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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老者并不领情,反而怒道:“你这竖子,碰倒了俺,就想如此了事?”
张良虽然阅历丰富,但高贵的出身让他很难和社会底层的人物打交道,遇到这种“碰瓷儿”的事情,竟手足无措,忙说:“老丈快请起身,如何赔偿,您只管开口。”
“哈哈哈!”
老者一听,顿时开怀大笑,也不再要赔偿了,反倒教训起张良来:“竖子,有仁心是好事情,但不可太过,否则便是人人可欺。汝不知这世间唯老者、妇人、幼子最难纠缠?”
张良也反应过来了,这老人似乎是个旁门左道之徒。不过毕竟年纪摆在这里,叫自己竖子也不妨事。他急于脱身,不想再行纠缠,点头应付道:“多谢长者赐教,既然长者无恙,小子告退!”说罢就要离开。
不料,老者并没打算让张良就此摆脱,而是拉住了张良的衣袍,怒道:“老朽虽然无恙,但俺的鞋子却掉落到桥下了!竖子,汝欲让老朽赤脚行路吗?”
张良低头一看,老者右脚上的鞋子果然不见了。往桥下寻了寻,确实掉在石滩上。
“竖子,还不快去将俺的鞋履拾上来!”
张良毕竟是贵胄之后,修养还是有的,看在老者的确年迈的份儿上,强忍下来,走到桥下将麻履给捡了回来。
谁知老者毫无感谢之意,反倒是伸出赤者的脚丫子,吩咐张良道:“给俺穿上。”
“嗯?”
张良睁大了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看到摆在身前的一只臭脚,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老朽上了年纪,弯不下腰。小子既然捡了鞋子回来,何妨好人做到底?”老者开口道。
“呼······”张良无奈,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蹲在地上,为老者穿上了鞋子。
老者坦然让张良为自己穿上鞋后,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了张良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张良还以为老者要向自己道谢,他连客气话都准备在嘴边了,却见老者面带微笑地转身离开,一个谢字都没说!
“······”
张良目瞪口呆,眼看着老者下了桥远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山门()
老者头也不回的走出百来步远,才顿足转身,就见张良还呆立在远处没动,便附手于背后,朗声道:“小子,汝可教也。五日后平明十分,尔在此等吾!”
这话说的中气十足,就算是在百步之外依旧犹如在耳边一样,根本不似这般年岁的人该有的气量。
张良本来觉得这老丈行事颇为古怪无礼,不过是念在其年长自己太多,故而多番忍让,谁知听到话音才觉察到老者不凡。
身为韩国贵胄,张良自幼就师从王室名师修习文武艺,即便身不及当世名将,但该有的眼光还是具备的。
观老者面貌,白须白发,身形瘦弱,恐已古稀之年。但方才之言,却非数十年修习而不能有。如此看来,此老丈当为隐世之人,并不是旁门左道那么简单。
“刚才老者说吾可教······”张良沉思了片刻,便决定五日···后再说,就算学不到什么,但这人来历不明,也值得探查一番。
看着老者远去的背影,张良微微欠身一礼,算是应下了。
回到暂居的小院落,张良合身躺在居室内的软榻上,脑子里还在想自己和那老者从相撞到对话的所有细节。
直到将每个环节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张良终于确定,老者定然不是普通的狂生。他虽然在武艺上只能勉强入流,但也不可能被人近身后不明不白的产生碰撞。除非对方的身手远高于自己,无形中牵引身形,这才让自己撞倒了对方。
如此说来,老者定然是认识自己的,而且今晚的事也不是巧合,一定早有预谋!
张良翻了个身,还是有些迷惑。他躲到下邳是在秦军大肆搜捕时的临时起意,而这处落脚地也是新入手的,根本就不可能有外人知道自己的行踪。难道是张大侠或陈胜、吴广那里泄露了消息?
微微摇了摇头,张大侠与吴广的为人张良还是信得过的,至于陈胜他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那么,这老者究竟是如何找到自己的?
直到夜半三更,他也没有理出头绪来,不由暗自懊恼道:“这老者便如山间云雾,不可捉摸啊······”
“等等!”
“山······”
似乎似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张良直接从榻上坐了起来,光着脚在地上来回转了几圈,总算双目放光,将事情想明白了。
张良博闻强记,便是极为幼年时候的所见所闻也能记得起来。他方才无意中的自言自语,提到了“山”字,一下就让他回忆起在韩国王宫内随一琴师修习时候的对话。
那时候张良不过是一小童儿,曾问琴师当今天下,谁的琴音最好。这几乎是每个孩子都会问的一种问题,比如说学剑法就会追问谁是天下第一剑客,学兵法便会问谁是天下第一兵帅。
张良还清楚的记得,琴师笑而不语,直到他一直追问不停时,才道:“所谓的天下第一,不过是世人所见的第一,真正的琴师,他们不入世间,若是有缘,方能窥之一二吧。”
“不在世间,那在何处?”
“在山门······”
“山门······”张良沉吟了一声,坐回到榻上。他知道,自从秦贼统一天下之后,许多百家人物都纷纷避世不出,或隐身于苍山之内,或泛舟于碧海之上,为的就是不事西戎。
“难道是哪一家山门开了,打算入世?”
带着这种不确定,张良强迫自己进入睡梦。苦苦熬了五日,只待再见那老者,问个明白。
···············
五日后,平明。
张良带着忐忑的心情,如约前往。还是那座石桥,不料老者却早就在了。
还没等张良开口问候,老者就怒道:“与长者有约,反而后到,成何道理?”
张良自知理亏,被问得哑口无言。道理虽然是这么讲,但谁能想到这老人会提前来?
老者起身拍了拍衣裳,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话:“五天以后来早些!”
张良叹了口气,低声称诺······
再五日后,张良不敢睡沉,心中提醒着自己要早起。他早了一个时辰,在鸡鸣时分就赶到桥头,却惊讶地发现老者又已经先到了!
张良:“·······”
老者再次怒斥:“为何还是晚到?五天后再来!”说着,又是毫不犹豫的离开。
又过了五天,这已经是张良和老者初次见面后的第十五天了,张良不敢有少许怠慢,他一夜未睡,顶着个黑眼圈,未到半夜就出发前往桥头。
距离桥头越来越近,他的内心也就跟着紧张起来——但愿那老丈不要再早到了!
远远张望,见桥头空无一人,张良竟然有了欢喜的感觉。脚步轻快的来到桥头等待,片刻后,老者也到了。
“张氏子房,见过长者!”张良郑重行礼道。
“免礼!”老者洒脱地摆了摆手,高兴道:“孺子可教,今日算你过关了。”
以张良之智,自然明白人家是在考验自己,闻言后并没有太过欣喜,
老者对张良宠辱不惊的表现很满意,也不再拖沓,而是直接从怀中取出了一份由精美绢帛包裹着的一册竹简,递给张良说道:“吾有书卷一部,读通了可以成为王佐之才。十年以后该你兴事发迹,十三年后来济北相见,谷城山下的黄石就是我······”
张良结果书卷,连忙展开一观,只见上书“太公兵法”四个大字。
“多谢长者,不知······”
张良抬起头,正要重谢老者、询问缘由,却发现身前早已空无一人,只有漫漫夜色。
太公者,正是周文王、周武王的君正导师姜子牙。姜子牙善于兵法谋略,辅佐文王行政强兵,辅佐武王灭殷兴周,被后世尊称为姜太公,其封地就在领有济北的齐国!
这太公兵法,世间早有奇传说,言其为姜太公所著,是他一生政治军事经验的总结,乃是无价之瑰宝!张良得此奇书,心中感佩莫名,重重顿首于地,朝老者离去的方向行了拜师大礼。
却说那老者其实并未走远,而是屏气凝神,藏匿住身形,站在桥对面的树影中看着张良。等到张良走远了,他才长出一口气,扭头向身旁问了一句:“如何?”
“王佐之才······”
黑暗传来一声答话,虽未见其人,但从声音判断也是一位老人了。
“既是王佐之才,那王又在何处?”老者再问。
“吾观星象、辨阴阳,该在闽中······”
“呵呵!”老者不屑地笑出声来:“尔阴阳家的那些伎俩,就不要在老夫面前耍弄了。”
“哼”黑影不满地道:“吾欲往闽中寻圣王,你去不去?”
老者道:“去,费这么大力气编了一本兵书给张氏子,老夫自然要去看看你们看好的那个瓮牖绳枢之子!”
第一百二十五章 闽君自大()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硕带着百余名新军军卒乘船请见闽君而不得,便实行了张鹏提前安排好的第二套计划——向山越之民宣扬县寺的救灾方针。
虽然河边众多做苦力的山民表面上依旧麻木,似乎硕关于分地放粮的事情和他们无关似的,但其实在这些苦难的山民心里,早就掀起了轩然大波,只不过畏惧蛮兵的棍棒,才不敢出声。
硕吩咐船队原路返回,看着倒退远去的罴山,他其实很好奇闽君藏在深山中的寨子究竟是何等模样。
据山民所言,闽君今年已经快五十岁了。这么个糟老头子居然敢和代表大秦的少府作对,实在是让硕颇为意外。
按理说人老成精,这个年纪的人都很保守。如今五十万大军在侧,兵锋所指,江南无不战栗,区区闽中一蛮王,哪里来的底气?
硕是知道新军的实力的,大部分军吏都是从淮阳或者会稽跟随而来的少府骨干,不但武艺超群,而且基本都有从军的经历。从军的山民虽然面黄肌瘦,但接受了一个半月的军事训练之后,已经变得精壮许多了。
硕见识过大秦楼船士的水平,在他看来,人家虽然是水军,但除了武器之外,新军和他们也不过是半斤八两。新军比不上正军步卒,却远远比一个乡下蛮夷的护卫强多了。
想到这里,硕又手搭凉棚眺望隐约可见到旗帜的山寨,由于距离很远,遥遥看去那寨子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见惯了中国的县城、乡里之后,这山寨竹楼在硕看来简直不堪一击,仿佛风一吹就能全部推倒。在这次水灾中,他看到太多竹楼在洪水面前瞬间倒塌,变成一根根散落的竹竿。
“要是有热气球就好了。”硕突然叹道。
“将主说什么?”一旁的部下没听明白。
“没什么!”硕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摆手道。
大兄鹏曾经和他说过日后要用皮子做一种叫做“热气球”的东西,可以载人离开地面升到半空,到时候远处的风景就尽收眼底了。
硕初次听到这世间还能有如此神奇的东西时,惊讶的合不拢嘴,要不是大兄已经在他心中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