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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每人拿起了一颗大豆。瓦西里·佐洛塔连科上校第一个走上了前。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大豆投入到了第一个罐子中。
接着,拉夫林·西诺诺斯连长则将大豆投给了希尔科。
……
尤里走到自己的黑罐前。代表他的罐子只有一颗豆子,他将票也投给了自己。
已经三十三人投了票,现在还有三个人没有投票,他们是帕夫洛·戈蒙、伊凡·费多伦科和莱什·格里岑科。
“我弃权。”帕夫洛·戈蒙忽然说道。
众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帕夫洛·戈蒙。虽然在选举中弃权是被允许的,可极少有人会选择弃权。
伊凡·费多伦科看了眼帕夫洛·戈蒙,这位仍未投出选票的上校做出了与帕夫洛·戈蒙同样的选择。
竟然又是一票弃权!
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莱什·格里岑科,看他会如何抉择。
尤其是彼得·多罗申科,他格外地紧张,因为他计算过,维戈夫斯基和包洪差了仅仅一票。
莱什·格里岑科紧张的汗流浃背,他走上前,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将选票投入到了第二个黑罐中。
第664章 第一轮选举结果()
第一次的选举结果很快地便传遍了谢契的每个角落。
包洪得到了13票、维戈夫斯基得到了12票、希尔科得到了7票,而尤里·赫梅利尼茨基则仅得到了2票。
“事实上这样的结果并不奇怪,维戈夫斯基早就料到最后的竞争者会在他和包洪之间决出。”
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坐在新铺好的床上,他对彻辰、亨里克和康尼茨基公爵说道。
“那接下来会如何?”彻辰问道。
“当然是在包洪和维戈夫斯基中选举了。”
老大人解释说,按照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生前曾经定下的规矩,如果没有人得票过半数,那么得票最多前两名候选人将进入第二轮的选举。在这一轮选举中所有人将不得投出弃权票,也就是所有人都必须支持一名候选人。
说到这,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突然要康尼茨基公爵去见维戈夫斯基,就说自己晚些时候要去拜访他。康尼茨基公爵先是一愣,接着垂头丧气地遵命离去。显然他也意识到,自己因为醉酒,已失去了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的信任。
支走了康尼茨基公爵,老大人对亨里克和彻辰说道:“好了,现在我们来商议下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三人要商讨的是如何让维戈夫斯基坐上大酋长的宝座。
按照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得到的情报以及维戈夫斯基送来的议事厅内的详情,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大致知道了现在支持自维戈夫斯基的有彼得·多罗申科上校、费奥多·洛博达上校、季莫菲·诺萨奇上校与马丁·普什卡连科上校等人;支持希尔科的则有卢基扬·默日拉上校、菲隆·雅拉里上校、拉夫林·西诺诺斯连长、莱什·格里岑科连长等人;支持包洪的有瓦西里·佐洛塔连科上校、马克西姆·涅斯捷连科上校、普罗科普·舒梅科上校、安东·日丹诺维奇上校等人。而帕夫洛·戈蒙上校和伊凡·费多伦科上校则是保持着中立。
在下一轮的投票中,变数就在希尔科的七票和尤里的那一票上。
如果维戈夫斯基要当选,那么他就得得到至少5票。
“按照维戈夫斯基的说法,希尔科和卢基扬欠他一个人情,他会让二人用这两票还他这个人情。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让帕夫洛·戈蒙和莱什·格里岑科等另外六人中至少三人支持维戈夫斯基。”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说道。
“这个莱什·格里岑科是不是就是那天在维戈夫斯基家冒犯您的那个哥萨克?”亨里克问道。
亨里克听自己的叔叔重点提到帕夫洛和莱什,明白这两人是重点的说服对象。
“不错,就是他。不过维戈夫斯基说莱什·格里岑科是个贪财的人,只要给他足够的金钱,他是会动摇的。”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说道。
“那么,这个莱什·格里岑科应该是最容易拿下的。我们只要给够了他足够的金钱,他就会站到维戈夫斯基这一边是吗?”彻辰确认道。
“准确地说是站到共和国这一边。”
亨里克和彻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又问亨里克道:“亨里克,我们带来的钱还剩多少。”
“三万六千多塔勒,叔叔。”亨里克答道。
原本的四万六千多塔勒,在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与维戈夫斯基达成合作意向后,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就将其中的一万塔勒交给了维戈夫斯基用于造势和收买需要的人。
“你拿三千,不。拿五千去找莱什·格里岑科。记住要秘密的去,不要让人看见。”老大人嘱咐道。
亨里克点头称是。
接着,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又谈起了帕夫洛·戈蒙和另外投了弃权票的伊凡·费多伦科。
“帕夫洛·戈蒙我是熟识的。这是一个老派的哥萨克,坚守传统,安贫乐道。作为扎波罗热哥萨克暴动的始作俑者之一,他这几年一直却游离于哥萨克酋长国的权力核心之外,这倒给他挣下了不贪恋权威的名望。这个人不是钱可以打动的,因为他视金钱如粪土,我们必须从其他的方面想想办法。而伊凡·费多伦科上校,他的身世成谜,连掌管哥萨克酋长国一切资料的维戈夫斯基对他的来历也不了解。只隐约地知道他并不是纯正的哥萨克出身。”
“这就更难办了。”亨里克脱口而出道。
在哥萨克中,这种不知道一个人来历的情况并不鲜见。著名的哥萨克猛将“歪鼻子”马克西姆在起义之前的生平就充满了谜团。乌克兰人说此人是乌克兰农民出身,而哥萨克们则认为他是一个纯正的哥萨克人。波兰人则认为马克西姆的全名马克西姆•克里沃诺斯中的“克里沃诺斯”类似苏格兰语中弯曲鼻子的音译,所以猜测这位哥萨克猛将可能是带有苏格兰血统的佣兵出身。加之马克西姆对自己的出身缄口不言,直到他得黑死病去世,没有人知道他的确切来历。
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看向了彻辰,他想听听彻辰的看法。
“你觉得呢?”
“有用的情报太少,至少我们得先知道他为何会投弃权票。”彻辰说道。
“那就把伊凡·费多伦科先放一放,我去见见另外四个支持希尔科的人。”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道。
而毫无意外的,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把联络帕夫洛·戈蒙的任务交给了彻辰。
“彻辰,你去和帕夫洛·戈蒙联系一下,试探下他怎样才会把票投给维戈夫斯基。只要不是太过分,你都可以满足他,不必向我请示。”
“是。”彻辰领命道。
接着,彻辰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这表情被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看在眼里。他问彻辰是否还有其他事情。
“是,”彻辰说道:“老大人,我觉得您还漏了一个人。”
“谁?”
听到彻辰说自己的叔叔漏了一个人,亨里克也是一脸不解地反问。
“尤里·赫梅利尼茨基。”彻辰说道。
虽然在选举中投了弃权票的是两人,可实际上,还有一个人也算是投了弃权票,那就是投了自己一票的尤里。而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只提到了帕夫洛·戈蒙等人,却忽略了在下一次选举中仍有一票选举权的尤里·赫梅利尼茨基。
“你能想到尤里很好,”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微笑着赞了彻辰一句,接着他说道:“不过尤里不需要我们操心,维戈夫斯基他会亲自和尤里谈的。”
第665章 老派慈心()
说服一个爱财的莱什·格里岑科显然比说服安贫乐道的帕夫洛·戈蒙来的简单。但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既然把任务交给了自己,彻辰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
幸好,彻辰在克里米亚没少做说服别人的事情。
彻辰先去买了份礼物,然后询问了一名谢契的哥萨克帕夫洛·戈蒙的住处,后者告诉他,帕夫洛·戈蒙长官住在三十六个区中的哈桑·帕沙区。
彻辰往哥萨克所指引的方向走去,却没想到和沙皇俄国大使图布尔林和波将金正好打了照面。
看到二人,彻辰也是一愣。图布尔林和波将金从哈桑·帕沙区走出来,显然他们已经捷足先登地去见过了帕夫洛·戈蒙。
图布尔林对彻辰是有些印象的,他知道彻辰是波兰使团的人。
图布尔林在波将金附耳告知了彻辰的名字后,裂开了周围满是胡须的大嘴对彻辰说道:“嘿!叫彻辰的小家伙。是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派你来的吧。快回去吧,你来晚了。回去告诉斯坦尼斯瓦夫,帕夫洛·戈蒙,已经是我们沙皇俄国最亲密的朋友了。”
一想到自己仅仅花了一千金卢布就收买了帕夫洛·戈蒙,图布尔林就在心中乐开了花。帕夫洛·戈蒙这个老哥萨克果然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被自己收买了。
彻辰当然不会因为图布尔林的一句话就回去。他往旁边走了一步,准备绕过图布尔林和波将金。
就在彻辰和波将金错身而过的时候,彻辰的脸突然被天上掉下来的东西砸中了。
硬硬的、闪着金光,砸在脸上还生疼。
彻辰捡起了砸中自己的东西——那竟是一枚金卢布。
从空中掉落的金卢布当然不止这一枚,被砸到的也不止彻辰一人。图布尔林和波将金的身上也被金卢布所击中。
三人望向了金卢布飞来的方向,却见在一幢二层的吊脚楼上,一名年轻人正从一个皮袋子里掏出一把一把的金卢布,用力地挥洒向四方。
“这是帕夫洛·戈蒙老爹给大伙买酒的。”那年轻人大声喊道。
楼下的人发出一声欢呼,他们争抢着满地的金卢布,一些人捡满后便径直跑向了酒馆。
图布尔林面色铁青。
他认出了掷金卢布的年轻人正是帕夫洛·戈蒙的儿子。而那些金卢布,正是刚才自己给他父亲的。
显然,帕夫洛·戈蒙摆了自己一道。
“这个该死的老哥萨克!”图布尔林咬牙切齿道。
彻辰显然不会去体谅图布尔林地心情,他用两根手指夹住金卢布,然后笑着火上浇油道:“图布尔林大使,谢谢你的金卢布。等会我也去喝一杯。”
图布尔林恶狠狠地瞪了彻辰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
目送着俄国大使和他的副官离开后,彻辰走上了二楼,他对那名还在扔金卢布的年轻人说道:“您好,我想求见帕夫洛·戈蒙长官。我是……”
彻辰话还没说完,那年轻人不耐烦地说道:“老爹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彻辰走进了屋子。
他看到在正对门的位置,在一张破木桌子的后面坐着一个老态龙钟、身衰体弱,头戴红色哥萨克帽的老人——此人便是帕夫洛·戈蒙——谢契的最高长官。此时,他正用木勺子从一只双耳的木盆中勺着用麦子酿造的烧酒。这酒浑浊不清,显然是没精酿过的。可帕夫洛·戈蒙却喝的津津有味。
彻辰走到