国尉屠睢亲赴侯县查探,若有违秦律者,准军法处置!”
古人从来就不缺乏智慧,如鸮这等被人准确地伏杀在上任的途中,而且还是在最易下手的险要地点,只能说明两个问题——有家贼!
张鹏的处置措施确实将鸮有可能产生的危害防患于未然了,但是除掉鸮的后果同样巨大,这几乎是一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不过侯县的基业是他筚路蓝缕开创出来的,岂能容他人染指?
所以当张鹏接到屠睢要来侯县视察的消息时,立刻就皱紧了眉头。
站在一旁的司马欣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用不经意的语气道:“国尉兴许是急着用粮,县令不必担忧······”
“哦······”张鹏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又觉得自己可能是表现的太过于明显了,笑道:“粮食即将丰收,吾等不妨带着国尉去田间走走,让他心中有底!”
············
司马欣回到自己的竹楼内,立刻就有少府所属的小吏叩门进来,躬身禀报道:“敢言上吏,少府令有加急爰书!”说罢,双手呈上一小卷竹简。
司马欣眉头一挑,伸手接过来,背身展开,扫了一眼后就合上了。对那小吏挥挥手道:“下去吧。”
“诺!”
小吏后退几步转身出房,只剩下屋室内的司马欣来回踱步。
少府令章邯的爰书上只有一个问题——鸮的死是不是鹏做的?
章邯并没有从任何渠道接受信息,只不过除去鸮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张鹏。这并不是什么难以察觉的问题,只要有心一想自然就明白了。
说实话,司马欣也怀疑过张鹏,甚至调查了鸮出事当天侯县的军事调动。但唯有两屯新军是奉了他自己的命令护送蚊香,其他的兵卒根本就没有异常。至于鹏的好兄弟硕······对了,怎地把这厮忘了!!!
另一边,传信的小吏出了司马欣的门,在附近绕了几圈后转身就入了张鹏所在的竹楼。
“敢言县令,小的方才给司马县丞传了一卷爰书······”
“哦?”
张鹏最近一直在识字,正伏案执刀笔的他放下司马欣给自己准备的开蒙读物,抬起头来问道:“吾要是问爰书内中如何,反倒叫你为难了。俺只需晓得此爰书从何处来就好。”
小吏感激的稽首一礼,道:“是从少府令处传来,走的是少府内的加急快递,太官令该晓得,小的是没有机会得知内中资讯的。”
“哈!”张鹏笑了一声,道:“我这个太官令,也不甚了解少府内的门道。前些时日听闻汝乡梓大疫,正好商贾进的船队会途径,我不过是说了一句话,给汝家中送了一副汤药罢了。”
顿了顿,张鹏继续拿起刀笔,一边对照着司马欣的篆字在竹简上较劲,一边说道:“尔无须大小事务皆来报我,我也不是图你的恩报,都是举手之劳罢了。不过今日还是要谢谢你,这个情鹏记下了。”
小吏道:“上吏的举手之劳,却救了小的全家一十二口人的性命,小的即便不能粉身碎骨以报大恩,为上吏奔走也是应该的。况且您是本县之令长,但有垂询,小的本就该知无不言······”
“好!”张鹏点了点头,道:“你下去吧。”
眼看这小吏退下,张鹏才放下刀笔,心中寻思道:“章邯的鼻子这么灵,这就闻出味道了?”
倒不是张鹏小瞧了古人,实在是这本书开篇的时候作者要死不死地给了他一个农民工的人设,现在想临时拔高智商也来不及了,只能求助于旁人······
不久之后,张鹏带着硕、周武、周殳、周弋等班底再次齐聚,只不过不是在竹楼内,而是在不怎么显眼的校场上。
张鹏一边观看侯县军卒的操练,一边说道:“屠睢此次视察恐怕不简单。”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众人或许没有什么官场经验,但脑子还是够用的,瞬间就想到是不是自己干的事情露馅了。
“哼,杀一个也是杀,杀一双也是杀,干脆连屠睢一并干掉!”
能干出这种语出惊人的必定是硕没错,这厮该怂的时候绝不含糊,可私底下倒是最能耍嘴皮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有这个胆子。
好在大家都比较熟悉,根本没人把他的话当真。只有年纪较小且和硕关系不错的周弋嗤笑了一声,其他人依旧愁眉不展。
此时张鹏总算尝到了人设没定好带来的痛苦······总算尝到了身边没有谋士的痛苦,司马欣倒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可此人是章邯多年的部下!无论是名、利哪个方面,目前都没有能将其招揽到麾下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